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入
深入
萊歐斯利也沒想到，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事不宜遲，他迅速找人去調查此事。
“若是有這一層關系，查吉斯和洛奇奧聯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只不過，他們所痛恨的對象應該早就死在了洛奇奧的槍下，現在聯手的目标就更奇怪。”萊歐斯利分析着，轉頭看向那維萊特：“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薇裏·希爾米是城西家的住家女仆，負責安排大小事宜，當天，她正進行本周的采購事宜，拖着大包小包回家，在路上還為可憐的流浪兒童贈送了水和面包。”
“在與那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薇裏被索要了剩下的面包和水，她拒絕了，因為這人既不是流浪漢，有勞動能力，同時，這份食物是她為家人保留的。”
講到這，那維萊特頓住了，因為他接下來要講的，是剝奪了少女生命的血淚。
“但這段話激怒了他，認為薇裏瞧不起他，掏出小刀威脅，少女見狀，自願将食物和水分他一部分，并希望他用自己的勞動創造財富。”
“不知道哪裏刺激到了這個刑滿出獄的少年犯，他沖上來就捅了薇裏小姐一刀，她的動作還在分食物，生命已經因為這一刀貫穿心髒而停止了。”
“少年不知道，還洩憤似的連捅了8下。薇裏手裏拿的水撒了一地，他就用面包沾着鮮血吃掉了。”
整個過程快且殘忍，就連聽取過無數罪犯惡名的萊歐斯利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那維萊特的嗓音依舊低沉平穩，但胸腔中包裹着的悲傷無從發洩。
楓丹，又開始下雨了，不是微弱的淅淅瀝瀝，而是瓢潑大雨。
“如果不談律法，我真覺得洛奇奧的做法沒有錯，楓丹空有其名的死刑已經使得犯罪的威懾成本大大下跌.....”說到這，萊歐斯利像是想到了什麽，戛然而止。
“感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逐步推進死刑的适用範圍的。”那維萊特眼眸低垂，兩側的手微微攥緊，最終還是松開了。
“那維萊特，我不是有意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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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萊特伸手制止了他的話，繼續說到：“在過去的百年裏，谕示裁定樞機只做出過一次死刑的判決，卻拯救了楓丹的民衆。而如果能夠繼續保護楓丹無辜的人，由我來對犯嚴重罪名的犯人判決死刑也不為過。”
那維萊特的語氣格外堅決，而眼神卻是難掩落寞。
“我們還是繼續說這件事吧。”萊歐斯利見狀果斷轉移話題，“薇裏将食物剩下一半，可能就是因為家中有人需要照顧，而查吉斯作為她的弟弟，再失去照顧之後因為偷竊流放到梅洛彼得堡，被洛奇奧發現是自己做虧欠之人的親人也非常合理。”
那維萊特強打起精神，順着來歐斯利的話接着說：“不只如此，薇裏的喪事是由洛奇奧代辦的，之前可以認為是出于愧疚，但現在，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委托呢。”
“也就是說，查吉斯的入獄可能是由于他們的計劃，因為如果有洛奇奧的照拂，他完全沒必要盜竊。”
“比起這個，難道你們不覺得更關鍵的問題是，這個查吉斯的年齡有些太大了嗎？”
菲希斯和希格雯兩個人站在門口，兩人一同向裏走來。
菲希斯的話讓他們發現了這個故事裏最大的bug，如果是薇裏的弟弟，那到現在怎麽也應該30多歲了，怎麽還是一副少年模樣呢？
“這個由我來說吧。”希格雯将調查到的消息向幾人同步。
“首先，查吉斯和薇裏确實有關系，在薇裏之前的家附近有人作證看到了查吉斯的身影，這意味着二人在之前是認識的。”
“其次，查吉斯不是少年，他是擁有少年體型的成年人，在昨天我為他包紮傷口的時候明顯發現他的身體情況與少年不同，身體的某些部位在這個應該還沒長成的年齡，竟然已經開始有衰老的跡象。”
“所以，他應該是僞裝成少年模樣了，具體的方法不知道。”希格雯下了結論。
同時，關于洛奇奧學堂飲食的供貨商也查到了。
“雖然說很不可思議，但是在梅洛彼得堡，确實有我還沒掌控到的地方。”萊歐斯利翻看着調查報告，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
“哦馬莫茲，是老熟人啊。”他揮了揮手裏的紙接着說：“看樣子一切都連起來了，我們可以去見見老公爵了。”
【不對，證據鏈還缺一環。】
菲希斯心中暗想，冷不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想他，他吓了一跳。
“你們都看我幹什麽？”
“咳。”萊歐斯利掩飾自己的眼神，問道：“我只是看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這些人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這麽準。】
“我只是覺得，如果但看這三個人确實有聯合的動機的目的，但是，咱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比如證明馬莫茲提供的食材中确實有違規食品，或者查吉斯和洛奇奧确實對那些少年犯做了什麽事情。”
“這個我已經安排了。”萊歐斯利做事非常穩妥，本來他還想先暗中行事，沒想到直接被人挑明了，他也就沒有顧及的說了，“我已經派人讓一個剛進梅洛彼得堡的少年犯将他明天的餐食拿出來化驗，同時，請那維萊特幫忙調查馬莫茲的資金走向。”
那維萊特：？
“你好像并未聽我說。”
“只是剛剛想到，還沒來得及。”萊歐斯利接着說，“同時，時不時敲打洛奇奧，讓他覺得事情可能敗露，狗急跳牆便會暴露更多破綻。同時.....”
【短暫将查吉斯和洛奇奧分開，更便于判斷誰才是真正的主謀。】
聰明！
要不是現在還不清楚這小家夥的真實身份，萊歐斯利簡直就要拍手叫好了。
好久沒遇到和我思路如此同步的人了，引蛇出洞和分開擊破樣樣精通，只不過.....
他的餘光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那維萊特。
可惜啊，被某位上司先下手為強了，不然這麽有意思的小家夥在梅洛彼得堡，能讓我少用不少和老油條們鬥智鬥勇的腦細胞。
“那麽這樣，明天我會在上課的時候故意帶走洛奇奧。”
“那我負責套查吉斯的話。”
萊歐斯利特地蹲下身，與菲希斯擊掌，相信兩個人的默契一定所向披靡。
希格雯帶着菲希斯去吃飯了，萊歐斯利伸了個懶腰，也準備去安排相關事宜。
一回頭，便看到那維萊特雙手環胸，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想到自己好像沒有顧及到這位不懂灰色地帶的上司，他停下腳步，詢問那維萊特的不解，準備為他解釋清楚。
那維萊特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問出了從剛才就在思索的問題。
“人的肚子裏，有蛔蟲嗎？”
萊歐斯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