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聖誕快樂，民謠金屬
聖誕快樂，民謠金屬
“聖誕節快樂！”
今天反常的穿的格外可愛的雙馬尾金發少女笑嘻嘻的伸出食指抵住No.5的掌心。可以戴在手指上的毛線帽上頂着一團小小的白色絨球。你給米斯達的每只替身織了一頂小帽子。
福葛無語地伸手擋住眼前突然仿佛在發光的人。米斯達不争氣的替身們就這樣被收買了嗎？一個個都開始眼淚汪汪的。
正好是在用餐時間，你看見No.1抱着聖誕帽趁機爬到你的手指上撒嬌。只有No.3跟平時沒什麽兩樣，照舊一拳打在No.5臉上。被搶走培根的No.5當場哇哇大哭。
“米斯達，聖誕快樂！”
“High five！”你轉過頭高高興興地跟接收到信號的米斯達蹦起來擊了個掌。
“真是……”福葛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然而你準備的聖誕禮物很快也發到了他手上。禮物被包紮好遞了過來。福葛在手上掂了掂，猜到是他想看的那本德語原文書。
“福葛，聖誕節快樂。”
“……你也是，momo。”
“好奇怪，明明日本的天氣更冷一些。但是今年冬天我還是會覺得穿少了。”
你對着手哈了口氣。身邊的人都穿着和夏天沒什麽兩樣的衣服，倒顯得換下低腰褲的你是個異類。
聖誕節學校放了半天假。平時這個時候都待在教室裏對喬魯諾誇誇其談，放假了反而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麽了。附近租下的房間裏只有你一個住，太早回去的話有點無趣。
這就是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此時被無數暖燈裝點的街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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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家在播放聖誕歌的商店時，跟你一起穿過斑馬線的人群很快像鴿群一樣各自散開，只有你站在正對路口的店面前，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店員不太熟悉操作的原因，音響裏傳出的聲音居然切到了你們前不久剛發布的新歌。可能是觸景生情吧，你想到了和大家一起經歷的這段時光。
聽到熟悉的曲子時，一般人不是都會開始回憶嗎。上一次聽到這首歌是什麽時候，當時在做什麽，身邊有什麽人？
一下子關于那首歌的回憶就出來了。你當然也不例外。
畢竟歌曲承載的不光是審美，還有記憶。雖然可能有人會覺得你們的音樂陰森，但你想也許會有一小部分人吧，把這首歌作為存放記憶的載體。
聽的時候是否會想到去年的大雪，無意間買到的最後一對小狗手套，印着聖誕圖樣的贈品杯套。
也許有人會想，‘原來我去年在做這樣的事啊’，去年不是坐在沒開暖氣的車裏喝咖啡，也不是焦急的檢查機票時間。那時候身邊好像還有一個已經被丢掉的老舊擺件，陪自己聽完了這首歌。
這樣就夠了。
你想到福葛剛開始有點不情願地拿起吉他，和他為了排練反複調音甚至延遲下班時間的樣子。還有納蘭迦坐在架子鼓邊一邊呲牙一邊抓狂寫作業，米斯達一邊擦槍一邊跟替身鬥嘴，阿帕基帶着頭戴耳機聽藍調，對金屬live house不屑一顧的樣子。
原來不知不覺間你也有了這麽多能夠分享快樂的朋友了。
新年即将到來，在頭頂驟然升起的絢爛煙花中，你看見剛才被惦記的幾人正站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福葛蹲在離你不遠的地上系鞋帶，米斯達突然嘻嘻哈哈地從他頭上像跳山羊一樣過去。你隐約看見了福葛額頭上崩起的青筋。
喬魯諾插着口袋站在你旁邊。他今天也穿了一件平時不穿的高領毛衣。白色襯得他眼睛和頭發的顏色更加明亮。
平時不怎麽摻和打鬧的布加拉提站在你身邊。或許是光線的問題，你發現布加拉提也望着商店明亮的櫥窗，眼中浮動着随節奏明滅的led燈影。
你原本想問布加拉提喜不喜歡音樂，然後像往常一樣一通輸出貝斯萬歲的言論，但是今天卻并不想那麽做。
一時間你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但是這種朋友間的沉默并不會讓你覺得尴尬，有安心。
似乎因為節日的關系，每個人都比以往更加柔軟，像是被燈光染上暖色的灰色街道，忍不住令人期待起接下來的日子。希望如同今日一般和大家相聚在一起。
明年，應該會變得更好吧。
……
“momo，看。”
漫無目的地逛到了除了你們幾人再無任何閑人的學校大門裏，你順着布加拉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遠方的方形建築是你們學校的錄音室。
早已黑下來的學校廣播裏，突然響起了納蘭迦的聲音。
“喂喂，聽得到嗎？”
“是這個鍵吧……好像不是。”你聽見他一邊操作按鍵一邊拖長了抱怨的聲音。“好麻煩啊——”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和椅子滾輪移動的聲音經過後，納蘭迦欣喜道。
“啊，找到了，是這個。”
你莫名其妙地掏了掏耳朵，聽見學校廣播裏傳出了你最近歌單裏的那首凱爾特民謠金屬。
西班牙樂隊Crystalmoors的《Terria，sangre，Raices》，非常幽默的一首歌。有種海格在霍比屯的即視感，反複重複的歌名某種程度上符合了你對凱爾特人的刻板印象。格外适合聖誕節的歡樂氣氛。
當然，你在喬魯諾面前還是支支吾吾說了民謠金屬不算民謠，你只是覺得它聽起來很快樂之類的話。
不過可能是錯覺，你好像看見在你努力編借口的時候，布加拉提有一瞬間對你露出了非常慈愛的神情。
……
“讓一下讓一下！”
鼓手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他被牽着的白色狗狗拖着，踉踉跄跄地跑了過來。剛剛跑到附近，就半蹲着扶着膝蓋喘氣。
剛剛像小炮彈一樣沖過來的薩摩耶，急切地扒拉你的毛衣裙。
你熟練搓了搓狗頭。被猛地揉搓一頓的豆豆眼小狗聞言吐出舌頭，像人一樣的斜眼對着鼓手告狀一樣地汪汪叫了兩聲。顯然還是在記上次鼓手帶它絕育的仇。
最後一片拼圖也合上了。
“momo，你呆在那邊做什麽？還不快跟上來！再不來保安要追上來了。”
納蘭迦旁若無人的大聲喧嘩。說是怕被保安追，但他大大咧咧的站在路中央，想讓人放水都不行。
阿帕基倒是沒說什麽，但他把煙頭扔在了走廊上。
算了，反正你向上提了提靴子，朝光芒處看去。那是福葛在前面舉着手電筒，雖然也沒人會在夜路摔倒就是了。
“哈哈哈我們快跑！”
身後保安的追逐中，你笑着助跑然後起跳，在米斯達震驚的眼神裏跳上同桌的背，被他好脾氣地摁住裙擺接住。
“下次還來嗎？”
“那當然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