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簫簫在別人家裏
第四十六章 簫簫在別人家裏
“害,咱倆誰跟誰。”這麽一路下來,喬必熏多少也看出點東西了,試探道:“簫簫啊,那瘋子不會是你什麽前男友吧”
“……”易簫沉重地低下頭,前男友嗎
算是吧。
他與滕洛炀之間只多了一紙還沒作廢的結婚證罷了,不過等他死後,這些都不算什麽了。
“真沒想到啊。”喬必熏看着易簫柔柔弱弱的,啧啧稱奇,“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哪是你招架得住的啊”
喬必熏對易簫的人品有數,堅信易簫一定是被人渣騙了。
“渣男嘛,哥見得多了。”雖然喬必熏比易簫還小一點,但溫柔無害的易簫總能激起他的保護欲,讓他習慣于充老大。
喬必熏拍着易簫的肩安慰:“聽哥一句勸,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咱簫簫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不值當難過啊!”
易簫擠出一絲笑容,使勁搖搖頭。
喬必熏一看就知道他在逞強,眼睛裏含着一包淚呢,易簫這麽溫柔的人一定不會對感情不負責。
那瘋子究竟做了什麽,才會把人逼成這樣啊
喬必熏忍不住的心疼,易簫溫柔樂觀有擔當有學識,即便身處逆境也絕不輕言放棄,這樣發着光的人誰見了不心動
喬必熏嘴上雖然說着要把易簫介紹給霍沉修,心裏卻知道霍沉修不會接受,反而自己對這個人倒是有些動搖了。
晚餐為了照顧易簫,特地做得清淡易消化,喬必熏道:“多吃點,今晚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明天我讓人幫你把藥拿過來。找工作的事先不着急,先把身體養好,錢的話……”
喬必熏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記我賬上,你賣身抵債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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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簫被他逗得一下就笑了,同時也覺得感恩。
郁寧珩,安叔安嬸,還有霍沉修和喬必熏,他的運氣真好,每次都能碰到這些好心人。
只可惜,他只會帶來不幸。
“簫簫,你要是心裏不痛快,哥明天帶你出去玩兒吧。不過上海我才來還不太熟,恐怕還要靠你介紹了……作為回報我帶你去京城……”
易簫點點頭:“好……”
“玩兒這一塊你還得多學習,跟我一塊兒保證不會讓你無聊的。”
“……”
兩人有說有笑的,正聊到北京城的風味美食,門鈴突然被按響了。
傭人已經休息了,易簫主動幫忙開門。
門一打開,卻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滿臉寒霜地掃視着屋內的一切,尤其在看到喬必熏的一瞬間,怒火被點燃到極致。
易簫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喬必熏見狀大步上前,将易簫護在身後,與氣勢洶洶的滕洛炀對峙:“先生,你有事嗎”
“這兒沒你事兒,給我讓開!”滕洛炀的雙眼始終只在易簫身上。
這個他日思夜想的人,現在近在眼前,滕洛炀多麽想上前将他緊緊擁在懷裏,多麽想把他抱上車,回到兩人熟悉的家裏。
可易簫對他卻是肉眼可見的抗拒和冰冷,像一把刀狠狠刺進了他心裏,兩人之間仿佛隔了天塹,彼此靠近哪怕一步都難如登天。
滕洛炀克制道:“簫簫,外面玩兒夠了嗎”
“沒有。”易簫有些哆嗦,很明顯,他害怕盛怒下的滕洛炀。
滕洛炀對他的辱罵,責打,侵犯,是他這輩子都沒法忘記的傷痛,以至于現在竟會條件反射似的恐懼。
“簫簫,你要是喜歡下次我陪你出來玩兒,但是現在不早了,你該跟我回去了。”滕洛炀循循善誘,對易簫來說卻是令人膽寒的詭異。
喬必熏氣勢分毫不弱:“先生,你聽到了,他不願意跟你走,請回吧。”
“你算個什麽東西!”滕洛炀陰狠的目光将喬必熏一掃,緊接着一把扯過易簫,“跟我回去!”
易簫甩開他的手,空洞道:“滕洛炀,我們已經結束了。”
這句話是滕洛炀第二次從易簫嘴裏聽到。
易簫的強調像是給滕洛炀這麽多天的堅守下達了最後的審判書,致命的刑具已經送到了他頸邊,他咬牙道:“你說什麽”
易簫幾乎用了全部的定力來保持自身平靜,堅定道:“我們結束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也永遠都不會跟你回去了。”
“你給我再說一遍!”滕洛炀不相信自己苦苦追來,竟是這樣的結果,易簫竟然想離開他
“我們結束了。”易簫再次強調,他也從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幕,他以為即便到這一天也該是滕洛炀先開口。
僅僅這樣一句話,便已經耗光了他全部的勇氣。那個他愛了七年,讓他甘願放棄所有奮不顧身的人,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心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走出了滕洛炀的包圍圈,即便遍體鱗傷,但總算呼吸到了真正屬于他自己的新鮮空氣。
“簫簫,你病了,別鬧了,快點跟我回去。”滕洛炀根本不相信這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他的易簫回去。
喬必熏強硬地把易簫搶回來藏在身後,雙目冒着冷光,“我說這位先生,你是瞎了還是聾了他說不回去你聽不懂嗎!”
“這兒有你什麽事兒”滕洛炀一心撲在易簫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現在卻是不得不正視這個人了。
“我……”
“喬少爺。”易簫忙拉住喬必熏,他知道滕洛炀發起脾氣來有多恐怖,不想波及喬必熏,“你先去休息吧,我跟他聊一聊。”
“不行!”從小生長的環境原因,喬必熏第六感非常敏銳,這個男人既然奔着易簫來了就絕對不能善了,他不可能把易簫一個人在這。
“你有什麽資格橫在我們中間!”滕洛炀雙眼幾乎噴得出火了。
兩人相對而立,氣勢皆是森冷陰狠,就像原始森林中争奪領地的野獸統領。
喬必熏嘲諷一笑,率先開口:“我是他男人!”
易簫猛地看了喬必熏一眼。
滕洛炀腦子像炸開了一樣,仿佛遭到什麽難以忍受的暴擊,渾身戾氣暴漲,瞬間淹沒了全部理智,飛速擡腳踹向了喬必熏的腹部。
喬必熏閃躲不及,被直接踹倒在地,臉色慘白地捂着肚子。
易簫忙撲上去護着,對滕洛炀如臨大敵:“滕洛炀,不要!”
“跟我走!”滕洛炀一把拎起易簫往外拽。
“不,不要……”易簫不住地回頭看喬必熏。
滕洛炀用力捏住易簫的後脖子,強迫他正視自己,如惡鬼一般:“再說一遍,你們是什麽關系我要聽你親口承認!”
“……”易簫早已心如死灰。
滕洛炀目眦欲裂,嘶聲大吼:“說!”
“滕洛炀,我再說一次……”易簫逼着自己冷靜,一字一頓道:“我跟他,跟任何人在一起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們早就什麽都不是了。”
“你他媽放屁!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這時一道黑影飛閃而過,下一秒滕洛炀已經被一拳掄倒在地,喬必熏沖易簫大喊:“簫簫,這兒有我,你進去把門關好!”
喬必熏從小就是練家子,跟發了瘋的滕洛炀不分伯仲,而滕洛炀眼睜睜看着易簫離開,滿腔怒火無法發洩,兩人纏鬥得難解難分,都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
不是郁寧珩,而是喬必熏!
就是這個人,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易簫離開這麽久,現在都不願意回來了,喬必熏碰了易簫媽的,他怎麽敢,怎麽敢碰他的易簫
滕洛炀畢竟是坐辦公室的,比不得喬必熏常年在外面混,正當喬必熏事情要結束了。
卻有兩輛大奔停在了他們面前,下來的七八個男人身材魁梧,各個手裏都拿着武器。
喬必熏被滕洛炀拖慢了動作,被人在背後狠狠敲了一棍,五髒六腑都在攪動,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滕洛炀陰毒地看了他一眼,示意黑衣大漢去找易簫。
易簫聽喬必熏的話躲在屋內,門窗緊閉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發了狂的滕洛炀竟讓人直接把大門砸了,滕洛炀大步流星地進來直接把易簫往外拖。
“不要,我不跟你走!”易簫被拽到門口發現了被打倒在地的喬必熏,驚慌不已,“喬少爺,你怎麽了!”
“給我閉嘴!”易簫越是關心喬必熏就越能激發滕洛炀的負面情緒。
易簫今天還沒來得及吃藥,又是惡心又是難受,無論如何拼命踢打掙紮都無法逃脫滕洛炀的禁锢,何況現場還有這麽多打手,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能給他致命一擊的,永遠都是這個他愛到骨子裏的男人。
他給了滕洛炀刀,而滕洛炀毫不猶豫地用這把刀刺向了他,給予他最難以磨滅的屈辱和痛苦。
滕洛炀的車近在眼前,易簫已經絕望了。
這時突然有警笛響起,瞬間包圍了整個別墅,被打傷的喬必熏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勾唇一笑:“看來多少打手都不如警察有用哦!”
喬家的傭人訓練有素,加上喬必熏愛惹是生非,他們早在滕洛炀瘋瘋癫癫地出現時便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