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

第 72 章

宇文清似不經意的說道。

“這個也不是什麽秘密,言妃是父皇從宮外帶回的女子,一進宮就封為妃,聽說當初是想直接封為貴妃甚至皇後的,只是後來被百官勸住了,不過說是勸住,倒不如說是為了保護言妃。”

文祁冷笑了下,這人看似真的很深情啊。

“不過言妃對于夏皇的态度很奇怪,仿佛他來不來對她也沒什麽不一樣,但是呢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人,不過很有原則,不會出手去傷害別人,也沒有興趣去争寵。”

“她是從宮外進去的,那對她的來歷就沒有什麽調查嗎?”

“這誰敢調查啊?”

文祁忽然想到什麽說道。

“也不是沒有人調查,但是仿佛她的過去被人抹掉了一樣,而且這個抹掉的人還是......”

文祁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宇文清聽到這和晏殊對視一眼,都明白這個人是夏皇。

文祁晃着茶杯緩緩說出了一句讓宇文清差點将手中的茶杯給驚掉的話。

“更重要的是言妃自己也不記得過去了。”

宇文清努力穩住自己的動作,不過還是讓文祁看到了。

不過并沒有太在意只以為對方是驚到了。

晏殊看了眼宇文清,忍不住用右手握住了宇文清桌下的左手,給予他力量。

“不過這件事沒幾人知道,我也是偶爾才得知的,畢竟這件事言妃不會太過肆意去說,更重要的有人在也在阻止這件事情。”

“那個人是夏皇?”

“恩。”

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在管家的帶領下,一群下人端着菜肴而來。

“好了,都餓了吧,趕快嘗嘗。”

看着很快擺滿桌子的食物,便能感受到文祁的用心,原來桌子上的菜都是素菜。

“最近吃的太多了,也該吃些素的了,畢竟年紀也慢慢大了,也該養生了。”

文祁率先夾起一筷子菜品嘗着說道。

宇文清看了文祁一眼,二人也開始用膳。

午後,宇文清坐在樹上,靠在樹枝上,想着最近的事情,心中也在不斷思索着應該怎麽做,來到大夏固然有與文祁的協議,其實也是為了之前小師叔的事情,而如今又找到了姨母的消息,而這一切都和夏皇有着關聯。

宇文清拿着酒壺,直接喝了一口,然後抱着胸,眼中明滅着反反複複的光。

夜晚,宇文清換回黑衣,坐在椅子上,不斷擦拭着手中的劍,注意到隔壁已經沒了動靜,這才吹滅蠟燭,然後悄悄打開房門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房間。

望京的夜生活很是熱鬧,尤其是北城的一條街更是燈火闌珊,一路上有不少的喝的搖搖晃晃的男子摟着女子走過。

宇文清無視旁邊女子的招攬,一路往前走去,越往前走去,人就少點,這是因為越往裏去這個秦樓楚館就更加高級。

一身黑衣,帶着鬥笠的宇文清走在人群中并不十分惹眼,畢竟也有不少達官貴人為了自己的顏面藏頭露尾的往這邊而來,大家都早已見怪不怪。

宇文清看着眼前氣派的雨荷樓,雨後清荷,本意是表達出那份錢清新自然,可如今卻用在了這裏,何其諷刺。

雨荷樓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北城,其面積之大,外面迎客的小厮一看就身手不凡,看似低頭哈腰的迎接客人,但是宇文清能明顯看出來他們的行動間還是有着隐隐的不屑。

宇文清轉了個身,避開了正門。

這些天,她早就在文祁那裏了解到了雨荷樓的信息。

走到後面,看着高高的城牆,宇文清直接借着旁邊的樹,一個縱身跳了進去。

“哎,這如煙姑娘可真美,要是能和她......嘿嘿嘿。”

“想什麽呢,那樣的人物哪是我們能肖想的。”

宇文清聽到聲音立馬躲在柱子後面。

“怎麽不能,之前的清屏不也是頭牌嗎,但是後來還不是......嘿嘿嘿。”

“那是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巴上了權貴就真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也不想想那些人只不過是玩玩罷了,結果得罪了媽媽,這不成為了最下賤的妓子,不過倒是白白便宜了我們。”

這人說完猥瑣的笑了。

“你說這如煙姑娘以後我們會不會......”

“這就心裏想想,可不能說出來,畢竟現在她可是媽媽手中的寶。”

“那當然。”

聽着聲音遠去。

宇文清從柱子後面探出身來。

如煙,齊王最近的新寵。

宇文清一路往前走去。

只是看着這個地方如此之大,如煙姑娘的房間在哪呢,作為頭牌,房間應該是最好的,但是宇文清一看,這裏面的布置竟然是一樣的,想到她剛剛探查的幾個房間,就有點煩躁,畢竟實在是太惡心了。

“阿星,這齊王也這次又送什麽給如煙姑娘了?”

“哎,沒什麽,就是南海的夜明珠,說是讓我家姑娘以後看書就用這個,免得傷了眼睛。”

叫阿星的女子看似覺得沒什麽但是說的話卻是一臉驕傲的語氣。

“夜明珠啊,這都沒什麽,你家姑娘這是得了多少寶啊?”

“你家姑娘也不差 ,聽說那個王大人不是還送了首飾嗎?”

“別提了,那就是個妻管嚴,每次來都偷偷摸摸的,能送什麽好東西?”

“哎,不和你說了,我得把這個給姑娘送過去,齊王還在等着呢。”

今日齊王送了夜明珠,這不準備今晚就點着夜明珠和齊王共進晚餐,這不她就是來拿酒了嗎,畢竟作為如煙姑娘的心腹,這些事情肯定也只能她來做。

得來全不費功夫,宇文清心想。

宇文清輕輕的跟在阿星的女子身後。

跟着她東繞西繞,宇文清發覺這不是她剛進來時的路嗎,只是那個時候她覺得那個地方很是偏僻,沒想到竟然在這裏。

跟着她往前走去,很快便到了一座閣樓,閣樓上還是一樣的裝飾。

宇文清直接一個縱身跳到了屋頂上,掀開一片瓦。

視線所及之處裏面的布置無一不是精品。

咚咚咚,一陣悅耳的琴聲傳來。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身形消瘦,臉上帶着享受的笑,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大叔。

旁邊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正在彈琴,女子一襲粉衣,不施粉黛,頭發上也只是帶着簡單的步搖,随着她彈琴的動作,步搖上的流蘇不斷滑落在臉頰,然後又恢複,女子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既不失豔麗但是又帶着清純,真真是一個絕色,看着齊王的眼神更是水汪汪的眼睛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情意。

不過宇文清的心神都在那個躺在軟榻上的男子身上。

齊王,文輝。

宇文清仔細看,還是能在他的臉上看到小師叔的影子,只是比起小師叔此人身上多了幾分渾濁之氣,而小師叔則是更加的正氣,不過想打小師叔的氣度,也能明白齊王年輕時為何能迷住那麽多人,即使是如今依然能夠萬花叢中過。

不過只可惜此人唯一的真心也被辜負了,不過這或許就是一報還一報吧。

看到這裏,宇文清忽然決定放棄曾經的計劃,

想到小師叔手劄上的記錄,有什麽比起感同身受更加讓人深刻呢。

原本今晚過來她是準備造成他縱欲過度從而将自己身體弄壞的事實,畢竟對于齊王而言恐怕這個打擊是很巨大的,到時他自然會自亂馬腳,從而将整個齊王府弄得一團糟,畢竟齊王府裏可也不平靜呢,只是如今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白月光那是因為得不到,那若是得到了那還是白月光嗎,恐怕就是蚊子血了吧。

忽然琴音停了下來,只見那個女子輕柔的起身,緩緩走進齊王的旁邊,纖纖玉手放到齊王的耳邊給他按摩,忽然齊王眼神睜開,一個用力将女子拉人懷中。

宇文清不想看下面的事情了,直接将瓦片放好。

借着月色從屋頂上快速的略過,黑夜中就看到一個黑色身影的人在空中劃過。

宇文清身形快速的穿過北城,等回到恒北王府的時候此時也不過在兩個時辰。

回到房間,就着月光直接關門,然後直接和衣躺在床上。

此時隔壁的房間的晏殊睜開了眼睛,聽着細微的門聲,這才放下了心。

自從宮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睡個好覺了,睡得更是晚,而今晚若不是心裏有事半夜醒了過來,就想去看看宇文清,恐怕他也不會發現她不在房間裏。

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擔心,還有着其他的情緒,直到這刻才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宇文清推開門就看到晏殊正坐在門前的石椅上。

看到宇文清笑着說道。

“阿清,早啊。”

宇文清将房門關上。

“阿樹,你怎麽起的這麽早?”

“來一個新的環境,總要長點心吧,況且昨晚睡得不錯,所以早上就醒得早了啊。”

晏殊說道後半句的時候語氣明顯更加慢了一些。

不錯過宇文清并沒有意識到什麽。

“阿清,言妃的事情你準備怎麽做,如果她真的失憶了,那麽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宇文清看着晏殊,輕輕的笑了下,盡是無奈。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要不要和她相認,你也感受到了裏面肯定有其他的故事,若是她想起了一切她能接受現在的一切嗎?”

“但是我想任何人都會希望得到真相,在宮中雖然只有簡單的見了兩面,但是她對蘭花的熱愛何嘗不是對過去記憶的執着。”

“只是如今我也不知該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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