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極樂
宋烈烈回到房中,長杳側躺在床上睡得酣甜。
濯濯趴在桌子上,尾巴圍着自己睡覺。
宋烈烈盯着濯濯看了會兒,忽然擡手把它提起來扔進乾坤袋,然後俯身抱住了長杳。
從得到封印開始紛亂的心,在抱住長杳的那一刻終于得到了寧靜。
“我的小殿下啊......”宋烈烈滿足地嘆道。
長杳迷迷糊糊地翻過身在宋烈烈胸口蹭了蹭,不動了。
宋烈烈無奈,抱着他就着這個姿勢也睡了過去。
......
司則天君宋烈烈去人界妖界游玩久了,已經許久未回九重天了。
近日聽聞大殿下生辰将至,他爹忙着讨好大殿下,宋烈烈十分好奇他爹怎麽讨好大殿下,興致勃勃地回來看看。
心情一好,宋烈烈便惦記起自己埋在萬花宮最老的棠棣樹下的酒。
也不知這麽多年過去,滋味如何了?
宋烈烈舔了舔嘴唇,一路往萬花宮走去。
路上有仙人對他行禮打招呼,他也一一回應。
他心裏惦記着酒,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萬花宮的棠棣一如既往開得極好,宋烈烈看着便心生喜悅,一眼望去黃白相間的花海連綿起伏,風吹過便落下陣陣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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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烈烈看見那棵樹上,繁茂枝葉間,露出一片淡藍色衣角。
宋烈烈輕手輕腳走過去,瞬間黑了臉。
誰能告訴他樹下的大坑是怎麽回事!?
宋烈烈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清冽的酒香,他往樹上一看,險些氣死。
只見樹枝上斜倚着一個身着淡藍色衣衫的少年,一手拿着他的酒壇喝得正香。
酒壇上那只小赤龍是宋烈烈親手刻上去的,宋烈烈絕不會認錯。
“喂,把酒還給我!”宋烈烈憤怒道。
少年放下酒壇,白皙手指撥開擋在身前的枝葉花朵,往下看來。
棠棣間露出半張臉,一雙帶笑的桃花眼如星如珠,微微上挑的眼尾因着醉意帶了些許嫣紅,許是因為喝了酒,那雙眼異常明亮,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看似風流多情,讓人忍不住陷進去。
這般精致好看的眉眼,讓宋烈烈一時失語。
少年撥開了所以擋住自己面容的棠棣,整張臉便露了出來。
瓊鼻之下,是色若桃花的薄唇,因為沾了酒,嘴唇便顯得潤澤光亮,像是被人親過。
少年的絕色容貌讓宋烈烈一時說不出什麽指責的話,站在樹下跟他幹瞪眼。
少年看見宋烈烈,似乎清醒了幾分,晃了晃手裏的酒壇:“我路過這裏,聞着太香了沒忍住就挖了出來,實在抱歉。”
他明顯有些醉,一番話卻吐字清晰,條理分明。
宋烈烈心想我酒都被你喝了你道歉有什麽用?
少年好像真的喝醉了,迷迷糊糊地提着酒壇說了句“還剩半壇你喝不喝?”後就身體一歪,直接從樹上掉下來。
宋烈烈下意識往前,把少年接了個滿懷。
少年身體單薄,抱上去卻也軟軟的,宋烈烈與他視線相接,便聽到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我叫宋烈烈。”鬼使神差的,宋烈烈對少年自我介紹。
少年迷迷糊糊地站到地上,腳步有些飄忽,還不忘把酒壇塞還給宋烈烈。
宋烈烈忍不住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呆愣地想了想,慢吞吞地開口:
“我叫黎妄。”
......
宋烈烈驚醒過來。
這一次,他清晰地記得夢裏的每一個細節,記得那張絕色無雙豔比海棠的臉。
黎妄。
長杳?
宋烈烈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長杳的面容,不可抑制地心慌起來。
一模一樣。
可他清楚地知道,夢裏的少年是黎妄,不是長杳。
他與長杳到底什麽關系?
宋烈烈對夢裏自己的心動感記得清晰,可如今看着長杳,心中的甜蜜歡喜也做不得假。
他只覺心亂如麻,不願細想黎妄與長杳之間的關系。
宋烈烈輕輕拍着長杳的臉:“小殿下,醒醒。”
拍了好幾下,長杳才皺着臉不情不願地翻身,聲音軟軟的:“你幹嘛啊......”
宋烈烈把長杳扶坐起來,晃了晃他的肩膀:“醒醒,小殿下。”
長杳被他煩得沒法,半睜着眼看他,聲音多了幾分清明:“你不睡覺嗎?”
宋烈烈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深邃。
長杳哪裏還睡得下去,再多的睡意在這樣的目光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幹嘛?”清夢被打擾,長杳便有了幾分脾氣。
宋烈烈看着那張臉,心亂如麻。
“長杳。”他輕聲喚。
“嗯。”
“長杳。”
“嗯?”
“長杳。”
“......”
“長......”
“宋烈烈!”
長杳氣呼呼地揉他的臉,直把那清俊的容貌揉得面目全非才肯罷休。
“你一直叫我幹什麽啊?”長杳揉來揉去,覺得有些好笑,便笑出了聲。
聽見他的笑聲,宋烈烈唇邊也帶了幾分笑意。
宋烈烈捉住長杳的兩只手,深深地吻下去。
長杳仰起頭迎合他,他被宋烈烈壓在身下,雙手攀住宋烈烈肩膀。
長杳被吻得眼尾泛紅,皎如明月的面龐多了幾分妩媚明豔,宋烈烈離開他的唇,額頭與長杳相抵。
長杳嘴唇嫣紅,不再如桃花淺淡,而是如海棠般,紅豔。
“長杳......”宋烈烈低喃,與他目光相接,鼻息糾纏。
“我......”長杳還未說話,最就被宋烈烈的食指壓住。
此刻,在他面前,在他懷裏,讓他心動不已的人,是長杳。
宋烈烈不願去想為何長杳與黎妄長得一模一樣了。
他只要長杳。
把長杳融進自己的骨血,拆吞入腹,死生不離。
“小殿下,你可知何為極樂?”宋烈烈低笑着,偏頭舔了舔長杳的耳朵垂,含住用牙齒輕咬吸吮。
長杳不知為何有些緊張,甚至往後躲了躲,幹巴巴地問:“什麽極樂,我不知道。”
說了還搖搖頭。
宋烈烈輕笑,笑聲明朗開懷,他往下壓了壓,身體與長杳相貼。
宋烈烈解開了長杳的腰帶,手往裏面探,慢慢褪下長杳的衣服。
長杳整個人都因為害羞泛着薄紅,宋烈烈偏不放過他,頭埋在長杳脖頸深吸一口氣。
“長杳,把我衣服解開。”宋烈烈強迫性地把長杳的手放在自己腰帶上。
長杳紅着臉,委委屈屈:“你自己不會解開嗎?”
宋烈烈捏着長杳的小櫻桃,特別壞地揉捏:“解不解開?”
長杳難受地□□了一聲,撇着嘴給宋烈烈解衣服。
宋烈烈準備了一番,長杳已經有些難耐。
宋烈烈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腰上,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覆上他的手。
“小殿下,把手給我,我帶你去往這世間的極樂。”宋烈烈聲音有些低啞,長杳與他十指相扣。
宋烈烈勾唇一笑。
長杳手指突然收緊,哭音顫抖:“宋,宋烈烈!”
“噓......”宋烈烈低頭吻住他的唇。
長杳都要哭了。
“小殿下,這就是......”
“世間極樂啊......”
......
事畢,宋烈烈施了淨身術,換了床被褥又給長杳換了幹淨的衣服,把他塞到被窩裏。
長杳沒想到宋烈烈體力這麽好,後半程幾乎是昏睡了過去。
宋烈烈擡手一道火焰把髒了的被褥與衣服燒了,翻身上床抱住了長杳。
這邊宋烈烈心滿意足,那邊少棋還在教訓徒弟。
薛塵玉跪在少棋面前,默默地聽着少棋的訓話。
末了,少棋嘆了口氣。
薛塵玉忙道:“師父,我都記着了,絕不會再犯了。”
少棋冷哼:“你記住了?然後下次再犯?我可告訴你,如今幽剎之淵異動不斷,說不出什麽時候他們就舉兵攻來九重天,下次見面便是戰場,身為司戰天君,你可想過若你退了,有什麽後果麽!?”
薛塵玉低頭不語。
少棋見他如此,心中的無力感越來越強。
“塵玉,你需要知道任性的後果。”少棋站起身,目光深遠。
“我曾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了,後果是我難以承擔的心痛,最後我放棄了司戰天君之位,也彌補不了多少愧疚。”
“塵玉,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
少棋說完,徑直離開。
薛塵玉跪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麽。
......
鶴見在幽剎之淵接應離妝,見她骨頭碎了,嘲笑道:“怎麽,無功而返還惹得一身腥?”
離妝對他的嘲諷恍若未聞,一邊走一邊把自己骨頭拼回去。
“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了,第一尊主奉魔尊之命,即将發兵了。”
離妝手一頓,繼續拼着骨頭,漫不經心道:“那我要做前鋒。”
鶴見嗤笑:“放心,沒人跟你搶。”
離妝“嗯”了一聲,拼好了骨頭,準備往自己的領地走。
“離妝!”鶴見在後面喊她。
離妝停下腳步,轉過身:“什麽事?”
她露出的是左臉,明豔姝麗的眉目一如往昔,右邊的骷髅被遮住,仿佛她還是當初的雲昭真人。
鶴見:“你為了那陸澈與親哥哥作對,值得嗎?”
離妝輕笑:“他害我淪落到這般地步,還談什麽血緣親情?”
“你是否想過,陸澈不值得你如此?”鶴見突兀地問道。
離妝避而不答,岔開話題:“我這次骨頭損傷,上次去人間擄來的人還剩多少?”
鶴見:“三千多人吧,老規矩,血是你的,心髒留給我。”
離妝點頭,轉身便走。
離妝走後許久,鶴見身邊突然出現一人,黑袍遮住全身,看不見面目。
“第一尊主,我是否做錯了?”鶴見有些愣怔地問。
“魔尊之命不可違。”第一尊主冷漠的聲音鑽入鶴見耳朵。
鶴見想了想,贊同道:“說得也是。”
魔尊之命不可違,至于那些癡情人,與他有何幹系?
“戰亂将起,你該回去做準備了。”第一尊主轉身踏入幽剎之淵。
鶴見站在原地許久,自嘲似的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世間極樂啊,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