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炀不要我了
第二十三章 阿炀不要我了
現在郁寧珩支持他的事業欣賞他的藝術,郁寧珩什麽都沒做錯,他不能那麽自私的單方面與人絕交。
“好,你為了他寧願再也不見我是嗎”易簫的拒絕顯然是出乎滕洛炀意料的,他氣急敗壞地把易簫拖出去,“那你滾吧,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随着門嘭地一聲關上,易簫瞬間清醒了。
滕洛炀這是不要他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便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拍打那扇關上的門,“阿炀,我錯了,我錯了,你開開門,我求你……”
那一瞬間,廉恥,自尊,驕傲,原則通通都化為泡影,任何一切在“滕洛炀不要他了”這個前提下都不值得一提。
但無論他如何苦苦哀求,那扇門始終紋絲不動,身體上無數的傷口讓他漸漸乏力,不知何時終于徹底失去了意識。
滕洛炀出門時看到縮在角落昏睡過去的易簫,眼角還挂着未幹的淚,滕洛炀心裏突然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消失了。
滕洛炀想起了郁寧珩下車時看易簫溫柔的眼神,這蠢貨竟然也有人喜歡,莫名覺得好笑。
十一月早已降溫,易簫病弱的身體更是比常人更加怕冷,即便睡着都在發抖。
滕洛炀懶得管他,留下自己的外套甩在他身上就走了,要是凍死回頭還得賴在他身上。
滕洛炀一下樓就看見沈逍迎面走來,沈逍驚喜道:“洛炀,你怎麽下來了你走後我想着還沒到你們家參觀過,就想過來看看阿易。”
“那個賤人有什麽好看的!”滕洛炀滿臉陰沉,徑直往外走。
“洛炀,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阿易”沈逍似乎對滕洛炀說法非常不滿,拉住他冷下臉道:“阿易跟你結婚四年,你怎麽可以這麽侮辱他”
滕洛炀一把将他甩開,怒極破口道:“那他背着我在外面找野男人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們結婚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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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被他推得愣住了。
滕洛炀吼完也愣了,他竟然為了易簫那個婊子失控,還對沈逍發脾氣了。
他軟和下來,抱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沈逍向前将滕洛炀摟住,滕洛炀所有的鋒芒與情緒都化解在他的懷抱裏,沈逍柔聲安撫,“不知道怎麽說就別說了,你還有我。”
這個擁抱持續了幾分鐘,沈逍才猶豫着開口,“洛炀,這件事會不會是你誤會了,我覺得阿易不是這種人。”
“沒有誤會。”
車都開到家門口了,還有那樣的短信,怎麽可能會是誤會。
“可能是你平時工作太忙,對阿易的關注不夠才……你也知道,阿易從小養尊處優,或許是受不了寂寞才一時糊塗,你應該多在乎一下易簫的感受。”沈逍小心翼翼地替易簫打圓場。
見沈逍還替易簫說話,滕洛炀簡直氣的吐血,“他就是個表裏不一的賤人,我這麽多年好吃好喝的養着他,工作忙那是迫不得已,到底哪裏對不起他了逍逍你就是太善良了。”
沈逍低頭看着地面,沉默不語。
滕洛炀嘆了一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沈逍沒再說一個字,滕洛炀還以為他因為自己罵易簫而生氣了,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正當他轉身離開之際,沈逍卻突然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聲音帶了些試探,“洛炀,你……還喜歡阿易嗎”
滕洛炀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一動都不敢動,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發現我回來這段時間你對阿易總是比較冷淡,阿易也很少和以前大學時一樣跟你待在一起了,你們……你已經不喜歡阿易的對嗎”沈逍摟住滕洛炀的手臂微微發顫,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似乎鼓足了勇氣,“洛炀,如果你不喜歡阿易了,可不可以喜歡我”
滕洛炀回身捧住沈逍的臉,有種多年夙願一朝成真的不可置信,“你……你說什麽”
“洛炀,我喜歡你……”沈逍像是破罐子破摔,眼淚一下就滾落了下來,“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了,比阿易更早喜歡你,只是……只是你後來有了阿易,我不能拆散你們,只能默默祝福你們。
“但是你現在不喜歡阿易了,阿易也重新有了喜歡的人……我不想再把這份感情默默藏在心裏了,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洛炀,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接受我”
沈逍這一哭簡直把滕洛炀的心都哭碎了,又是心疼又是驚喜,“逍逍,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沈逍委屈巴巴:“講出這些話就已經用掉了我全部的勇氣,你說呢”
“傻瓜。”滕洛炀用力将他擁住,珍惜道:“從小我就喜歡你,除了你你還見我對誰這麽好過嗎”
沈逍擡起頭,雙眼亮亮地看着他,“所以,所以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滕洛炀直接低頭穩住了他的唇,這一刻他魂牽夢萦了十多年,再問一百遍一萬遍也只有一個回答。
同時又很自責,都怪他當年太過弱小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被迫和沈逍錯過只能多年,讓他吃了這麽多苦。
兩人吻得無法自拔,從客廳到卧室,似乎要把這麽多年都補回來似的。
滕洛炀正要解開沈逍的衣服,卻被攔住了,沈逍羞怯道:“洛炀,畢竟你和阿易還沒有離婚,我不想當你們中間的第三者,這樣的事我們留到以後再做好嗎”
一切都按照他預料中的在發展,到此為止就足夠了,男人都有狩獵般的征服心理,在得到最想到的之前,當然要吊足胃口。
滕洛炀待沈逍如珍似寶,自然無有不準,“放心,我會找個時間和易簫離婚,一定不讓我的逍逍受委屈。”
沈逍嗔怪道:“你叫我和阿易都叫xiaoxiao,誰知道你究竟叫誰。”
“我心裏的xiaoxiao,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第二天中午,易簫是在鄰居家醒來的。
昨天他被滕洛炀扔出來,蜷縮在角落昏了過去,是鄰居丈夫發現他把他帶回了自己家裏。
“你說說你們年輕人也太不愛惜身體了,怎麽還昏倒在自己家門口了。”上回易簫也是昏倒送去醫院,鄰居大嬸很是擔憂,“還弄得一手的玻璃渣,對面門診的醫生來家裏清理了老半天呢。”
易簫心裏千瘡百孔,滿腦子都是昨天痛不欲生的畫面。
他被阿炀扔出來了,阿炀說再也不見他了。
“我,我只是忘了帶鑰匙,突然低血糖就暈了過去。”易簫拼命忍住眼淚,強行擠出一絲笑,急急忙忙道:“麻煩您了,我這就叫開鎖公司我回家了,阿姨我手機呢”
“是啊,你手機呢,我昨晚想打電話聯系你家人,找了一圈也不見手機。”大嬸也奇怪。
易簫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手機已經被阿炀砸了。
易簫悄悄抹了一把眼睛,向鄰居大嬸借了手機叫開鎖公司。
易簫回到家裏,屋內一片狼藉,能砸的全被砸了,可以想象施暴者當時是何等的滔天怒火。
珂珂被吓得躲在二樓雜物間小聲嗚咽着,易簫叫了好一會兒才把它叫出來。
易簫揉着它的頭,溫柔安撫:“珂珂乖,不怕不怕。”
當初他和滕洛炀在一起被家裏趕出來,蝸居在月租幾百塊錢的小地下室,每天掰着手指頭過日子。
偏偏兩人逛街的時候易簫就盯着寵物店的阿拉斯加挪不動眼了,當時他知道自己身處什麽境況,就只是看看什麽也沒說。
沒想到滕洛炀實心眼兒,愣刷了一個月盤子在他生日那天把珂珂帶到了他面前,易簫抱着小珂珂眼圈直發熱。
那會兒滕洛炀可比易簫還疼珂珂,對珂珂寶貝似的說:“以後有爸爸在,誰也不能欺負你。”看了一眼易簫,又賊兮兮地補充:“當然,除了你媽。”
“為什麽”易簫不滿這個稱呼,還翻了他一眼。
滕洛炀一手抱着珂珂,一手給他捏肩,笑嘻嘻道:“你永遠是咱們家老大,我哪能越過你說話呀~”
說話的人或許早就忘了,只有聽的人銘記在心。
易簫死死攥着過去那一星半點的糖,小心翼翼地舔舐,即便味道淡去連最後的甜味都消失,他也不願跳出那名為愛的包圍圈。
易簫燒水吞下大把藥片就已經七分飽,再無任何胃口吃別的東西,拖着搖搖晃晃的身子收拾起了房子。
不論變成什麽樣子,滕洛炀都是他的丈夫,這棟他們共同住過的房子都是他的家,他想讓阿炀随時回來都能看到這兒幹幹淨淨的。
衛生全部搞完已經天黑了,易簫倒在穿上,一松懈下來全身都痛,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
卧室裏沒開燈,黑暗的環境裏一閉眼便滿腦子都是滕洛炀盛怒的臉。
阿炀已經厭惡他了。
阿炀不要他了。
這個想法在他心中無限回放,瘋狂蠶食着易簫的意志,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