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阿炀是不是只喜歡大學時的我
第二十六章 阿炀是不是只喜歡大學時的我
結婚紀念日……
這個所謂的紀念日至少沒有白過。
包廂裏的每個畫面都在他腦中回放,想到燈光下親密擁吻的兩人,連出門前剛吃過的藥都不管用了,頭疼加上腹痛,一陣強過一陣。
易簫脫力地跪倒在路邊的花壇旁,眼前天旋地轉。
阿炀,阿炀,可是腦子卻不受控制地浮現過往滕洛炀和沈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易簫疼得額頭直冒汗,胃裏惡心得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吐出來,眼皮就再也睜不開了,最後聽到的只有急促的救護車的聲音。
易簫醒來後就轉去了他原來的醫院,主治醫生看了後也不掩飾什麽,連連嘆氣,“嘔吐昏迷,需要特效止痛藥的情況照我的預測,應該出現在四個月後,你這還不到兩個月……你這年輕人,也太不把身體當回事了。”
“多一個月少一個月,對我來說沒有很大區別。”
與易簫醫患關系持續這麽久,醫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消極,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也不好多說,只道:“你這個病最忌大喜大悲,盡量別讓情緒出現太大波動影響身體,多拖點時間總是好的,萬一能出現轉機呢。”
易簫沉默不語,有滕洛炀在,他的情緒怎麽可能不出現波動
和醫生聊完回到病房,他昏倒那天路邊的好心人,用他的手機給他最頻繁聯系的滕洛炀打了不少電話,無一例外沒有一個接通。
易簫苦笑了一下,滕洛炀有新歡在側,哪會管他的電話呢。
“小心點燙。”隔壁床陳棠是個做闌尾炎手術的大學生,男朋友許司洲和他同校,一下課就立馬趕來守着了,“我親手做的,已經嘗過了,很好吃的,來張嘴。”
陳棠頭扭到了一邊,嘟囔道:“我不愛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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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司洲特別耐心,“那咱不喝湯了,吃口菜”
陳棠直接蒙進被子裏,“不要,我不餓,不想吃。”
“寶貝兒,祖宗,我叫你祖宗了行不行”許司洲扯着他的被子又是哄又是說教,“你這病怎麽來的自己知道不,飲食不規律,還想再來醫院住一趟是嗎”
陳棠從被子裏冒出一雙眼睛,小聲道:“不想,可是我困,不想吃。”
“今天還什麽都沒吃呢,起來吃一點,幾口都行,吃了我答應你一個願望。”
陳棠雙眼一亮,“什麽都可以嗎”
“……只要我做得到。”
“……”
易簫未免打擾到這對甜蜜恩愛的小情侶,一直閉眼裝睡,同時心頭也湧上無數回憶,曾經他和阿炀也這麽好過……
易簫不明白,同樣是年少情深,為什麽他和滕洛炀就走到了而今這一步。
出院後正要學校的請假時間也過了,易簫盡量讓自己泡在工作中,不去想有關滕洛炀的紛紛擾擾。
滕洛炀陪沈逍待了幾天,而後沈逍回劇組,他才在小鄭的念叨下想起上周是結婚紀念日。
雖然他無所謂,但那天在易簫那傻子心裏應該相當有份量吧。
發個消息哄哄好了:最近手頭多了個新項目,忙暈了不記得上周是結婚紀念日了,簫簫想要什麽禮物老公補給你。
發完滕洛炀就扔下手機沒管,忙工作去了。
一直到下午下班,他打開手機才發現易簫仍沒有回複他。
易簫從來都是追着趕着給他發信息,哪有他主動發信息易簫還不回的道理
滕洛炀心裏有一絲異樣,看時間易簫這個點也該下課了,直接開車殺去了易簫學校。
公共辦公室裏易簫正在解答安寧杉的樂理問題,這時一個女老師走近道:“易老師,你朋友來接你下班了。”
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竟然是滕洛炀站在門外,臉上還挂着得體的笑容。
阿炀,他怎麽會來
他在學校近三年,阿炀還是第一次來接他。
安寧杉快速捕捉易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正常的變化,一臉八卦,“老師,看您這表情,那位不是普通朋友吧”
易簫睨了他一眼,“小孩子少打聽。”
關于易簫的家庭情況,學校裏出現不少猜測,當然也包括同性戀。但易簫為人親和大方,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很喜歡他,大家對此都是心照不宣。
安寧杉長嘆了一口氣,“老師,咱倆關系這麽好,你明明跟我一樣喜歡男人卻不告訴我。雖然你應該看不上我,但是我還有個哥哥啊……”
說到安寧杉的哥哥,易簫心裏又不免愧疚,郁寧珩前段時間還換手機號給他發了信息,但他一個字都沒看就狠心删了。
是他對不起郁寧珩,以他如今的身體,也給不了郁寧珩什麽,這輩子圍着滕洛炀一個人都已經夠他受的了。
易簫出來臉上并沒有滕洛炀想象中驚喜的表情,滕洛炀愈發覺得奇怪,“我來接你,你不高興嗎”
易簫淡淡道:“高興啊。”
滕洛炀有點不悅,“我給你發信息怎麽沒回。”
“手機忘在辦公室沒充電。”
“……”滕洛炀翻出他的手機,确定是真的關機了才罷休。
回家一路上易簫沒有像以前一樣熱情地纏着他噓寒問暖,反而沒有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
滕洛炀心裏很不對勁,這傻子今天是怎麽了
難道是在埋怨自己忘了結婚紀念日易簫會有這個膽子嗎。
小區樓下和易簫認識的王阿姨在做體*,見易簫身後帶着個高大英俊的大小夥子,眼睛都放光了。
王阿姨上前打聽道:“小易,這是你那位啊”
易簫:“朋友。”
滕洛炀側目看了他一眼。
王阿姨繼續關鍵問題:“你這朋友有對象了嗎”
易簫看了滕洛炀一眼,微笑:“我們不過問私生活,您問他。”
于是王阿姨的表情飄向了滕洛炀:“小夥子”
“我目前事業還在上升期,不适合談這個問題,謝謝阿姨好意。”
回家一關上門滕洛炀就把易簫往沙發上一甩,質問道:“不是易簫你什麽意思朋友,不過問私生活,你就是這麽向別人介紹我們的關系的嗎”
“你剛才不也沒承認自己結婚了嗎”易簫第一次吵架時擡頭對上了滕洛炀的眼睛。
滕洛炀都被看得一愣,易簫是越來越不正常了,“我那是一時情急胡說的,可是你怎麽能那樣跟別人說”
“阿炀,難道不是你不想這段關系張揚出去嗎不然我們搬家怎麽會選在這麽偏僻的位置呢”
對于易簫的質問滕洛炀又是心虛又是憤怒,易簫這是膽大包天了敢這麽跟他說話
但他沒搞明白易簫為什麽突然這樣,只能好聲哄着:“搬到這裏只是圖個清靜利于你養身體,要是你不喜歡咱們可以馬上搬到市中心去。”
拙劣的借口,比起清靜,更多的明明就是通勤不便社交不便,讓易簫徹底淪為了一個連情兒都不如的隐形人。
易簫笑了笑:“我開玩笑的,這兒是很清靜我很滿意。沒跟鄰居解釋,只是不想鄰居議論說家裏另一個男主人十天半個月不着家,你知道的,人言可畏。”
滕洛炀被噎得說不出話,以前唯唯諾諾哭着求他的沈逍他覺得惡心倒胃口,但現在易簫平靜淡然了下來,他又有點不安了。
易簫明明就與他在同一個屋檐下,伸手就能夠到,他卻覺得易簫離他越來越遠了。
就像一只睡習慣了的枕頭,一支用習慣的筆,平時不屑一顧,但丢掉又不習慣。
滕洛炀從沒打算讓易簫離開,就算離婚他也沒準備放易簫一個人出去厮混。
易簫是他的,這個觀念好像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裏。
但今天易簫的異常讓他有點動搖。
易簫洗菜做飯忙上忙下伺候得他相當周到,就是不怎麽說話,到了睡覺上床的時候,他又進浴室待着沒出來。
滕洛炀頭一次被他晾着,被迫陪珂珂玩了半天。
滕洛炀再也忍不住了,今天是給易簫臉了敢這麽對他他非得看看易簫在搞什麽鬼,還敢莫名其妙給他臉色看
“開門!”滕洛炀擰着浴室門把手大吼,就差沒直接砸門了。
門打開眼前的易簫卻讓滕洛炀震驚得說不出話,易簫穿着寬松的白襯衫配黑色西裝褲,頭發抓成了三七分的劉海,領口的扣子沒扣自然敞開,鎖骨将露未露,連眼神都帶着幾分青澀的純真,看起來清純又撩人。
易簫皮膚白身材好一點都不顯年紀,這麽一身打扮活脫脫就是小說裏走出來的大學男主。
“簫簫,你這是……”滕洛炀結巴了。
易簫被他看得非常羞怯,用力咬着下唇,鼓起勇氣撲進了滕洛炀懷裏,“阿炀,我大學時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嗯……”易簫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讨好他如果是,滕洛炀還挺受用,但滕洛炀覺得似乎沒那麽簡單。
“阿炀,你是不是只是喜歡大學時的我”易簫不是個奔放的人,做到這一步羞恥心幾乎将他全部吞噬,他壓根不敢擡頭看滕洛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