第66章 章

第 66 章

啾啾啾。

文祁正在逗弄着一只百靈鳥。

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若不是他耳朵靈敏還真聽不到。

轉過頭,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宇文清緩步走過來。

“言清,每次看着你走路,怎麽總覺得像幅畫一樣,你若是在我們大夏那可是會被人當成一個娘們的,男人走路都那麽好看幹嘛?”

文祁調笑着說道。

宇文清做了過來聽到這話,站在他面前直接說道。

“我不介意讓你現在體驗一下。”

文祁聽到這感覺底下一涼,臉上頓時讪讪一笑。

“怎麽不休息一會?”

“之前已經休息夠了。”

宇文清看着文祁。

“這次來你希望我幫你做什麽?”

宇文清直接問道,他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

文祁将手中的細枝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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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如今格外信任高貴妃,對她進獻的那個異族美女很是喜愛,二哥如今可是深受皇恩,聽說如今的朝政幾乎都要從他手上過一遍才能到達下方呢。”

文祁說着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很不好。

“我雖然掌管軍隊,但你也知道我出生前外祖父就離世了,那些舊情有多少能用誰又知道呢,左不過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雖然二哥現在不動我,但是若是讓他坐上了那個位置,我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多好。”

宇文清聽着這話,能感受他最後的話中有幾分悲涼。

“不過我也不懼,就如同你宇文清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我文祁也是一樣,我身上留着恒淵的血脈,只能站着死絕不對跪着死。”

對着宇文清眨了下眼睛,仿佛再說我們真是同類人。

“那你要我做什麽?”

大夏的皇權之争向來殘酷,每一任的夏皇幾乎都是踩在親人的血中上位的,這任夏皇如此,下一任也是如此。

畢竟他們是被稱為站在狼身上的人。

“我要成為最後的那匹狼,宇文清,現在我不敢相信其他人,我也不知道身邊的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即使那是我外祖父留下的人,我要你成為我可以相信并且可以托付的人,你能做到嗎?”

文祁看着宇文清說出自己的要求。

宇文清注視着文祁的眼神,那裏面有着信任還有着期待以及淡淡的渴望。

“可以。”

宇文清回道。

聽到這話文祁忍不住笑了起來。

面前這個人會是他一生的宿敵卻也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對了,你之前讓我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宇文清看向晏殊。

“齊王叔之前有一個側妃一直深居簡出,而也是這個側妃出現後,高貴妃那邊才重新擁有盛寵,不然以父皇的性格怎麽可能重新寵幸這個不知多少年前的妃子,她也是因為這個才被封貴妃的,不過這個側妃早就在八年前離世了,我找人探查了很久,只有這個人比較符合你的要求,不過這個側妃聽說可是一個瘋子,很愛争寵,年紀早已徐娘半老,卻總是坐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公然和府中的王妃和側妃對抗,結果直接被弄進小佛堂了,齊王叔本就是沒心的人,根本就不管她,但是她呢卻一個勁的只會怨恨那些女人,而且還經常聽到她在背地裏自言自語,說什麽只要源兒回來她就要讓她們好看,又說都怪他不争氣之類的,每到十五月圓夜整個人就瘋瘋癫癫的,據說有次還一夜白發,把守衛都給吓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沒多久就被關起來了,後來就直接病逝了,身後事也只是簡單的葬了下。”

“齊王現在還在望京嗎?”

“在的,他可是京城有名的花心王爺,而且男女不忌,所以你出門得小心點,本王可不想到時還要去救你。”

宇文清看了眼文祁,對此不置可否。

“那個林澤源和齊王叔是不是有關系?”

文祁看了眼宇文清的神色。

“本王可不是傻子,再說本王被行刺你該不會以為本王一點也不追究吧,不過那個林澤源還真是深藏不露,下了這麽一盤棋,以自己為棋,将所有人都算了進去,天欲其滅必先使其瘋狂啊。”

文祁想到如今的朝堂,實在是為此人可惜啊,如此之才竟然被困于親情不得解脫,那樣一個女人怎麽堪為人母。

“她的墓在哪?”

“她,你是說那個側妃嗎?”

宇文清點了點頭,她想要是小師叔還在他也希望能夠知道她葬在哪,并不是因為舍不得,只是宇文清不希望小師叔為之葬送一生的親情就這樣什麽都沒有留下,至少她能死後榮華吧。

“不知道,不過恐怕也不會葬在什麽好地方,畢竟齊王叔并不是一個會心軟的人。”

也不是,他也有軟肋,那個人就是高貴妃,想到這文祁也有點不明白。

那高貴妃說實話也就是個平凡之姿,怎麽能迷倒齊王這個情場浪子呢,要說是雲妃他還相信。還真是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啊。

“算起來,那個林澤源還是我堂哥呢。”

文祁想到這又是一陣遺憾。

“不過你和林澤源什麽關系啊,不要說是官場朋友。”

文祁一臉的不相信說道。

宇文清沒有說話,看了眼文祁說道。

“我知道該做什麽了,你這邊有事可以直接找我,然後堰城那邊就勞你繼續操心了。”

“放心,應久這個最擅長。”

回到院子,宇文清坐在院子裏,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想着剛剛聽到的消息。

她不會将那個側妃的遺體帶回去,因為她不希望小師叔和她再有任何關聯,但是她會讓齊王和她葬在一起,就此償還她的情債,也算如了她的願,生不能同寝死同穴。

小師叔,其實想讓他們永遠在一起很簡單,他希望的,她會做到。

黃泉路上就讓她追求所愛矢志不渝吧。

宇文清擡起頭看着天空,恍然間只見一個白衣漂漂的男子穿着寬大的衣袍,背着手站在前方,然後轉過身,帶起衣袖翻飛,看着他輕輕一笑,然後慢慢走遠,而那邊有一個英氣的女子站在前方,只見男子上前拉住她的手,二人對視一笑緩緩離開。

宇文清緩緩的笑了。

站起身看了眼晏殊的房間,垂了下眼眸,直接往房間裏走去。

經過一晚的休息後,宇文清正在整理護腕,聽到門聲,看了下門直接打開房門,就看到晏殊站在房門口。

“阿樹。”

将門打開,讓他走進來。

“阿清,我一定會比文祁更厲害的。”

宇文清疑惑的看着晏殊,不明白為何他怎麽會這樣說。

“我不想總是被你保護在身後,也不想總是只能看着你們卻什麽都不知道,阿清,如今我該長大了不是嗎,有些事情我希望我能參與進去,至少我想和你并肩作戰。”

晏殊眼神堅定的看着他。

如果只有成為像文祁那樣的人才能和她并肩作戰,那麽他願意,這一刻他忽然有點後悔以前在皇兄和母後的庇護下什麽都不想,所以如今的他在文祁面前是如此稚嫩,也是如此的狼狽。

宇文清看着晏殊,笑了下說道。

“好。”

“那你和文祁之間是有什麽約定嗎?”

晏殊小心的問道。

宇文清将門關上直接在椅子上面坐下,晏殊見此也跟着坐下。

宇文清為晏殊倒了一杯茶說道。

“利益往來罷了,如今大夏的皇權之争日益緊張,文祁空有軍權,但是人脈卻都是當年恒淵留下的額,人死茶涼,更何況這杯茶還是他出生前就涼的,即使他再有能力,這麽多年也只能堪堪保住自己的身份,可是其他的皇子可都不是善茬。”

狼的世界雖團結但又何其殘忍。

晏殊喝了一杯茶接着話道。

“大夏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是如今的高貴妃之子,據說當年高貴妃還不是貴妃的時候便已經不容人小觑了,而後來高貴妃的起勢更是讓二皇子權勢達到巅峰,而除了三皇子,剩餘的皇子其實都有着自己的心思,而且能力并不差,若是如今夏皇出事,恐怕會是另一種厮殺。”

“不是會,是一定是,縱觀大夏的皇帝登基史,除非只有一個兒子,不然都是最後厮殺而來,皇帝的宣召根本無人願意去相信,因為沒人會認可,生在大夏皇家,注定只能你死我亡,偏偏每個大夏的皇帝對于自己的兒子都是一視同仁,挨個培養,物競天擇,甚至在推波助瀾,所以每個皇子成年前身邊都有暗衛保護,都有文武師傅教導,看似慈父,但是卻是最為薄涼,因為這些人最終只有一人能站在皇權中。”

宇文清補充道。

“那你和文祁的約定......”

“助他一并之力在最後的厮殺中成功上位。”

“不行,我不答應。”

晏殊直接站起來激烈的反駁道,走到宇文清身邊嚴厲說道。

“你這是想插手大夏皇家的事情嗎,你難道不知道這稍有不慎很可能連命都沒有。”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文祁。”

晏殊聽到這身體微晃。

“你相信他,他就那麽值得你相信嗎?”

“因為我相信六朝之亂後遺留的兩個國家的繼任人一定不會讓這個世道失望。”

宇文清看着晏殊說道。

其實還有一點是他必須幫他的原因,當年恒氏家臣是不是與恒淵有關。

“阿樹,未來你将是與文祁一樣要面對一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的人,也會有更多信服你的人來到你的身邊,有些決策是避無可避的。”

晏殊看着宇文清,很快便明了他們之間的交易。

“你助他一臂之力,那他幫我們做什麽?”

“我要他将所有大夏軍隊停留在大夏邊境,不得插手我大宴之事。”

沒錯,重回大宴,必然面臨着一系列的風雨,可是這是大宴內部的事情,若是此時大夏有個動作,那麽她宇文清、晏殊就都是罪人了。

而選擇文祁也是最好的人選了,至于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宇文清并不擔心,畢竟這并不是不做就不會出現的。

“我明白了。”

晏殊緩緩說道。

“但是我要你答應我,無論什麽行動你都要和我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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