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北辰國使者在大殿上贊口不絕自己國家的富饒豐盛,北辰國皇宮多奢華富麗,百姓生活多富足,風光多秀麗。

“要是大晉的哪位公主能嫁給我們國君,當我們北辰國皇後,那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你說是嗎?公主殿下?”

使者的目光有意無意間看向銀符,銀符本來在走神,見他盯着她看,壓逼感十足,高傲的氣性就上來了。

“北辰使者此言差矣,你們北辰國不過仗着礦産,有點小錢而已,那可怎麽能和我大晉相比呢?”

“你們那除了礦和石油便宜,連蔬菜糧食都得向各國購置,價格都貴好幾倍,這就能稱富饒豐盛?”

“你們北辰皇宮多奢華,能奢華得過本宮的十八座行宮嗎?”

“百姓也不見得多富足,以前先帝在時,本宮曾到過你們那北辰國境去看,那兒多得是被壓榨得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富足的都是少部分上層人罷了。可我父皇在位時,大晉近三十八個州的百姓不說有多富餘,至少吃飽穿暖了。”

“那要說風光,本宮聽說北辰國國土只有大晉一個州那麽大...”

北辰國使者越聽臉色越差。

“不如這樣,你們北辰國國君有沒有幾個長相俊美的皇子?不如帶過來,讓我們大晉适齡的公主挑一挑,興許能看上幾個挑回宮中當驸馬,我們大晉公主都有食邑,就省得你們那些皇子為個彈丸大之地争得頭破血流了。”

銀符得體而不失大氣地笑道。

北辰國使者當場被氣得臉都綠了,但鑒于銀符公主所言句句是實話,他又無從反駁,只好生生咽下,心想,大晉這位新登基的皇帝是個無能軟弱的,只要他用他們的軍隊一吓,不愁逼不到他交出這位嚣張的公主,到時候看她還敢不敢嘴硬。

殿上的接塵宴散了,使者回住處之前,暗示了晉帝一下:“大晉皇帝,你知道我們陛下眼裏容不得沙子,你這邊最好行動快些。”

皇帝笑着應了,“放心吧,不會讓國君失望的。”

·

給左驸馬塞人,結果兩次失敗,最後那次下了重藥,結果還能被人跑了,聖上惱怒,把笏板當頭砸在臣子頭上。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就這麽點事都辦不好,朕養你們何用??”

張息原來是先帝的一名守皇城的守門卒,新帝登基後,就被連提了好幾級,直接坐上了從三品的少府之位,出入朝殿。

“陛下息怒...”張息垂着頭跪着,姿态卑屈,但心裏卻極其不服。

“陛下已經貴為皇帝,又是銀符公主的長輩,陛下要讓她休了驸馬,何須如此周折?只要陛下一個命令就行。難不成...”

他故意放話:“陛下還怕區區一黃毛丫頭不成?”

皇帝果然被刺激到了,但惠帝生性懦弱,氣了一陣又找回理智。

“卿家說得輕松,不如你去對抗她那十萬玄策軍?”

“玄策軍是厲害,但那也是有先帝在的時候了,現在銀符公主已經把玄策軍糟蹋得差不多,陛下還要懼她嗎?”

“那是你沒見識過玄策軍的厲害,當年朕跟在先帝身後的時候,親眼所見,玄策軍是何等的厲害,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玄策軍被那丫頭養廢了,也比普通軍隊厲害。”

·

皇後禀明了聖上後,成芸公主很快開始遷宮,把拜月宮歸還。

趁着成芸公主搬遷宮裏東西的時候,銀符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去拜月宮逛逛,順便盯着她,不讓她把原來拜月宮裏的東西順走。

成芸得知她的來意後,氣得臉都紅了:“本宮會稀罕你這些東西?”

銀符讓人把案旁那個掉了漆的小燭臺都系上紅繩作标記,笑道:“那可怎麽說得準呢?皇姐從前也說看不上妹妹的東西,可還不是趁妹妹走了,就把拜月宮占為己有。”

“你...”成芸氣極。

打自那次被下春`藥後,左垣就不怎麽搭理銀符,此趟被逼陪着她來拜月宮,也是在身後很遠的地方跟着。

銀符不介意他生自己的氣,他越恨自己越好,但她想到日後會“死”在他手裏時,怕受折磨,便主動緩和一下關系,大方道:“小垣可有看上什麽稱心之物,盡可跟本宮說,本宮都賞你。”

“哦,不過,本宮例外哦。”妖女恬不知恥地湊他耳旁輕語,然後笑着移開距離。

“殿下你!”少年果然被氣得臉色漲紅,不知是哪裏出了錯,這妖女比上輩子還可惡,上輩子至少不會如此整日口出狂言。

惱怒之下,他就徑直往拜月臺上走。

銀符見狀,提起宮裾跟上,就在被金剛鎖鎖上的第八層位置停了下來。

她見少年盯着那裏看,便走到圍欄前,拔出一根簪子撬開那裏的金漆地磚,裏面躺着一把鑰匙。

“原來你把鑰匙藏在這種地方!”成芸跟在後面過來,呼道。

銀符沒有理她,拿上鑰匙過去開鎖。

“原來小垣對本宮的秘密如此感興趣,那本宮就開鎖給你看,跟你交換一個秘密哦。”

她笑着,繼而推開木質槅扇門。

“支呀”一聲,只見裏頭竟設了一個靈堂,靈堂下,一具長毛藏獒犬的屍首用一個琉璃大缸泡着,旁邊還有靈位:愛犬岳小美之靈位。

成芸公主見後差點昏厥過去,“你...你竟然在屋裏藏狗的屍體!”

成芸想起自己以前時常在晴好的夜晚跑上頂樓觀星睡覺,一想到原來那時自己夜夜睡覺的地方,底下竟藏了一具狗屍首,就毛骨悚然。

銀符走過去,用袖角輕輕拭去琉璃大缸上的塵灰,對着裏頭的藏獒笑了笑:“小美,好久不見,小銀來看你啦,你可好嗎?”

成芸還在那裏對着她大罵,銀符轉身冷睨着她:“怎麽,拜月宮本來就是本宮的,本宮想往裏面藏什麽,還得皇姐批準麽?皇姐在搶人宮殿之前,沒查清楚這事,還能怪被搶的人喽?”

成芸臉上一陣紅暈,“皇妹好好說話,皇姐才沒‘搶’,明明是...”

“明明什麽?”銀符盯着她,她一陣語塞,只好恹恹地轉身下來。

銀符朝左垣招了招手:“小垣,你知道嗎?它是跟本宮同一天出生的哦...”

“它是我父皇的獵犬生的,出生那天,母後也正好臨盆,據說因為我母後當時很抗拒,不肯生本宮,導致本宮生下來時不會哭,接生的穩婆試過各種辦法也沒用,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本宮活不了了。”

“我父皇很傷心,抱着本宮去看他獵犬生的小狗,結果那小奶狗咬了本宮一下,本宮就哭出來,把那口嗆着的糞水也吐出來了。”

“小時候不懂事,看見小美的母親給它舔毛時,特別羨慕,于是跑去跟我母後說,想讓她幫本宮舔毛。”

少年難得安靜下來聽這妖女訴說往事。

“可是...母後聽了很震怒,回頭就把小美的母親殺了。”

她神色看起來很平靜,仿佛這樣的事不止在生命中出現一次。

“小時候,母後老罵本宮是狗種是狼崽,說我父皇是白眼狼,可她怎麽沒想過本宮也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銀符笑了,“本宮是狗種是狼崽,那她是什麽?”

“前幾天宮宴,皇後娘娘故意害本宮穿醜衣出醜的事...其實本宮當時沒怎麽生氣,反而有點羨慕,羨慕成芸。”

“因為,皇後這人雖然市儈,心胸又狹窄,還特別會裝,但她愛自己女兒是真真切切的,她那麽做是為成芸出頭,雖然那不是本宮的錯。”

左垣看着她,突然心軟。

“那...”少年自生氣後難得第一次主動同她說話,“小美是...怎麽死的?”

銀符目光從琉璃缸中的小美,移回少年身上,笑道:“壽終正寝,老死的啊。”

“可本宮還是很傷心的,說好了等本宮長大要嫁給它的嘛,可它沒等本宮長大,本宮十歲它就死了...”少女彎着眼,眼裏看不見一絲傷心。

左垣:......

“現在,小垣知道本宮的秘密了,輪到小垣說一個自己的秘密了。”

少年臉色黑了起來,他可沒答應...

“那麽,本宮要聽的秘密是...”銀符笑得開心,“你幾歲開始不尿床?”

她打算趁機哄騙他親口說出一個秘密,日後等他殺她時,可以用這秘密做要挾,不下手輕點的話,她剩一口氣都要将他秘密大喊宣揚開去。

少年又被激惱了,“沒有!”

“沒有什麽?現在還沒有不尿床,還是沒有尿床過?人小時候怎麽可能不尿床,你快說...”她纏着讓他說。

最後他被纏怕了,只好惱羞道:“我不知道!哪記得!”

“一年內的事怎麽可能不記得呢?本宮記得一年前把你撿回來,那天你發燒了,本宮哄着你抱了你一夜,結果第二天...”

“那不是!”他趕緊喝止!

“不是尿床是什麽,本宮當時下擺都弄濕...”

得了...這話沒法聽下去,少年趕緊拄着杖狼狽逃走。

他發誓,日後定會殺了這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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