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铠甲輕裂
Chapter 44 铠甲輕裂
白溱淵難得準時下班,準備去參加一個商業酒會,走個過場。而後,就是他和狐朋狗友的歡樂時光。
但最近經過李喬染的辦公室時,總是燈火通明。
白溱淵暗暗吐槽李喬染這人真是,被踢到國外了也不安生。
唬誰呢?
吹着口哨,白溱淵經過這一處時,果不其然,有人在裏面。
沒有敲門的習慣,白溱淵大剌剌地走進,“雷秘書,為什麽還不走啊?”
雷秘書扯了扯衣裙,站起身子,暫停了追劇,蓋上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清了清嗓子:“白總……李總她家裏有點事,所以我每天加個班,守着座機。”
“加班?”
雷秘書點頭:“嗯,嗯嗯……李總給了加班費的。”
兩手抄兜,白溱淵低頭彎腰,看到了李喬染給雷秘書寫的備忘錄,:“她家什麽事兒?”
老總都問到這個份兒上了,雷秘書也不敢不如實相告。
——
過了幾日,白溱淵去找白靳衡。
密碼爛熟于心,他自然是直接輸了密碼打開門。
“哥!”
一打開門,看到白靳衡懷裏躺着蘇蔚藍,二人貼得很近,似乎在看什麽圖冊。
聽到白溱淵的聲音,蘇蔚藍穿着睡裙不知該往哪躲。
“呃,大嫂也在啊。”
蘇蔚藍噙着尴尬的笑容問了聲好,扯了扯白靳衡的手:“你們聊,我先回房了。”
臉紅得猴屁股似的,蘇蔚藍一溜煙就跑了。
白靳衡在原地沒動,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白溱淵坐到白靳衡的身邊,笑道:“行啊哥,你這都拐進門了。不提前提醒我一句,我下次也好先敲門。”
嫌棄他說話難聽,白靳衡摘下了助聽器,眸中淡然了幾分。
【聽說你商業酒會沒有參加,是為什麽?平日裏,不是最愛酒精了。】
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白溱淵換了方向坐在他對面,“哥,李喬染家的事,你知道嗎?”
白靳衡點頭,【把她招進公司的時候,她最終一面是我親自面試的,你忘了。】
“什麽?她一開始就跟你攤牌了?”
“怪不得,我說她一個包怎麽用這麽久。”
白靳衡:【她自尊心很強,面對你,她能說出那些話嗎?全公司最不靠譜的應該就是你了。】
白溱淵急了:“她隐婚嗎?孩子都有了,這人你說,平日裏看着智商挺高的,怎麽還給跑路的男人生了……”
白靳衡:【誰跟你說那孩子是她的。說話帶點腦子,她多少歲進公司,你沒點數?】
雷秘書說了,李喬染家的孩子……
但沒具體說,是不是她的。
不過也是,她忙成狗,都沒空生孩子。
白溱淵:“那是誰的?”
白靳衡:【“跑路”是沒錯,但是,是她的嫂子跑了,李喬染老家有個哥哥,孩子一出生便是SMA的患者,前幾年還沒進醫保時,一針幾十萬對她來說就是天價,現在好些了,幾萬一針。只不過孩子得按次數,終生不停用藥。】
【孩子據我所知,是她母親一直在帶,李喬染拼了命賺錢,也是為了孩子。】
查了度娘百科,白溱淵搜索SMA。
是脊髓型肌萎縮症?
白靳衡看出些端倪,因為白溱淵的眼神都透露着擔憂。
白靳衡問:【你是不是被她折磨得……有點喜歡她了?一說起李喬染的事這麽激動,還比以前更沒智商了。】
白溱淵:“哥,你要不把她調回國內吧,我拉不下臉。”
白靳衡無奈搖了搖頭,果然,他的智商開始負數,那該是掉進愛情沼澤的前兆了。
【你既然已經這麽安排了,就讓她安心在國外培訓完,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讓她又回國?】
【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帶些孩子的玩具和喜歡吃的食物,作為李喬染的上司,你稍稍關心一下那一老一小,聊表心意。】
一番話,白溱淵醍醐灌頂,“行行行,我這就讓蕭秘書把李喬染的座機號碼連到我手機。”
【沒什麽事你就走吧,早點回去休息。】
居高臨下看着他,又加了一句:【以後來我這之前,提前跟我說一聲。】
——
蘇蔚藍托着腮,靠在卧室陽臺的欄杆處吹風。
不遠處的海灘邊,景觀燈的燈光,閃閃亮亮。
白靳衡打開門後,目光投向蘇蔚藍的倩影,眸裏的光也跟着亮了幾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絲,趁她擡頭時,索取一吻。
“你真是越來越……”
白靳衡聲音很低,低到讓她身子都酥了。
“和幺幺,自然是越來越親近的,不是嗎?”
無法反駁,蘇蔚藍鼓着嘴轉身之際,被他有力的手臂禁锢在欄杆那一處。
長腿膝蓋彎曲了一些,他躬身偏了偏頭,“剛才看了這麽多,想好要哪種婚禮了嗎?”
這可把蘇蔚藍糾結壞了,“想不好,看得眼花。”
牽着她的手,白靳衡笑得像天邊的彎月,“那就看看我們之前拍的,做個參考。”
書房內,白靳衡打開了電腦,蘇蔚藍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彎腰看時,長發遮擋了視線。讓她側坐在腿上,打開了之前二人的“山河婚禮”圖庫。
戴上助聽器方便交流,白靳衡将蘇蔚藍的發絲攏到一邊。
“你不說我倒忘了問你。”
看見了圖片的解壓日期,蘇蔚藍回頭又問:“不對,這日期……你早就收到了呀?怎麽不讓我也欣賞一下呢?”
他淺笑:“那會兒還在認真地追幺幺,我怎麽能拿照片作弊走捷徑呢?”
忍不住笑意,算他識相。
圖片裏各朝代的婚服,拍出的效果還是極為雅致,但蘇蔚藍自動忽略了她自己,切換照片,眼裏全是白靳衡。
手臂環繞着她的腰身,白靳衡的下巴擱在她肩膀,側臉相貼。
彼此右手的無名指交疊,他輕輕按下鍵盤,“我喜歡這張。”
畫面裏,蘇蔚藍已換了刺繡旗袍,身姿婀娜,一颦一笑印刻在了他心裏。他們似吻非吻,他深情低頭,她嬌羞微微偏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勾人心魄。
蘇蔚藍沉溺在他的眸中,眸色澄澈。
那般堅定,又溫暖。
無論是什麽風格,其實白靳衡都能駕馭,蘇蔚藍猶豫,要不就用這些當作正式的結婚照,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婚禮……
“阿衡,照片……不如就用這些?拍得也挺辛苦呢。”
轉動了臉龐,彼此之間的肌膚一蹭而過,蘇蔚藍的唇珠碰到了柔軟的嘴角。反倒是白靳衡,毫不避諱地捧着蘇蔚藍的臉,又加深了那個“意外的吻”。
“那可不一樣,幺幺。怎麽能将就……”
托住腰身,彼此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
盈盈雙瞳,倒映着他專注的神情。
以往看見海洋,蘇蔚藍總能心無旁骛,內心只有寧靜。
現如今因為白靳衡,她總覺得自己時時刻刻溺在他愛的海洋,心神飄忽不定。
蘇蔚藍笑着問:“阿衡,你要是把我寵壞了,該怎麽辦?”
将她打橫抱起時,蘇蔚藍自然地雙手勾摟着他的脖子,白靳衡一步步走得平穩。
落地燈亮起時,白靳衡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那就用盡餘生,拼命寵。”
“我覺得幺幺還是喜歡古風的婚禮多一些,是嗎?”
在綿軟的被褥下,她眨眼乖巧地認同白靳衡的說法,又被他的話羞得臉頰發燙。
坐在床榻邊,白靳衡打開了床頭櫃。
抽屜裏是蘇蔚藍為他做的那把小梳子,此時被他捏在手心,挑起她的幾縷發絲輕梳。
順滑的青絲悄然撓過他的掌心,磁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能問‘為什麽喜歡’嗎?除了和你專業有關……還因為什麽?”
夜色比不上他溫柔,藏青色的夜幕挂在窗外,蘇蔚藍探出下巴,露出整張臉:“因為……那會有一種……我們相愛了千年的感覺。”
牆面有白靳衡的身影印在那,他停頓了一下,梳子掉在了床鋪。
十指相扣舉過她的頭頂,他眼裏的那一片汪洋,誓要讓她來不及喘氣。
輕吮慢咬她的唇,蘇蔚藍的呼吸細弱紊亂,白靳衡的眼神慌張,不知看向哪一處才好。
蘇蔚藍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仰起頭本想吻他的唇,卻因他腦袋錯偏,一下吻了白靳衡輕滾的喉結。
“幺幺……”
“我怕忍不住,怕讓你疼,我怕失控……”
她抿了抿唇,他一連說了這麽多“怕”字。
眸中傾瀉而出柔意,蘇蔚藍嬌聲嗫喏:“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讓阿衡可以失控的事情?”
他那麽溫文儒雅,表面如此波瀾不驚。
仿佛是天塌下來,他都可以是站在高處,淡然看風景的那一個人……
“你。”他說。
說得毫不猶豫,不假思索。
閃耀着皓然星河般的雙眸,他凝視着懷裏的蘇蔚藍,“我還不想讓你疼,但我……”
蘇蔚藍将他拉近了一些距離問:“什麽?”
齒尖劃過軟舌時,蘇蔚藍明顯地感覺到白靳衡和以往不一樣。
在被褥下,他修長的手指觸碰她的側腿,上移了睡裙的裙擺。
克制與崩潰在腦中拉扯作鬥争。
掌心觸及的柔軟,盈盈一握。
她的檀口溢出更為沁甜的香津,全數被他掠奪吞噬。
白靳衡不是個急性子,但卻在蘇蔚藍身上,總是找不準節奏,時不時處在不理智的邊緣……
她默許他的動作,無疑是在拱火。
她的神情除了無措,又帶着無數的魅惑,直到他磕疼了她的嘴角,輕哼出聲。
這一回,他沒有問“可不可以”。
他的耳中,忽而收集到了不可思議的奇妙聲音……
像極了“乘人之危”,他并未停下親吻。
汨汨清泉被他探及,蘇蔚藍斂眸微拱起了身子,思緒亂飛,啓唇不知嘤咛了什麽。緊握着白靳衡的手臂,她有些怕了。
蘇蔚藍轉為輕泣。
白靳衡輕咬着她的下唇,他用着彼此之間才能聽到的音來輕哄:“只是,手……”
蘇蔚藍的唇瓣已被他吻到發麻,白靳衡壯碩的手臂青筋已不知因用力而鼓起了幾百回,那一句,“像是我們愛了千年”,讓白靳衡丢棄了理智的铠甲。
等到她在他的懷裏輕顫啜泣,粘膩的汗水貼合在側臉。
白靳衡自己也好受不到哪去。
收回了濕漉漉的手,他将她的汗液吻去,在她耳邊說了多遍的“對不起”。
呼吸顫抖,他繃緊着身子隐忍。
他只是……
想要看到她的……另一面。
他只是……
想看到,因意亂情迷,而快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