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畸形異仙
畸形異仙
林硯的話, 毫無疑問的激怒了意識還存在的道人，道人繼續膨脹至整個山洞都要坍塌。
越接近神明和死亡的存在，道人越無法忽視來自于詭異神像帶來的危險。那是無論跨越生死跨越多少大世界都無法避開的危機和詛咒。
所以此刻腦子沒辦法空出來思考更多問題的道人想法很簡單, 沒辦法對付就不用招惹, 把那玩意埋了就完了。雖然有點可惜那絕佳的身體。
不過不要緊，只要他能夠完全奪回自己意識的控制權，他擁有漫長的時間去尋找更好的。
林硯第一時間察覺到道人的想法，他守在神像身邊大逆不道的用神像遮擋住自己, 免得掉落的碎石把自己砸死。
“真讓他成功了，我死了, 就不知道再過多久才能讓你重見天日了。”
“未知的虛空之神啊。”林硯割裂血管讓血液從神像的頭頂一點點流下，“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閉上眼睛，忽視你在人世界唯一的傳導者, 視傳道者為你招收的信徒于不顧麽？”
“這不大好吧。”
随着血液的下落，原本就不甚清晰的粗糙神像如蛛網般碎裂開來，最後只留下一顆鮮紅的散發着不詳氣息的圓溜溜的丹藥。
“哇。”林硯沒什麽感情的感嘆，“生病了就要吃藥，多麽合情合理的邏輯，我明白了。”
林硯毫不猶豫的抓住鮮紅的丹藥吞吃入腹。毫不意外的看見周圍的景象更加扭曲了, 除此之外倒沒有什麽其他的毛病, 無病無痛的。
玩家們看到突然出現并不斷膨脹的怪物都已經絕望了, 懷疑他們能不能攔個一兩秒，還不如趁機寫個遺言, 萬一之後有大佬來到這個世界發現了帶回去什麽的。
想是這麽想, 卻沒有一個人動。
到現在還能活下來的玩家都不是傻子, 他們能夠感覺到那個神秘的npc還沒有死，既然對方還沒有死, 不管眼前的東西多麽令人恐懼他們都不能後退。
這是他們的約定。
想要活下去的約定！
“就算是死，死在這麽牛逼的boss手底下，也算是一件談資了吧。我感覺我膽子變大了，這個時候我居然還能夠正常的說話沒被吓尿，要是能活下去，一定要吹噓個三天三夜。”
“先活下去再說吧。”另一個玩家瘋狂記錄着什麽，一邊記錄一邊扔。
“萬一大家都死了總要留點有用的東西。只要寫得夠多，這裏放點那裏放點，戰場破壞再大，說不定總有個犄角格拉保存了信息下來。”
像這樣做的人不止一個，他們在此之前并不認識，可能在下一個世界還會變成敵人，可是這一瞬間他們還是做了共同的選擇。
“就算我們做不到。”
另一個玩家接口，“總要有人來把這玩意處理了才行。”
所以，他們不能後退，但凡有一點點的十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都要用性命堵在這裏。
怪物的觸手終于襲擊了過來，他們合力勉強抵擋了一次，全部重傷！根本沒辦法抵禦第二次，差距太大了。
看着再一次的襲擊，所有的玩家都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咦？”什麽都沒有發生，第一個睜開眼的軟骨病看到了擋在他們身前的人。
那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嗎？
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黑色的長發直接拖到了小腿上，露在外面的肌膚布滿了奇異的黑紅紋路，軟骨病不敢多看一眼。
那合他們所有人之力都只能勉強擋過一擊的觸手被來人輕松的折斷，在他手中瞬間煙消雲散。
原本嚣張的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所有的觸手第一時間回收。
玩家們原本還擔心怪物這是準備要發大招，結果——
怪物自己打起自己來了？
？？？？？？！！！！！！！
雖然完全搞不懂什麽原因，暫時撿回一條命的感覺真好。
這個時候林硯也回了頭。
“嘶！”所有玩家倒吸一口涼氣，林硯原本長得好看，但一個十幾歲的小少年，還是比本身年紀看着更小一些的小孩。再怎麽好看，正常人也只會誇幾句帥氣可愛漂亮，心裏喜歡，但不會有太多其他罪惡想法。
此刻的林硯完全不一樣了，只依稀能夠窺見幾分小時候的影子，要不是他們有聯系根本無法确認眼前這個充滿了邪惡魅惑引人犯罪的家夥是那個看着漂亮無害的小孩。
原本偏圓的眼睛變得狹長，臉上的的嬰兒肥因為抽條已經看不見一點痕跡，那奇異的紋路一路蔓延至脖頸，甚至臉上都有若隐若現的花紋。
單看外表的話，林硯的氣勢給人的感覺從來不是冰冷危險的，即便如今這個充滿神秘危險的造型，在看見他臉的那一刻也會被忽略。
所有玩家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第一想法都是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無關性別。
“你們做的不錯。”林硯不吝啬的表揚了他們，“不過我還需要你們幫個忙。”
以林硯為核心，扭曲的陰影延伸到每一個玩家身下，融入他們的影子，反控制住他們的身體。
“守住這條界限。”林硯命令道，“絕對不允許道人的靈魂逃離！”
“是！”玩家們根本無法拒絕，就算他們想拒絕，如今他們的身體都不是自己能操控的了，還能做什麽呢？
林硯吩咐完之後回到真正的戰場，直接跳到怪物的大腦袋上。
如今的怪物腦袋簡直是無數腦袋的合集，其中最顯眼的面貌便是道人和女童。
“幫我。”道人小瞧了女童的本事，女童雖有完全殺死他的能力但力量不足，本該被他完全消化掉解決自己一直以來遇到的最大問題。
然而，那些曾經被他害死的所有生靈竟然像是有了統一的意識一般集中在了一起，一邊破壞一邊保護，破壞的是他，保護的是屬于女童的意識。
明明他們對女童的感情才是一樣的才對，想要撕裂她據為己有。
“我為什麽要幫你？”林硯歪頭奇怪的看着師傅扭曲的面龐，“我已經幫你煉制丹藥了，你要是壓制不住藥性，就讓丹藥勝利不就好了。”
“反正你只要得道飛升，又不在乎用誰身體得到飛升。”林硯勸他，“反正你也早就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到底是哪個主體意識得道飛升又有什麽區別？”
“你們融合之後，記憶都是共享的，身體也是共享的。”
“你不是一直在追求統一麽，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林硯的話讓道人陷入迷惘，給了女童很好的機會狠狠地咬了對方一口。
道人不愧是被腦海中無數意識那麽久，依舊不忘初心的家夥，很快就重新清醒了過來。
“不對！不對！”
“清醒的只能是我。好徒弟，你得到了那位的注視，你也知道祂多麽強大對不對？”
“你幫我，我知道怎麽讓自己保持清醒，我知道怎麽抵禦瘋狂，我還知道更多的屬于祂的信息。”
“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讓我活下來。”
林硯無動于衷，“她活下來也一樣。”
“爸爸！”女童雀躍的聲音傳了出來。
林硯：…他不介意喜當爹，但十分介意這麽醜的軀體這麽喊自己。
“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的。”
道人惡毒道，“我會破壞掉關于這部分所有的記憶，你知道我能做到。”
林硯的存在讓原本五五開的局面一邊倒的傾斜，道人被壓制，看似占據大腦袋大部分的區域還可以正常的對話，實際上他大部分的意志被困在了這裏，女童發揮她人頭蟲時期的本事瘋狂的開始吞噬自己的身體。
林硯溝通女童，确認對方也沒辦法準确獲取記憶。
“對不起，爸爸。”
“我們是師徒，”道人找到了機會，“我們之間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完全可以合作共贏。”
“沒有嗎？”林硯提醒對方，“我一開始只是藥材而已。”
“但你還好好活着。”
“好吧，不算這個。”林硯踩在道人的臉上，“你還想要我的身體，不要說沒想過，你騙不了我。”
“就算這樣，我都沒想過直接殺死你，還給了你機會，現在是你自己實力不如人。”
道人憋屈，卻也知道林硯說的是真的。就算沒有林硯，他跟人頭蟲也不過五五開，随着時間的推移，人頭蟲只會越來越強，他只會越來越弱。
道人還有逃離的機會，只是不甘心，可看林硯的意思寧願放棄到手的信息也要幫人頭蟲殺死自己。
沒辦法了！
道人眼神一狠，直接引發爆炸，殘存的意識飛速逃竄，這次他虧大了！
卻不想還沒等他來得及通過間隙逃離出去就被玩家們聯手攔住。
“就憑你們也想阻我？！”道人嗤笑，他們身上也要那神秘之神的氣息，不過這一點點還不至于讓他無能為力。
道人心狠幹脆離開之前吃掉這群失誤，正要動手，突然一頭陷入某具身體一時無法出去。
在這之前，道人一直想換一具更加年輕的軀體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他的徒弟，蔔聽，什麽時候也跟這些藥材完全勾搭在了一起！
道人再想做點什麽，林硯已經到了蔔聽跟前，手直接伸進蔔聽身體裏捏碎道人。
空間随着道人的死去開始破裂，卻沒有玩家被傳送出去。
“怎麽回事？我們還沒打完嗎？”
“要命，世界破碎，我們這是要屍骨無存了吧？！”
還不等他們發瘋，空間重新穩固下來，玩家們除了軟骨病之外全部被傳送離開，離開之前隐約間看到什麽東西向他們這邊方向跑過來。
“我…”軟骨病不止所措，很快聽到了林硯的聲音。
“出去後，想辦法到榆城第三精神病院，接一個叫做林硯的病患。”
“你！”軟骨病瞳孔地震，可惜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被扔了出去。
林硯不怕他不來找自己，轉身抱住了炮彈一樣沖向自己的小女孩。
“不用禁锢住這裏，你自由了。”
“好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