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沖突
沖突
第二天，菲希斯抱着已經習慣窩在懷裏的那維萊獺來到了學堂。
按照他們昨天說好的，今天将會由水上的人調查這些人的關系以及供應貨物的問題，同時，萊歐斯利會以調查為由，将老師洛奇奧帶走，故意制造混亂，由菲希斯與查吉斯交談套話，雙管齊下，計劃的非常周全。
當菲希斯坐下後，不速之客來了。
查吉斯神秘兮兮的湊上來，手裏還拿了個黑匣子。
【不是，這玩意不會是個炸彈吧。】
菲希斯心中一驚，表面還是不動聲色，“怎麽了？”
“是這樣的。”
查吉斯把小匣子打開，裏面是一塊木頭。
說木頭還有點不太準确，仔細看看确實有被雕刻過的痕跡，樣子有些獨特。
“這是我精心雕刻的小海獺，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
【不能說一模一樣吧，只能說完全不像。】
菲希斯心中默默吐槽，面上還得一臉微笑的點頭。
“那能不能，用它換你的海獺？”
點着頭的菲希斯瞬間搖成了撥浪鼓。
【不是哥們，你拿一假的，換我這真的，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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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換。”
“你想要什麽，我跟你換，特許券也行。”
“不換！”
查吉斯一下子站起來，砰的一聲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下一秒好像要暴起一般。
好在洛奇奧及時進來，開始上課，他才冷哼一聲，轉頭離開了。
【這家夥，怎麽和個小孩似的？】
菲希斯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且，他應該也不知道海獺是那維萊特吧，這麽執着于他幹什麽。】
正思考着呢，就見懷裏的海獺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用可愛的小jiojio輕輕推了推那個匣子。
【這家夥，确實可愛，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這種萌物。】
在那維萊特的示意下，菲希斯打開匣子。
剛才沒有仔細看，如果是木雕初學者，這個擺件其實也還算用心了，顏色不知道是從哪裏蹭的，就連雕刻的工具看起來都像是螺絲零件，而不是趁手的刻刀。
他已經盡他所能去刻畫眼中呆萌的海獺了，只是，人們只看到了成品，不在乎過程。
【或許，我應該先誇獎他做的不錯。】
在了解了查吉斯的身世之後，也很難再用面對嫌疑人的心态去面對這個失去了姐姐的可憐人。
在那維萊獺的幫助下，菲希斯将那個匣子連同裏面的“小海獺”收了起來。
“好了，我們接着昨天講的學。”
洛奇奧已經站在講臺上開始了講課，房間的一角的保溫桶裏放着他清早起來制作的午餐。
菲希斯默默将這一切盡收眼底。還好，雖然剛才的插曲打亂了對查吉斯的套話計劃，但從午飯中應該也能查到點蛛絲馬跡。
不久，腳步聲響起，萊歐斯利的皮靴出現在學堂外。
“咚咚咚。”先是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這才推開了一條縫。
“洛奇奧先生，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調查。”
站在他後面的人擡走了角落的保溫桶。
萊歐斯利和菲希斯對視一眼，在看到屋裏沒有查吉斯時，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帶走洛奇奧。
“稍等，我整理一下。”洛奇奧的表情一開始有些詫異，但看到警衛一進門就直奔特制午餐，他像是松了一口氣，随後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着手邊的東西。
“不用着急公爵大人，做錯事的人是跑不了的。”他對公爵說。
“不用擔心孩子們，我一會就回來。”他對孩子們這樣說。
“那中午飯怎麽辦？”那些人一點也不關系老師，反而擔心白給的午餐溜走了。
“放心，梅洛彼得堡會給每一個付出的人應得的回報的。”這話聽上去另有深意。
不對，非常不對，他怎麽感覺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似的。
菲希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忙嘗試着讀心，但距離已經有些遠了，一道門将洛奇奧隔絕在外。
他站起身，想追上去，打開門卻看到門外站着的是查吉斯。
“怎麽了？”查吉斯問道。
菲希斯拿不準，只将剛才的事情描述了一下。“公爵大人把洛奇奧先生帶走配合調查了。”
“哦。”
查吉斯随意的走進學堂，此時的屋裏已經有些嘈雜，本就不能耐心學習的人們，離開了老師的束縛，更加躁亂起來。
“都安靜點。”查吉斯站在講臺上，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話。
意外地，屋內的分貝逐漸降低。
【他們竟然都很聽查吉斯的話。】
菲希斯心頭不安的念頭越來越大，雖然有那維萊特在，不用擔心什麽武力方面的偏差，但是.....
他不安的看了眼站在桌子上的海獺，就是心裏惴惴不安。
“查吉斯，他們好聽你的話啊。”菲希斯強打起精神，一邊按照之前想好的方式套話，一邊已經開始使用讀心術探查他的內心。
“當然了。”
【當然了。】
【額，什麽鬼，竟然和嘴上說的一樣。】
【不對不對不能慌，要相信萊歐斯利的能力，只要做好這邊就可以了。】
菲希斯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你說，洛奇奧老師犯了什麽事啊。”
查吉斯像看白癡一般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在這裏，不是上面說你有罪就有罪嗎？萊歐斯利估計是嫉妒洛奇奧的能力才想給他身上按一個罪名。”
【萊歐斯利，哼，不過也是個少年犯，憑什麽不為他所犯的罪付出代價！】
【看來，他的不滿，是對所有少年犯的，那麽......】
菲希斯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小小年紀就因為犯罪進了梅洛彼得堡，遇到這麽多和你一樣的人，你會不會覺得熟悉又溫暖，從而更好的洗心革面.....”
“放屁！我和他們才不一樣！”
菲希斯已經預料到這句話可能會觸怒這家夥，只是他沒想到，查吉斯甚至沒聽他說完，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他抓起坐在一旁的學生，一拳沖他砸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藍光攔在了他面前，那維萊特恢複了原身，一掌伸出的能量将他高高揮起的手包裹住，如水一般柔軟卻又不可抗拒。
“放...放開我！”查吉斯哪見過這架勢，開始手腳并用，被那維萊特用水托舉到上空，動彈不得。
“可惡！”
他的怒氣肉眼可見的增長，但手腳都被控制着無法運用。
【不愧是那維萊特，好有安全感！】
菲希斯還沒來得及感慨，就發現學堂裏的氛圍有些不對。
“那維萊特，小心！”
剛剛那個差點被查吉斯攻擊的人突然暴起，準備攻擊那維萊特。
聽到聲音，那維萊特輕松的控制住來人。
菲希斯松了口氣，“小心點那維萊特，這裏的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話音未落，又一個人沖那維萊特沖了過來，這些學生都好像瘋了一般，極具攻擊性。
不能傷害到人，那維萊特制造了一個水球，将兩人包裹起來。
“這些人好像都和查吉斯一樣。”菲希斯注意到這些人的共同點，“因為他的攻擊目标是你，所有人都向你攻來。”
宛若喪屍攻城一般，這些人瘋狂敲擊着水球，在混亂中菲希斯聽到了一句心聲。
【給他們一個機會，那誰給我姐一個機會！】
“你們的推測都沒錯。”他拉了拉那維萊特的衣角，“查吉斯确實是想為姐姐複仇，而他報複的對象，就是所有犯了殺人罪的少年犯。”
“為什麽？”那維萊特皺眉，以他的理解，複仇應該是針對确實有仇的對象。
“唔，簡單來說，因為楓丹的法律給殺人的少年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且在沒有确保他不再犯的概率為0的情況下恢複了他的自由。在這個階段他犯了罪，人們可能就會思考，為什麽要給他們機會，所有殺人犯都該償命。”
“所以，他就要報複所有殺人的少年犯？”那維萊特的眉頭皺得更緊，“其實，這應該是法律的漏洞，比起報複其他人，他更應該責怪我。”
“相似的案件估計一直在發生，但我卻并沒有能通過立法制止，其實我也變相的放縱了犯罪。”
看着一張張稚嫩的臉龐變得狂暴，那維萊特的表情有些哀傷。
菲希斯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是錯的。但最後，他還是說：
“但任何原因，都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
那維萊特：......
“沒錯。”他大手一揮，所有趴在罩子上的人都摔在了地上。“查吉斯先生，很抱歉，因為法律的漏洞讓薇裏小姐喪生，我向你保證，一周之內，楓丹會确立新的律法保護更多無辜人的利益和生命安全。”
随着屋裏的響動，梅洛彼得堡的警衛也姍姍來遲，将摔在地上的人們逐個帶走了。
【果然，故事裏的警察總是最後來打掃戰場的。】
菲希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好在有那維萊特，事情圓滿解決......個鬼。
他抓住那維萊特的袖子，“快，快去找萊歐斯利，洛奇奧有問題！”那維萊特沒有多問什麽，只是抱起他快步走向梅洛彼得堡中央的辦公室。
推開厚重的大門，裏面的故事似乎已經達到了高潮。
砰的一聲槍響，倒在地上的人顫抖着嘴唇，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