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電影
第48章 電影
五條悟很少有無法理解的事物。
身為最強咒術師,他見過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人和咒靈，本身幹咒術師的也都不太正常，五條悟自認為自己的接受能力還挺高的。
直到碰見了坂本。
眼前的少年還在一步三層階梯,非常平穩地移動着。
他看了很久,被少年察覺到,對方回過頭來。
但腿還在向前走！
就好像真的在坐扶梯一樣。
五條悟沒辦法形容少年偏頭看過來但腳步沒有停止的行為，但他畢竟是五條悟,思維不同于常人,只是猶豫幾秒後便邁開腿來。
于是在坂本的視線中,一直盯着他的白毛一步跨了五層階梯，迅速來到他身後,語氣得意：
“哈,我腿真長。”
“五條君？”坂本平靜地看着他,“請問有什麽事麽？”
怕少年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五條悟很快表明來意：“坂本同學,我是來邀請你去高專就讀的～”
坂本很快就想起來這段時間收到的入學邀請：“原來是五條君的邀請,很抱歉，在下沒有轉學的打算。”
“不要這麽快就拒絕啊！”五條悟沒有放棄，“傑應該有和你說過咒術界的事情吧，你身上特殊的力量來高專說不定能得到答案呢！”
坂本認真地重複了夏油傑的話：“夏油老師說，這是詐騙學校。”
“……”五條悟默了默,很快辯解,“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的學生都是咒術師！”
坂本再次拒絕了他的邀請：“在下已經和朋友約定好，不會轉學的。”
話音剛落,前面就走過來一位金發少年，對方發現他的存在後眯了眯眼，很快站在坂本身前：“我記得你是夏油老師的朋友吧？有什麽事？”
“只是想邀請坂本同學來我們學校上學啦,”五條悟解釋，“高專待遇很好的！”
“哦，”降谷零很快就反應過來，“就是你一直在挖坂本啊，但我查過你說的學校，學校在東京非常偏遠的樹林裏，學生數量不超過兩位數，老師也只有兩個，怎麽看都不正規吧。”
五條悟：“……”
嘛，說得倒也沒錯。見白毛沒有否認，降谷零再次确認這個學校不是什麽至今學校，他握住坂本的手腕：“走吧，虎杖他們說想去看電影。”
坂本應聲：“好。”
挖人失敗的五條悟只能回學校和家入硝子吐槽：
“你知道傑怎麽形容我們學校的嗎！他說我們是詐騙學校！”
家入硝子對此頗為贊同：“他說的也沒什麽問題，可惜我退不了學……你說我叛逃去當醫生的可能性大嗎？”
五條悟：“……”
要是家入硝子叛逃——
好像咒術界也拿她沒辦法呢。
*
“那個人看起來就是很會騙人的類型，”降谷零在認真分析着，“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
諸伏景光聽到他的話後問：“怎麽了？”
“沒事，”降谷零搖頭，“遇到了奇怪的人，我們看電影去吧！”
虎杖悠仁帶着爆米花跑過來說：“我想看恐怖電影！”
他一直都喜歡恐怖片，但是以前一個人看難免會害怕，現在大家一起看的話就完全不怕了。
“最近剛好新出了一部恐怖片，”諸伏景光用手機搜索着，“評價不錯，就看這部吧？”
幾個人都沒什麽異議，于是買了票進入了電影院。
*
這個時間其他放學的學生都不會現在看電影，因此電影院裏只有寥寥幾人。
除了坐在後排的一對情侶外，就只有角落裏穿着校服的男生了。
虎杖悠仁落座時電影還沒開始，于是便轉頭和一個人來看電影的少年搭話：“你也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嗎！”
被搭話的少年愣了一下後抿着嘴：“嗯，我很喜歡。”
“超好看的對吧！”虎杖悠仁迅速和他交流起來，“這個系列的另外幾部我都很喜歡……”
那個少年聽見他的話後眼睛亮起來：“我也很喜歡那幾部，你都看過嗎？”
等坂本和降谷零過來時，虎杖悠仁已經和陌生少年排排坐，聊得熱火朝天了。
“虎杖又交到新朋友了？”降谷零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以虎杖悠仁的性格，相信再過不久，他會認識全世界的人。虎杖悠仁熱情介紹：“這是吉野順平，順平，這是我的朋友們。”
吉野順平掃過面前的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打了招呼。
幾個人都注意到他不太自在的樣子，朝他笑了笑後就坐在位置上等待電影開始。
不會社交的吉野順平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有點羨慕旁邊的虎杖悠仁。
他有好多朋友啊。
*
這還是降谷零第一次與朋友來電影院看電影。
很久以前他也去過電影院，但電影院的燈一黑，他整個人也就融在黑暗中，只剩下一頭金發晃來晃去，吓到了電影院的其他人。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降谷零從那以後就沒去過電影院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旁邊的坂本哪怕在黑暗中也能一眼發現他的存在，降谷零也會半開玩笑：
“我以後可以去當鬼屋的工作人員，一定能吓到人。”
至于恐怖片，在場幾個人沒有一個害怕，虎杖悠仁還會小聲讨論劇情，原本怕打擾其他人，結果在場的那對小情侶中途就離開了，電影院裏只有他們幾個人，所以他就放心地和吉野順平讨論起來了。
“不過這個鬼的移動速度還沒有虎杖快吧，”降谷零認真計算着，“嗯，慢了。”
吉野順平：……？移動速度？
他有些疑惑，但虎杖悠仁的話題已經從電影跳到他身上來：“你的學校離我們學校不是很遠诶！”
學校啊……
吉野順平回憶起學校的事情，眉頭緊皺。
虎杖悠仁發現了這一點，轉移話題：“順平看過好多電影啊，你說的那部我當時錯過上映日期了！”
“啊，”吉野順平想起來，“我家裏有錄音帶，下次帶來給你看。”
虎杖悠仁眼睛一亮：“太好了！那明天放學我來找你好了。”
他很快就約定好了時間，電影結束後，在諸伏景光的提醒下才依依不舍地同吉野順平道別。
“總覺得他的狀态不太對。”諸伏景光望着少年遠去的背影說。
觀察得非常細致的降谷零點頭：“提起學校表情會變得很厭惡，這種情緒我之前也有過。”
少年給他的感覺好像以前的自己，因為在學校裏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不願意提起關于學校的任何事情。
“在下剛剛看見他的手臂有傷，”坂本開口，“像是打架留下來的傷疤。”
幾個人在原地分析了一會後，虎杖悠仁提出建議：“明天去順平的學校看看好了！”
大家一致同意。
*
帶給虎杖悠仁的錄像帶被吉野順平放在盒子裏，認真包裝起來。
不僅僅是這個錄像帶對他來說很重要，第一次把錄像帶分享給有相同興趣的人這件事一樣重要。
只是很可惜，他不過出去一趟，放在桌櫃的錄像帶便被摔壞了，連同包裝掉落在地上。
吉野順平捏着拳頭，周圍充斥着大家的歡笑聲與聽不清的竊竊私語，若有似無的同情目光将他包圍，但不過一瞬，那些同情被冷漠替代，他們沉默不語。
吉野順平彎腰想要撿起來錄像帶。
一雙鞋出現在他面前，他頓了頓，看見那雙鞋重重地踩了一下他的錄像帶，随後鞋的主人語氣裏充滿嫌棄：“吉野同學，垃圾可不要亂扔。”
吉野順平垂着眼，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他一言不發撿起來錄像帶。
自己做錯了什麽呢？
吉野順平低頭看着破碎的錄像帶，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得到答案。
最後他努力地把破碎的錄像帶拼起來，但碎掉的東西不可能拼回去了，吉野順平小聲嘆出一口氣來。
可惜沒辦法借給虎杖悠仁了。
*
虎杖悠仁一行人早在學校門口等着。
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人，他随機拉住一個同學問：“你好，請問你認識吉野順平嗎？”
被拉住的女生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的少年：“你是吉野君的什麽人？”
“我是他朋友，約好來學校等他的！”虎杖悠仁真誠解釋。
那個女生松了一口氣：“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就好……我是吉野君隔壁班的同學，不過，他居然有朋友嗎？”
“欸？”虎杖悠仁撓撓頭，“順平有朋友很讓人驚訝嗎？”
那個女生表情有些複雜，她猶豫了好一會後才開口：“我在隔壁班都有聽說過，順平同學好像一直在被人欺負……”
聽到他的話後降谷零立馬上前：“校園霸淩？”
“……我之前也想着要不要告訴老師，”那個女生有些害怕，“可是欺負他的人裏有家裏很有錢的、有很受歡迎的人，還有老師很喜歡的學生，我不敢說，沒有人敢說。”
“什麽啊，”虎杖悠仁一邊聽一邊握着拳頭，“所以順平一直都在被欺負嗎？這也太過分了吧，我去揍他們一頓好了！”
“冷靜一點，悠仁，”諸伏景光安撫着虎杖悠仁的情緒，“打一頓不一定能夠完全制止他們的行為。”
降谷零點頭：“我有經驗，打贏了他們依舊會孤立你，嘲笑你。”
聽到降谷零的話，坂本表情嚴肅地看着他，降谷零朝他揮了揮拳頭：“不用擔心，他們也就只能口頭上說說，根本打不過我的！”
坂本和他碰了碰拳：“辛苦了。”
降谷零微愣：“啊，也沒什麽……總之我們一定要幫吉野君解決這個問題！”
他經歷過，知道被人欺負的感覺有多麽難受。
“虎杖君。”吉野順平的聲音傳來，幾個人同時轉頭看過去。
少年表情有些陰郁，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抱歉，錄像帶被我不小心摔壞了。”
“你不需要道歉！”虎杖悠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不是你的問題哦！”
吉野順平有些恍惚，視線裏亮眼的粉發少年伸出手來攬住他的肩膀，而他身後的幾位少年表情柔和，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狠意：
“真正要道歉的另有其人。”
沉穩的黑發少年遞過來兩張電影展的門票：“你和悠仁去看吧。”
是他一直很想去但沒搶到入場資格的電影展！吉野順平原本難過的情緒一掃而光，視線集中在坂本手中的門票上：“真、真的可以嗎？”
坂本點頭。
他接過兩張門票，眼裏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虎杖悠仁拉着他：“走吧！我們去看展！”
雖然他也很想留下來把欺負他新朋友的人都揍一頓，但諸伏景光小聲跟他說這邊就交給他們了，他只需要和吉野順平去玩就好了。
明明是同齡人，但從諸伏景光口中說出來，頗有一種你們兩個小孩子去玩，這邊交給我們幾位大人的即視感。
虎杖悠仁望着三位可靠的“大人”，立刻放下心來帶着吉野順平玩去了。
等兩個人走遠後，降谷零活動了一下筋骨：“接下來，該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了。”
“零，”諸伏景光看着躍躍欲試的好友，有些疑惑，“你不是說打架沒用嗎？”
降谷零點頭：“是沒有用，但是我想打他們一頓，就跟他們欺負人一樣沒有理由。”
武力解決不了問題，但可以解決他的怒氣。
看降谷零怒氣沖沖的樣子他是勸不了，諸伏景光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坂本。
在他的印象裏，零一直很聽坂本的話，如果是坂本開口，對方大概率會聽。
結果坂本表情平靜地開口：“在下剛剛記下來了幾個人的名字。”
他像是念死亡名單一樣念出了幾個名字來，旁邊的降谷零認真記住了，準備翻牆進學校，坂本拉住他。
就在諸伏景光以為坂本要阻止降谷零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幾件衣服：“把校服換下來吧，防止之後有不必要的麻煩。”
降谷零語氣裏全是欣賞：“還是坂本你考慮周全。”
在旁邊看着的諸伏景光：……果然是同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