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溫柔的薄霁

第37章 溫柔的薄霁

車子越過喧嚣的城市, 快速朝寂靜的鄉村駛去,江袖亭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在薄霁肩膀上, 薄霁閉着眼睛, 不知道睡着沒有。

江袖亭坐直身體,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趴在車窗邊看着窗外飛快退去的景色。

遠處的山巒此起彼伏,美得像一幅畫,路旁稻田裏的稻穗随着微風晃動, 彎着腰笑眯眯地迎接每一個往來的行人。

邬南回頭瞥了他一眼, “醒了?”

江袖亭不想搭理他, 悶着不說話。

邬南知道他還在生氣,放軟聲音哄道:“別生氣了,哥哥給你道歉, 等會兒帶你去河裏摸魚, 學長說河裏還有小龍蝦呢。”

江袖亭哼了一聲,悶悶道:“誰要你帶。”

薄霁也可以帶他去。

邬南邊打方向盤邊說, “知道了,你不就想讓薄霁帶你去嘛。”

江袖亭慌亂地看了薄霁一眼,見他沒醒, 暗暗松了口氣警告邬南,“你閉嘴。”

過了一個急彎邬南才開口說道:“嘴巴就是用來說話的呀, 怎麽能讓人閉嘴呢, 亭亭,你變壞了哦。”

江袖亭懶得跟他說話, 但倆人剛剛的交談聲把其他人都吵醒,薄明遠伸着脖子往外看了一眼, 眸底一片清明。

“這麽快就到了。”

寧逸笑着跟薄明遠說,“明叔,晚上我和邬南估計要來您家裏蹭飯了。”

薄明遠笑呵呵的,臉上的皺紋都透着和藹,“來呀,人多熱鬧,你爸媽很久沒回來了吧,家裏估計都不能住人了,晚上來我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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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逸轉過身跟薄明遠說話,“睡覺的話應該沒問題,再不濟可以去街上的旅館湊合一晚。”

薄明遠擺擺手,語重心長道:“花那個冤枉錢幹什麽,就來我家睡,你們四個還能徹夜暢談,小霁從小就沒什麽朋友,也就跟小寧你玩兒得好點,現在又多了小南和亭亭,我也放心了。”

薄霁擰着眉頭睜開眼睛,薄明遠立刻換了個話題,“最近河裏的魚蝦應該挺多的,等會兒小寧和小霁可以帶亭亭他們去玩兒,亭亭應該沒下河摸過魚吧?”

江袖亭滿臉興奮,“沒有,我第一次來鄉下玩兒。”

薄明遠笑着跟他說,“那就盡情地玩兒,玩夠了再回學校。”

薄霁自始至終都沒說話,面無表情的,不知道誰惹他生氣了。

江袖亭還以為是他剛剛靠着薄霁,所以他不高興,斟酌一番還是開口道歉,“剛剛對不起,我睡着了,不小心靠到你肩膀上……”

薄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打斷他,“沒事。”

江袖亭不放心道:“你沒生氣吧?”

上一秒還冷着臉的薄霁聽到這話,臉色立馬柔和下來,喉結微微滾動,“沒有。”

他只是聽到老爸說得那些話心裏不舒服而已,跟江袖亭沒有任何關系。

車子停在路口,邬南伸出脖子看了一眼,回頭對幾人道:“到了,下車吧。”

江袖亭打開車門下去,沒注意腳下有個土坑,一腳踩進去,髒水混着泥水将他的鞋子打濕,褲腿也染上泥水。

但他沒說話,默默走到一旁等薄霁下車。

鞋子進了水,每走一下就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他将頭埋低,不敢使勁踩,生怕薄霁聽到。

好在薄霁似乎沒注意到他,拿上東西就走,江袖亭亦步亦趨地跟着,懷裏抱着自己的書包。

邬南回頭看了他一眼,催促道:“江袖亭,快點兒走,前面有狗,小心它把你給吃了。”

“吃你還差不多——汪汪汪汪——”

江袖亭話還沒說完,坎子上的門縫裏突然探出一個龇牙咧嘴的狗頭,對着他就是一通亂叫,吓得江袖亭心髒驟停,茫然驚恐地盯着那個狗頭。

“汪汪汪汪——”院子裏的狗不滿地咬着門框,露出一口令人驚懼的大白牙,江袖亭驟停的心髒快速跳動着,他害怕地往後退,沒注意到身後是個坎子,一個踩空差點摔下去,幸好薄霁将他拽回去。

薄霁低聲跟他說, “別怕,鏈子拴着的。”

江袖亭還是害怕,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手死死抓住薄霁的胳膊,路都不會走了。

院子裏的狗還在叫喚,薄明遠撿了個石頭扔到門上,呵斥兩聲,狗叫聲略微消停,但江袖亭根本沒緩過來,心跳急促到像是要從喉嚨裏跑出來。

“我……”他剛開口,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邬南似乎也被吓得不輕,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安慰江袖亭。

薄霁輕輕握住江袖亭發冷的手,聲音柔和道:“沒事,它出不來。”

太久沒回來,他不知道這戶人家養了狗。

江袖亭抽泣着,情緒始終平複不下來。

半人高的院牆裏探出一個頭來,上了年紀的阿婆看了半天才開口,确認是熟人才開口,“是明遠啊,我還以為誰回來了呢。”

薄明遠沒好氣道:“你家什麽時候養的狗,吓到我家小孩兒了。”

“養了一段時間了,狗鏈拴着的,出不來,別害怕。” 阿婆笑着說完,低聲呵斥了狗子,狗子這才安分下來不再亂吠。

薄明遠将手上的東西放下,彎腰從袋子裏抓了幾個橘子和蘋果,還有其他吃的一起放到路口,跟阿婆說,“吃的我放在這兒,你等會兒自己來拿。”

阿婆慢吞吞地拉開院門,“不用,你拿回去,我家裏有。”

江袖亭看到那只狗就害怕,薄霁察覺到,先帶他走了。

薄明遠跟阿婆聊了很久都沒回來,薄霁領着江袖亭往家裏走。

周圍都是稻田,房屋是木樓,透着古樸的氣息,路面都是用石頭鋪的,車子不能開上來,只能停在岔路口,所以幾個人手上都拿了東西。

邬南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道:“剛剛吓死我了,那條狗真兇。”

他側頭問寧逸,“學長,你吓到沒?”

寧逸笑着搖搖頭,吐出一口濁氣道:“還好,村裏老人比較多,很多人養狗,不過剛剛确實吓一跳。”

邬南倏然想起江袖亭,倏地回頭,正好看到他臉色煞白地抹眼淚。

他連忙關心,“亭亭,還好嗎?”

江袖亭低頭跟薄霁說話,壓根不理邬南。

今天邬南一直惹他生氣,他要跟他絕交半小時。

薄霁低頭問他,“鞋子濕了?”

江袖亭抹着眼淚委屈地回答,“嗯,下車的時候不小心踩進水坑了。”

薄霁輕嘆一聲,“要我背你嗎?”

江袖亭擡頭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快到了嗎?”

薄霁擡頭看着不遠處熟悉的房子,淡淡道:“往前再走幾百米上坎子到了。”

江袖亭堅強地吸吸鼻子,“沒事兒,我們走吧。”

薄霁說好,扶着他往前走。

邬南自責地跟在後面解釋,但江袖亭根本不聽,徑直朝前走去。

薄霁家的房子挺大的,兩層樓,和其他幾戶人家比起來,他家的房子最新,以前估計是大戶人家。

剛到家把東西放下,寧逸就四處找人,“爺爺奶奶不在家嗎?”

“估計在田裏。”薄霁淡淡應着,從木質鞋櫃裏找了一雙嶄新的鞋子遞給江袖亭,“鞋子換了,這是之前我爺爺買的,太小了,我穿不了。”

江袖亭接過鞋子,把褲腿卷起來,看着腳上的髒鞋,表情糾結。

他想洗個腳再換衣服,但又怕麻煩薄霁。

愣神間,薄霁直接打好水放到他面前,“不舒服的話洗一下。”

“謝謝。”江袖亭小聲說完,洗了腳換上新鞋。

他左看看右看看,意外的很合适,他也很喜歡。

剛想問薄霁洗腳水倒在哪兒,薄霁彎腰端着盆往外走,順手把他的髒鞋拿走。

江袖亭連忙跟出去,看到薄霁在幫他洗鞋,他連忙湊過去,“我自己洗——”

邬南的聲音在房子另一側傳來,“江袖亭,過來,這邊有好東西。”

江袖亭沒理,蹲在薄霁跟前,誠實道:“謝謝你,其實我不會洗鞋,剛剛只是随口一說。”

衣服還能扔進洗衣機洗,宿舍沒有洗鞋機,所以他穿髒了直接扔掉。

“我知道。”薄霁淡淡道:“馬上洗完了,你去玩兒吧。”

“不要,我陪你。”江袖亭盯着薄霁的手,輕聲道:“你真厲害,什麽都會。”

薄霁動作微頓,“也有不會的。”

江袖亭說,“我不信,我感覺你什麽都會。”

薄霁想了想,如實道:“我不會彈鋼琴。”

小時候他總想去學鋼琴,原本爸媽都準備幫他報名了,但媽媽突然生病,他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江袖亭眼睛瞬間亮了,“我會,有機會我教你。”

薄霁笑着點頭,“好,有機會你教我。”

邬南和寧逸回來就看到江袖亭小狗似的蹲在薄霁跟前,笑眯眯地跟薄霁說話,吃味道:“江袖亭,你怎麽這麽像小狗。”

江袖亭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回頭瞪了邬南一眼,“你才像。”

邬南小聲嘟囔,“你別太雙标,那麽兇做什麽——”

他都已經知道錯了,幹嘛擺臉色。

正好鞋子洗完,薄霁晾好,低頭問江袖亭,“你想去河裏玩嗎?”

江袖亭跟着起身,“想去。”

邬南總算找到機會插話,“我們也去,我們也去。”

薄霁沒拒絕,一行四人拿着簍子往河邊走,江袖亭一直跟薄霁說話,邬南則向寧逸尋求安慰。

往日清冷的小道多了幾道身影,熱鬧許多。

——

從薄霁家到河邊走了十幾分鐘,江袖亭一路上都很興奮,對一切事物抱有好奇,在路邊看到只螞蟻他都能蹲在地上自言自語半天。

邬南走出去好遠才回頭看着蹲在地上的江袖亭,側頭跟寧逸說,“完了,這孩子不會是高興傻了吧,怎麽跟螞蟻說話。”

寧逸無奈嘆了口氣,“他開心你就讓他玩兒吧,你再說他真該跟你翻臉了。”

雖然邬南對江袖亭挺好的,但有些時候真的賤兮兮的,他看着都生氣,好在江袖亭脾氣好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說不說,學長我們去抓魚。”邬南說完就拽着寧逸往河邊走,江袖亭跟螞蟻說完話,起身四下看了看,見薄霁在等他,他後知後覺羞赧。

他低着頭小聲問薄霁,“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傻?”

薄霁搖頭:“沒有。”

可愛的。

江袖亭瞥見邬南已經下水,他有些興奮道:“我們也去抓魚?”

薄霁點點頭,跟在江袖亭身後,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樣子,突然覺得帶他來這兒是個很正确的決定。

希望能給江袖亭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希望他能開心。

江袖亭走到河邊,看着邬南抓到的魚,表情有些失望,“這個魚能吃嗎,怎麽那麽小?”

感覺沒成年,吃了不會犯法嗎。

寧逸笑着說,“這種魚本來就長不大,炸着吃很香的。”

薄霁脫了鞋,把褲腿卷上去,提着簍子跟江袖亭說,“水很涼,你生病剛好,別下水了,我去給你抓。”

江袖亭躍躍欲試,他也想去抓魚。

邬南也說,“水很涼,你別下來了。”

江袖亭伸手撩了一下河裏的水,涼得一哆嗦。

河水很清澈,能看到河底的石頭和穿梭在石縫間的小魚小蝦,他随手一抓,抓到一條小魚仔。

他驚訝欣喜地将小魚仔捧在手心,臉上滿是歡喜。

邬南笑着誇他,“看來亭亭是個抓魚高手。”

江袖亭短暫原諒了邬南一秒鐘,轉頭卻雙手捧着魚獻寶似的遞給薄霁看。

薄霁看了一眼,揉揉他的頭說,“真棒,比我厲害。”

江袖亭笑得滿臉開心,早上被邬南欺負,以及剛到這兒就被狗吓的煩悶心情通通一掃而光。

他滿臉期待地問薄霁,“我可以養它嗎?”

“可以——”

薄霁話音未落,邬南就在一旁澆冷水,“你是不是傻啊,魚是用來吃的,而且這種魚養不活的。”

江袖亭彎腰撿了個石頭扔到邬南不遠處,水濺了邬南一身。

邬南抹掉臉上的水,不滿地指着江袖亭,“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江袖亭懶得搭理他,繼續問薄霁,“我想養它。”

這是他親手抓到的魚,他想養起來。

薄霁揉揉他的頭,低聲答應:“好,回去我給你找個小魚缸,家裏應該有。”

江袖亭開心地點頭,見薄霁彎腰找東西,他好奇地湊過去,“你在找什麽?”

“找個石頭幫你把小魚放進去,總不能一直捧着。”薄霁說完,撿起一塊中間有凹陷的石頭,弄了點兒水進去跟江袖亭說,“放進去。”

江袖亭聽話地把小魚放進去,看到它在淺淺的凹槽裏游來游去,眼睛彎成月牙狀。

薄霁把石頭放到地上,用哄小孩的語氣跟江袖亭說,“你在這兒陪它玩,我下去。”

說完他慢慢走進河裏,熟練地用簍子抓魚。

江袖亭跟自己的小魚坐在一邊,出神地看着薄霁。

好帥,跟平時完全不一樣,此刻的薄霁透着幾分野性,彎腰抓魚的動作一氣呵成,面部線條緊繃着,濺起的水珠順着滑下去,莫名有點兒色//情//。

江袖亭突然有點害羞,不好意思地将頭轉向一邊。

邬南不甘落後,學着薄霁的樣子抓魚,還真讓他抓到幾條,“江袖亭,等着哥給你抓一堆,想養那只養那只。”

“誰要養你抓的魚。”江袖亭小聲說完,繼續盯着薄霁看。

中途有幾個小孩兒也過來抓魚,不過還沒來得及下河就被家裏大人用荊條抽回了家。

江袖亭沒忍住笑了一聲,剛剛有個小孩兒哭得鼻涕都掉進嘴裏了。

薄明遠站在不遠處的坎子上喊他們,“你們幾個,天快黑了,回家準備吃飯。”

渾身濕透的邬南站在河水中央沖薄明遠揮手,“知道了叔叔,我們馬上回來。”

剛剛河裏的三個人打水仗,身上幾乎沒有幹的,江袖亭倒是幹幹爽爽,沒沾到一點兒水。

薄霁撩起衣擺擦臉,語氣淡淡道:“差不多該回去了。”

“夠一頓了吧,我估摸着抓了一斤左右。”邬南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簍子,湊過去看寧逸的簍子,滿臉驚訝道:“學長,你怎麽抓得比我還多?”

“你第一次抓已經很厲害了,薄霁的簍子都快裝不下了。”

邬南轉頭往薄霁那邊看了一眼,被打擊得不輕。

薄霁沒說話,拎着簍子往江袖亭身邊走,每走一步就帶起一陣水花,身上的衣服濕透了緊貼着身體,将他優越的肌肉線條完美展現出來。

邬南快步走到薄霁身邊,語氣酸唧唧的,“卧槽,不是吧,抓魚厲害就算了,身材還那麽好,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薄霁抿着唇沒說話,走到江袖亭身邊把簍子放下,低聲問他,“還有很多小蝦和螃蟹,想養嗎?”

江袖亭笑着點頭,“你幫我選一個。”

湊一對,嘿嘿。

薄霁單膝跪在地上,瞥了江袖亭的小魚一眼,“選條小魚怎麽樣?”

江袖亭點頭答應,“好。”

被冷落的邬南忍無可忍,把簍子往地上一摔,不滿道:“你倆這麽無視我真的好嗎?”

寧逸姍姍來遲:“你別打擾他們了,過來我們兩個把東西收拾一下,天快黑了。”

邬南立馬走到寧逸身邊,把魚蝦和螃蟹分開,薄霁和江袖亭也總算完事兒,四個人并肩往回走,江袖亭手上捧着他的小魚,時不時看薄霁一眼。

最終還是沒忍住關心:“你的衣服都濕了,冷嗎?”

薄霁搖頭,“不冷,沒事。”

邬南滿臉受傷道:“亭亭,我和學長也濕透了,你怎麽只關心薄霁?”

江袖亭臉騰地熱起來,他把頭埋低,抱着懷裏的石頭快步往前走,小聲說道:“快點回去把衣服換了,不然會着涼的。”

邬南湊到薄霁身邊,擰着眉頭問:“你給我們家亭亭下什麽迷魂湯了?”

跟換了個人似的。

寧逸笑着開口,“我們家薄霁魅力一如既往。”

邬南吃味道:“學長,你可別厚此薄彼,我就不是你家的了嗎?”

寧逸的臉唰地紅透,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僵硬地轉移話題,“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風吹着有點涼。”

邬南也後知後覺不好意思,撓撓頭跟着寧逸離開。

薄霁勾勾唇,漫不經心地往前走。

江袖亭走了一段距離,發現他們沒跟上來,不自覺放慢腳步,直到薄霁走到他身邊他才繼續走。

他瞥一眼薄霁手上的簍子,“你那個重不重,我們兩個換一下?”

“沒事。”薄霁換了只手提着簍子,跟江袖亭并排往前走。

江袖亭擡頭看着遠處天邊快要消散的晚霞,感慨道:“這邊真美。”

“今天開心嗎?”薄霁問他。

江袖亭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薄霁嘴角勾起一抹很明顯的笑容,“那就好。”

江袖亭笑着問他,“你呢,你開心嗎?”

薄霁點點頭,他也很開心。

邬南突然走到兩人身邊,打破溫馨的氣氛,語氣焦急地問道:“我也很開心,我們到家就能吃飯嗎,我好餓,感覺快餓死了。”

“晚飯得自己動手做。”薄霁淡淡道,“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而且這個點他們估計還在田裏。”

所以得自己動手。

樂天派邬南笑着答應,“可以啊,我會洗菜,等會兒我洗菜。”

只要能吃上飯就行。

“你什麽時候學會洗菜了?”江袖亭無情拆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邬南在家比他還廢物。

邬南輕咳一聲,試圖找回面子,“少瞧不起人好不好,你忘了小時候誰給你做披薩了?”

江袖亭撇撇嘴,道:“吃完你做的披薩,我去醫院住了一周。”

察覺到寧逸的視線,邬南不自覺緊張,“那次……只是意外,後來我不是也給你做過其他吃的嗎,怎麽只記不好的,不記我對你的好呢,更何況,我又沒說我做飯,洗菜我還是能做的。”

江袖亭由衷問道:“你洗得幹淨嗎?”

邬南:“少瞧不起人,你以為我是你啊。”

江袖亭:“我比你厲害,我會洗碗,上次在薄霁家洗的。”

說起這事兒,邬南就哈哈大笑起來,“洗個碗把手泡皺就算了,還問我是不是生病,想去醫院看,哈哈哈……”

江袖亭漲紅着臉瞪了邬南一眼,走到薄霁身邊,不跟邬南争論了。

“你倆真是一對冤家。”寧逸笑着打趣,“邬南平時看着挺成熟的,跟學弟拌嘴的時候格外幼稚。”

邬南正了正色解釋道:“學長,我是被他傳染了,平時我不這樣的。”

江袖亭小聲嘟囔:“你平時比這個還過分。”

邬南沒再理他,急切地向寧逸解釋,想證明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

江袖亭看着他那副樣子,鄙夷地撇撇嘴。

薄霁低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跟江袖亭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受委屈了就跑到他身邊,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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