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各懷鬼胎

卷二十八  各懷鬼胎

我按江蘇傳統料理了所有後事,把奚父葬在奚母墳旁邊。雖然我是穿越而來的,但在這個時代從不适應到熟識适應,腦海中新舊記憶交替融合,完全已經入境了,真的很悲痛難過。也想起了21世紀我的父母,如果看到我落河的屍體,會不會病暈自盡于家中......

現在又是孤單一人,我正在浴缸洗澡,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濕淋淋地跑到廚房用做菜黃酒澆上去,再次肯定了,鹿頭龍尾的圖騰。

“我是拓跋奚,也許我該回族了,也許能找到奚母身份和親身父親,也許燕趙之國才有拓跋奚的生活和用武之地。”轉天我寫了封寄給乞伏承交待的“大使館”客棧。

過了一周,筱府就來了一位佩劍俠客自稱慕容缇騎着馬來接我。還是需先回梁都城會合轉站,本來走官路需要半個月,我跟着慕容缇是快馬加鞭奔馳在超近小道,一周就到了。在路上雖少與慕容缇交流,但我已觀測到鮮卑胡人對梁國有侵略意圖。從乞伏承那晚聽到奚琴音樂後,能派人從翰林閣找出我,就可知他在閣中有細作眼線,這次又是一位俠客武士來找我,相當于給我做了導航保镖,此人又姓慕容并非梁國人,看來鮮卑胡人在梁國的安插布局已經形成一定規模了。

到了大使館客棧,乞伏承在門口一臉笑容迎接我,一口一個妹子,安排倆女仕服務我,一會給我房間送點胡酒,一會給我房間送些鮮花,無事獻殷勤,令我心理發毛。我跟女仕聊天打聽乞伏承的背景。原來乞伏承真的是鮮卑族乞伏家族的王爺,也是派駐在梁國的友好交流大使,而此時燕國慕容家族勢弱,正與臨國的乞伏家族聯誼,以求能夠對抗大梁國。

我剛到客棧時就對乞伏承明确表述過,因我自小生長于江蘇淮城,完全不熟悉原鄉地理和家族人文,望乞伏兄臺能送我回拓跋家族。可連過五天,除了給我好吃好喝,女仕全方位身體按摩,住的也是大使館客棧上等客房,卻不見任何動靜,我也享受夠了。

我覺得啊,人的命運真是奇妙,先不說我從今至古是如何穿越而來的,光筱奚奚這一年的人生起伏經歷就夠其他人活十輩子了。傍晚我守在乞伏承寝室房間門口,因之前幾天總是找不見他,或剛要講話人就又被叫走了,宮廷要職官員都是大忙人,說句話必須預約。他腳步匆匆的回來了,說是要換身衣服,等會又要去參加酒席,我用身體攔擋住他說:“乞伏兄臺,求求您了,好幾日都不見了,停下來說清楚好嗎。這一連五六日了,為何還不見拓跋家族的消息,要不然您讓慕容缇公子送我單獨回拓跋也行,是不是您把我忙忘了?”

“妹子,回來說,我着急走啊,趕時間。”

“您不說個所以然,我就不讓你走。”我把腿一擡,背部支着門,橫在門框上攔截他不讓出來。

他緩和了一下沉靜說道:“妹子,不是我不送你,是咱們還有任務沒完成,但我說了,你別認為我別有用心,咱們才是自族人,你如果認定你是鮮卑族後代,就要為鮮卑族人效力。”

我已經猜到了,之前無事獻殷勤,肯定有緣由。他回身坐在椅子上,示意我把門關上也坐下。收斂起平時俏皮豪爽的姿态,有些低聲嚴肅的講道:“妹子,我在這當友好交流使者,表面說是友好交流,本質就是人質,我可是乞伏國王的親堂弟,從小一直跨馬騎狼長大的,是正兒八經的王爺。”

“我知道,您身份高貴,身兼要職。”

“不是這個意思,現在十六國和東晉形勢非常混亂,遲早還是會打仗滴,我既然在這當人質也不是來梁國享受生活蹉跎歲月,我始終是乞伏家族的人,為乞伏生死效力。而拓跋家族和乞伏家族同屬一脈鮮卑族,世代相融交好,所以你也應該轉變心态,從根本上來說,梁國是敵國,梁國人是敵人。過往你可能有些親朋好友,從今後跟他們沒什麽感情可講。你沒看我在梁都城奔走聯絡的都是十六國的家族精英嗎,我們在密謀合縱連橫共同抗梁。”

說完,他擡眼瞟着我的面目微表情變化,怕我一時接受不了身份轉變和局勢本質。

我點點頭:“我能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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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既然你能明白,你就得利用你的優勢為族群效力,你原來在翰林閣,可知翰林閣內部藏有大量的梁國秘史和科技紀錄。梁國的燒窯、造紙、冶金、制藥、武器制造、數學計算都有書籍記錄在冊,如果能把這些搞到手,帶回族群,你我功不可沒,也為未來族群統一國土戰線貢獻不小的積澱。”

我聽後有些吓到了,這可是件大事,這在現代就是洩露國家科研機密的特務,被發現都是要判死刑的,難怪他對我這麽殷勤,敢情還是想利用我,這一利用還是個大活兒。我回道:“這些機密要文書冊不在翰林閣,是在宮廷裏的卷海閣,聽說除了有宮廷軍隊巡邏把守,還有江湖武俠人士保護,沒有人能夠靠近偷盜,是一個巨大的藏書博物館。翰林閣只是養着一些官員上傳下達文學教育思想,還有些機器印刷發書宣傳下放聯絡地級市而已。”

“妹子,我來此地兩年多了,我怎麽會不知道卷海閣。我的意思是,很多知識信息向外流出,都是要通過翰林閣改編審批後發出,而翰林閣內部肯定藏有一些原始資料,哪麽一點點都行,偷出來一些綱要裏的關鍵,咱們族人的科技師、藥蠱師、建築師的智慧不次于梁國,在對比對照資料後,他們自然會研制研發出攻克防範方案。”

“可我已經辭職離開翰林閣了,我還怎麽回去?而且我之前就是個重複手頭勞務的廠務工,根本不懂你們這個時代什麽梁國鮮卑的高科技武器之類的東西。”我覺得偷盜這事任務太重且有損品德,心口嫌棄的推鍋扔鍋,連現代言詞都脫口而出了。

乞伏承倒是能聽懂,他轉了轉眼睛,又用手捋了捋烏黑濃密的秀發辮子,從書櫃裏抽出幾本書,遞給我:“妹子,你不用都看完,就看看前幾頁的章程目錄,再結合你在翰林閣的經驗,看看能取些什麽有價值的資料。如果翰林閣沒有,你也可告訴我咱們與梁國相差在哪,有何異處。不瞞你說妹子,除了卷海閣,咱們在鑄鑫閣、築橋閣、望梁寺院、布旗閣、勤務閣、虎符營,都有人,嘻嘻嘻。”乞伏承自豪驕傲的一臉壞笑,沖我顯擺底細。

“不行了妹子,我真的該走了,好好學習,為族效力。別等我,我會喝多的!”乞伏承舞動着披風跑了。

我捧着書,怔怔地楞在那裏,他剛才說的幾個閣,如果都有人,就意味着整個梁國宮廷頂層的各大行政機構,都已經安插細作眼線特務了。照這個趨勢,梁國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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