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90
Chapter90
許知霖在房間收拾了一會兒，和徐祎走回一樓客廳。
許知雯剛把兒子放回小床上，許知霖就把腦袋湊過來了：“我的小外甥叫什麽名字？”
“還沒想好。”許知雯說。
許知霖：“……”
陳駿揚提議道：“知霖，不如你給起個名字？”
許知霖：“你跟姐取不就得了？”
李涵芝說：“駿揚想過幾個，都被我們否決了，雯雯覺得她想的也不好，只取了中間那個字，博學多聞的聞字。”
“你們這麽多人，居然想不出一個名字？”許知霖覺得很奇怪。
許知雯無奈道：“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一個合心意的。”
許知霖摸着小外甥肉肉的小臉蛋，邊思考邊說：“也跟姐名字的諧音了，陳聞……”
“知霖，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許知雯見許知霖有些眉目，喜道，“還是你最聰明。”
“姐，你別打岔。”許知霖想了想許知雯名字的含義——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至于他自己，中間那個字就是随許知雯的，最後那個字，純粹是因為他出生那天下雨了。
許知霖後來知道了就說，要是外面下雪、下冰雹，是不是也這樣起名字，許昀安很肯定地說“是”。
“就叫陳聞躍吧，龍躍鳳鳴，才華出衆的意思。”許知霖很快就想好了。
許昀安放下手中的報紙，點頭道：“可以啊，很大氣。”
“躍躍來，舅舅抱。”
許知雯：“抱什麽抱，你看你那手。”
“單手也可以抱嘛。”許知霖看着陳聞躍紅撲撲的小臉，想伸手去揉，但他還是那麽小的一團，許知霖下不了手：“啧，優點都長躍躍臉上了，真會挑。”
李涵芝說：“剛出來的時候，可像雯雯了，你知道你小時候跟雯雯長得很像，就變得躍躍像你了。”
“外甥随舅嘛。”許知霖大言不慚道。
齊佩筠懷疑道：“像你？像你聰明的時候還差不多，像你糊塗的時候就糟了，什麽都不會幹。”
“我可以教躍躍翻跟頭，我還能教他倒立。”許知霖數着自己掌握的技能，覺得很驕傲。
“不行知霖，我可不能讓你跟躍躍單獨相處，我對你不放心。”
“姐，你這話說的真是……”許知霖有些不悅，“又不會怎樣。”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徐祎走到小床邊，看了看陳聞躍：“我能抱抱嗎？”
“當然可以。”許知雯說着就把陳聞躍抱出來了。
徐祎坐到沙發上，把陳聞躍抱在懷裏：“好可愛的小寶寶。”
“姐，是我小時候比較可愛，還是躍躍這樣可愛？”
許知雯一點兒也不介意曝光許知霖的黑歷史，說：“躍躍可乖了，不哭不鬧的，你？整天張牙舞爪，跟你玩你還撓我，說你皮你就哭，就知道讓奶奶哄你。”
許知霖：“……”
徐祎坐在他旁邊，愣是忍着沒笑出聲。
年三十這天，齊佩筠和許昀安早早就起來準備晚上要吃的菜了，徐祎很積極地舉手說幫忙。
齊佩筠沒有拒絕，說：“小徐包餃子吧，餃子皮和餡已經準備好了，放在餐桌上。”
“好啊。”
徐祎包餃子的時候，許知霖來搗亂，他手指沾了點餃子皮上的面粉，蹭到徐祎臉上。
“師兄！”
許知霖又把面粉蹭到徐祎的鼻尖上。
“你無不無聊？”
“就是無聊才來騷擾你。”
徐祎包餃子的速度很快，半小時不到就包了一大碟，他也忍不住了，把一手面粉全抹到許知霖臉上。
“小白臉。”徐祎嘲道。
“誰是小白臉啊？”許昀安問，“我們家不養小白臉。”
“師兄啊。”
許知霖只能暫時離開，跑去洗了個臉，回來後，還戴了口罩。
“我看你還怎麽弄。”許知霖說，他把濕淋淋的手放到徐祎臉上，順勢将徐祎臉上的面粉擦走。
“幼稚。”
徐祎把餃子包好後，拿進廚房，然後拿了一籃青菜出來挑。
許知霖一直托腮盯着徐祎看，看得徐祎有些不自在：“師兄，你幹嘛老看着我？”
“因為無聊。”
“一起挑菜。”
“我不會。”
“許知霖！不會你不能學一學啊？你要是今天什麽活都不幹，你晚上別吃飯了。”許昀安在廚房大喊道。
吼得許知霖連忙把那籃青菜攬到自己面前。
“葉子黃的要挑出來，爛的也要挑出來。”徐祎耐心示範了一次。
許知霖有樣學樣，而他挑出來那些不要的菜葉，徐祎還檢查了一遍，發現他連能吃的都挑了出來。
“師兄，你這麽浪費的嗎？這些明明可以吃。”徐祎挑出幾條被許知霖誤以為不能吃的青菜，遞到他面前。
“你不是說爛的要挑出來嗎？”
“這些只是被菜蟲咬的，照你這麽挑，全都不能吃了。”
“怪我喽。”許知霖毫無悔改之心。
“唉，你說你是不是傻。”
徐祎利索地把青菜挑好了，朝許知霖翻了個白眼。
“哎呀，動作真快。”齊佩筠誇道，“你要做個午飯嗎？知霖說你做菜很好吃。”
“叔叔在這裏，我就不班門弄斧了。”徐祎說。
“小徐可以和我一起準備午飯，願意嗎？”許昀安對徐祎說，“別害羞。”
“那……好吧。”
“對了小徐，你想怎麽弄都可以。”許昀安又說。
“好。”
徐祎負責弄魚，是剛買回來不久的加州鲈魚，他的做法是從魚肚那裏切開一道口子，把裏面的內髒全挖出來，洗淨清蒸，最後澆上用蔥花、姜絲炒過的醬油。
許知霖站在後邊看着，他感覺自己更像是那個被帶回家來的“朋友”——只有他現在無所事事。
許知霖剛想找事做，許振邦就扯着他貼春聯。
忙活了一陣子，許知霖跑去逗陳聞躍，陳聞躍睡醒了，對着許知霖“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小朋友笑，大朋友也跟着笑，許知雯幹脆讓許知霖看孩子。
“以後師兄教育小朋友，不知道是走嚴肅風格的，還是走和藹可親風格的。”徐祎想起許知霖在省隊指點小隊員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對躍躍嘛，肯定要捧在手裏寵着，舅舅可是有求必應。”
“你別把他給寵壞了。”許知雯說，“萬一成了熊孩子我就找你算賬。”
午飯的時候，大家都嘗到了徐祎的手藝。
“保留了鲈魚的鮮味。”許昀安評價道，“很不錯。”
“是愛好還是？”李涵芝問道。
徐祎答道：“家裏開飯店的。”
“原來是這樣。”衆人恍然大悟。
齊佩筠：“你爸爸媽媽肯定很忙吧？”
徐祎不打算隐瞞什麽，直說道：“還好，都是小本經營，規模太大了他們忙不過來，現在有空就可以來看看我。”
齊佩筠：“那很好啊。”
“快吃，涼了就腥了。”許知霖提醒道。
晚上的年夜飯更豐盛，連陳駿揚的父母都過來了，一大群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陳駿揚沒忘記提醒許知霖和徐祎做複健，但徐祎想恢複跳自的訓練，可能要再等兩三個月。
徐祎還是有些失落的，要是他真的只能等到夏訓才練這兩項，搞不好他沒辦法參加斯圖加特世錦賽，世錦賽十月開賽，時間很緊迫。
洗了澡，許知霖拉着徐祎到樓頂看星星。
樓頂有部分位置被設計成玻璃房，兩人坐在室內就能看到夜景。
“小師弟有什麽新年願望？”
“希望我們的傷快點好起來，然後一起參加今年的世錦賽。”徐祎認真道，這是他目前最想實現的願望，他問許知霖：“師兄，你呢？”
“和你一樣。”
許知霖望着徐祎的雙眸，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許知霖心想，要是小師弟以後的路都一帆風順，該有多好，希望他的運氣比我好，不要老是有人針對他。
當時針和分針同時指向十二，許知霖說了新一年的第一句話：“小師弟，生日快樂。”
“我十八歲啦，可以參加成年組的比賽了。”徐祎開心道，“我希望能比到二十八歲，度過這最好的十年。”
“想得這麽快，那你二十八歲以後要幹嘛？”
“嗯……還沒想好。”
“送你的生日禮物。”許知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禮物盒，遞給徐祎，“看看喜不喜歡？”
“送什麽都喜歡。”徐祎邊說邊打開禮物盒，是Montblanc的腕表，款式偏成熟。
“謝謝師兄。”徐祎這回倒沒有拒絕，直接收下了。
“那……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許知霖指了指腕表，意有所指道。
“表示什麽？”徐祎故意跟許知霖裝糊塗。
“什麽都可以。”
徐祎看着許知霖滿懷期待的眼神，想了想，要求道：“你先閉上眼睛。”
“為什麽？”許知霖不解。
“快點。”
“好吧。”
許知霖閉上眼睛，等着徐祎下一步動作。
徐祎放輕自己的呼吸，緩緩靠近許知霖，看着他那微微上揚的唇，總是帶着笑意和暖意，連話語都是柔和至極。
許知霖等了十幾秒，還在納悶徐祎到底想幹什麽，剛打算睜眼，就感覺有個柔軟的物體貼上了他的額頭，一觸即分。
徐祎快速坐回原位，平靜道：“好了。”
許知霖轉身環住徐祎，問道：“你剛剛偷偷摸摸的幹嘛呢？”
“偷偷摸你。”徐祎狡黠一笑。
“你什麽時候學會搞小動作了？”
“不告訴你。”徐祎悄悄看着許知霖的側臉，看他有沒有臉紅。
“淨學壞的。”許知霖捏了捏徐祎的臉，道：“瘦了。”
“沒瘦呀，回來之前稱了，重了兩斤，姜導說這個體重練吊環剛剛好，他還嫌你體重不達标呢。”徐祎摸着許知霖的手腕，他才瘦，徐祎估計自己單手就能将他抱起來。
“小心回去重二十斤。”
“那我減得也比你快。”
“別老在我面前顯擺。”
“哼。”
兩人睡到早上十點多才起來，完全打亂了平時的生物鐘。到了客廳，他們發現大家都在看電視。
齊佩筠對徐祎說：“小徐，你過來。”
徐祎坐到齊佩筠身旁，說：“奶奶早上好。”
齊佩筠從茶幾的抽屜裏抽出一個紅包，遞到徐祎手裏：“小徐，祝你生日快樂，這是我們給你的生日紅包，你也十八歲了，可以參加成年組的比賽了，奶奶希望以後能經常看到你和知霖一起出現在賽場上，好不好？”
徐祎高興地接過，說：“好，謝謝爺爺奶奶，也謝謝叔叔阿姨，還有雯姐跟陳大哥，以後我會更加努力，争取拿到跟師兄一樣好的成績。”
“現在我們一起做生日蛋糕？”許昀安提議道，“小壽星做一個，我做一個。”
“好啊好啊。”許知霖舉手贊同，“我一定會都吃掉的。”
衆人：“……”
許知雯對着天天只顧着吃的弟弟搖頭：“知霖，你早有預謀吧？”
“哪有，我要增肥，所以要多吃點。”
家裏備有做蛋糕的材料，徐祎洗了手，就站在廚房開始工作。
許昀安問徐祎：“一個水果的，一個酸奶的，你要做哪個？”
“我要做水果的，師兄要幫我切水果。”
“哈哈哈哈哈……”齊佩筠笑了，“知霖可不能光吃不做了。”
“哼，又不是沒做過。”
許知霖讓陳駿揚把他的小指重新包紮了下，拿了一籃水果去洗。
徐祎的速度跟許昀安不相上下，很快就做好了蛋糕胚。
到鋪奶油的時候，許知霖說：“小師弟，把裱花筆給我。”
徐祎想起許知霖去年的傑作，拒絕了：“不要，你是來搗亂的。”
兩個蛋糕很快做好了，上面各點了九支蠟燭。
“小師弟，快點許願。”
徐祎閉上眼睛，雙手交握成拳，在心裏默默地許了三個願望。
然後徐祎就吹蠟燭，吹了兩次才把蠟燭全吹滅，還沒等他開口，許知霖已經主動切蛋糕了。
而許知霖吃蛋糕過多的後果是，午飯吃的是昨天包的餃子，他吃不下了。
徐祎和許知霖大部分時間都在客廳裏看書，陳聞躍要是醒了，他們就陪他玩。
短短幾天，陳聞躍已經很黏許知霖和徐祎了，見了許知霖就笑，見了徐祎就想讓他抱。
陳聞躍還不會說話，許知霖經常逗他：“躍躍是喜歡舅舅多一些？還是叔叔多一些？”
許知雯代為答道：“當然是喜歡叔叔，舅舅不靠譜。”
許知霖“啧”了一聲，說：“姐，你很過分。”
“師兄，習慣就好。”徐祎同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