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畸形異仙
畸形異仙
道人心中嗤笑, 即便是他工廠裏養的那些豬，到死亡的時候還是會掙紮會憤怒，更何況眼前這完美的藥材。
對方看着可不像是什麽都不懂的白癡, 她可是從血與厮殺中走出來的。這樣的怪物即便什麽都不懂, 趨利避害的本能也會讓她在察覺到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選擇瘋狂的撕咬試圖傷害自己的人。而不是任由對方取自己的性命。
尤其，這只怪物還有大黑的影子。那只在還很弱小的時候，就會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的狗。
果然, 女孩臉上表現出了害怕，很快的這種情緒便被林硯安撫住。
“相信我, 不怕。”林硯低眉，表情和語氣都可以說十分溫柔。
“真的不會痛嗎？”女孩仰着頭看着給予自己新生又要親手了結自己生命的男人。
“不會。”林硯蒙住可對方的眼睛，“如果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不要看。在某些時候這是個相當有效的小技巧。”
林硯說着，飛快的在女孩脖子上劃了一刀，女孩瞬間失去了呼吸，還來不及感覺到任何疼痛。
沒有鮮血，林硯将女孩的屍體平整的放在地上，掉下的腦袋就放在原本該在的位置, 露出的傷口呈現出晶瑩的粉色。原本正常應該噴射得血液甚至沒有一滴浪費掉在地上, 能夠清晰的看到漂亮晶瑩的流體在傷口的切面流淌。
從這點來看, 林硯的刀工實在是不錯，傷口的切面十分平整。
“這是？”道人啧啧稱奇, 熱切的看着林硯, “果然神跡, 你怎麽做到的。”
林硯當然知道道人問的不是他的刀工這種小事。
“我聽過一種說法，大概意思是。”林硯平靜的切割着女孩身上不屬于人類的部位, 一邊回答着道人的問題，“想要激發一個人最大的潛能，絕對不是将之養成麻木的畜牲，雖然這很方便，操作得當的話可以長時間源源不斷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但永遠得不到最好的材料。”
“最好最完美的材料，一定擁有着不屈服的靈魂。不能一味的打壓，要不斷的磨砺打造，要讓她在最深的絕望中也一直看到希望，并且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要讓她擁有極致的超越生死的感情，不管是愛，恨，或者其他。”
道人若有所思，“那它算什麽？”
“她的成型硬要說的話，”林硯下手又快又狠眼中不帶一絲猶豫，看着女孩的表情卻是愈發溫柔而贊嘆，“應該是——愛。”
“愛？”道人匪夷所思，他幾乎是信了林硯絕大部分的說辭，卻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完美材料的成型不是因為恨，痛苦，絕望等，反而是因為在這裏不該也不可能存在的愛。
“太荒唐了！”
“所以她是奇跡。”說話間林硯将非人的部位都已經除去，又将剩下的屬于人的部位重新雕塑縫合。
女孩的軀體在他手底下成為了一個可以随意拉長縮短揉捏變形的玩具一般。
道人看着林硯手底下逐漸成型的正常的女童軀體，又看了看被切割下來的部分。如果說被切割下來的部位給道人的感覺是比較有吸引力的材料。
那麽，完全切割之後變成“純人類”模樣軀體的女童，讓道人感覺到有些畏懼的同時，心底深處生出的是更多更強烈的欲.望。
想要。
想要将之撕裂，将之吞吃入腹，将之完完整整的毀掉融入身體當中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道人呼吸加重，他竟不知道，原來林硯還能将材料變得比之前還要完美。
“君臣佐使。”林硯脫下身上還算幹淨的外套将女童包裹起來，小心翼翼抱着女童的身體。
切割了一大片出去，女童如今看着就三四歲模樣，皮膚白皙水潤，看着像是誤入凡塵的小精靈。
“師傅，準備好了嗎？”
道人将被切割下來的部位連同自己外出取的東西一股腦的扔進爐子裏，巨大的爐子裏此刻散發着難以言喻的味道。墨綠色濃稠的液體當中漂浮着看不出具體什麽玩意的各種殘骸，在大火的炙烤下咕嘟咕嘟不斷冒着氣泡。
看着就不是什麽好玩意，林硯雖長年擱精神病院呆着，清醒的時候也是能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的，他總能找到辦法。
現代社會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得道成仙，但從網絡從書籍上來說，這玩意跟他看到的關于“仙”的知識看着可沒有半毛線關系，成魔還差不多。
“快。快扔進去！”道人見林硯沒有立刻動手，喘息着催促，恨不得自己上手，又心中顧慮是不是放進去也有什麽講究。
人頭蟲這東西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完全依靠的林硯才存在。
任何損害到人頭蟲的行為，包括自己，道人都無法原諒。
“可能會有點疼。”林硯對着懷中毫無聲息的女童道，“不過不要緊，我相信你能做到。”
林硯将女童扔進了爐子裏，“很快，一切都會迎來結局。”
女童的身體落入墨綠色的藥中，道人喊一聲“起！”
一旁的爐蓋無風自動，嚴絲縫合的蓋在了丹爐上，道人蹲坐一旁，不斷的控制着火勢關注着丹爐裏邊的變化。
林硯做不到這一點，不過不要緊，他只要知道女童的變化就行，這個不難。
丹藥煉制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個小時，林硯可以說是親眼見證着女童一點點融化在藥液當中，中間的過程很艱難。
藥水封騰不斷沖擊着爐蓋，巨大的丹爐差點都被沖擊得登登作響，差一點直接報廢，全靠道人一力壓制。
林硯只是在一旁看着，畢竟他真幫不上什麽忙。
最後的成功，讓連續兩天兩夜不敢絲毫懈怠的道人都忍不住長呼了口氣，他身體應該是很疲憊的，精神狀态卻異常亢奮。
“成了，成了！”
道人打開爐蓋，小心翼翼的取出裏邊唯一一顆金色丹藥，湊在鼻前狠狠地嗅了一口，“成了！成了！成了！”
他這麽激動，卻沒有第一時間将丹藥入口，也沒有打算先修養到最佳狀态再吃，反而看着林硯，從完整無缺的丹藥上刮了一些下來。
“師傅說了，這事是我們師徒二人一起才成就，總不能忘記你的好處，吃吧。”
林硯不吭聲。
“是不是嫌少？”道人搖頭，“別怪師傅小氣，實在是這藥性太強，你修行日短，受不住。硬要多吃，怕是要爆體而亡，這些于你已經夠用了。”
說得再好聽，本質上還是擔心林硯在丹藥上做了手腳而已。
別的不說，道人此刻還能把持得住，警惕心不可謂不強。
林硯面露欣喜，似乎是确認道人并不是忽悠自己，趕緊接過放入口中，“謝謝師傅！”
說完這句林硯便無法再開口說話，巨大的壓力讓林硯冷汗直冒，不得不學着每日早課那樣打坐修煉維持自身清醒。
道人在一旁看着林硯痛苦的面龐和節節攀升的氣勢，确定沒有其他問題，丹房在煉丹之前就已經安排穩妥，沒有他的操作任何人都進不來，絕對安全。
見林硯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狀況，道人也打坐一旁吞下丹藥。
哪知，丹藥一入口道人就知道了不對，他想要吐出來卻已來不及，或者來說從他開始聽信林硯的話就已經來不及。
道人面容扭曲的瞪着林硯，他的身體變成了戰場，從身體到靈魂被撕咬的痛苦讓道人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個字。
“別這麽看我。”林硯睜開了眼，哪裏還有絲毫的痛苦，“我沒有騙人，這藥，确實是當世難得，至于能不能飛升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在這之前我沒練過丹也沒見過能得道飛升的丹藥。”
“我只是按照師傅您的要求，為您制造出來您心目中最完美的主藥而已。”
“我也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不過師傅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也不用想童子，或者工廠裏的人還是你的徒弟會來幫忙。我知道師傅您總是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這樣可不行，直至絕地而後生。師傅總是給自己留後路，便突破不了這最後一個坎，便永遠只能止步于此。”
“所以，徒兒為你做了一個選擇。”
“要麽師傅您去死，要麽大家死，師傅您得道飛升。”
“對師傅而言，是個很公平的交易。”
丹藥入口即化，瞬間蔓延全身，有什麽東西試圖剝奪他存在的權利！
道人自知已無退路，整個人愈發扭曲，他惡毒的看着林硯，完全不在意自己不斷破裂的身體，竟是張口說出了完整的話。
“不愧是，我看重的最完美身體，”
說完這句話的道人整個從腦袋開始裂開，以道人為中心爆發無數觸手，直接沖破關閉的石門！
索性林硯早有準備直接躍門而出目标極為直接的沖進早課堂。
在山洞不斷被變成怪物的道人沖擊倒塌的過程中唯有這裏始終安穩，觸手也只敢遠遠的在門口不敢進來。
“都變成這樣了，居然還害怕得不敢進來。。”
“師傅，您可真是比我想象中更加沒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