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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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楊明遠正坐在觀衆席，看了一眼那邊走過來的褚野，叫了一聲：“小野！你的手機響了！”
等他走近，又說了一聲：“好像是誰給你發微信了。”
褚野腳步明顯快了幾步，一把捏過，看了一眼微信。
“哎你沒事吧？要不我們還是去醫護室看看吧，買點藥膏什麽的？”楊明遠盯着他的傷口，一臉憤恨道：“那幾個人居然敢偷襲？！要不是我不在，肯定揍死他們！”
“不過小野你什麽時候打架這麽厲害了？！我剛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差點沒爬起來！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估計是不敢告訴班主任的，他們幾個慫逼可不敢跟家裏人說。”
“我剛才還聽到是幾個人偷偷出校門了，估計是逃課回家了。”
褚野盯着手機沒吭聲，楊明遠自說自話半天才感覺到旁邊的怪異。
他歪過頭，褚野的衣服還沒換，寬松的白色背心後面寫着一個紅色的數字“5”，陽光照射過額頭有些濕潤的短發上，在本就好看的五官上打下暗影。
兩人坐在被灼得發燙的觀衆席上，楊明遠仰着頭喝了口水，有些遺憾。
“你真不比了啊？好不容易買的那個籃球，現在好了，借給別人用了，連簽名服也沒了。”
褚野沒說話，眼神也沒再往賽場上看，一整個比賽，他都盯着手機看。
即便是手機屏幕上沒有一絲的變動。
一直坐到比賽結束，身上汗流浃背，遠處陽光逐漸落下，天氣轉為陰涼，他才離開了操場，給對面回複了一句話。
【沒氣，剛才在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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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蘭意跟謝西出來吃飯了。
他看到某APP上都在推薦這邊的一個烤肉店，就跟着謝西一起打車來了。
距離不遠，坐車半個小時到達了目的地。
店門是在一個廣場的五樓，他們進去時人滿為患，也證明了真如網上說的一般好吃。運氣不錯的是剛好剩下一個兩人桌在最裏面。
兩人的都喜歡吃辛辣些的東西，當即配了各種各樣的辣醬等小料。
烤好嘗了之後，謝西贊不絕口，整個人都沒停下過。
只有施蘭意捏着手機在看。
【嗯好，下午還有比賽嗎？】
【沒有了，下午是長跑和跳高。】
施蘭意手指捏着手機，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也應該說，褚野根本沒有給自己接話的機會，每一句話都沒留下這麽可以接下去的話題。
畢竟這次是自己失言在先，施蘭意有些不好意思。
但褚野又跟自己親妹妹不一樣，他頓時招架不住了，郁悶了幾秒之後，最後回複了一個好字，沒再打開手機。
“跟誰發信息呢？那小孩兒？”謝西問道。
施蘭意點了點頭，摸了摸鼻尖眼裏帶着笑解釋道：“本來說今天去他學校觀看籃球比賽的，但是沒想到你會來，算是我人生第一次食言了。”
“籃球賽又不是只有一次。”
“你那麽開心幹什麽？”施蘭意撇了他一眼，又瞧了一眼手機：“他高二，高三好像取消了，最後一次比賽了，而且好像班主任說了參賽人員可以帶家長來。”
謝西不滿：“你又不是他家長？怎麽來了一個月還多了個兒子？”
施蘭意：“……”
吃完飯兩人回了二鍋樓，中途謝西還建議要不要去學校看一眼，說不準他們比賽還沒結束。
施蘭意搖了搖頭拒絕了，本來就是為了褚野的籃球賽才去的，現在人都比完了再去也沒什麽意義。
謝西正坐在沙發上打游戲，施蘭意的對游戲不怎麽感興趣就坐在一旁看書。
“晚上去酒吧嗎？”謝西擡頭問。
施蘭意除了對自己的專業感興趣之外，對一切都興致缺缺，但也從來不會拒絕好友的邀請，避免生活過于無聊。
況且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好玩的打發時間的事情了，也不能真的讓謝西大老遠跑來躺兩天。
說起來自己來到這裏一個多月了，還沒去過酒吧。
“行啊。”施蘭意說：“我不太會喝酒。”
謝西換了個姿勢：“大學四年我能不知道你？不抽煙不喝酒，我們京北大的完美校草。”
“二樓有桌球，你不是喜歡那個嗎？”謝西打完游戲，繼續說：“不過還挺巧，上次你不是讓我幫你找律師嗎？我就發了個朋友圈，最後是林聞鐘幫忙找的，他現在在安州定居。”
施蘭意顯然已經不記得這號人物。
謝西又提醒：“就我們之前學生會那個啊，本來設計部只招三個人，他被刷下來了，後來也不知道找了誰開後門，還真加進來了。”
施蘭意點了點頭：“好像有點印象。”
謝西輕啧了一聲：“沒想到那人看着不說話，玩起花招來還挺狠的。”
施蘭意挑眉：“怎麽說？”
謝西聳肩：“之前我們不是出差嗎？要去外地一個時尚展覽會，我們兩個是負責人，要帶兩個人去。本來林聞鐘能去的，但是後面一個人作弊把他給頂下去了，兩人打了一架，打的挺狠的，那男的被林聞鐘打到住院住了一個月，結果兩個人都沒去成。”
這件事也是他後來才知道的，說實在不過是一次參觀而已，他大學學習設計還是因為滑檔去了這個專業，本來就不怎麽喜歡。
當時這個活動他是不想去的，施蘭意想去，他就跟着了。
但林聞鐘這麽想去幹什麽？
施蘭意沒吭聲，謝西又開了一局游戲，繼續道：“他家好像是安州的，現在混得不錯，人脈也挺廣，現在開了一家酒吧，生意也還不錯，我剛搜了一下，就在市中心，也不遠。”
施蘭意捏着書，笑着說：“我們那一屆還真沒幾個真學設計的。”
謝西吐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天賦有能力？”
設計這種東西，還真是老天賞飯吃。
要不然也不會每次這種比賽只要施蘭意參加就沒人觊觎第一了的位置，每次作業被教授拿出來當完美例子教課了。
*
酒吧跟謝西描述的差不多，剛進去就能聽到刺耳的歌唱與四處掃射的彩燈。
“這生意還真不錯哎！居然這麽多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位置了。”
施蘭意皺着眉，跟着謝西往裏走，一直走到最深處找了一個卡座坐下。
謝西正跟林聞鐘發着微信，說自己已經到了。
施蘭意無聊地看着舞臺中央有人在跳舞。
一直到旁邊忽然坐下一個人，施蘭意才歪頭去看。
是一個金色卷發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身高比褚野矮一點，身上穿着一件深棕色夾克，耳朵上的好幾只耳鑽閃得亮眼。
施蘭意倒是沒想到林聞鐘是這個樣子的。
他只在當時招聘的時候看過林聞鐘一眼，因為不是一個班級，教室宿舍都特別遠，所以他沒什麽印象。
但聽名字一直以為對方是一個內斂清冷的人。
面前這位……有些可愛？
“哥哥，你喜歡喝什麽酒？我請你喝酒吧？”男生半趴在桌子上，歪着頭身子朝向施蘭意，輕聲拖着調調像是在撒嬌。
施蘭意愣了一下。
謝西聽到聲音才注意到施蘭意旁邊坐了一個人。
他皺緊眉放下手機：“你誰啊？我們不需要服務。”
施蘭意瞬間反應過來，他們應該不認識。
男生“啊”了一聲，又笑着說：“我是來服務這位先生的。”
謝西瞬間明白了過來，嘭的一聲站起身，罵了一句。
“艹，你他媽有病啊？讓你滾你聽不懂？”
施蘭意坐在一旁，輕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謝西迅速插在兩人中間，把男生推得更遠。
“聽不懂人話？”
男生聳了聳肩，站起身對着施蘭意眨了眨眼睛，才轉身離開。
謝西震驚了。
“艹……”謝西忽然推翻了自己剛才所有的評價：“這什麽破地方？”
“怎麽了？”一陣清冷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謝西一擡頭，林聞鐘穿着一身西裝，頭發打理的很精致，越過喧嚣人群往這邊走來。
謝西偷偷看了施蘭意一眼，動了動唇，又說：“沒事沒事。”
“好久不見。”
林聞鐘看向兩人。
施蘭意沒怎麽在意剛才的小插曲，跟對方握了握手，輕笑：“好久不見。”
“沒想到你來安州了。”林聞鐘交代身後的人拿了幾瓶酒來：“我酒窖裏還有一瓶92年的嘯鷹，剛好請你們嘗嘗。”
施蘭意連忙擺手：“我不能喝酒，真的，喝酒就上臉，你跟謝西喝吧，對了樓上是有桌球嗎？我上去看看。”
林聞鐘點了點頭：“那也行，點點，帶我朋友去樓上。”
旁邊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女孩走了過來：“哦好！”
說完施蘭意就上樓了。
回頭還看見謝西瞪了他一眼。
畢竟當時在學校也不熟，施蘭意真不擅長社交，還是直接推給謝西比較好。
就是可憐了謝西，剛才才被一個同性戀吓到，現在又要獨自面對一個老同學。
施蘭意跟着服務員往樓上走，剛走到樓梯口，餘光中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停駐向原地，盯着那個方向看，下一秒叫住了服務生。
“哎等一下，我看到朋友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女孩微笑：“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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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有兩個人，坐在暗處的卡座上，桌子上放了好幾瓶啤酒，旁邊那個男生似乎是跟他一起在蜘蛛網吧做兼職的那個。
兩人面前都放着一瓶酒，看裏面的剩餘已經喝了不少了。
兩人都垂着頭在玩手機，施蘭意看不太清他們有沒有喝醉。
施蘭意還沒走過去，就看到一個一個穿着灰色裙子的女孩走了過去，看樣子也是個高中生，很大方地坐在褚野旁邊跟他說着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認識的。
他先是皺了眉，又想想自己高二的時候，謝西也經常跑酒吧玩。
有些娛樂項目也挺好的。
女孩站起身離開時，施蘭意提步往那兒走，褚野忽然擡頭往這邊看，一眼看到了正往這邊走的施蘭意。
褚野立馬站起身，叫了聲：“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