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

第 70 章

玉竹跟了言妃将近二十年了,幾乎是她入宮的時候她就被分配在她身邊了,這二十年她們一路相伴,可以說在這個宮裏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娘娘了。

“我只是在想沉安是不是過分在意他們了。”

“這......公主一向和恒北王關系好,自然對他的部下也格外關注,再說了有司玄大人在,難道我們公主還能看得上別人?”

玉竹上前倒了一杯安神茶遞給言妃。

言妃想了想道。

“但願吧。”

宮裏局勢瞬息萬變,身居後宮二十年,她怎麽不知道她的一身榮辱都寄居于夏皇身上,作為曾經的枕邊人,言妃怎麽能沒發現夏皇如今的精神早已有了千變萬化,她如今就想在夏皇還在的時候,她還有點能力的時候盡快給沉安安排好,畢竟她和皇後和高貴妃三人勢如水火,不論是誰繼位,她的下場都不會好哪去,而作為她的女兒,沉安即使是公主,但是不受天子寵愛的公主,過得凄慘的比比皆是,而最好的結局就是恒北王繼位,可是這一切又哪是那麽容易。

而司玄就是她為沉安選擇的人,司玄能力出衆,雖然沒有家世相支撐,但是能憑一人之力做到如今的位置,甚至讓各個皇子争相拉攏就能知他的能力,有他在一定能護好沉安,只是沉安這丫頭......

想到沉安的反應,言妃也有點頭疼。

“娘娘,喝點安神茶,早點休息吧。”

“恩。”

言妃端起安神茶,優雅的喝了一口,然後放回原位。

她已經不知多久沒有睡過安穩的覺了,只有靠着這杯安神茶才能睡着。

夜晚。

言妃躺在床上,只見她的臉上全是汗,神情很是痛苦,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個滿是迷霧的地方,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一人不斷往前走。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以後你打獵我織布怎麽樣?”

這是一個非常活躍的聲音,少年人語氣中洋溢着對未來的期待。

言妃抱着頭很是痛苦。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言妃看着遠處問道,語氣中帶着悲傷與痛苦。

“為何你從來不露臉,為什麽我總是夢到你?”

忽然前方閃現一個朦胧的身影。

言妃看着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個身影很是悲傷。

“我們見過嗎,我們認識嗎,為什麽你總是在我的夢中,為什麽你總是不肯轉過來?”

言妃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二十年來,她的腦海中總是循環往複的出現一個聲音,直到随着時間過去,她的夢中才慢慢出現一個淡淡的身影。

前方的身影動了動,就在言妃以為他要轉身的時候忽然整個身影瞬間消失。

“不要走。”

言妃大喊着從夢中驚醒。

言妃驚疑的撫摸着自己的胸口,看了看四周,臉上全是汗。

“你到底是誰?”

言妃失落的問道。

很久以前她在夢中只能聽到一個聲音,那句“以後你打獵我織布怎麽樣?”。

這句話充斥在她的夢中,可是卻看不到任何一人,直到五年前,她的夢中才開始慢慢出現一個身影,只是那人總是背着她,每一次她要走進他的時候,他都會忽然消失。

二十年了,仿佛從她進宮的那天起就如影随形。

“娘娘,沒事吧。”

玉竹掌着燈從外面慌張的走了進來。

原本昏暗的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言妃有點不适的擋住了光,玉竹見此連忙放在一邊。

“娘娘,又做夢了嗎?”

言妃點了點頭。

對着玉竹,這個她最為信任的人,她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

“他剛剛好像就要轉身了,只是忽然就消失了。”

言妃抓住玉竹的手,說到這裏眼中露出無措。

“娘娘,或許下一次你就能看到他的臉了。”

“能嗎?”

言妃看着玉竹問道,眼中很是懷疑還有一絲無助。

“我總覺得我和他是認識的,我總覺得他好像很悲傷,我總覺得他其實很想轉身,可是我怎麽也看不見他。”

“娘娘,別想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玉竹看着言妃慢慢的安慰道。

這五年自從那個身影出現在言妃的夢中,言妃就幾乎沒有再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大殿中,此時只剩下五位皇子還在喝,大臣們都幾乎倒在了地上,嘴裏還在說着繼續,當然司玄仍坐在那裏,靜靜的喝着酒。

侍衛們一個一個的将他們擡了下去。

皇子中如今也只剩二皇子和恒北王還在繼續,四皇子早就醉倒在地上,姿勢不雅,嘴裏還不斷說着什麽,五皇子則是安靜的趴在桌子上,六皇子也跌倒在地上,嘴裏還在說着繼續的話。

二皇子文朝喝了不少酒,也有點站立不住,不過仍強自撐着。

“來,三弟我在敬你一杯,你可是我們大夏的戰神。”

說着将酒壇往文祁前邊一伸。

文祁此時也有點神志不清,将手中的酒和他一碰,然後直接将手裏壇子的酒一口飲盡,然後碰的倒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三弟,你這酒神之名可是有點虛......啊、”

忽然文朝也倒在了地上。

此時原本倒在桌上的文祁忽然睜開眼睛,摸了摸額頭,看着前邊的狼藉,又看了看另一邊恬靜喝酒仿佛一切與他無關的司玄。

“司大人這是有點不合群啊,怎麽一人獨自小酌?”

說着直接走到司玄面前,文祁看着前方坐着的人,眼神中帶着一絲趣味。

說實話對于司玄,文祁一直都很好奇,作為年紀輕輕就能勝任中書令的人,其自身能力必不可說,自然也成為了衆人争相拉攏的人,但是他偏偏誰都不搭理,只是效忠夏皇。

司玄看了眼文祁。

“司玄天性好靜,不太喜歡熱鬧。”

“這大夏的人竟然還有喜歡靜的?”

文祁聽到這也是很好笑。

“人生百态,大夏有喜歡熱鬧的,自然也有喜歡靜的。”

文祁看了眼司玄,半晌說道。

“也對,畢竟能做中書令的人,自然要心細如發。”

文祁拿起一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

然後直接敬向司玄。

“來,本王敬你一杯。”

說着直接飲盡,然後将酒杯的正面對着司玄。

司玄見此也舉杯相遙,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很是悠閑。

文祁有點哭笑不得。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聲響。

文祁眉毛動了動,大步走回自己的作為說道。

“有人來了,本王要睡了。”

說完就直接栽在了桌子上。

司玄見此,直接将酒杯放了下來。

侍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司玄負手站在殿中央,而兩邊倒了一堆人,正是皇子他們。

“這......”

領頭的頭領看着司玄恭敬道。

“大人,這......”

“二皇子他們喝醉了,你派人将他們安置下。”

說完整了下衣服說道。

“我就先出宮了。”

“這......”

聽到司玄要出宮,領投的人有點糾結。

“怎麽了,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大人。”

見到司玄盯着他,頭領馬上低下頭,畢竟二皇子也的确沒有說沒有喝醉的不能回去。

“恩。”

司玄對着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往外走去。

出了大殿,司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眼睑微沉,長長的睫毛幾乎遮住了他的神情。

忽而大步往宮外走去。

宇文清坐在殿中閉目養神,晏殊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其實她本想讓他去房間睡,但是他偏偏要陪着她。

忽然宇文清睜開眼睛,腦海中不斷想着外公和外婆,還有小姨的事情。

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蘭花玉佩,這本是一對玉佩,是外公曾經親手打造給予她的一雙兒女,而她手上的這塊是她母親留下的,另一塊在她小姨身上,若是言妃有這塊玉佩,那麽一切就都能證實了。

右手摩挲着這塊玉佩,感受着蘭花的花紋,仿佛還能聞到淡淡的蘭花香,玉佩上還有着餘溫,

宇文清想到進入宮殿時聞到的蘭花香還有那個蘭花書簽,這一切都顯示着其實她是記着蘭花的,可是為什麽這麽多年都無音信呢。

小姨最是黏母親,母親的死可以說是間接死在大夏手裏的,小姨又怎麽可能成為夏皇的妃子呢?

想起外公記憶中的小姨,那是一個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子,整個人嫉惡如仇,最是向往江湖的自由,很小就立志要闖蕩江湖,而這一切和如今的言妃幾乎是兩類人。

宇文清不得不懷疑是她認錯了嗎?

将手中的玉佩一個握緊,如果能找到另一塊玉佩,那麽是與不是就能知道了。

宇文清心想。

第二天一早,宇文清和晏殊便被帶到了主殿中。

看着前方坐在案桌前手執蒲扇的女子,宇文清眼中閃過一抹激動,只是深深的被克制住了。

晏殊有點擔心,時刻關注着宇文清,但是臉上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勢。

“你們是三皇子新招來的部下?”

言妃看着二人問道。

穿着大夏的服飾,長得很是俊美,但是俊美的人多了言妃自然也不會有多驚訝,只是二人雖然看似恭敬,但是骨子裏散發的氣度還是讓她感到心驚,不過她并沒有多想什麽,畢竟身為恒北王,有這麽兩個優秀的人才也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是。”

宇文清答道。

“看你們的樣子不太像大夏的人啊?”

言妃放下蒲扇說道,語氣中很是散漫,但是細品卻很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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