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以前我只覺得小叔聲音好聽,但這次我覺得小叔的聲音很……

叮鈴鈴——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我也回過了神,有些慌亂的從小叔身上下去了。

是孟宇打來的電話,說小黑醒了,哭喊着要見我,我向沙發上“淩亂”的小叔看去,他正撐着手臂坐了起來。

我挂斷電話:“小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小叔整理着身上的睡衣問道:“這麽晚了,去哪?”

“小黑被人打了在醫院,剛醒過來要見我,我去看看。”我如實回答,但卻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虛,偷偷注意着小叔的臉色。

小叔的臉色有點紅,很好看,不對……

小叔的臉色沒什麽變化,撈過了腳邊的小貓說了句:“開車注意安全。”

我又盯着他們一人一貓看了看,小貓很黏小叔,小叔只是擡擡手它就把小腦袋往小叔手心下蹭。

啧!

這只貓挺會啊。

不過畫面的确溫馨又美好:“起名字了嗎?”

“還沒。”

“那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給它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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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終于把視線從小貓身上移到了我身上,鏡片下那雙丹鳳眼眼尾還泛着紅。

“好。”

小貓也在他旁邊看着我,喵喵叫了聲,好像是在對我說早點回來。

*

醫院

“京哥,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小黑一只眼睛腫得只剩了一條縫,嘴角還青着,不停哭喊着讓我給他報仇,嘴張得大了點,疼得他又直诶呦,委屈的啪嗒啪嗒掉眼淚。

我坐在病床邊,擡手打斷了他這些沒有用處的車轱辘話:“你知道是誰打得你?”

小黑還好的那只眼睛瞪大:“一定是駱可!”

聽到這個名字我是詫異的。

“他就是嫉妒我能和京哥你在一起,還有那天也是故意弄壞我的手表,他看京哥你只講道理,沒有偏心幫他,所以他就找人打我!”

“那他應該找人打我。”

小黑被這句話吓到,誰敢啊,不要命了:“我都聽見了,他們打我的時候說誰叫你打了不該打的人,我最近可就只打了駱可一巴掌!”

他可憐地擦着眼淚:“那幫人還打我的臉……嗚嗚嗚,我要是破相了可怎麽辦啊……”

孟宇給他遞了紙巾。

如果小黑說得是真,那這事也許還真和駱可有些關系,我想起了秦肆意,當時他問小黑是不是他打了駱可,那時那雙眼睛簡直要剝了小黑的皮。

是他嗎?

小黑哭得直打嗝。

“行了,真破相了,我出錢給你整容。”

小黑嗖地看向我:“真得?京哥,其實我一直很想整下我的鼻子。”

我瞧着他那張臉一時沒想起他之前長什麽樣,只敷衍地點了下頭,人人都有愛美的權利,只要不是過度就好,之前我以為小黑是被他自己得罪的人打的,現在看來多了另一種可能,如果真是秦肆意動的手,那這事我就更得管了。

既然已經看過小黑了,我也打算回去了,還要回去給小貓起名字呢。

小黑急了:“京哥,你今晚能不能……”

他話沒說完就在我的注視下閉嘴了,那雙腫起的眼睛裏有不安,那是怕被我抛棄的不安。

很勉強的扯出一個笑:“京哥你今晚能不能夢到我啊,要是夢到了要把我夢得好看點。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消腫變漂亮的。”

他努力笑着。

因為臉上的傷,其實很難看。

“安心養傷吧,不用想太多,會有人照顧你的。”

我離開了病房,孟宇跟在我身後:“聞總,要去再和警察說一下嗎?”

“打他的人找不到,只憑他說的這些還不夠讓警察去找秦肆意談話。”

而且小黑腦袋上還纏着紗布,醫生說他有輕微腦震蕩,他的說法聽起來更像是對駱可記恨在心,想要冤枉他。

“你安排人查一下。”

“好。”

孟宇把我送到電梯,我回想着病房裏的那一幕,等小黑傷好了也該結束我和他的這段關系了。

出了電梯,我聽見一聲短促驚呼,夜深了,住院部這邊走廊的燈已經關了不少,但我依舊看到了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影。

我:?

大半夜的,大走廊上,這是幹嘛?

我正要收回視線,借着微弱的光線瞧清了面對我這邊的人居然是秦肆意,于是我看向被他抱在懷裏穿着病號服的人,駱可在我身邊轉了5年,我還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呦呵~

原來已經好上了啊。

那以後駱可豈不是不會再纏着我了,我的嘴角一下就揚了起來。

秦肆意這時和我對上了視線,那雙狹長的眸子滿是敵意,而後閃過一絲算計,忽然低頭向駱可親了下去,而這期間他一直在宣示主權般看着我。

下一秒一聲脆響響徹走廊,駱可居然掙開了他并用力給了他一巴掌,嘴角都扇出了血,他剛才的得意蕩然無存。

我不禁笑出了聲。

真夠丢人的。

聽到我的笑聲駱可猛地回頭,見到我後恍若被雷劈了般,我心想我有那麽吓人麽。

“京哥……”

駱可回過神,向我跑了過來,秦肆意還不甘心地抓了他一下,不過被他用力甩開了。

駱可頭也不回地跑到我身前,緊張局促的站定,着急的向我解釋:“京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我和他真得沒有關系,我……”

我擡手打斷了他:“那是你和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駱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站不穩地向後退了一步,一雙眼睛變成了黑幽幽的空洞再也沒有了光。

瞧着是有些可憐的。

但我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

秦肆意腳步沉沉地來到了駱可身後,滿是怒意的看向我。

真是毛病!

這個時候不該跪下來感謝我。

我要是給駱可點希望,下輩子都輪不到你。

真是個腦子捋不清的。

我絲毫不懼:“是你找人打了小…… ”

糟糕,一下子忘記小黑的本名是什麽了,只記得有個和小叔一樣的白字。

我:“打了我的人?”

駱可瞳孔晃了下恢複點神采,一副不明白我在說什麽的樣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肆意。

“你、的人……”

嘴角蔓延出苦澀的笑。

我無語,重點是找人打人好嘛!

駱可收了笑,擡起頭直視着我,無比堅定的說道:“不是的,秦先生不是那種人,京哥這裏面一定有誤會。”

我只瞧着秦肆意,挑眉:“是男人嗎?”

秦肆意瞟了眼身前的駱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操!

敢做不敢當,真是讓人瞧不起。

我揮拳就向他打了過去,不過我不會真得打他,如果二十多歲還靠拳頭解決問題,那我當什麽總裁啊,我去當混混比較合适。

我只是想看看秦肆意會有什麽反應。

駱可用兩只手死死抓住了我,我冷冷看向他,他只是倔強又委屈的盯着我:“京哥,我不能讓你當着我的面打我的朋友,再說了!你憑什麽上來就打人!也許是你的人說謊了!”

他把你的人三個字咬得格外重,而秦肆意只是站在他的身後,什麽都沒有做。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一種得逞的表情。

他難道不覺得丢人嗎?

站在喜歡的人身後,看着喜歡的人為自己沖鋒陷陣,而自己什麽都不做。

不等我開口,駱可又流着淚問我:“京哥你不相信我嗎?”

“你為他擔保?”

我瞧着秦肆意,在駱可點頭說為他擔保時,他沖我挑釁的笑了。

欺騙自己喜歡的人,真垃圾。

我讓駱可松開我的手,雖然秦肆意不承認,但凡做過,必有痕跡,早晚我能查出來。

我沒在理會這兩個有點颠颠的人,轉身就走。

我聽到駱可小聲的叫了我一聲。

我走得更快了。

而關于這段原書上則是這麽寫的。

駱可站在警局門口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子,如同看着自己一去不複返的青春,載着他最真心實意的喜歡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會再回來,他也永遠都追不上。

他愛的人不愛他,哪怕他已經為對方付出了全部,哪怕這具身體已經滿是傷痕鮮血淋漓,也換不來對方一點點關心。

他再也撐不住的暈倒了。

等他再次醒來是在醫院,他有些慌,卻發現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秦肆意在陪着他,高大的男人窩在小小的椅子上守在他的病床邊。

那一刻,他莫名心安。

這樣過了一天,他想要出院秦肆意卻是不讓,非讓他多住幾天,他拗不過對方也無法拒絕那溫暖的好意,他已經太久沒被人關心在意過了,他不舍得拒絕。

他也是肉長的,也需要這些啊……

晚上他望着窗外回想着這5年和聞時京的點點滴滴,初見時的驚豔已經快要被消磨殆盡,他忽然有些上不來氣,看了眼蜷縮在沙發上睡着的秦肆意,他蹑手蹑腳地去到了走廊,打開窗戶的瞬間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他就毫無預兆的撞進了秦肆意結實溫暖的懷抱。

他被吓到呆住。

又因為久久沒被人擁抱過,而貪戀這份溫暖。

一時竟沒舍得推開。

他能感受到秦肆意的身體在抖,把他抱得那麽緊,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

“別做傻事,我求你。”

駱可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一時間百感交集,他可是秦家二爺,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此刻竟害怕的在發抖。

為了自己。

可是這裏是一樓,這個傻子。

駱可露出了很久沒有過的笑容。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秦肆意居然親了他,他條件反射般的扇了他一巴掌,又後悔了,他怕失去這個唯一的朋友。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聞時京居然出現了。

駱可着急慌亂的向他解釋,恨不得拿命發誓,可是聞時京根本不想聽,他在意的只是誰打了他的小情人,一聲聲質問着他。

駱可其實很想問,你的小情人那麽多,你說得是哪一個?

真是太好笑了,駱可本以為他們之間,這5年就算沒有愛,聞時京也該是了解他的,可他懷疑自己。

甚至揮起了拳頭……

為了他的小情人在自己身前揮起了拳頭……

駱可那時有那麽一秒鐘想就讓他打吧,也許這一拳打下來,自己的心真就徹底死了。

但是他不能讓聞時京打秦肆意,秦肆意是無辜的。

他拼盡全力抓住聞時京,他第一次對聞時京吼,那一刻他只覺得暢快。

聞時京要他擔保!

哈哈哈……

他擔保!

聞時京這才不鬧了,只是他冷着臉離開的那一刻,駱可還是下意識的追了他兩步,可是他離開的步伐那麽決絕。

駱可看到自己擺動的手臂,看到病號服的藍白條紋,忽然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他身心俱疲地停下了腳步。

聞時京甚至沒問問自己為什麽會穿着病號服在醫院……

大概是難受極了,他居然笑了出來,可是人笑的時候為什麽會有眼淚呢?

秦肆意:“對不起。”

秦肆意:“或許你回頭看看,有人一直在等你。”

*

我回到家發現小叔房間的燈還在亮着,而且房門還開着,明顯是在等我。

我要進去時又停下了,回去沖了澡換上幹淨的睡衣,剛從醫院出來可不能弄髒小叔的房間。

小叔側身躺在床上,沒進被窩。

“小叔?”

我進去,小聲叫了聲。

沒有得到回應,我來到床邊就瞧見了睡在一起的一人一貓,小貓睡在一個小墊子上,乖乖的貼着小叔手臂。

小叔的眼鏡還沒摘,呼吸清淺,睡着後這張冷豔的臉柔和了一些,看樣子他是等自己等睡着了。

想象了下小叔等自己等到困到眼皮打架,還是強撐着,但眼皮又一點點撐不住合上的模樣。

好乖。

我将腿壓在床上,伸手過去慢慢地把小叔抱了起來,好輕,輕得讓人心疼。

随着我手臂彎曲小叔就靠近了我懷裏,人也醒了,只是還有些迷糊。

“時京?”

“嗯,小叔我回來了。”

小叔眨了下眼睛,嘟囔着:“給小貓起名字。”

我掀開被子把他放進了被窩,瞧着柔軟的一塌糊塗的人:“叫小白吧。”

我摘掉了小叔的眼鏡。

以前我會直呼小叔的大名餘杭白,當我不再懷疑他後我會沒大沒小的喊他小餘,小杭,小白。

後來我懂事了,我叫他小叔,再沒改過口。

離開前我摸了下小貓的腦袋:“晚安,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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