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餘杭白:“應該是吃藥的反應,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我們現在下車回家吧。”
我迷迷糊糊的就被小叔牽下了車,可是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麽只反應到一半臉上?晚風吹過我打了個冷顫就忘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麽了。
“小叔,我們家院子鋪雲彩了嗎?”我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
小叔回答了什麽我沒聽見,剛進家門小白就竄了過來,它這次沒貼上來而是停在我們對面,兩只小爪子在身前并起,仰着圓咕隆咚的小腦袋盯着我們:“喵~”
好像在說,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小白~”我想把它叫過來和我玩兒一會,小叔已經領着我往樓上去了,我搖搖晃晃地跟着他走,還依依不舍地扭頭瞧着小貓。
小貓見我倆走了不高冷了,追上來後擰成了麻花的跟我貼貼,不斷喵喵喵的叫着。
我笑:“小白,你好燒啊~”
餘杭白在聽到這句話後抿緊了嘴角,小白已經跑到他腿邊和他貼貼上了。
餘杭白:“可以自己洗澡嗎?”
我看向小叔懵懵地點了下頭,小叔就去衣櫃裏拿出了睡衣交給我,然後把我推去了衛生間。
我見小叔還在門口不離開,不過我也不是很在意,我身材這麽好不怕看,結果我開始脫衣服了小叔走了。
我有點遺憾,還沒向小叔展示下呢。
洗了個澡後我稍微清醒了點,小叔沒走還在牆邊的沙發上坐着,聽見動靜擡眼看向我,然後向床邊示意了下:“躺下睡覺吧。”
我乖乖地去到床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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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過來給我把被子掖好又把我散在額前的頭發往旁邊捋了下,說着:“哪裏不舒服叫我。”
我瞧着小叔轉身離開的背影,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他,被子裏的手指動了下最後又放棄了,我是大人了,大人要自己一個人睡覺。
小叔關了燈,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一些快要忘記的記憶湧現了出來,我睜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頂,上一次有人陪我睡覺還是我7歲的時候,那時候我早就自己一個人睡了,可是媽媽卻突然要和我一起睡,我卻總是念叨着自己是小小男子漢要一個人睡,拒絕了媽媽好多次。
後來我才知道,媽媽那時候是病了,她只是想多陪陪我,哪怕多一秒也好。
我閉上了眼睛,側身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裏,如果那個時候我能聰明一點,多陪陪媽媽就好了。
*
對門房間餘杭白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他找了消腫的藥膏抹在了臉上,今晚的醉鬼聞時京好忽悠,明天的聞時京就不好忽悠了。
他在床邊坐下,疲憊的嘆了口氣。
他太累了……
小白跑到他身前望了他一會兒,輕巧地跳到了他腿上,它的溫暖和呼吸聲讓餘杭白感覺稍微有點活過來了,一只手在小白身上一下下揉着 。
在他察覺到自己對聞時京的心意後第一個想法就是離開,只是那個時候聞時京才19歲,還在上學,他不能丢下他不管。
後來聞時京接手了公司,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能很好的克制對他的那份喜歡,于是他大膽的留了下來。
直到他做了那個荒唐的夢。
可這些年接手了公司的聞時京性格越來越霸道,他們倆的關系也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聞時京不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男孩了,聞時京已經變成了可以安排他這個小叔的聞總,自己給不出能夠說服他的理由,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離開的,對于自己這個唯一的家人,聞時京有着近乎偏執的占有欲,他早就感受到了。
所以他只能用最下策,那就是結婚。
無所謂愛情,這個圈子裏不過都是看重利益的聯姻而已。
但很顯然,聞時京依舊不高興。
糖果可以分給別人但是家人不可以,尤其是唯一的家人。
他不想因為這件事總是讓聞時京不痛快,所以也放棄了。
撸着貓的手停了下來,那雙丹鳳眼不再銳利,房間裏響起他走投無路的聲音:“小白,我該怎麽辦?”
後半夜,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的餘杭白臉色泛紅,飽滿的唇微張着,陷入了一場春色無邊的夢。
還是他們唱歌的那個包間,聞時京正坐在高腳椅上,只不過此時此刻他手裏握着的不再是麥克風而是餘杭白的脖頸,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向上伸入餘杭白的發絲間,托住了他的腦袋,或者說是控制住。
餘杭白淺色的瞳孔慌張地顫着,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時、時京?”
“小叔,你剛才一直在偷看我。”聞時京聲音低沉,語氣缱绻,漆黑的眸子滿是勾人的玩味,拇指輕輕勾了下餘杭白的水晶鏡鏈,鏡鏈晃動碰撞出清脆的響,一聲聲刺激着餘杭白的神經。
聞時京笑着問道:“好看嗎?”
餘杭白一時語塞什麽都說不出來,幹巴巴地咽了下口水,他沒見過這樣的聞時京,帶有一種傲慢的侵略感,仿佛他說得一切都是對的。
腦袋後的手加重了些力氣,掌控意味明顯,聞時京下達命令般:“你還沒回答我,小叔。”
那雙漆黑如點墨般的眼睛仿佛能勾魂,餘杭白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好看。”
他的時京永遠是最好看的。
餘杭白一時癡迷。
直到臉頰的水晶鏡鏈又被聞時京勾了下,他才回過神,瞬間被羞恥點燃就想要快點從這個情形下逃走,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而聞時京已經把他的鏡鏈往前勾去,架在耳朵上的眼睛腳被帶起,餘杭白只能乖乖的跟随過去才不至于被扯下眼鏡,餘光中通透的白色水晶橫陳在聞時京手指上,是不會反抗的牽動人偶的線,他是人偶,聞時京是掌控這一切的主人,他的指甲總是修剪的很幹淨,此時輕輕摩挲着水晶的邊角,就好像在盤算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引人遐想。
餘杭白的心跳亂了又亂,最終還是在欲望和理智中選擇了理智:“時京放開我,我是你小叔。”
下一刻他的眼鏡還是被摘了下去。
聞時京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因為嘴唇的碰觸而被吞噬,消失,他說:“小叔,戴眼鏡接吻不方便,下次記得提前摘掉。”
最後一個字,他的舌已經纏上了餘杭白的舌。
餘杭白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要不是聞時京還托着他的身體,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融化成一灘,流掉。
年輕人的吻強勢又熱烈,掃過上颚的舌尖帶來興奮的顫栗,越來越稀少的空氣又帶來窒息的酥麻,餘杭白承受不住地濕潤了眼眶。
理智回歸了一絲絲,他抓住聞時京結實的手臂用力推他,可年輕人如山一般紋絲不動,并且加重力氣咬住他的舌。
疼得他蜷起了推聞時京的手。
擡眼瞧去還是那雙如淵如潭的眸子,懲罰似的把他的舌叼了出去,再從舌尖一點點向裏咬,偏偏聞時京那張淩厲帥氣的臉上還沒有什麽表情。
冷靜的玩.弄。
讓餘杭白羞恥地幾乎要昏死過去,偏偏這時他又聽到了吵鬧的聲響,眼珠惶恐地轉了過去,後面的沙發上周澤川他們三人還在喝着酒。
完了!
他把時京毀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餘杭白如遭霹靂,而陷入夢中的人也極其突兀地睜開了眼鏡,淺色眼珠裏的恐懼還未散去。
過了好久,餘杭白的呼吸才平複,他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終于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一場夢……
他撐着吓軟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去沖了個涼水澡,再無睡意也有點不敢睡了,他裹了薄毯去到陽臺,在木椅上坐下,望着沒有星星的夜空,眼裏的紅色血絲還沒有下去。
他又做這種夢了。
理智上越克制,反噬的越洶湧。
焦躁、躁動等等種種情緒裹挾着他,他幾乎要在這溫柔的夜風裏窒息,他動作沉重地起身,回到房間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抽屜裏拿出了一盒煙又回到了陽臺。
煙是聞時京平時抽得那個牌子。
聞時京抽煙不多,只極其偶爾他才會在聞時京身上聞到一點淡淡的煙味,不嗆人很撩人,他抽了根煙出來放進嘴裏,點燃,深深地吸了下。
複雜的情緒找回了一點安穩。
他以前是抽煙的,但是後來和聞時京住在了一起,想着對小孩不好他就把煙戒掉了,估計聞時京都不知道他抽煙。
餘杭白将腦袋向後靠去,人裹着毯子在椅子上還是薄薄的一片,他緩緩吐出煙霧,擡手抓去又松開了手,夜裏的房間是長久的安靜,只有橘紅色的光點明滅着。
*
“叮咚——”
“叮咚——”
我被門鈴上吵醒,煩躁地翻了個身,扯起被子把自己蓋住。
可是門鈴催命般響個不停,我深吸口氣大喊:“小叔,小叔——”
沒人搭理我,只有門鈴依舊在響。
我暴躁地坐了起來,今天但凡這個按門鈴的人事情不夠重要緊急,他就要把對方當成門鈴踹!
我離開房間,望了小叔房間一眼,人沒在。
“去哪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嘀咕着下了樓,沒找到小叔。
我去到房門口瞧着屏幕上的雲叢連,發出一聲冷笑,居然都找到這兒來了,看來是真急了。
今天他們是全家出動,就連他那個才五六歲的孫子都帶上了。
這次我不會拒絕見面,畢竟看輸家搖尾乞憐的讨好也是樂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