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摸上手
摸上手
半田清坐在座位上, 眼睛閃亮亮地看着齊木楠雄出門。
本以為不用等多久就能看到齊木楠雄和那夥人勾肩搭背和諧地說笑進門。然而，坐着等了許久，半田清卻也沒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半田清心情也變得越發焦灼起來。
終于, 半田清沒忍住，按着桌子站起來, 離開座位出了教室。
循着之前瞥見的齊木楠雄離開的方向走, 還沒看到人, 就遠遠聽到了吵嚷聲。隐約可以聽到“半田君”“信”之類的字眼。
半田清急忙跑過去，就看到了齊木楠雄被圍在一群灰校生中間的情景。
齊木楠雄沉默地被圍在中間，周圍圍着他的人面部表情看來實在稱不上是友善。
半田清本來還按耐住自己的心情, 打算站在一邊等着看看接下來的情景。結果卻看見有一個灰校生從人群中走出來，攤開的手目标就是對着齊木楠雄。
腦子裏像是有一根線被硬生生崩斷了。等着他自己再反應過來, 已經是喊完了“住手”并站在原地被那群灰校生注視了。
這時候是真的裝不成路過假裝和齊木楠雄沒關系了。他這會兒要是真的走了，反倒是留在這的齊木要更遭殃了。
半田清硬着頭皮走上前，人群看他的動作，紛紛為他讓出來一條路。半田清就這麽走到了人群中, 伸手去拉齊木楠雄的袖口。
然後, 在這一衆火熱視線的聚焦下, 扯着齊木楠雄離開。
“齊木君，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半田清把齊木楠雄送回座位, 鄭重道。
[這下是真的和我綁定了，齊木君是真的被我拖累了……真是……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好了。齊木君心裏一定已經開始要讨厭我了吧。]
半田清想到這, 心情不免開始變得暗淡了起來。他說完了這句話, 也沒再說什麽, 就直起身自己默默回了座位。
……
半田清有了小夥伴的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這個灰校。
這個消息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以至于每每下課, 教室外邊都圍了不少人來看看那個被半田君寵幸的少年長什麽樣。
看到齊木楠雄那普通的樣貌和普通的成績，不少人站在教室外邊簡直要哇地一聲哭出來。
[為什麽？半田君怒為什麽要選他啊，他連我都不如啊！]
[我和半田君同校四五年，都沒成功，這個轉學生一下子就成了……我是不是要去轉個學再去轉回來。]
[半田君都開始交友了……是不是說我們這些普通的凡人也能和半田君說上話了？！]
衆多議論和心聲把齊木楠雄包裹在中心，而齊木楠雄依舊安安穩穩坐在那，似乎是不受任何影響。
……也是，在照橋心美後援會的死亡視線下都活得好好的，這個和那個後援會有異曲同工意味的半田清腦殘粉粉絲集合營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雖然怕麻煩，但是齊木楠雄在正面遇到麻煩後也不會太過慌張。
放學鈴一響，看着似乎不少人都蠢蠢欲動想要沖過來沖到齊木楠雄面前問話。可就在他們所有人之前，半田清反倒是率先走到了齊木楠雄桌子邊上。
“走吧，齊木君。我送你回家。”
[要是齊木君不知道人心險惡，半路被那夥人騙了怎麽辦？！不行，我絕對要親手把齊木君送回家。]
“……嗯。”這時候要是沒跟着走，肯定是要被抓着盤問的吧。
啧。
……
齊木楠雄跟在半田清身後，兩人一起往校門口走。而在他們身後，則是跟着一幹腦殘粉。
因着半田清身份的特殊性，再加上齊木楠雄好友——半田清身份的特殊性。以至于這一路上，那夥腦殘粉都是用着豔羨的眼神瞅着齊木楠雄的。
在這一天，齊木楠雄的影響力可以說是超過了半田清了——
雖然說本人并不是很樂意。
半田清帶着齊木楠雄走出校門，站在馬路邊上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口問道：“你家在哪裏？”
齊木楠雄報了個地址，問，“你認識麽？”
……就從每次放學，他們離開學校的方向都不一樣這點來看，齊木楠雄并不覺得半田清知道要往哪邊走。
然而，“那裏啊，我知道。”
[還好之前為了躲他們也從那邊繞道過，不然這時候真的是要沒辦法了。]
“跟我走吧。”半田清頓了頓，又着重解釋複述了一遍，“跟在我身後，不要走丢啊。”
齊木楠雄此時尚且不知道半田清那回家時才會顯露出來的野路子，此時聽到半田清這麽說，也沒什麽反應，只是随意地應了一聲。
直到之後，在拐過第一個路口的時候，半田清趁着拐彎遮蔽路線的時機竄出去後，齊木楠雄還慢了一拍愣在原地。
齊木楠雄甚至還沒擡腿，就被身後已經熟悉了半田清步調，一直跟在身後蠢蠢欲動的半田軍沖上來圍住了。
這一刻，他一個超能力者居然還沒這群普通人反應來的快。
……追星的力量真偉大。
“齊木，說吧，你是什麽時候、怎麽樣勾搭上半田兄的。”說話的相澤順一眼神和圍着齊木楠雄的其他灰校生一樣，目光灼灼，“說出來教教我們，造福大衆吧。”
齊木楠雄誠懇地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別是在欺騙我們的吧？”旁邊站着的金城美代子擡頭，用她那沒了高光的眼睛看向齊木楠雄，“半田君一向不愛和別人說話，怎麽可能就這麽突然注意到你這個路人甲呢？！”
“對。”二階堂禮緒攬着旁邊近藤幸男的肩膀，指着他對着齊木楠雄說，“你那高不成低不就的情況明明就和阿幸一樣，怎麽阿幸就沒和半田君成為朋友，偏偏只是你？！”
齊木楠雄：……其實近藤君本來要成功了的，就是因為一本漫畫徹底沒了機會。
這個事實太殘忍，聽着那群灰校生耳中也會顯得荒誕。以至于齊木楠雄都差點有了要說出來的沖動，這時候也就這麽站着在腦中想想。
金城美代子眯了眯眼，說，“不會是你心裏想要獨占半田君，不肯說出來吧？”
氛圍開始變得緊張，齊木楠雄不用超能力，光用肉眼這麽掃上幾眼，都可以看見圍着他的灰校生中有不少人變了臉色。
“……沒，我是真的不知道。”齊木楠雄按着近來揣度出來的灰校生的想法，說，“半田君的想法，我怎麽可能能懂呢。”
而另一邊，半田清一口氣就跑出去了好遠。
心裏一邊想着“這夥人今天怎麽就這麽容易就被甩開了”，一邊松了口氣往前走。
“齊木君，我們甩開……”半田清轉頭，卻沒見齊木楠雄的影子。
難怪今天這麽容易，感情是齊木楠雄流在原地，幫着吸引火力了。
半田清這麽想着，手護着單肩書包咬着牙沖回去了。
……
半田清趕到的時候，氣氛已經是緊張地不行了。
齊木楠雄被圍在人群中見沉默不語，旁邊的灰校生看表情似乎看着下一秒就會沖過去拽齊木楠雄的領口。
……他過去了，不會準備連着他一起打吧。
心裏這麽想着，半田清還是沒多停頓就走過去擠進人群中。
“麻煩讓一讓，謝謝。”半田清一邊往裏擠，一邊這般說道。
本來就擠得厲害，哪有什麽空地可以可以讓外圍的人擠進來的。半田清這麽一擠，裏頭的人就被擠得叽叽歪歪，開始亂了起來。
一個灰校生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推力沒站穩，本來問不出內容心情就不是已經很好了。這會卻又遇到了這事，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轉頭，也沒看是誰，就開口語氣極差地說道：“擠什麽啊，裏面都這麽擠了還往裏擠？！又不是問出來了不和你說！”
結果他這麽一串說完，就看見了面前站着沒什麽表情的半田清。
[我吼了半田君，我居然吼了半田君！卧槽！我怎麽就吼了半田君？！]
那個灰校生臉上一副見了鬼懷疑人生的樣子，而半田清臉上的表情卻是變都沒變化。
半田清：全校公敵麽，被吼被罵都是正常操作，沒必要放在心上。
半田清繼續往裏擠，“同學，麻煩讓讓。”
霎時，本來人擠人的地方瞬間被讓出來了一條通往中心的莊康大道。
半田清就這麽走到了齊木楠面前，貌似淡定地伸手去拉齊木楠雄的手，“走吧，這次一定要跟緊我了。”
[再有下次我可能就不能把人救出來了。]
齊木楠雄本以為半田清這次也就扯他袖子，沒想到這會兒就這麽直接兩只手交握了。
指尖傳來的觸感很是陌生，就是半田清他這輩子都沒和人接觸過，他也能發現不對勁。以至于這一瞬，明明是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半田清還傻站在原地，愣愣地問了一句，“齊木君，你的手怎麽摸起來，怎麽這麽有塑料質感啊……”
齊木楠雄顧不上更多，反手連着衣服握住了半田清的手腕，“半田君，這時候是說這個的時候麽？我們不用離開這裏麽？”
可以說這是轉學以來，齊木楠雄對着半田清說的最為情真意切的一句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