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遇襲
遇襲
施如頤沒再思索心中那點異樣, 把心思都放在了收拾田越上。
田越原本還想着再尋找機會讨好施如頤,田冗不争氣就派了其他庶子暗戳戳地和施如頤偶遇。
但溫佑安把人看的緊,本就是個嬌氣性子, 面t對想要和施如頤搭話的男人都陰陽怪氣地怼了過去。
在京中溫清還能壓住他, 但在這裏壓根無人管他。
起初溫佑安看不慣田越賣子的行為, 直接站出來替施如頤拒絕了她, 做完之後本來心中還有點忐忑, 眼神亂飄不敢直視施如頤。
直到他看到施如頤悄悄松了口氣,溫佑安心虛的面孔又堅定了起來。
溫佑安在心中暗自點頭, 他一點都沒做錯, 一切都是為了幫殿下擋住不懷好意的人。
“皇姐, 這田越會不會狗急跳牆?”施若煙問道。
“無事,她現在翻不出什麽風浪。”施如頤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證據已經搜集的差不多, 田府包括田越都被我派人嚴加看管起來, 我們也不必再顧忌她。”
令施如頤沒想到的是,就連田越都沒發現她派去的人, 在第三天的時候被她夫人柳氏察覺到一絲異常。
柳氏沒有同田越說自己發現的事, 反而想到了她的頭上。
于是他借此求見施如頤。
柳氏身為田越的夫郎, 倒是同田越有些相似, 身上透露着一股圓滑。
但他衣着十分簡單,衣袖發白, 身上也沒有什麽飾品,僅用一抹白色發帶綁住發絲。
整個人的氣質和穿着十分割裂, 讓人覺得別扭。
Advertisement
“這些證據都是被田越藏得很深的, 殿下也許正在為找不到這些東西而發愁。”柳氏說完,将一個匣子放在桌上, 但手一直摁着匣子并未推到施如頤面前。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白得的東西,施如頤食指輕點着桌面,看向他道:“你說。”
柳氏拂了拂衣擺,跪在施如頤面前不卑不亢道:“臣夫知而不報死不足惜,但是臣夫有一子實在是放心不下。”
“臣夫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殿下到時可以留他一命,讓他可以平安活着。”
雖然田越慣會演戲,但是對自己上不上心柳氏還是能察覺到。
盡管田越裝作寵妻愛子,但她下意識更會愛受寵的庶女子,導致那幾個庶女子雖然面上對他們恭敬,心中則十分輕視。
柳氏出身商賈之家,曾經為了田越抗拒家中為他訂下的婚約,滿心歡喜地嫁給她,為了迎合她開始舍棄金銀變得節儉,結果變得不倫不類,察覺到田越對她隐隐的不耐煩。
柳氏當時只以為是自己哪裏做錯惹得田越不喜,于是他那些年替田越納妾,幫她安穩後院,打點與各大人的夫郎之間的交際。
到後來才發現是田越當初僞裝過于完美,本質上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柳氏雖然心灰意冷但兩人早就綁在一起,無法徹底分開。
他自己執迷不悟落得這副下場是活該,但是他的孩子不應該落得這麽一個結局。
“孤會給他換個身份生活,保他一世平安。”施如頤略微沉吟,應道。
這件事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只不過到時瞞過母皇需要費點時間。
得到施如頤這份保證,柳氏沒有猶豫地把匣子遞到施如頤面前。
施如頤把匣子打開,裏面放滿了記錄田越的罪證。
這田越也是厲害,明明在其他地方演的都很成功,面對自己夫郎時卻沒有演的徹底。
也許是覺得對方是個後宅夫郎不足為懼,也許是覺得對方過于愛她不會背叛。
結果最後因為她的夫郎,給她最後的一擊。
在柳氏離開之際,施如頤突然開口問道:“柳夫郎,你是怎麽發現的。”
柳氏對着施如頤輕輕一笑,神色有些自嘲。
“她總是覺得後宅是安穩的,但這麽多年田府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臣夫的把控之下,只要稍微有些風吹草動臣夫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有些動靜臣夫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計較。”
“田越越是輕視臣夫,越是給了臣夫機會。”
拿到柳氏手中的證據,施如頤直接快馬加鞭地将所有證據送至京城。
在拿到昭元帝的信件後,施如頤便将田越抓了起來,整個田府都被士兵圍住。
田越被抓之後高呼着冤枉,不斷地想要讓手底下的人去和施如頤周旋。
結果看着一個個依附自己的官員被關進牢中,田越心中也越來越慌。
自己給三皇女傳信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回信,大概率是要把自己推出來去當替死鬼了。
田越已經忘了自己進牢進來幾天了,潮濕的環境讓她腦中有些昏沉。
在牢房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田越掙開眼睛看了一眼。
施如頤緩步走了進來,站在田越不遠處。
“你藏的那些贓物,孤已經派人都搜了出來。”
“今日孤又抓了一個名叫戚葉的人。”施如頤低頭看着田越的反應,“是你們最後的一個人了吧。”
施如頤細說着這些日子抓的人,沒有一個漏掉的。
“孤倒是好奇,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什麽。”
聽到這裏田越閉上眼睛,扭過頭讓後腦勺對着施如頤。
“母皇仁慈,整個田府除了你要被斬首示衆,其餘人等全部流放。”
“不過你府中的人似乎接受不了這個落差,紛紛想要逃跑還打傷了看守的士兵。”
“若不是你夫郎求情,她們都要來陪你了。”
“有什麽沖我來,她們什麽都不知道。”
許是到了臨死之際,田越也變得為家人考慮起來。
她考慮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說她的夫郎柳氏和嫡子田冗。
不過施如頤也不會告訴她,她如今這副下場她的夫郎也出了份力。
不止如此,柳氏還因檢舉有功免了他的流放,如今還待在田府不過是為了等着看她們的下場。
瞧着田越這幅模樣,想必還不知道自己府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待押她回京之前柳氏定會過來同她說一說。
比如她最疼愛的庶子不是她的孩子。
施如頤覺得自己還挺善良,田越告訴她一些關于施榕蘭的事情,她也不忍心讓她死的迷糊。
出城門時,施如頤還能聽見田越在後面被押着高聲怒罵。
施若煙起初聽着還有些趣味,聽多了就有些煩躁。
在一次隊伍停下之後,施若煙拿着一塊布料堵上了她的嘴。
“省省力氣,到時候回去了讓你去罵你的主子。”
施若煙口中田越的主子便是施榕蘭。
剛離開北境一段路程,施如頤便感覺周圍環境有些不對。
施若煙察覺到施如頤的異樣,順着施如頤的視線看向周圍,開口道:“皇姐?”
“我只是突然想到,這次來北境調查有些過于順利。”
施如頤了解施榕蘭,對方不是個站在原地不反擊的性子。
即使田越折在這裏,她的背後還有楊樹在幫忙謀劃。
在北境沒有任何行動,回到京城又會過于被動。
那施榕蘭只可能會是在她回去的路上等着。
“這幾日你便在馬車裏好生待着,無論有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
溫佑安雖然對施如頤這番叮囑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縮在馬車裏。
施如頤說完,剛要把車簾放下,一支利箭便直直朝她射了過來。
若非溫佑安及時拉了她一下,釘在馬車上的箭矢就要釘在她的頭上。
施如頤想到施榕蘭會出手,但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大膽。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原本還在休息的隊伍瞬間警戒起來,立刻持武器看向周圍,将施如頤等人圍在中間保護着。
施榕蘭此次派來的人數極多,像是要讓施如頤必死在回京路上。
眼看着侍衛們漸漸有些吃力,施如頤一把把溫佑安塞進馬車,拿起佩劍就同施若煙一起殺了起來。
施如頤雖然常年縮在太女府,但是鍛煉從來沒有敷衍過。
一番交戰下來,身上只被人劃傷了幾道小傷。
在施如頤将劍插入最後一人的胸膛後,拔出劍直直插在了地上作為支撐。
施如頤長長地松了口氣,用帶着血跡的衣袖随意擦了擦臉。
溫佑安在聽到沒有聲響之後,小心翼翼地把車簾掀開一點點縫隙。
發現周圍環境安全之後。連忙掀開車簾朝着施如頤奔了過去。
放松心神的施如頤沒有看到身後原本躺下的人突然坐了起來。
此時已經跑到施如頤面前的溫佑安自然是看到了對方,情急之下他一把推開了施如頤,擡起腳就往對方身上踹了過去。
那人就被刺中胸口,本就是強撐着一口氣想要刺向施如頤,結果被溫佑安這麽一踹傷口加劇,直接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溫佑安也顧不得別的,只是剛才一時情急推施如頤的力道有些大,還清楚地聽到施如頤t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施如頤本就沒了力氣,被溫佑安這麽一推松開手中的劍倒在了地上。
結果在離她不遠處有塊石頭,施如頤倒下時,頭正好磕在了石頭上。
這下施如頤沒堅持住,直接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