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簫簫去滕家過年

第五十一章 簫簫去滕家過年

當年那群欺負他的小孩兒,自然是把他關得越遠離大人越好,若是關在二樓大點聲叫不就驚動一樓大廳的人了麽。

沈逍看起來有點局促,忙打圓場,“時間過得太久,或許是我記錯了,當時煙霧彌漫的把人都熏暈了不太辯得清方向。”

滕洛炀隐隐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沈逍說得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吸入大量煙塵确實會影響大腦和神經,當時自己不也被熏得眼睛都看不清麽。

沈逍繼續道:“這裏不僅載滿了我童年的回憶,更是我們緣分的起點,是我們愛情的開端,洛炀,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看着沈逍明媚動人的臉恍惚了一下。

沈逍曾在這棟房子奮不顧身地救過他,是唯一朝泥沼裏的他伸出手的人,是照亮他生命的一束光。那份溫暖,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他從小就喜歡沈逍,能得到沈逍的回應是上天莫大的恩賜……

他最不應該辜負的人就是沈逍。

“會的。”滕洛炀終于肯定道。

可這回他下定決心時,腦海裏卻不自覺地浮現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易簫。

“那洛炀,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結婚”沈逍期待地看着滕洛炀,天真而無邪,“你說過,阿易回來了你們就會離婚的。”

“逍逍,你知道的易簫剛回來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滕洛炀有些頭痛,想回避這個問題。

沈逍難過地低下了頭,“洛炀,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需要安全感。”

沈逍在外面受苦受難漂泊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兩個人現在心意相通,自己卻連個像樣的名分都沒法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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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洛炀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下定決心道:“我會帶你回滕家。”

沈逍故作驚愕,感動地縮在滕洛炀懷裏。

心裏卻是說不出的得意。

滕洛炀走後,沈逍撥通了一個備注“庾舒棠”的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甚至有些驚喜,“喂,逍逍,你……”

“親愛的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你來上海找我了。”沈逍軟着嗓子撒嬌道:“親愛的,過段時間我會去滕家別墅,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雖然知道沈逍的熱情是為了利用他,庾舒棠還是忍不住失望,“你還是和滕洛炀在一起了”

沈逍不耐煩了:“你到底幫不幫我”

“……”

沈逍心中有數,滿意地挂斷電話。

滕洛炀的心現在擺明了往易簫那邊偏,他帶滕洛炀回沈家老宅就是想提醒自己對他的“救命之恩”。

易簫絕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看來自己做得還不夠到位。

滕洛炀又恢複了從前三五天回一次家的頻率,兩人之間風平浪靜,唯一與從前不同的是,易簫再未對他溫柔主動過。

滕洛炀雖然覺得不對勁,卻也沒放在心上,畢竟易簫一直都很好哄。

只要老老實實在他身邊待着不跑,就什麽都好說。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地置辦年貨,易簫不用準備這些,但他接到了滕洛炀母親藍雅琴的電話。

好賴話說了一大串,核心意思是讓他今年回滕家過年。

滕家人從前看不起滕洛炀,後來自然也看不起和滕洛炀結婚的易簫,是以兩人結婚後有事也是滕洛炀一個人出面,兩人從沒一起回過滕家,更別提過年了。

易簫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藍雅琴卻說是轉達老爺子的意思,讓易簫好好想想清楚。

“是滕老爺子的意思”易簫有些驚訝。

滕家那個吃人的虎狼窩,每個人都喜歡排擠打壓滕洛炀易簫兩人,只有滕家老爺子稍微有些好臉色,會對兩人加以關照。

雖然也不認可兩人的婚姻,卻只是老輩人沒法接受驚世駭俗的同性戀罷了,無關其他。

所以易簫一直很尊重老爺子。

現在他主動讓自己回去過年,是終于認可了嗎

認不認可的對易簫已經沒那麽重要了,但他始終不想辜負老年人的心意,還是同意了。

他一個人其實很忐忑,當初滕家人對他橫眉冷眼的态度他記得很清楚,這次雖是滕爺爺盛情邀請,也難以預料會面臨什麽,如果有滕洛炀一起……

但一直到年三十準備出發去滕家,滕洛炀都沒回來過,易簫主動發消息告知他這一情況,也沒有得到回複。

易簫心中已沒有太大波瀾,收拾好東西自己就往滕家去了。

意料之外的,這次滕家的态度很友好。

滕爺爺确實接受了他和滕洛炀同性結婚的事實,還破天荒邀請易簫下了半天棋。

甚至從小跟滕洛炀有仇似的,滕嘯天原配夫人生的一雙兒女都熱情地招呼易簫一起玩游戲,還有一向看不起他想讓滕洛炀離婚的藍雅琴,也忙前忙後地幫他鋪床疊被,端茶倒水照顧得無微不至。

熱情到讓易簫有點不自在,他總覺得哪裏古怪。

不是易簫內心陰暗,而是他曾親眼看到他們當着滕洛炀的面,毫不避諱地罵他雜種。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滕洛炀掌權才有所好轉,但也只是迫不得已收斂,暗地裏還是變着法地針對他們,甚至滕嘯天原配夫人生的兒子滕洛川還另起爐竈開了個公司企圖分權。

可易簫對他們主動抛出的橄榄枝,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晚上一起吃年夜飯,不知道其中勾心鬥角的人,大概還會覺得這是多麽其樂融融的一家。

滕洛炀的異母妹妹滕洛依問易簫:“簫簫哥,洛炀哥怎麽還沒回呀”

易簫道:“大概是公司忙吧。”

“哪有人大年三十還忙的。”滕洛依不太滿意。

“是不是洛炀那小子欺負你了易簫,我可拿你當親兄弟,有事兒跟大哥說,大哥幫你教訓那小子。”滕洛川說得頗自然,仿佛确實兄友弟恭。

但易簫卻知道滕洛炀執掌滕家,滕洛川才是與他最不共戴天的那個人,至于今天為什麽突然轉性就不得而知了。

老爺子臉色一垮,“醒了,一家人好好吃飯,提一個不在場的人做什麽”

滕老爺子對易簫這個“孫媳”算是徹底滿意了,但提起滕洛炀卻有兩分難以啓齒。

這時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音,傭人通知道:“洛炀少爺回來了。”

緊随其後的男人西裝革履,渾身低氣壓簡直凍得死人。

好像不是回到了家裏,而是身處水深火熱的談判桌,如果不是還有個親昵挽着他手臂的沈逍的話。

沈逍……

易簫的手指瞬間蜷進了掌心,他成了一個笑話。

兩人結婚多年,滕洛炀借口他不想讓易簫被滕家人辱罵欺負,從沒帶易簫回來過。

而今。

大年三十,滕洛炀把沈逍帶回了滕家。

多麽諷刺!

滕洛炀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餐桌上的易簫,冰塊一樣的臉頓時怔住了,“簫……簫簫,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發消息告訴過你了。”易簫平靜地看向他,“但是你沒回。”

滕洛炀皺眉:“我手機沒電了。”

“嗯。”

陪在沈逍身邊的滕洛炀,手機怎麽可能會有電

看着易簫淡漠如水的一張臉,滕洛炀有些急了:“我……”

“行了,是我和爺爺讓簫簫回來一起過年的。”藍雅琴招呼道:“來了就趕緊坐下吃飯吧。”

滕洛炀對這家人再厭惡也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但在沈逍與他一起落座的時候,藍雅琴卻厲聲道:“我是叫我兒子坐下,某些人最好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沈逍被吓傻了,委屈地看着滕洛炀。

滕洛炀隐有怒意:“媽,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媽說的沒錯!”滕老爺子聲色俱厲,“我們滕家在上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存在,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往家裏領的。”

易簫算是明白了,滕洛炀可能早就準備帶沈逍回來了,滕家當然丢不起這個臉。

就算是同性,原配正室的易簫說出去也甩沈逍一小三兒幾條街,所以他們才急慌慌地哄易簫回來,只是沒想到滕洛炀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易簫旁觀在側,沒有做聲。

沈逍苦笑了一下,一副不想滕洛炀為難的樣子,“洛炀,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滕洛炀強硬地把沈逍按在了座位上,環視一周:“沈逍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滕洛川諷刺道:“明知道人結婚有家室了,還上趕着到人家裏來,不是不要臉的狗是什麽”

沈逍眼淚頓時就出來了。

滕洛炀冷聲道:“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

“行了,大過年的都別吵了。”藍雅琴後退一步,“既然是你的普通朋友,坐下吃個飯就回去吧,家裏也沒有空餘的房間了。”

滕洛炀對這個家天生存在逆反心理,筷子用力一摔,命令一旁的女傭:“不管用什麽方法,你給我騰出一間房來!”

女傭瑟瑟發抖:“可,可是……”

“你搞清楚,這個家如今是誰說了算”

藍雅琴急道:“你這孩子發什麽瘋,易簫是我和爺爺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洛川和洛依都客客氣氣的,你搗什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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