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情深
待長杳洗完澡擦幹身子穿上衣服,才有膽子去看重新坐回窗邊的宋烈烈。
“南池君,我洗完了。”長杳只着中衣,爬上床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南池君?”長杳見宋烈烈不理他,又喊了一聲。
宋烈烈這才轉過頭來,眼中充斥着長杳看不懂地複雜情感。
“七殿下,你跟着我多久了?”
長杳下意識地回答:“按照人間的時間算,三個多月了吧。”
“你想回九重天嗎?”
“不想。”長杳搖頭。
“你最喜歡吃什麽啊?”
“糖葫蘆。”
雖然不知道宋烈烈為什麽要問這些問題,但長杳還是乖乖地答。
“長杳,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長杳話一出口才驚覺不對,連忙捂住嘴。
“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長杳驚慌地掩飾,怕宋烈烈誤以為自己讨厭他,急急地又道:“我是說,我喜歡你,不是不是,不是那種喜歡,是這種喜歡,是,是......”
長杳急得語無倫次,眼眶都紅了,見宋烈烈沒什麽反應,破罐子破摔地用被子蒙住頭。
宋烈烈剛要走上前給他把被子掀開免得他悶壞自己,就聽見長杳帶着哭腔地聲音:“宋烈烈,我喜歡你想我就是喜歡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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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影響你什麽,又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我喜歡你我難道錯了嗎?”
“你就仗着我喜歡你,才這麽欺負我!”
聽着長杳豁出去一般的聲音,宋烈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可沒欺負長杳啊。
不過以後就不一定了。
他輕輕拍了拍長杳的背:“出來,我跟你說個事。”
長杳腦袋動了動,似乎是蹭了蹭被子,才從裏面鑽出一個頭來,眼睛紅紅的,睫羽上垂着淚珠。
“什麽事?”長杳可憐兮兮地問。
宋烈烈讓他坐起來,然後輕輕抱住長杳。
長杳懵了。
“你喜歡我對不對?”宋烈烈的聲音從未如此溫柔過。
長杳傻愣愣地點頭,下巴在宋烈烈肩膀上一戳一戳的。
宋烈烈在他耳邊輕聲而堅定地道:“我也喜歡你。”
長杳不知為何,聽到這樣令他高興的事,突然就哭了。
他哭起來沒聲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濕了宋烈烈的肩膀。
宋烈烈心疼壞了,連忙親着長杳的臉,把他的淚水都吸到嘴裏。
“你再說一遍。”長杳哭着道。
宋烈烈雙手捧着長杳的臉,與他額頭相抵,目光溫柔堅定:“我喜歡你,宋烈烈喜歡長杳,南池君喜歡七殿下。”
桌子上的濯濯聽到這幾句話,渾身的毛都炸了。
然而長杳很受用,立刻就不哭了,兇巴巴地用腦袋撞宋烈烈的頭:“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宋烈烈按住這祖宗,給他揉腦袋:“不後悔。”
長杳嘴巴一撇,突然有些希冀地看着宋烈烈:“那我可以親你嗎?”
宋烈烈心中一動,點頭:“可以。”
長杳立刻湊上去,小心翼翼地親了一下宋烈烈的臉。
宋烈烈有些失望,扶着長杳的肩把他壓在床上:“這不叫親。”
長杳完成了一直想做的事,聞言紅着臉軟趴趴地問他:“那什麽是親?”
宋烈烈含笑低頭:“這才是。”
話音剛落,他便含住長杳的唇。
長杳的嘴唇柔軟溫暖,宋烈烈一親上去,舌頭便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那些夢的場景突然浮現在腦海,他熟練地撬開長杳的牙關,纏住他的小舌頭纏綿。
一吻終了,長杳喘着氣問他:“你怎麽這麽熟練?”
宋烈烈面不改色心不跳:“天天想着怎麽親你,想了很多遍當然就熟練了。”
宋烈烈仍嫌不夠,湊上去用嘴唇蹭着長杳的額頭:“你以後也天天想我怎麽親你,自然就熟練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你自己想不出來,我不介意教你。”
長杳徹底紅了臉,一掌呼到宋烈烈臉上把他臉蓋住:“你怎麽這麽流氓?”
長杳餘光瞟到瞪大眼睛看着他們的濯濯,頓時惱羞成怒:“閉上眼睛!”
濯濯抖了抖耳朵,沖他叫了一聲。
長杳:“閉眼!沒得商量!”
濯濯晃了晃尾巴,站起來轉了個方向繼續趴着。
長杳這才把放在宋烈烈臉上的手放下來,帶着點期待又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說喜歡我,沒騙我吧?”
宋烈烈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清俊的眉目染着笑意:“我哪敢騙七殿下?”
長杳哼哼唧唧:“萬一你是看上了我的身份,才這麽說的呢?”
宋烈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也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怎麽這麽好笑呢。
“哦,那七殿下是不是看上了我南池君的身份才喜歡我呢?”宋烈烈反問。
長杳立刻反駁:“當然不是!我喜歡你是因為,因為......”
他因為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就急了:“就是喜歡你,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宋烈烈便笑了:“對啊,那我喜歡長杳,也不需要理由。”
長杳抿着嘴,不說話了。
宋烈烈脫了鞋爬上床坐到他身邊,用肩膀撞他:“生氣了?”
“不是。”長杳聲音悶悶的。
“那怎麽了?”
長杳側着頭看他,神情有些恍惚:“就是太高興了,感覺有些不真實。”
“原來你也是喜歡我的啊。”
宋烈烈有些心疼,攬過長杳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我的小殿下,別患得患失了,改日我就去九重天提親,讓天帝陛下把你嫁到南池,做我的南池夫人。”
長杳聞言立刻推開他:“應該是你嫁到九重天做我的七皇子妃才對。”
宋烈烈:“不對,是你嫁給我。”
長杳很固執:“是你給我做皇子妃。”
宋烈烈把他壓到床上:“看來七殿下需要明白一件事。”
長杳心裏有些慌,強作鎮定問道:“何事?”
宋烈烈低下頭跟他咬耳朵:“我的小殿下,你打不過我的,床榻之上,你可占不到半分好處。”
長杳不知想到了哪裏,騰地紅了臉。
論耍流氓,他确實不是宋烈烈的對手。
然後長杳把自己蒙進被子,又不理人了。
宋烈烈給他把被子扯下來露出腦袋,自己寬了衣帶抱着長杳睡了。
長杳翻了個身與宋烈烈面對面,小心地湊過去在他唇邊落下一吻,愉悅地笑了。
睡了一覺,宋烈烈腦子清醒了不少。
一睜眼看見近在咫尺的長杳,目光寸寸掃過他的眉眼唇鼻,宋烈烈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
親完才驚覺大事不妙。
我把七殿下教成了斷袖,對象還是我自己。
宋烈烈突然脊背一寒。
天帝陛下會不會抽了我的龍骨扒了我的皮啊?
長杳迷迷糊糊地動了一下,往宋烈烈懷裏鑽,額頭在他胸膛上蹭。
宋烈烈突然就心軟了。
他想,管他呢,七殿下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天帝陛下要是反對,我就帶着七殿下隐居去!
正想着,長杳蹭了幾下後清醒了,眼睛眯着,擡起頭找到宋烈烈的下巴,親了一口。
宋烈烈忍不住笑了,先起身穿衣服。
長杳把自己的乾坤袋遞過去:“你換一件幹淨的。”
宋烈烈依言照做,收拾完自己,看着仍躺在床上的長杳:“該起身了。”
長杳便對他伸出雙手,聲音軟綿綿的:“抱。”
宋烈烈無奈,走過去把長杳抱了起來,長杳手臂攬着他的脖子,順從地坐起來。
長杳:“你拿件淡藍色的衣服出來,幫我穿好不好?”
宋烈烈板起臉:“自己沒手嗎?”
長杳撇嘴:“就想讓你伺候我一次,不行嗎?”
宋烈烈繃不住笑了,順從地給他的小祖宗穿衣服。
長杳從小別人伺候慣了,卻沒有哪一次這麽舒服過。
宋烈烈給他穿完衣服,又讓夥計打水來給他洗臉。
宋烈烈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親力親為伺候誰,遇到長杳之後,他真是一次次在挑戰自己。
比如他真的不喜歡別人穿他的衣服,也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
比如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那折扇,也不喜歡多管閑事。
不過為了長杳,好像這些都沒關系。
宋烈烈抱起濯濯,拿着長杳讓他從乾坤袋裏取出的小玉梳給他梳毛毛。
濯濯烏黑的皮毛光滑柔順,摸起來特別舒服。
換做從前,長杳根本不會讓別人碰濯濯,不過若是宋烈烈,他很樂意。
濯濯舒服得眯起眼,讨好地沖宋烈烈叫。
長杳有些酸了:“我養了它這麽多年呢,怎麽才三個多月就被你收買了?”
宋烈烈随意道:“你養了濯濯多久了?”
長杳:“自我出生開始,濯濯就陪在我身邊了。”
宋烈烈有些驚訝:“這麽久?”
他抱起濯濯,把濯濯舉到眼前,晃了晃:“這麽久的話,濯濯怎麽不化形呢?”
濯濯前爪揮舞,顯然對這個姿勢很不滿意。
長杳:“父君說了,濯濯是一種特殊的靈貓,不管修煉多久,都不會化形的。”
宋烈烈嘆道:“那挺可惜的,若是能化形,可以當咱倆的孩子養。”
長杳莫名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宋烈烈把濯濯放到長杳懷裏,伸了個懶腰,食指火焰竄出,他在空中寫畫,最後一筆落下,火焰騰飛而起,去往九重天。
“伶仃潭所在,問問少棋好了,咱倆刻意打聽消息太引人注目。”宋烈烈覺得自己不記得,少棋肯定知道。
既然她曾是司戰天君,就一定知道伶仃潭所在。
至清至明的伶仃潭,是人界防禦幽剎之淵入侵的最後倚仗。
宋烈烈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等着少棋的消息。
長杳坐在他旁邊偷偷看他,手一下一下地給濯濯順毛。
“你這麽看着我,是不是想親我一下?”宋烈烈突然笑問。
長杳紅了耳朵,但身體誠實地湊過去,親了宋烈烈一下。
宋烈烈便笑了,一把攬過長杳,跟他親昵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小劇場:
長杳:你以後嫁到九重天,我得給你多少聘禮?
宋烈烈:嫁妝多少我無所謂,有你就行了。
長杳:???好像哪裏不對。
宋烈烈(親一口):嗯?
長杳(紅):沒,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