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炀又為沈逍丢下了我
第二十七章 阿炀又為沈逍丢下了我
滕洛炀不止一次嫌棄過他現在的樣子,阿炀真的是因為容貌衰敗才厭棄了他,所以轉而找和大學時期并無區別的沈逍嗎
明知道這個舉動這個問題愚蠢至極,他還是實行了,這幾乎是無可救藥之人最後的自救。
喜歡不喜歡這種問題,易簫已經許多年沒敢問了,滕洛炀對今晚的易簫又多了一個問號。
他只能哄:“簫簫無論什麽樣我都喜歡。”
易簫大膽地吻住了滕洛炀的唇。
不是最喜歡,不是唯一喜歡,但至少說了喜歡,盡管難辨真假,對易簫而言卻是已經足夠,讓他重新有了和滕洛炀糾纏下去的勇氣。
他飲鸩止渴,他作繭自縛,他咎由自取。
他在這場名為愛的游戲裏成了對自己最殘忍的亡命之徒,無人能救,最終的結果只能被滕洛炀狙殺。
兩人動情地親吻着,滕洛炀皮膚逐漸滾燙,根本無法抑制體內的沖動,直接抱起易簫滾到了床上。
奇怪的是他和沈逍在一起時,并沒有這種連血液似乎都要沸騰的感覺,滕洛炀也沒多想,可能是他和沈逍還沒發展到這一步吧。
事後滕洛炀從背後抱着易簫,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問出了一個這輩子從沒想過的問題:“簫簫,你會離開我嗎”
實在是今天的易簫表現得太“空”了,讓他一時沒了着落。
易簫沒有回答,似乎睡着了。
沒聽到也好,滕洛炀松了一口氣,讓他聽到說不定還以為自己離不開他,那尾巴指定翹到天上去了。
易簫被他折騰一通,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哪還睡得着。等滕洛炀呼吸平穩下來,易簫才慢慢轉身,面對面端詳着滕洛炀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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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洛炀睡着的時候看起來很乖,和平時嚣張跋扈的樣子很不一樣。
易簫輕輕刮了刮他的鼻梁,心頭突然湧上一股酸意,他顫聲道:“傻瓜,你都對我這麽不好了,我還是沒離開……”他卡了一下,頓時哽咽了起來,“所以可以稍微對我好一點點嗎,畢竟我快要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啊……”
夜半靜谧,只有晚風和浮雲在默默傾聽這含淚的字字句句。
難得第二天滕洛炀沒急着走,一直到下午還主動陪同易簫去寵物店給珂珂買狗糧。
下樓時再次遇到王阿姨,王阿姨試圖說服滕洛炀婚姻事業可以兼顧。
兩人逃走後易簫道:“王阿姨就是喜歡給人做媒,沒什麽壞心思,你別誤會。”
滕洛炀糾結的卻是易簫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兩人并排走着,手互相碰到了幾次,易簫也沒有主動牽上的意思。
滕洛炀憋着一口氣幹脆一把牽住了,易簫心頭一顫,看着兩只交握的手,主動改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
滕洛炀終于心滿意足了。
易簫卻只有無奈,每當他瑟縮着準備後退時,滕洛炀便會抛出顆糖引誘他。
無怪乎他一步步栽進這個坑裏出不來。
易簫握着他空蕩蕩的左手,問:“你的戒指呢”
“昨天與合作品牌開大會,臨時把戒指摘了忘了戴。”滕洛炀謊話張嘴就來。
滕洛炀這麽說,易簫就這麽信了。
買完狗糧滕洛炀提議晚上在家涮火鍋,兩人便一塊兒開車去市區采購補齊物資。
超市裏兩人商量着菜單和各類生活用品,這樣親密溫馨的場景簡直像個遙不可及的夢,若能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讓易簫拿命來換都可以。
難得一遇的溫馨一直持續到回程,兩人正讨論晚上誰下廚,滕洛炀突然接到了彭若宇的電話。
“滕少,在哪兒呢,出大事兒了!”
滕洛炀:“你說。”
彭若宇有點替滕洛炀着急,“剛在M飯店看見沈逍了,為了部新電影正被幾個虎背熊腰的油膩投資人使勁灌酒呢,這事兒看着只有你能搞定,英雄救美的好時機,你趕緊過來啊。”
滕洛炀臉上肉眼可見的鐵青了,一時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踩下剎車,對易簫道:“下車,我要到沈逍那去一趟。”
易簫沒動:“一定要你去嗎,你手下那麽多人呢”
“你沒聽彭若宇剛才說嗎,這種場合他們不頂用,你趕快把東西拿上下車!”
易簫:“若只是幫沈逍解圍,你打個電話給那位為首的投資人就可以了。”
易簫從來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實在是A餐廳那一幕實在太過刺激,傷筋動骨,那撕裂的傷口至今都沒有愈合,而是在潰爛病變,無時無刻折磨着他。
他想要的,僅僅只是想把眼前的溫情延長哪怕一點點而已。
“生意場上的事你在家哪懂啊!”滕洛炀語氣竭力忍耐,實際早已失去耐心了,恨不得把易簫扔下去,“簫簫聽話,別鬧了好嗎”
“阿炀,你每次都因為沈逍扔下我。”易簫語氣淡淡的,仿佛只是單純的委屈。
卻狠狠戳中了滕洛炀的心虛,易簫這個人果然怎麽看怎麽礙眼,“夠了,你從小養尊處優沒受過半點委屈,又怎麽會知道沈逍的難處,收起你狹隘的心思,少把人想得跟你一樣龌龊。”
易簫苦笑了兩聲,“養尊處優難道你忘了我們一路走來吃了多少苦了嗎”
“我說了,下車!”滕洛炀面上一冷,徹底翻臉了,“給你兩天好臉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是不是!”
他沒再給易簫絲毫反應的機會,蠻橫地把易簫和采購的大包小件推下車便揚長而去了。
易簫住的地方位置偏僻,離市區将近兩個小時的路程,滕洛炀開到一半将他放下,這個路段車流量極少,打到車的概率微乎其微。
十二月的寒風吹在臉上跟刀子似的,易簫蹲在路邊,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一輛車停下。
眼看天就要黑了,易簫心裏着急決定步行到車流量大的位置,手上拎着幾個碩大的購物袋,勒得血管都泛紫了,心中無限凄楚。
突然一輛眼熟的邁巴赫停在了他面前,郁寧珩下車走近,“易哥,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相思成疾出現幻覺了呢。”
“你……你別瞎說……”易簫也覺得驚訝,只是中間他單方面斷了和郁寧珩的聯系,現在突然遇到我還不是該如何面對。
好在郁寧珩也沒提這茬,仿佛這段不存在似的,對易簫依舊禮貌得體,“易哥,大冷天的,你怎麽一個人蹲在這兒啊”
易簫思及前因,實在難以啓齒,便開玩笑道:“遇到了個黑心的壞司機,見天色晚了路段車又少就臨時加價,我沒同意,他就扔下我去接價高的客人了。”
郁寧珩何其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易簫情緒低落,便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我不是臨時加價的壞司機,保證安全把你送到家,易先生要上車嗎”
易簫一下就被他逗笑了。
幫易簫把全部東西搬上車,易簫剛上車郁寧珩未免車內暖氣太高冷熱交替太劇烈,便給易簫蓋了條毯子,又從保溫箱裏取出牛奶遞給易簫,“喝了暖暖。”
易簫如今的胃已經容不下什麽東西了,但又不好意思拒絕郁寧珩的好意,還是插上吸管喝了起來。
郁寧珩開車時餘光總會不自覺地飄到易簫身上,明明同樣是大男人一個,偏偏易簫的皮膚雪白,脖子又細又長,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喝的樣子看起來又安靜又乖巧,很像草原上最無害的小綿羊。
郁寧珩光是看一眼就挪不動了,恨不得易簫家遠在十萬八千裏開外,但現實很快就開到了。
郁寧珩見易簫道完謝就準備走,便道:“都到這兒了,不請我上去坐坐”
“不好意思,今晚我和我先生約好了二人世界,可能不太方便招待你了。”易簫笑容淺淺,好像真有這麽回事似的。
郁寧珩心裏瞬間黯淡了,他倒不是想破壞易簫家庭,只是覺得奇怪,易簫每次說起自家先生時臉上總是充滿了向往和甜蜜,但為什麽易簫每次有事那位先生都不在呢
“易哥,你前段時間故意不與我聯系,是因為你先生嗎”郁寧珩突然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控訴,只有些許不易察覺的委屈,“你搬了家學校請了假,也不回我信息,我怎麽都找不到你。”
易簫最擔心的問題出現了,他幾次張口,最終卻只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那天你一接到電話就急匆匆回家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父母并不在上海,那麽就只剩下你家裏那位了吧。”
易簫微微低着頭,沉默不語。
郁寧珩想要的他給不了,自己只是他人生中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他不想給郁寧珩虛無缥缈的希望,不想那麽好的人對滿身泥濘的自己念念不忘。雖然斷絕聯系是被滕洛炀強迫的,但從某種角度而言也替他做了決斷。
如果不是這次偶遇,易簫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郁寧珩了。
“對不起易哥,說了讓你為難的話。”郁寧珩有點苦澀,“不過我沒有別的意思,知道你結婚之後我就只是拿你當朋友。如果你的丈夫會誤會,我會離得遠遠的,但是別和我絕交,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