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學長,我愛你
第38章 學長,我愛你
回到家後, 濕透的三人先去洗澡換衣服,江袖亭則蹲在地上看自己的小魚。
薄明遠在一邊處理他們抓回來的魚蝦。
看到江袖亭那副可愛的樣子,他忍不住問:“亭亭, 那是你抓的嗎?”
“這條是我抓的。”江袖亭指着其中一條小魚說, “另外那條是薄霁幫我選的,它們兩個現在是一對。”
薄明遠豪爽地笑起來,“哈哈哈,就該湊成一對,是吧?”
江袖亭真的太可愛了, 跟他那個悶葫蘆兒子很般配。
“什麽湊成一對?”
略顯滄桑的聲音伴随着鋤頭落在地上的清脆聲傳來, 江袖亭循着聲音看過去, 衣着單薄,褲腿卷到膝蓋處光着腳,白發蒼蒼的老人随意坐在坎子上, 目光卻炯炯有神。
薄明遠臉上笑容不減, “爸媽,你們回來了?”
“這是那兒來的小孩,長得跟饅頭似的,白白嫩嫩的。”
江袖亭還沒回過神,臉突然被掐了一下, 他愣愣地跟滿臉和藹的奶奶對上視線,茫然怔忪地眨巴着眼睛。
“小霁的朋友, 跟他一起來玩的。”薄明遠起身接過奶奶手裏的鋤頭放到牆角, 語氣自責心疼,“這麽大年紀了, 讓你們少種點田也不聽。”
都怪他這個做兒子的沒本事,拖累了兩個老人家。
爺爺輕哼了一聲, 語氣別扭道:“年紀大了,天天待在家裏會得老年癡呆,下地勞作既能糊口還能鍛煉身體,有什麽不好的。”
哪爺兒倆在說話,江袖亭抽空喊了聲“爺爺奶奶”就被奶奶拉到一邊做人口普查,“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有對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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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亭乖乖回答:“奶奶,我叫江袖亭,18歲,沒有對象。”
“江袖亭……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奶奶重複了幾遍他的名字,突然問薄明遠,“小遠,我是不是聽到過江袖亭這個名字。”
“媽您真是老糊塗了,亭亭第一次來咱家,您去哪兒聽過他的名字。”薄明遠睜眼說瞎話,“我看您就是太喜歡他,下意識給自己找借口呢。”
“這麽說也沒錯,這孩子真招人喜歡。”奶奶說完,又捏了一下江袖亭的臉。
江袖亭茫然的臉上揚起笑容,“我也很喜歡奶奶。”
薄霁的爺爺奶奶,好溫柔,好和藹,他很喜歡。
“哎喲,太招人稀罕了。”奶奶低頭瞥見地上的石頭,彎腰湊過去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石頭凹槽裏的小魚,“這是你抓的?”
“奶奶,這條是我抓的。”江袖亭精準地指出自己抓的小魚,又指了指另一條,“這條是薄霁幫我選的,它們兩個現在是一對,我要養它們。”
奶奶驚訝了一瞬,似乎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養這兩條魚,但下一刻她就說,“養,奶奶給你找個小魚缸把它們放進去。”
江袖亭開心地抱住奶奶的胳膊撒嬌,“謝謝奶奶,剛剛薄霁還說他洗完澡幫我找呢。”
奶奶拍着他的手背,臉上笑容始終不減,“走,奶奶帶你去找。”
江袖亭他們前腳剛走,薄明遠臉上的笑容轉變為自責,“爸,對不起,讓您和我媽擔心了。”
“沒什麽對不起的,你自己好好的就行。”薄爺爺擡頭看了江袖亭的背影一眼,“那個孩子,是之前你跟小霁提到過的?”
薄明遠在爺爺身邊坐下,詢問道:“是他,爸您覺得那孩子怎麽樣?”
“跟我有什麽關系,小霁覺得好不就行了。”爺爺心口不一,“那孩子看着單純,家境估計不差,小霁……”
薄明遠拍拍大腿,如同找到知音,“我也是擔心這個,小霁這孩子拗得很,死活不肯跟人家說,我真怕他一直憋着,我死了他都沒跟亭亭說……”
爺爺擡手就往薄明遠身上來了一下,不滿地皺起眉頭,“我都沒死你死什麽?”
薄明遠連忙認錯,“口誤口誤,我這不是急嘛。”
“你兒子都不急,你急什麽?”薄爺爺毫不客氣道:“皇帝不急太監急。”
薄明遠突然開始傷感,“爸,說真的,小霁可真幸福,你看他喜歡亭亭,我們一家人都支持他,如果他媽媽還在……”
薄爺爺不耐煩地打斷并催促:“行行行,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去做飯,累了一天,老頭子我快餓死了,沒空聽你說這些。”
薄明遠翕了翕眼,将眸底悲戚藏好,轉身繼續處理魚蝦。
薄霁他們三個剛好洗完澡出來,邬南和寧逸一起洗的,明明是晚上,風很涼,但兩人的臉一個比一個紅。
薄霁下樓率先搜尋江袖亭的身影,沒看到人,他下意識緊張。
“你奶奶帶他去找魚缸了。”薄明遠開口解釋,随手把手裏處理完的魚扔到盆裏,起身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身,“接下來你們處理,我先去燒飯。”
薄霁沒說話,抿着唇蹲在地上動作熟練地處理着,邬南和寧逸也加上,三個人合力,很快就處理完魚蝦。
邬南和寧逸洗菜,薄明遠燒火燒飯,薄霁炒菜,四個人分工協作,沒多久就弄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江袖亭也找到心儀的小魚缸,跟奶奶一起把小魚放進去,心滿意足地抱着魚缸傻笑。
邬南出去倒水正好看到江袖亭站在牆根,滿臉嫌棄道:“你看你那個傻樣,再不進來,等會兒蚊子把你吃了。”
江袖亭不滿地撇撇嘴,抓了抓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大包,沒聽邬南的。
沒一會兒,薄霁出來,江袖亭連忙解釋,“我玩一會兒就進去。”
薄霁忍不住逗他,“你一個人玩什麽?”
江袖亭抱緊懷裏的魚缸,意思不言而喻。
“魚缸可以抱進去。”薄霁淡淡道,“晚上蚊子很多,準備吃飯了。”
江袖亭糾結了幾秒鐘,依依不舍地将魚缸遞給薄霁,“你幫我放好,吃完飯我再去抱。”
薄霁笑了笑,伸手接過魚缸,領着江袖亭進去。
奶奶站在飯桌邊,熱情地招呼着,“快來,準備吃飯了。”
江袖亭想洗手,但他不知道洗手臺在哪兒,剛剛叔叔他們好像是在門口的坎子邊洗菜,那邊應該有水管之類的。
“奶奶,我先去洗手。”他說完就要走,薄霁先他一步走在前面。
奶奶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小霁帶你去,趕緊洗完回來吃飯。”
江袖亭應了一聲,跟着薄霁出去。
薄霁家的房子構造挺複雜的,從堂屋穿過才是廚房,廚房旁邊有一個吃飯的小屋子,堂屋中間擺着電視機,看起來應該是好幾年前的款式了,因為是木質房屋,四周散發出好聞的木質香。
屋裏光線不太好,昏黃的燈泡挂在屋子中央,顯得格外孤寂。
天已經完全黑了,薄霁不知道在哪兒打開路燈開關,院裏瞬間亮起來,他走到水管邊用水瓢接了一瓢水,扭頭看向一臉好奇的江袖亭,“過來洗手。”
江袖亭快步過去,費勁地把衛衣袖子卷上去,露出白皙纖細的小臂,涼水從手心淌過,激得他哆嗦一下。
薄霁把水瓢往後撤,“涼?”
江袖亭搖搖頭,“沒事兒,不涼。”
剛剛确實有點涼,但現在适應了就還好。
薄霁嗯了一聲,繼續澆水。
江袖亭洗完手回去正好開飯,他和薄霁挨着坐下,看着那一桌子菜兩眼放光。
“吃飯吧,吃完再去玩兒。”奶奶說完,往他碗裏夾菜。
江袖亭連忙把碗端起來,“謝謝奶奶。”
邬南也幫他夾菜,“很好吃,多吃點兒。”
江袖亭小聲道謝,小口小口吃着。
是薄霁炒的菜,他一吃就嘗出來了。
一整天沒吃什麽東西,江袖亭難得多吃了幾口,邬南最誇張,吃了整整四碗飯。
吃完飯,薄霁熟練地收拾碗筷。
薄奶奶扶着桌子費勁地站起來,“小霁,放着吧,奶奶來洗。”
“不用,您坐着休息。”
薄霁說完就端着碗往廚房走,江袖亭連忙起身跟着收拾,手上端着沒吃完的剩菜跟在薄霁身後,像條小尾巴。
薄霁回頭接過他手裏的碗,語氣莫名寵溺,“去玩你的小魚,這邊我來收拾就好。”
江袖亭蜷了一下手指,小聲說,“我想幫你。”
薄霁頓了頓,目光瞥了一下門口掃帚,回頭問江袖亭,“你會掃地嗎?”
江袖亭連忙點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會。”
薄霁邊收拾竈臺邊說,“那你拿掃帚去把剛剛那間屋子打掃幹淨,謝謝。”
“不用謝我。”江袖亭連忙跑出去拿起掃帚,回頭笑着跟薄霁說,“謝謝你讓我幫你。”
邬南和寧逸端着碗筷過來就看到江袖亭興奮地蹦起來,邬南忍不住開口,“吃飯撐傻了?”
江袖亭哼了一聲,沒搭理他,拿着掃帚走了。
邬南不滿道:“哎,江袖亭你翅膀硬了,敢對我甩臉子是吧?”
寧逸無奈搖頭,“你別再說他了,再說他真該生氣不理你了。”
邬南委屈地控訴道:“學長,你看到了,我沒說什麽過分的話,是江袖亭先給我甩臉。”
寧逸走進廚房,自然地幫薄霁清碗,順便回答邬南,“明明是你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逗他,換做別人早就生氣了。”
邬南小聲嘟囔:“我有那麽過分嗎?”
寧逸點頭,如實說道:“我覺得有點兒,幸好亭亭脾氣好不記仇。”
“薄霁你也覺得我過分?”邬南自說自話,“問你還不如不問,你肯定無條件偏向江袖亭,我真是多餘問這一嘴。”
薄霁沒說話,快速收拾完出去找江袖亭,江袖亭剛好掃完地把垃圾倒了,準備把掃帚放回原位。
“你收拾完了?”江袖亭看到薄霁,高興地蹦過去,“我也掃完了,掃得幹淨嗎?”
“幹淨。”薄霁伸手幫他把頭發上的枯葉拿下來,順手接過掃帚,“給我吧。”
江袖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走到堂屋時,薄奶奶喊他,“亭亭,過來看電視。”
江袖亭的順口答應,“奶奶,我等會兒再來。”
說完他就跟着薄霁進去,越看越像薄霁的尾巴。
薄霁把掃帚放好,回頭看着江袖亭,“有話想說?”
有什麽都擺在臉上,真可愛。
江袖亭四下看了看,确認沒人後才墊着腳往薄霁那邊靠,壓低聲音詢問:“你家廁所在哪兒,我、我想上廁所。”
他憋好久了,剛剛在外面找了一圈沒找到像廁所的地方,再憋下去,他該壞了。
他還特意上網查了,農村都是旱廁,廁所不健在屋子裏,他繞着房子周邊找了幾圈都沒找到。
薄霁看着他皺成毛毛蟲的眉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他輕咳一聲,故作冷淡:“怎麽不早說?”
江袖亭埋低頭,耳根連着後脖頸紅了一片,甕聲甕氣道:“我、我不好意思。”
“走吧,我帶你去。”薄霁低聲提醒,“農村都是旱廁,你……會不會不習慣?”
江袖亭顫抖着聲音催促:“你先帶我去,我憋不住了。”
薄霁沒再多說,領着江袖亭去廁所。
江袖亭剛剛在網上搜過,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只有兩塊木板的打算,所以看到修建得像間小房子一般的廁所時,他小小驚訝了一番。
但進去看到還是兩塊木板,江袖亭的心瞬間蕩到谷底,哆嗦着腿比劃半天,他果斷轉身離開。
薄霁驚訝地挑眉,“好了?”
他才進去一分鐘不到。
“我、我會不會掉下去?”江袖亭攥着衣擺,面色透着不安,他小聲嘀咕,“我不敢站上去,那個坑看着很深,掉下去撈不出來吧。”
就算撈出來,他也臭了。
薄霁擰着眉,想了半天想不到該怎麽做,他想問問江袖亭要不直接去遠一點的地方,但他肯定不願意。
思來想去,他低頭詢問臉被憋得漲紅的江袖亭,“要不你抓着我的手,我扶着你?”
江袖亭滿臉糾結,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實在是憋不住了。
膀胱被撐得脹痛,他咬咬牙低聲跟薄霁說,“那你別看我。”
“嗯,不看。”薄霁說完,跟着江袖亭進去。
廁所空間挺大的,足夠兩個人站,薄霁轉過身跟江袖亭背對背,将手伸過去。
江袖亭看着那兩塊板,猶豫了很久才抓住薄霁的手跨上去,刺鼻的味道撲過來,他連着幹嘔了好幾下,生理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沒事——”
薄霁剛說話,江袖亭連忙開口,“別看我,馬上。”
“慢慢來也沒關系。”薄霁說完,默默轉過去。
雖然他這麽說,但江袖亭還是加快動作,歷時十分鐘,他總算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身上一股味兒,加上臊得慌,他不想進去。
薄霁看出來他在害臊,沒急着說回去,而是問他,“想去看星星嗎?”
江袖亭擡頭看了他一眼,快速移開目光,悶着聲音問:“哪裏能看。”
“我帶你去。”薄霁說完,轉身往樓上走,江袖亭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他家樓上還有個露天陽臺,他沒多想,跟着薄霁上去。
陽臺上堆着很多雜物,還有一堆稻草,薄霁把稻草整理了一下,躺在上面對江袖亭招手,“過來。”
江袖亭走過去坐下,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星星很少。”
“等會兒就變多了。”薄霁起身把外套脫了墊在江袖亭身後的稻草上,“躺着吧。”
江袖亭見薄霁只穿了一件短袖,忍不住關心,“會冷,你把衣服穿上,我直接躺在上面也可以。”
“不冷。”薄霁說完,抓着他的胳膊輕輕一使勁,江袖亭順勢躺倒在他的衣服上。
身下的稻草很軟,隐約能聞到薄霁衣服上的味道,被抓住的胳膊有些燙。
他深吸一口氣,主動開啓話題,“星星什麽時候能出來?”
薄霁沉思兩秒,“快了。”
他也不确定什麽時候,但應該快了。
江袖亭“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還是有點尴尬,現在臉還是很燙。
倆人誰也沒說話,不知名的蟲鳴聲叽叽喳喳,江袖亭躺在柔軟的稻草上,盯着湛藍的夜空發呆。
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顏色的夜空,很漂亮。
月亮仿佛是從課本裏跑出來的,圓圓地挂在空中,甚至能憑肉眼看到月亮表面的圖案。
江袖亭感覺很神奇,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仔細欣賞一番,由衷佩服自己的攝影技術。
“江袖亭,你去哪兒了?”邬南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江袖亭連忙回應,“我們在樓上的陽臺。”
邬南沒了聲音,沒一會兒,他就跟寧逸一起上來。
“你倆不道德,居然偷偷跑來約會。”邬南說完後,擠在江袖亭身邊躺下。
江袖亭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熱氣再度襲來,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胡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這稻草躺着還挺軟。”知道他不好意思,邬南沒再繼續逗他,而是沖一旁的寧逸招手,“學長,快來,躺在我旁邊。”
寧逸笑了笑,走到薄霁身邊躺下,他側頭看了薄霁一眼,解釋道:“爺爺奶奶在和明叔說話,我們不好打擾。”
薄霁冷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邬南連衣服帶人把江袖亭抱到一邊,湊到薄霁身邊說,“薄霁,來我們倆換下位置,我想躺在你那邊。”
薄霁嘆了口氣,擡頭瞥見江袖亭不滿的小表情,默默挪到江袖亭身邊,把位置讓給邬南。
邬南笑嘻嘻地往寧逸身邊湊了湊,“學長,我想跟你躺一塊兒,讓他倆躺一塊兒。”
寧逸輕嘆一聲,沒說話。
邬南有些時候還挺粘人的,跟江袖亭有點像。
江袖亭不滿地嘟囔,“你這個讨厭鬼。”
邬南咦了一聲,擡頭看向江袖亭, “我都讓薄霁跟你躺一塊兒了還讨厭我呢?”
江袖亭雙手環胸,把臉扭到一邊,“不跟讨厭鬼說話。”
“不說就不說。”邬南轉頭去跟寧逸說話,“學長,你看那顆星星,好亮。”
江袖亭不甘示弱,随手指着夜空,“薄霁,你看那顆星星。”
薄霁低聲回應,“嗯,很漂亮。”
原本只是想跟邬南怄氣的江袖亭突然窘迫,稻草堆就那麽大點兒位置,他們四個躺在上面,可謂擁擠。
江袖亭躺在最外面,要是不往裏挪,他人就掉下去了,所以此時他跟薄霁挨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身體散發的熱氣。
江袖亭腦子一熱,低聲問道:“你冷不冷?”
“他冷。”邬南賤兮兮地接話,“你抱着他就暖和了。”
江袖亭撈起一把稻草就往邬南身上扔,有一部分不小心扔到薄霁身上。
他慌亂地幫薄霁把稻草拿掉,“我們換一下位置,我要跟他打架。”
他要把邬南的頭發都扯下來,讓他變成光頭。
薄霁喉結微微滾動,“你打不過他。”
邬南呸了兩聲,把身上的稻草拿下來扔到一邊,沖江袖亭放狠話,“就你那小身板還想跟我打架,再過十年吧。”
“你……”江袖亭氣呼呼地扭到一邊,雖然不想承認,但邬南說得是事實。
寧逸好心提醒,“邬南,你再這麽欺負他,薄霁該揍你了。”
這下,邬南老實了,湊到寧逸身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江袖亭生氣得很,臉都氣紅了。
薄霁用胳膊枕着頭,低聲道:“星星。”
江袖亭聞言,擡頭往上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蔚藍的夜空如同一副優美的畫卷,皎潔的月亮高高懸挂着,繁星如同調皮的孩子嬉戲打鬧,周遭變得寂靜,江袖亭看入迷了,一雙大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透。
邬南也安靜下來,欣賞眼前的美景。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帶着涼意的秋風從發梢拂過,空氣中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沁入肺裏,回甜。
一向欠揍的邬南突然傷感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有機會這樣躺在一起看星星。”
寧逸側頭看着他,低聲安慰,“以後有時間有機會就可以來,別那麽傷感。”
江袖亭突然也有點難過,他擡頭看着薄霁,小聲問道:“以後你還帶我來嗎?”
薄霁點頭答應,“你想來就來。”
邬南聞言,立馬追問寧逸,“學長,那我呢?”
寧逸無奈搖頭,“你也想來就來。”
“學長,我愛你——”邬南撲過去,把寧逸壓在身下,小狗似的在寧逸身上蹭。
江袖亭瞥了一眼,嫌棄地別過臉。
他也想像邬南那樣撲進薄霁懷裏蹭,但總感覺會被扔出去。
思緒未落,薄霁輕輕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摟進懷裏。
江袖亭茫然怔忪地聽着薄霁的心跳聲,頭頂傳來薄霁溫柔的聲音,“別難過,以後還帶你來。”
“嗯。”江袖亭小聲應着,悄悄把臉埋進薄霁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和肥皂混雜的香味,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某種被深藏在心底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慌亂地抓住一縷,還沒搞清楚就溜走,最後他索性不管,心安理得地窩在薄霁懷裏欣賞靜谧美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