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節假期裏,林彥除了和焦嵘膩歪就沒幹什麽正事兒。

除了趙如是衛伐倆人,還有李醫生的春節祝福,也就沒人給他發過。

倒是焦嵘的微信一天到晚振動個沒完,清一色兒的群發祝福。

正抱着林彥欲行不軌,手機一震。

多他媽敗興致。

焦嵘把手機踹下床去,被遷怒的手機慘遭碎屏關機。

剛酣暢淋漓的做完,林彥還在喘,他的電話響了。

“喂,李醫生?”

李軒聽見他聲音咂了下嘴:“我是不是打的不是時候?”

林彥推了把還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焦嵘,平複了下呼吸:“平時不是打我哥電話麽,什麽事兒?”

“沒打通,就跟你們說下,正月十五洲際6樓,我訂婚宴,一定來。”李軒說完頓了下,“你把電話給焦大少。”

林彥把手機捂焦嵘耳朵上,示意他聽電話。

焦嵘手覆上他的,随後閉着眼按下挂斷的紅色圓鍵。

動作挺娴熟,看樣子沒少挂過他老爹的。

李軒:“……”

林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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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焦嵘把手機放床頭櫃上,坐起來對林彥張開雙臂,“寶兒乖,坐上來,我抱着你。”

盛情難卻,林彥乖乖過去。

初七焦總正式上班兒,高姨也探親回來了,林彥把大寶貝兒送出門,捂着老腰呲牙咧嘴。

爽是真爽着了,事兒後難受也是真難受了。

一枝花風華正茂,他趕不上那體力。

林彥琢磨着,決定下回共赴巫山時跟焦先生商量下。

他陷進沙發裏,開始搜索合适的門面。

焦嵘給的錢還在卡裏一分沒動,也該做些別的了。

林彥咂摸着點點滴滴,感嘆了句自個兒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春。

他看中一處房源,大學城附近,老板妹子結婚要轉讓,地段兒價格都還行,林彥輸完號碼撥通電話。

“喂您好。”

聲音有點兒耳熟,但他想不起來是誰。

林彥坐直身子:“您好,我姓林。請問您是要轉讓綠茵路36號大學城附近的奶茶店嗎?”

那邊兒回答:“是的,我要結婚了,那邊離我先生家有些遠。”

“是這樣的,我想接手您那家奶茶店,請問您下午方便嗎?我們見一面去看看房子?”

“好的,我們下午三點見?”

林彥“嗯”了聲,說了再見挂斷電話。

吃過午餐,林彥收拾了下,給焦嵘發微信說自己出去一趟,開那輛mini。

焦嵘的回信很快過來:“好。”

接着又來了一條:“注意安全。”

林彥看見笑了聲,被人捧在手心兒的滋味兒真他媽好。

他抓起車鑰匙出門,按照導航開到約定的地址。

距離三點還有二十來分鐘,他想了想,在游戲群裏發了個位置。

趙如是和衛伐念的大學也在這兒,雖然是假期,但林彥還是想逗逗她倆。

林:“出來受死!”

趙某人:“喔唷,稀罕!二十七歲的林先生去讀老年大學嗎?”

衛伐伐:“你怎麽去我們學校了?”

林彥正經了:“來看看門面,要是沒什麽大問題估計就在這搞酒吧了。”

“行吧,金主爸爸,以後靠您罩着我了。”趙如是發了個賤兮兮的表情包。

然後又發:“今兒有空麽,我們請你和焦總吃飯。”

林彥抿抿嘴回複:“沒空,大寶貝兒上班辛苦,不讓他出來折騰了。”

收獲了一片“啧啧啧啧”。

“改天約你們。”林彥說。

“林彥?!居然是你啊。”

林彥聽見聲音擡頭一看,巧啊,李醫生的準未婚妻。

他往後一指店面:“晚晚,這是你的?”

周晚晚撩了下頭發:“對呀,走吧。”

她把門鎖打開,帶林彥樓上樓下轉轉看看。

上下兩層,樓下三百來平,樓上小點兒不到三百平,總體面積不小。

林彥覺得挺好。

周晚晚說:“要是你想接手呢我就給你友情價。”

“不不不,該怎麽來就怎麽來,算是我給你和軒哥的份子錢。”林彥擺擺手。

“份子錢也不應當你給呀,”周晚晚笑道,“你要的話我就讓人把信息撤了。”

林彥笑:“反正都是我們家的,”

他又晃晃車鑰匙:“我送你回去吧。”

周晚晚說“好”,大大方方坐着焦家的車回自個兒家。

“進來坐會兒?李先生也在。”周晚晚拉開車門。

林彥今天穿了個奶白的高齡毛衣,外頭套駝色外套,襯得臉特別好看,尤其眯眼笑的時候。

他說:“不了,等會兒焦先生也下班兒回家,看不着我又該耍小孩兒脾氣了。”

兩人道別,林彥慢慢駛離她們家小區。

李醫生正戴着粉紅熊貓的圍裙切菜:“回來了?”

周晚晚摘下圍巾:“嗯,那家門面轉出去了,你猜是誰?”

“你可別告訴我是焦大少。”

“不是他,是他們家另一位。”

李軒心裏長嘆一聲,自打上了姓焦的賊船事事都跟他沾上。

林彥開車回家,開始物色裝修公司。

打了不少電話,要麽價格高要麽負責人滿嘴跑火車,反正沒一個順他心意的。

焦嵘回家正好兒看見林彥閉着眼睛捏鼻梁,Macbook放大腿上亮着光。

他湊過去摘下眼鏡,額頭抵着林彥的,細聲細語問:“怎麽了寶兒?”

林彥手不老實的從他毛衣下擺鑽進去摩挲焦嵘後腰:“找不到好裝修公司,頭疼。”

焦嵘親親他的額頭做安撫:“辛苦了。”

“需不需要我聯系以前的合作夥伴?”

他充分尊重林彥的意見。

林彥搖頭:“不行,你那麽忙,我想自己處理些事情。”

“好,需要我的話要說。”

林彥勾着他的脖子,痞痞地笑:“晚上需要,暖床。”

焦嵘揉揉他的腦袋,起身去換衣服。

正月十五,李軒和周晚晚訂婚宴。

林彥收拾好才仿佛大夢初醒般一拍額頭:“哥哥,焦老先生也會去的吧?我是不是不合适出席這個場合?”

焦嵘理好衣領,垂下眼皮:“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李軒既然發了邀請函,當然希望我們出席。”

他特意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

林彥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嗯,我們。”

焦嵘開了輛規規矩矩的奔馳,四平八穩去了洲際。

李軒請的人不多,至親好友等人。雙方父母都在,也沒少了焦騰雲和焦峥。

焦嵘與焦騰雲站在對立兩邊,像是即将展開厮殺的博弈雙方。

焦峥對弟弟使了個眼色,拉着焦騰雲往李家父母那兒去了。

林彥常見的是溫溫柔柔的焦嵘,這面冷如石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他有些驚愕,悄悄拉了拉焦嵘的衣袖。

焦嵘閉了閉眼,恢複如常神态,帶林彥在另一桌落了座。

焦騰雲頻頻打量着林彥,小聲問女兒:“他身邊是什麽人?”

焦峥神色自若,不以為意道:“認的弟弟,他想體驗體驗當哥哥的感覺。”

她這話兒還真沒說錯,林彥一口一個“哥哥”,可不就是弟弟麽。

“嗯,”焦騰雲把眼鏡往上推了推,“你有空多問問他。”

焦峥點頭答應,心裏發虛。

要是讓老爹知道那是“兒媳婦”估計得氣的七竅生煙。

焦嵘啊焦嵘,十只卡地亞都不夠你姐我的這番苦心。

林彥和焦嵘咬耳朵:“他們真的好般配。”

焦嵘也悄悄咬回去:“和我們一樣登對。”

林彥耳朵被熱氣哈的癢癢,往外躲開。

宴席結束,焦嵘喝了點兒酒不能開車,林彥接了鑰匙坐駕駛室。

說來兩人第一次正式認識就是在洲際。

林彥邊開車邊跟焦嵘閑聊:“哥哥,你還記得嗎,當時我還在洗手池邊兒上給你遞紙巾來着。”

焦嵘半阖着眼回應:“大吉嶺茶很好聞,小辮子也好看。”

林彥“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開車。

到家焦嵘還沒醒,看出來今兒李軒訂婚他挺高興。

林彥把車停好,幫焦嵘解安全帶。

男人完美的睡顏近在咫尺,由于微醺的緣故面上泛層淺紅,唇色也被平時稍深了些。

“真是迷死我了。”

“迷死我了。”

林彥喃喃道,手指觸上他柔軟的唇瓣。

被按進溫熱的胸膛。

剛睡醒的人聲音聽着特別慵懶,大部分是氣音:“想親就親。”

這個時候再推脫就是不解風情了,于是林彥毫不猶豫地擡頭吻上那張肖想半晌的薄唇。

正月十七,焦峥該走了。

本按計劃是初六就要走的,因為李軒的訂婚宴才留到現在。

焦嵘破天荒的回了趟焦宅,送姐姐去機場。

焦峥坐副駕上,想跟弟弟說些什麽,又不知如何開口,斟酌再三,還是沒說話。

須臾,她還是開口了:“嵘嵘,咱爸那兒我都擋過去了,你要是有空就多回去看看他,沒空……就算了,他還是關心你的。”

焦嵘打轉向燈左拐進停車場:“好,我知道了姐。”

他停車熄火,為姐姐拉開車門,又去拿行李箱。

送到登機樓,焦嵘把行李箱拉杆調低到适合她的高度才遞給焦峥:“到了給我說一聲。”

焦峥想像以前一樣摸摸他的腦袋,擡手才意識到弟弟已經比她高許多,改為拍拍他的肩。

“回去吧嵘嵘,我走了。”

焦嵘揉揉鼻子,不自然道:“我看你進去了再走。”

他不說倒好,一說焦峥藏着的離別之情也冒了頭兒,眼圈紅了。

焦峥拉着行李箱扭頭進入口。

“姐,”她聽見焦嵘在身後喊。

“明年帶個姐夫回來過年。”

焦峥那點兒酸澀煙消雲散,笑罵一句:臭小子。

焦嵘沖她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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