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灏

雨灏

晉周末年,天下大亂勢力三分,一為陽靈即為陰陽相配男女成婚,二為女真是為百合之組女子相戀,三為雙龍乃為同性相吸男子歡愉。

這三分勢力皆是來自皇朝禦氏一族。因皇朝內亂先皇駕崩又未曾留下傳位遺照,使得朝廷內部動蕩不安人心浮動,再有傳國玉玺與虎符的相繼離奇丢失,皇朝中人更是彼此不服,而各自為王占據一方,雲京城則在同年落入僞帝禦無息之手。

禦無息野心勃勃想坐擁江山,卻無治國之道,不過短短三年就敗掉了晉周大半的山河。大将軍上官毅眼看國不成國,皇室子弟皆作壁上觀想要漁翁得利,心灰意冷之下毅然辭官歸田,再不過問外頭諸事,然而不過問不等于有些事,就真的能當不知道。

如禦無息已無心戀戰,只想貪圖享樂,将晉周大半山河送與倭寇手中,且與倭寇達成和平共處的約定,并稱雙帝。

如女真部長公主為保住晉周江山,驅除倭寇斬殺禦無息而不惜與北狄狼族合作與虎謀皮。

如雙龍龍陽王死守先皇曾私下說過的密言,不認僞帝身份不認女真勢力,最後在兩相夾擊之下潰不成軍化成散沙。

如此種種的消息,随着抵報傳至各地,只弄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可上官毅對此卻無可奈何,也不是無可奈何,而是時機不對,他無法做出選擇。

小院裏,年幼的孩子就坐在上官毅的身邊,他聽上官毅說起的這些事情,一雙秋水的眸子眨了兩下。

“阿爺,外頭的世道,真的有這麽亂嗎?倭寇?又是做什麽的啊?”

上官毅看向男孩,伸手摸向男孩的頭道:“倭寇就是海外之國,他們身形矮小,常行偷襲掠奪之事,故而被我們中原稱作倭寇。”

男孩哦了一聲,仿佛有些似懂非懂。

上官毅輕笑又道:“如今我們甘泉村雖然寧靜祥和,沒有外頭那麽多的紛争艱難,但這些到底也不是一成不變,他朝若倭寇與我中原徹底決裂開戰,這小小的甘泉村恐怕頃刻間就能叫人夷為平地。”

“啊……這……那我們到時候不就沒有家了嗎?”

“是啊,沒有家了。”上官毅輕嘆:“雨灏,你自小體弱,勞累不得,阿爺不要你跟你幾個哥哥那樣能夠舞刀弄劍,但至少你得會點防身的本事,如此将來即便這天下大變,你也不至于毫無自保能力,畢竟……不管是我,還是你阿爹,我們都護不了你一輩子。”

男孩動了動唇,看着上官毅慈祥中卻透着幾分認真的神色,微微蹙眉點了下頭。

上官毅再次摸着他的腦袋輕笑。

雨灏是他的孫兒,而今不過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懵懵懂懂的時候,只是可惜這孩子因為早産,自小體弱辛苦不得,若不然的話早幾年前開始上官毅就已經讓他練武了,至于現在?上官毅不敢要求讓雨灏跟他們的哥哥一樣能舞刀弄劍,只要他不再發病,能跟個尋常孩子一般健康就好了。

只是即便如此,可外頭的事也總是該叫這孩子知道幾分才是。

這天下其實并不太平。

無聲一嘆,上官毅輕輕地摸着雨灏的頭。

雨灏拿起石桌上的毛筆,手腕懸空平穩地寫了幾個字後,忽地又問:“阿爺,倭寇既然這麽壞,那為什麽不把他們打出去?”

上官毅一怔,笑了:“不是不打,而是僞帝需要他們。”

雨灏哦了一聲,又問:“那将來他們會欺負我們嗎?”

“怎麽?你害怕嗎?”

“不是。”雨灏搖頭:“我雖然不及哥哥們那樣厲害,但也不是慫包,将來他們若是敢欺負我們,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他狠狠地回擊回去。”

上官毅聽得輕笑:“很好,有志氣。”

雨灏也笑了笑,沒再說話。

忽地,小院外,有個農家漢子打扮的青年,腳步略急地走了過來喊道:“阿爹,剛收到了消息,雙龍門……”

漢子的話因為上官毅微冷的眼而驟然頓住,他下意識地看向上官毅身邊的雨灏。

雨灏放下毛筆起身朝漢子乖巧喊了一聲:“二叔。”

漢子點頭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

上官毅對雨灏道:“我跟你二叔說點事,你自己去玩吧,小心些,別摔着了。”

“哎,那我先走了。”

雨灏朝漢子打了個招呼,小小的人,步履輕快的就朝外走,臨要消失在門邊時,他只聽到二叔的聲音隐約傳來,說是什麽雙龍門化整為零消失在甘泉村外……

微微蹙眉,雨灏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二叔口中說的雙龍門,就是之前阿爺跟他說的那個,從朝廷皇家分裂出來的其中一股勢力,因為不認僞帝,不認女真所以受到這兩股勢力的打壓。

不過化整為零了,那應該是沒什麽事吧?

胡亂想着,雨灏走到了前院,這裏幾個哥哥都在踩着木樁子,腿上綁了沙袋子,一個個汗流浃背,滿臉憋得通紅,顯然辛苦至極,旁邊有個絡腮胡的大漢拿着藤條,巡視在幾個哥哥的身邊,只要誰的姿勢稍微不對,他立即就一藤條抽了上去,打得哥哥們龇牙咧嘴卻又不敢偷懶,只能咬牙忍着。

雨灏就站在遠處看了一會,便移開了視線,他小臉有些落寞,也有些羨慕。

他也想跟哥哥們一起練武,但是他練不了,他天生底子弱,受不得累,就連身體的痛感也是別人的好幾倍,所以他也很怕疼,家裏人從來都不敢弄疼他,哪怕只是一丁點也不敢,就擔心別人覺得忍一忍就過去的事,會讓雨灏疼得昏厥過去,所以誰也不敢去招惹他。

可就是這樣,卻也讓雨灏身邊并沒有什麽朋友,連村子的孩子都不愛怎麽跟他一塊玩耍,怕弄疼了他。

出了家門,雨灏沿着小路一路往前,他有些百無聊賴,小模樣也有些怔愣愣的,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卻又下意識地朝着河邊走去。

那裏是村婦們浣洗衣物的地方,平日裏也有不少孩子會跟着父母來這邊玩耍,雨灏很多時候都只能遠遠看着,可就算這樣似乎他也足夠滿足了。

參與不了,其實看看也挺好的。

只不過今天雨灏過來時,這河邊并沒有什麽人影,四周安安靜靜只有河水潺潺的聲響在林中回蕩。

雨灏看着這空蕩蕩的四周,不由得有些失落,他長長一嘆,走到河邊的一墩大石塊上坐下。

或許是因為天氣冷了,所以現在小孩們都不愛出來了,雨灏其實也覺得冷,但是他還是想出來轉轉,就算沒人跟自己玩,看着別人玩也挺好的,但是……沒有。

雨灏皺眉,撿了腳邊的石子朝河裏扔去,聽着石子咕咚一聲落水的聲音,雨灏輕嘆,起身準備走時,耳中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争執聲。

雨灏狐疑,循着聲音往前走了幾步,随後他發現在前頭河岸邊上的不遠處,有兩個少年正在欺負另一個孩子。

欺負人的那兩個少年,雨灏認識,那是村裏的小惡霸,平日裏不是攆雞逗狗,就是偷奸耍滑欺負其他的小孩,在村裏着實名聲不好,眼下看到他們欺負一個小孩,還把那小孩的木盆給扔到地上圍毆着那小孩,雨灏臉色一沉,順手抄起路邊的樹枝丫就沖了上去。

“住手!王浩傑,劉力!你們住手!”雨灏沖上前,卻沒立即動手而是大聲呵斥。

“誰!誰他媽的多管閑事!”被喊出名字的孩子下意識地怒吼,可擡頭一看,瞬間愣了:“上官雨灏!怎麽是你!”

另一個少年也滿是憤然的擡頭,瞪着雨灏。

這兩孩子平日雖然是在村子裏胡天胡地,但村子裏都有個明确的規定,惹誰都不能惹上官家的雨灏,不然不管你有理沒理都先給揍上一頓再說,所以此刻看雨灏在這裏明顯要插手的樣子,兩人心裏不由得暗罵一聲倒八輩子黴!

而雨灏明明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此刻眸裏卻全是清冷:“王浩傑,劉力,你們又在欺負人了,是不是非要我把你們給捆了,帶到村長那裏去?”

“關你什麽事!”王浩傑怒吼着,可一想到雨灏的特殊頓時又慫了。

劉力咽咽唾沫,忍不住道:“雨灏,這事跟你又沒關系,再說這小子也不是咱們村的人,用得着你這麽護着嗎?”

“你說呢?”雨灏冷眼看他:“不是村裏的人,你們就欺負,這麽能耐你們怎麽不去投軍當兵,那裏多的是人給你們欺負。”

“你!你混蛋!”

王浩傑呵斥這麽一句,突然發狠地朝雨灏撲去。

劉力看情況不妙,立馬将王浩傑拉住,勸他:“雨灏不能打,打了他要被你爹娘抽死的!不能打!”

王浩傑臉色瞬間陰沉,他氣得朝地上的男孩狠狠踹了一腳,咬牙對雨灏道:“今兒我們給你面子放過他,下次!下次他就沒這麽走運了!”

放了話,王浩傑才不情不願任由劉力将自己拽走。

雨灏皺眉見着他們徹底不見了,這才低低呼一口氣,轉身看向剛才被打的男孩。

那男孩也是八九歲的年紀,卻小臉繃着,面對雨灏的出手幫忙,他抿緊了下唇,小小的臉滿是隐忍。

雨灏微微歪頭,狐疑看他:“你不像是我們村裏的,我沒見過你啊,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男孩遲疑,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雨灏依舊狐疑,但看他不說話,雨灏彎腰将地上散亂的衣服幫他撿起放進木盆,男孩這才急忙伸手将木盆接過,幾乎是含在喉嚨裏地說了一聲謝謝。

雨灏沒有聽見,一雙眼就盯着男孩打量,他看着男孩臉蛋被凍得通紅,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補丁,不由得更加狐疑。

“你家住哪?要不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也沒事……”

“不用。”男孩突然戒備起來,打斷雨灏的話,雨灏明顯一怔正想問他怎麽樣了,卻猛地發現他脖子上掉出來個墜子。

像是一個半龍的形狀,白淨中泛着幾分金色的絲線,不像俗物,關鍵是讓雨灏感覺十分眼熟。

雨灏驚愕,伸手就想去摸:“你怎麽會有這個!?”

“放開!”男孩猛然回神,突然大怒一把捂住那個墜子,像頭小獅子一樣瞪着雨灏:“你也想搶我的玉佩!”

“不是,我只是好奇。”雨灏追問:“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你到底是誰?”

男孩卻不回答,只滿是戒備地盯着雨灏,在雨灏正要上前的時候,他猛地抱着木盆轉身就跑。

“哎……你別跑啊。”

雨灏下意識地去追,卻只看到他身影奇快地消失在樹林後面,頓時只能摸着自己胸口呢喃着:“我是想跟你說,你那墜子,我也有一個的。”

但小孩已經跑走,聽不到了。

雨灏皺眉,小小的臉上全是凝重與困惑。

他身上确實是個跟那個男孩一樣的墜子,而且跟男孩脖子上露出的那個還有些相似,是他阿爹交給他的,他自小帶着從不離身。

但雨灏記得,阿爹說過,這個玉佩是上官家祖傳且只傳幼不傳長的,那……剛才的那個男孩為什麽會有?難道他也是上官家的人?還是他阿爹在外頭弄出來的外室子?

越想雨灏覺得越有這個可能,

帶着滿心的疑惑,雨灏回到了家,彼時黃昏已至,再過一會便是晚飯時間。

上官家人口簡單,并不複雜。

除了爺爺上官毅跟老夫人外,就是長子上官雲跟次子上官川以及一個溫柔賢淑的二嬸母。

上官雨灏則是上官雲的獨子,但他上頭還有三個兄長都是二叔上官川所出,兄弟四人雖是隔房,但自小感情甚篤,唯一的遺憾,便是上官雨灏自小無母,母親在生他時難産去了,只留下一個早産的上官雨灏與上官雲相依為伴。

因為早産,上官雨灝自小便體弱多病,在四歲以前,他一直都是藥不離口,好幾次病危時上官毅跟上官雲都害怕他會撐不過來,不過還好,雨灏心志堅定,熬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因着如此家裏對他就難免偏愛,尤其是幾個哥哥待他更是如珠如寶,生怕哪裏沒有做好而讓他受了委屈似的。

在村子裏,上官雨灝算是比較特別的存在,他人身體弱,卻不能輕易招惹,不然的話,管你有理還是沒理都先揍一頓。

許是因為如此,才養得上官雨灝小小年紀,性格就略顯出了幾分霸道,不過這還是這兩年他進了私塾後稍微收斂了一些,不然要是擱在兩年前,光是他闖禍的次數,就夠讓上官毅氣出病來。

打又打不好,罵又罵不好,可不得病了嗎?

只不過今日從外頭回來的上官雨灏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他回了家,也沒注意到院子裏跟他打招呼的兩個哥哥,就兀自回了房間。尋了衣裳來換下時,雨灏站在銅鏡前,下意識地掏出了脖子裏藏着的東西。

那是一個龍形玉佩,白淨透亮的玉質不帶丁點的雜質,整個龍形雕刻得栩栩如生,玉質中藏着的紅色絲線如若點綴,襯得整個玉佩精致美觀又大氣磅礴。

但是這玉佩他今天在另外一個男孩身上看到了,這……是什麽情況?

雨灏挑眉,暗暗猜測他阿爹是不是背着家人養外室了。他想得出神。也沒注意有人推門進來,直到聽到聲音才忽地回頭。

門邊進來的男人一身長衫,眉目清俊而又溫雅。看着他,雨灏喊了一聲阿爹。

上官雲輕笑朝他走近:“剛才在外頭是出什麽事了嗎?剛你二哥說你魂不守舍的,叫你幾聲你也沒聽見。”

雨灏轉身看他:“阿爹,我只是有個問題不太明白。”

“嗯?哦,還有問題?”上官雲狐疑:“說說看,什麽問題。”

雨灏沒立即開口,而是又從衣領裏掏了個東西出來才道:“你跟爺爺都說墜子是傳家寶,傳幼不傳長是獨一無二的,那為什麽我今天看到別的小孩也有呢?”

“你說什麽?!”上官雲臉色一變:“你在哪看到的?是哪個孩子?”

“就在嬸嬸們洗衣服的河邊。”雨灏道:“他跟我差不多大,今天還被王浩傑他們欺負。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王浩傑跟劉力正欺負他,就上前幫他的時候意外看到的,原本我是想仔細看看的,結果他說我也是要搶他的墜子,然後他就跑了。”

上官雲凝肅地問:“那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他沒告訴我就跑了。”頓了頓,雨灏突然又問:“阿爹,他……該不會是你在外頭的私生子吧?”

“我!!!”上官雲差點一巴掌給他呼去!

雨灏縮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如果不是你在外頭的私生子那他怎麽會有這個玉佩?”

上官雲蹬着他幾乎咬牙。

深呼吸,忍住,親生的,打壞了要心疼的。

上官雲反複催眠自己,才忍住了想揍人的心。

雨灏輕嘆一聲,突然理解的道:“阿爹,我知道你這些年來孤家寡人的也不容易,你如果想再娶可以直說畢竟你還年輕,但你養外室還搞出那麽大的一個私生子就不對了,尤其那孩子居然還跟我一般大,你說你是不是嗷!!!”

他被自己阿爹給……踹丢了出去!

雨灏怒:“那是我房間!”

上官雲冷着臉踱步出來:“你嘴上再給我沒個把門兒的胡說八道小心我家法伺候!”

雨灏頓時就:“……”

懷疑他阿爹是心虛了。

坦白說,雨灏真的很懷疑那個男孩不是他阿爹當年養在外頭的私生子,就是他阿爹在外頭的風流債,不然那孩子怎麽會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還有個一樣的玉佩?甚至于有個話雨灏沒說。

他懷疑他阿娘當初會難産而死,是不是因為發現他阿爹的事被氣的……

上官雲可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那麽豐富,離開兒子的房間後。他就直接去了上官毅的那裏,把聽到的事與上官毅說了,當即就震驚得上官毅臉色全變。

“你說什麽?雨灏真的看到了另一個孩子身上,也有纏龍絲玉佩?”

“他是這麽說的。”上官雲滿臉凝肅:“他說他遇到那孩子的時候王浩傑也在,而且看樣子是想搶那玉佩。”

上官毅沒有說話,但一雙眼卻逐漸變得發紅。

“那孩子……還……還活着啊……”

“阿爹……”上官雲聲音有些發緊:“我想找他,哪怕……哪怕只有一丁點的機會,我也想試試,我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去吧。”上官毅聲音有些發澀:“說到底,是我們對不起他,如果他真的活着,總是要把他接回來的。”

上官雲嗯了一聲,身側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他忍不住現在就想去找這個孩子,雨灏不知道這孩子是誰,那王浩傑應該知道。

上官雲走了,除了上官毅誰都不知道他幹什麽去了。

晚飯時,一家人坐在一起,雨灏沒見到自己阿爹心裏還有些嘀咕,安靜得吃完了飯,上官雨灝就回了房間去做他的功課。

功課并非私塾夫子布置的,而是上官毅給他布置的。

每日晚飯之後都得回房默寫一篇課業,第二日早飯之前交給上官毅的房間,可現在的上官雨灝才多大的孩子?又生長在這鄉野之間再加上這兩年身體不似之前弱得被風一吹就倒,他的玩心也漸漸上來,課業只寫了一半,就扔下筆轉頭去找哥哥們玩了。

而上官雲,直到晚飯結束,天徹底黑了,才從外頭回來。

上官毅見到他時,那追問的話一時間愣是沒敢問出口來。倒是上官雲看着他,搖搖頭嘆息道:“我去過王家了,問過王浩傑了,确實是有那麽一個孩子,王浩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只知道他是東平村的人,偶爾會來下壩村這邊洗衣服,但是……我去東平村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他。”

“沒找到?”上官毅的聲音明顯發緊:“他是沒在家嗎,還是?”

上官雲輕嘆:“是沒在村子裏找到他,東平村裏沒人知道他,雖然倒是有那麽幾個年齡相仿的,但都不是,不過我已經拜托了村長幫忙留意。”頓了頓,上官雲又道:“只要他還在這裏,我相信總會找到他的。”

上官毅深深吸一口氣,狠狠閉眼:“找,一定要找!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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