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口飯吃

卷十八  有口飯吃

氣的湯清沣，手直打哆嗦地狠勁撕下白封條，撕到最後一條，看到上面留言：“我在東街凰落客棧，速來找我。”

湯清沣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嘆了口氣，收拾了所有封條，又交代書童明日把外牆塗鴉重新粉刷，一臉無奈的進屋了。

“這次他會來找我吧。”我自言自語地離開，走向凰落客棧的方向。

轉天中午我正在客棧門前小桌吃飯，果然湯清沣踏着官僚步伐來到了。店家一看有貴賓氣質，趕忙上前招呼陪笑，他一下就發現了我在啃玉米，坐我面前說：“你到底想怎樣？”

“實現承諾，安排工作。”

“你除了會陪人睡覺，還會幹什麽？”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這句話來得陰陽怪氣，好像在擡高自己貶低于我，又好像是暗指我只能依附于他，又好像是在指責嫌棄我的過往職業，總之對我來說是種侮辱，我會幹的事多了，起碼我會在你府上貼封條。他見我只吃玉米，覺得我沒錢窮困，又點上一盤烤鴿和豬蹄，并指了指說東街一家烤鴿店最好吃。

我看他的樣子，并不是很生我的氣，反而對我更增加了好感喜愛。我昨晚貼封條，使盡招數虐他，他反而感覺到了被在意被人追，這心理想法算不算是個變态的受虐狂。

“你幹了那麽多事，不就是為了吸引我來找你嘛。”湯清沣眼神輕佻又暧昧的盯着我看。

“我現在沒工作，沒錢賺，要不然就做你夫人，你來養我，要不然你就給我找個工作。”

“做夫人，你做夢！你是藝伎又是囚徒之女，咱倆沒可能。”

我低下頭，一臉陰沉失落，默默啃着烤鴿。他見我面露傷心羞怯，反倒得意起來，傲嬌自信的說：“先找個正經差事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飯菜見光，他付了錢，又留給我幾個碎銀，說道：“不是有病嗎，吃點好的吧。”然後離去。

清沣哥真的可以耶，沒過兩天，就有人送來信讓我去翰林閣報道。

我走到翰林閣門前，湯工弟出來召喚我：“奚奚姑涼，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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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走正門？”

“咱們就是裏面的勞務職工，并不是宮廷官員，只能走側門。”

“什麽意思？到底要做什麽，是不是以後湯工弟您就是我領導了。”

“哈哈，我不叫湯工弟，我叫湯清洺，我哥叫湯清沣，因我負責翰林閣所有的機器設備采購維修，大家叫我湯工。而我哥湯大人在廷中較有名聲威望，是湯式家族的老大哥，故別人喚我又習慣帶個弟字。從我父輩就一直在為宮廷效力，我哥屬于正官，而我屬于偏官，就是宮廷聘請過來勞務工作的掌事人，備案并不在布旗閣。”

原來這倆兄弟是官二代啊，一個是文官官員，一個是三方外包政商，一個是甲方，一個是乙方，這家族的布局安排，裏應外合完美配合啊。如果放在現代，我要是能有這後門，抱得住這樣的大腿，也許早就找到工作了。

“那安排我做什麽？我能得多少月俸？”我看着翰林閣高聳華美的木質建築，和廠房內一臺臺運作的木質機器，激動興奮地問。

“你要學會如何裁紙，搗墨，導模，刷墨，浸水，灑灰，烘幹，封裝......”

我聽明白了，這是個印刷機器廠，之前我記得湯清洺說過翰林閣類似教育和宣傳的職能機構，看來我是來印書的。專業名詞，傳播梁國精神文明思想。

“月俸不多，每月兩個，但好就好在，這裏管吃管住，環境甚好，而且比萬花閣出入自由，相處氛圍也很簡單。”他說的月俸兩個銀子，意味着在這個時代，我連一瓶塗抹胭脂都買不起，更別提買一件新的華衣了。果然，從古至今都一樣，輕松無壓力的崗位掙得少，複雜帶業績的崗位掙得多。

“這是章工，以後就他來帶你，他是你的領導。”湯清洺向我介紹了下對面這位四十左右有些彎腰的大叔。

章工一副溜須拍馬的模樣回應道：“湯大人放心，我會好好教奚奚姑涼的。我會将翰林閣大大小小機器操作用法，事無巨細的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