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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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什麽？
施蘭意也沉默下來，回想了一下因為蛋糕的事情自己的情緒是有些不好，而褚野的性子也腼腆，估計膽子更小了。
但他沒必要跟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說這個。
“對不起什麽？去洗澡，洗完樓下有傘，拿了傘再走。”
褚野沒再說話，也不敢再抵抗施蘭意的話，僵直着身子捏着肩膀上的毛巾就往浴室走。
施蘭意去樓下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上去，想了想又拿了一瓶水蜜桃味兒的身體乳。
走上樓的時候褚野已經洗完了，正穿着一個寬松的短袖坐在沙發上，雙腿并攏，手指乖乖地放在雙腿上，是一種十分規範的小學生坐姿。
施蘭意把鞋子扔在他腳邊，又把身體乳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瞥眼問：“用嗎？”
褚野搖了搖頭：“我不用這個。”
“謝謝。”
不用白不用。
“先坐着，泡面吃嗎？”施蘭意張口問道。
現在還沒到吃晚飯的點他就有些餓了，這個時間倒是也能點外賣，就是要等一個小時左右，太久了。
褚野搖了搖頭，又張口：“謝謝。”
還挺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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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蘭意走下樓拿着泡面的時候猜測他肯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
估計那幾個人找上他就是為了勒索他。褚野看着膽子就小，估計也不敢跟爸媽說。
一邊想一邊走路，走上樓梯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裏拿了兩桶泡面，索性直接拿了上去，大不了自己吃兩盒。
想想還有些心酸，自己生日這天只有泡面吃，這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舒了口氣，推開房門把面放好，轉身直接愣了一下。
飲水機的燈是藍色的，證明熱水已經燒好的。
他看向褚野，煩悶的心情舒緩了不少，随後開始愧疚自己剛才的氣焰不應該撒在一個小孩身上。
“不想吃就自己倒點熱水喝，桌子下面有一次性杯子。”
褚野還是搖了搖頭，眼神卻落向他剛放下的東西上。
“這是什麽？”
這是這一周來，施蘭意第一次見他主動開口詢問什麽，問話有些突兀，要是其他人肯定覺得這人不禮貌了，向來性格随和的施蘭意卻沒覺得有什麽。
施蘭意一邊拆着泡面，一邊迅速看了一眼說：“哦，買的東西，一個藍牙耳機。”
把泡面蓋上之後，走過去找了個剪刀把快遞拆了，裏面除了一個耳機之外還有一個耳機包。
黑色的長繩夾雜着灰色盤旋的線條，有幾個可以挂鑰匙的塑料勾子，小包是全黑的帆布，只有正面中央寫了一個英文單詞，Mahal Kira ，大概是個什麽牌子。
他随手扔在沙發上，把拆下來的快遞紙盒折疊起來扔進玄關的垃圾桶裏。
泡面好了，掀開蓋子的瞬間香氣溢滿了整個房間。
施蘭意看褚野真沒有想吃的意思，自顧自地泡了兩盒，中午連帶晚上都沒有吃什麽東西，他是真的有些餓了，把兩桶泡面吃的幹幹淨淨。
吃完發現褚野還一直盯着那個耳機看。
“你喜歡？”
別人的禮物他還真不好轉手送人，這耳機一千多，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算奢侈品了，況且他跟褚野只不過是連續一周，看他“表演”的關系，還沒熟到那種地步。
褚野揚眸問：“是生日禮物嗎？”
“你怎麽知道？”施蘭意有些詫異。
褚野回答：“一般生日禮物才會用包裝包起來。”
施蘭意笑了聲，“猜對了，是我生日，怎麽了？”
施蘭意轉過身接了杯熱水遞給褚野，“其實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生日具體是哪天。今年還沒換過來，明年就随便找一天過好了。”
施蘭意看過去，果然褚野眼睛裏一片茫然，明顯不知道為什麽生日還有換過來這一說法。
“有些複雜。”
褚野哦了一聲，沒在繼續問。
外面的雨還下個不停，施蘭意轉頭問褚野冷不冷，褚野搖了搖頭後，他才把窗戶開了一些。
室內泡面的味道太重了，有些難受。
“你不回去嗎？你爸媽不擔心？”他就坐在沙發上，倒是安分的沒什麽存在感，但也不說自己來幹什麽的。
他想起施嬌嬌放學只要晚十幾分鐘，都要有人急死。
家裏的小寶貝是有這樣的待遇的。
這裏的魚龍混雜，哪家的小孩晚回去都會害怕吧？
褚野搖頭，想了想說道：“有些複雜。”
施蘭意：“……”
“要不給你爸媽發個信息？我可不想一會兒警察來敲門。”
褚野認真道：“不會的。”
施蘭意強制地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你沒拿手機？打完給我充上電，充電器在沙發上。”
遞給對方之後施蘭意轉頭回到卧室打開了電腦。
他覺得自己繼續靠着開店可能會餓死，所以在網上做了一份兼職。大學學的是設計，幫人制圖改圖也游刃有餘。
出神間他看向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從此處往外看幾乎看不清遠處的高聳的白楊樹和樓道。天空浮着烏黑，空氣中霧蒙蒙的一片，想要把人吞噬。
施蘭意給老板發過去了一張圖稿，收到了對方贊不絕口的誇獎，并詢問能不能跟自己長期合作，施蘭意委婉拒絕後結束了工作，關上電腦，走出了房門。
沙發上褚野還在坐着，手裏捏着手機，沒什麽動靜。
房間不隔音，他在書房時并沒聽到褚野打電話的聲音。
“打了嗎？”
褚野正在發呆，被施蘭意的話語給驚住了。
磕巴道：“打，打了。”
施蘭意捏過手機，并沒有看到通話記錄。
估計是跟爸媽鬧脾氣了。
現在十七歲的小孩都這個樣子嗎？
“你什麽時候回去？”
“哥？”褚野弱弱地聲音響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施蘭意愣了一下。
“什麽？”
褚野低着頭，把自己有些濕的棒球服抱在懷裏。
聲音扭扭捏捏的：“你比我大，我……可以叫你哥行嗎？”
施蘭意自然不介意，說實話他對這個小孩還是挺有好感的，大概是對這一類人群感覺到有些可惜。
褚野摸了摸兜裏的東西，咧着唇笑：“謝謝哥收留我，生日快樂。”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