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

Chapter66

許知霖蹲在沙發前,又是一通翻找。

“師兄,你找什麽?你別老蹲着,快起來。”

“好了好了。”許知霖翻出兩塊金牌。

不過幾分鐘,許知霖又把他和徐祎的微信頭像換了,兩只麥兜的脖子上各挂了一塊全運會金牌。

徐祎不知該如何評價許知霖這種行為,長長地“唉”了一聲。他點開那個微信群,看着裏面的群成員,其實都是許知霖的家人,而他就這麽成為新成員,顯得有些突兀。

徐祎認真看了看每個人的群昵稱,許奶奶的昵稱“美麗的佩筠”格外顯眼,難道奶奶的名字就叫佩筠?徐祎心想。

他特意看了看許知霖的群昵稱,粉嫩的麥兜頭像下,與之形成強烈反差的是“顏值擔當”這四個字,看來師兄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徐祎驚奇地發現,他的群昵稱竟然是“最可愛的小師弟”,肯定是許知霖的傑作。

“師兄,我們的群昵稱都這麽接地氣的嗎?”徐祎對自己的群昵稱沒有什麽異議,就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事實,我們很尊重事實的。”許知霖故作正經。

“這個‘小陳飛刀’是誰?”

“哦,我姐夫,姓陳,在省人民醫院當醫生。”許知霖解釋道。

徐祎返回聊天界面,群裏多了一條新消息:[圖片]。

“師兄,你的傑作被奶奶放上群了。”徐祎見到那張圖片就發笑,許知霖的審美真的很奇怪。

許知霖點開一條語音,傳來一把清脆的女聲:“許知霖!我在喝湯呢,你看你弄的是什麽?影響我的食欲。”

還沒等許知霖把字打完,又是一條語音,還是剛剛的女聲:“許少爺,拜托你好好提升提升你的手藝,你過年回家都不跟奶奶學學,你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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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霖頗無趣地敲打着鍵盤,半天內,他連續被三個人吐槽手藝不精,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美好。

而這張驚天地泣鬼神的照片,炸出了另外三位潛水人士——許父、許母、以及許知霖的姐夫。

許家掌勺的:此人應被移出群。

看頭像,是許知霖的父親。

許家端菜的:附議。——這個則是許知霖的母親。

小陳飛刀:切蛋糕的刀做錯了什麽?

“不玩了,我要睡覺!”許知霖嚷嚷着,癱倒在床上,“會做飯了不起啊!你們太殘忍了!不愛你們了。”

群主許奶奶又發了另一張圖片,并@所有人:給你們洗洗眼。

此圖一出,群裏的氣氛更加活躍了。

小陳飛刀:帥哥,缺切蛋糕的嗎?

雯:帥哥,缺點蠟燭的嗎?

許家端菜的:帥哥,缺吃蛋糕的嗎?

許家掌勺的:帥哥,有興趣再做一個嗎?我可以免費提供場地和材料。

顏值擔當:哼!抗議!你們這群喜新厭舊的人。

美麗的佩筠:抗議無效。

在這條消息過後,許知霖悲催地發現,自己被許奶奶移出了群。

“小師弟,都怪你!”許知霖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不就會畫牡丹花嗎?你把我的功勞都搶走了,讨厭你,你看奶奶都把我移出群了。”

“師兄,你不服氣?”徐祎刺激道,“是你把我拉進群的喲……”

“喲什麽喲?我還切克鬧呢!我不管,我要吃蛋糕,我要吃巧克力!你給我做。”許知霖手活兒不咋地,嘴巴倒是說個不停。

徐祎只顧着看手機屏幕,新消息也是十分有趣。

小陳飛刀:呼籲帥哥爆照!!!

許家掌勺的:聽說,下得廚房的人都長得特別好看。

許家端菜的:知霖的家庭地位将要降到歷史最低點。

美麗的佩筠:已經墊底了。

許家種菜的:[圖片]。

那是徐祎拿了全運會跳馬金牌後,和許知霖的合照,徐祎脖子上挂的是金牌,許知霖是銀牌,兩人都笑得特別開心,徐祎用食指比了個“1”,許知霖還跟着比了個“2”。

許家掌勺的:這麽一對比,知霖特別像傻大個。

許家端菜的:+1。

雯:+2。

…………

許家種菜的:+5。

此時,徐祎已經重新把許知霖拉進群裏。

顏值擔當:+0。

徐祎有些明白許知霖為什麽私底下這麽愛撒嬌,在如此“殘忍”的環境下長大,必須要學會讨人喜歡。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許知霖戳着粉紅色麥兜的鼻子,自言自語道。

“師兄,我感覺你不是做錯了什麽,而是是什麽都不會做。”徐祎無情地捅刀。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我可沒這麽說。”

許知霖的智商高,是不争的事實,然而他在某些方面,卻似乎有些一言難盡……

“師兄,大家都是開玩笑的啦。”徐祎見許知霖好像有些提不起精神,連忙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你們合起來欺負我,我不管,你明天要給我做好吃的。”許知霖死纏着徐祎不放,徐祎還沒點頭,他就在那兒大喊大叫。

“好好好,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徐祎應道。

他打開朋友圈,發現許知霖在幾分鐘前發了一句話:祝對面床的小可愛17歲生日快樂,配圖就是那兩張蛋糕圖片。

徐祎點了個贊,評論道:謝謝師兄[心]。

他發了一大段文字:感謝過去一年裏各位教練對我的教導和鼓勵,也謝謝各位支持我、關心我的人,我會繼續努力,用更好的成績證明自己的能力,不辜負大家對我的期待,感恩。

配圖還是那兩張圖。

“小師弟,小小年紀,說話這麽官腔的你。”許知霖說,“能不能有點創意?”

“不能,朋友圈不是只發給你一個人看的。”徐祎可不像許知霖,說得這麽直白——其實也什麽大不了的。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收到一堆新消息,除了點贊,還有……

“小師弟,你過來。”

“怎麽了?”

“你看我的評論。”

以許知雯為首,許爺爺、許父等人全都評論了同一句話:請問什麽時候才能吃上許少爺做的蛋糕?[微笑][微笑][微笑]。

許知霖自己寫了條評論:問什麽時候能吃上我做的蛋糕的各位,本人在此鄭重地告訴你們:做夢的時候!

“師兄,你這是在報複嗎?”

“你猜?”

“不猜,睡覺。”

“睡了睡了,早上這麽早把你喊起來,困死了。”許知霖打了個哈欠,便鑽進被子裏了。

下午,兩人回到體操館訓練,大家看到許知霖和徐祎,都很默契地對上午發生的事情閉口不提,畢竟直播活動,來不來是個人自由,何況許知霖和徐祎已經發了朋友圈表明去向——徐祎要過個生日,無可厚非,沒和隊友一起過,跟室友一起過,很合情理。

自從那日徐祎向方文表明自己的态度,方文就着手給他制定新的訓練計劃——六項全練,起初方文還擔心徐祎會難以接受,但其實他的體能素質,還略勝于許知霖。

本來徐祎的基本功韓峰就教得好,即使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練吊環和單杠,影響卻不大,徐祎記憶力好,大多數動作還記得。

方文一開始只是先讓徐祎練習幾個過渡動作,并在他的腰上綁負重腰帶,結果徐祎沒費多大力氣就把動作完成了。

許知霖沒練幾個動作就跑去看徐祎練吊環,陳敬怎麽趕他回去訓練他都不願意,非要看徐祎練,陳敬想着許知霖動作都會了,他也不想練了,就沒管他,連帶着陳敬也跟着去看徐祎訓練。

“許知霖,又偷懶!”方文一邊督促徐祎,一邊教訓許知霖。

“我沒偷懶。”許知霖手裏拿着塊巧克力,當着方文的面撕開了包裝紙。

“還偷吃。”

“這不叫偷吃,我光明正大地吃,方導,動作我都會了,您就讓我歇一會兒嘛……”

陳敬點頭:“他都會了,全都按要求做好了,挑不出毛病。”

“你啊你,就想着偷懶,你說你怎麽就不能學學徐祎?”方文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裏想的又是另一套,別人會的動作,許知霖早就學會了,別人不會的動作,許知霖也學了,再這樣下去,許知霖會的動作就要飽和了。

方文沒有再強迫許知霖,他對許知霖的要求就是,基本任務要完成,其他的都随許知霖自己喜歡。

“前擺上成支撐。”方文站在一旁的高椅上,随時糾正徐祎的動作。

徐祎的手臂向前擺動,同時保持着良好的身體姿勢。

“好,後擺上。”

徐祎依言照做,質量還算過關。

“每個動作各做一組,自己數。”

方文從高椅上下來,站在一旁。

許知霖看得很入神:“不是,綁了負重,怎麽能跟沒綁一樣?”

“待會兒你自己問他。”方文說,“你看徐祎多專注,你看你,吃多久了還在吃。”

“動作質量挺好的呀。”陳敬贊道,“怎麽以前這麽長一段時間不練?”

方文:“據說怕高。”

陳敬:“我還真看不出來,早幾年練全能多好。”

方文:“現在練也不晚,基礎紮實,再多用功就沒問題了。”

“方導,您看我夠用功嗎?”許知霖很不要臉地問道。

“吃東西最用功,第一名!”方文豎起大拇指。

“環繩還要再控一控,現在這樣太晃了。”陳敬邊觀察邊說,“姿态繼續保持就可以了。”

“有一點點屈髋。”許知霖補充道。

方文駁斥道:“許知霖,你怎麽一上來要求就這麽苛刻?你的強迫症又嚴重了。”

“可這是毛病,要改啊。”許知霖說,“細節決定成敗。”

陳敬似是明白了什麽:“原來是強迫症逼出來的高質量動作。”

“那當然!”許知霖頗有成就感。

“方導,我做好了。”徐祎說。

方文爬上高椅,将徐祎手腕上的白布條解下來:“歇一會兒。”

“小師弟,你這樣,我的壓力很大啊。”許知霖嘆道。

“這樣好,有壓力才有動力。”陳敬說,“省得你整天想着偷懶。”

“我真沒偷懶……”許知霖已經無力解釋了。

陳敬拉過許知霖和徐祎的手,将兩人的手臂簡單比了下,許知霖是腿長、手也長;而徐祎只比許知霖矮半個頭,但他的上下肢力量都很好,整個人看上去力量更充足,許知霖做動作并不完全依賴于力量,他還帶着些技巧,徐祎基本上全靠爆發力。

方文:“這麽一比,倒顯得知霖瘦了。”

陳敬笑道:“你看這瘦胳膊瘦腿的,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

“我說你們倆也太高了。”陳敬感嘆,“哪有這麽高的,你們這樣,我們做教練的很為難啊……”

“出成績了你們就不為難啦。”許知霖不甚介意道,“不要以貌取人。”

對于此事,他是深有體會。

方文:“請許知霖同學解釋一下為什麽徐祎也這麽高?”

許知霖随意道:“被我傳染的。”

徐祎直起身子瞪着許知霖:“拉倒,我以前練蹦床的,我是蹦得高,師兄,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方文:“不過知霖有他的優勢,動作飄,完成分高。”

許知霖:“謝謝方導誇獎。”

徐祎:“……”

陳敬:“徐祎也不用急,我們慢慢琢磨,完成分早晚超過知霖。”

許知霖裝作很傷心的樣子:“失寵了失寵了……”

陳敬趁機落井下石:“你不早就被打入冷宮了嗎?真是慘。”

徐祎附和陳敬的話:“慘無人道。”

方文不滿道:“知霖,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小氣,誇一誇師弟怎麽了?你居然還吃他的醋?”

“我哪有這個膽子?您看我都把他放在手心裏哄着了,是不是啊小師弟?”許知霖讨好道。

“是是是。”徐祎的态度很敷衍,“就你說話好聽。”

陳敬看了看時間,提醒道:“該繼續了。”

方文囑咐許知霖:“知霖,你的力量還要加強,知道嗎?”

許知霖沒有再想着偷懶,而是認真地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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