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辰

生辰

一路上,兩人經過無數賞月臺,參與了各種猜燈謎活動,不知不覺手中已經有了很多小玩意。在護城河邊,圍着放河燈的人群裏,兩人碰巧遇見了蘇淩和碧晴。

她們手上各有一只河燈,上面寫了什麽東西,正在小心翼翼往河裏放。蘇淩一只手把垂散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

陸瑾心裏一動,看向溫楚:“想放河燈麽?”

這一路上,陸瑾看到什麽好玩的都會象征性地問溫楚一句想不想玩想不想要,而溫楚無論答什麽都是要陪着陸瑾去的。

“去那邊。”溫楚轉身,兩人沒有打擾蘇淩和碧晴,到了護城河的另一邊。

河燈是蓮花的形狀,可以買來材料自己做,也可以買現成的。陸瑾自知沒那個手藝,再聯想溫楚連換個藥都能換出那種效果,果斷買了兩盞已經做好的河燈,遞了一盞給溫楚:“聽說把心願寫在上面,再把河燈放掉,漂得越遠實現的可能越大。”

溫楚接過燈,笑了笑:“你不是不信這些麽。”

“那得分情況啊,”陸瑾也笑了,“好的信,不好的不信,衆神為我所用。”

溫楚:“……”

賣花燈的攤子旁邊有很多筆墨,在那邊寫字的人很多。陸瑾過去借了兩支筆,拿小淺盤倒了點墨端過來。溫楚蘸着墨,舉着筆想了很久才認真地落筆,陸瑾那邊早就寫完了,看他擱筆才過來啧了一聲:“什麽願望寫這麽久?”

“說出來還靈麽。”

“那倒也是。”陸瑾笑了笑,兩人找了個比較空的地方把河燈放掉,小小的燈在水流作用下漸行漸遠。

如果把兩盞燈放在一起看裏面的字,就會發現,其中一盞寫着“願世界再無犯罪,願陸瑾餘生順遂”;另一盞只有短短一行字,勁瘦有力,寫着:“願君如願。”

陸瑾要是知道溫楚兩條願望沒一條是為自己考慮的,定不會寫這四個字。他猜出來溫楚會寫天下太平一類的東西,但從沒想過溫楚的另一條願望會祝願他。

回到客棧時已經很晚了,街上依舊熙熙攘攘。這幾個月來溫楚的飲食非常規律,所以在推開門看到滿桌子菜的時候有點驚訝。溫楚瞥了眼腕表,十二點多了。他看向陸瑾:“你餓了?”

陸瑾眸色暗了暗,旋即笑了起來:“寶貝,你猜今天是什麽日子?”

“中……秋節?”溫楚自己說的都沒底氣。他腦子轉了轉,确實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日子,轉瞬間又忽然福至心靈:“你什麽時候生日?”

陸瑾:“八月十五。”

溫楚:“……”沒記錯的話,十分鐘前都過十二點了,也就是說現在其實是八月十六。

他突然覺得,這麽久以來,自己都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陸瑾的照顧,對陸瑾的關心卻遠遠不夠。溫楚側頭,陸瑾的臉近在咫尺。他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滿含歉意地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陸瑾擡手揉了揉他蓬松的短發,笑道:“沒關系,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補償我。”

溫楚:“?”

陸瑾:“肉.償就行。”

溫楚:“……”

溫楚的臉上剛因為錯過了陸瑾的生日而帶點情緒,這會又癱了起來。陸瑾不逗他了,笑着把碗筷拿了過來:“那你再想想,八月十六是什麽日子。”

溫楚想了半晌,沒有任何頭緒,疑惑地望着陸瑾。

“我就知道你想不起來。”陸瑾打開一壇桃花酒,酒香混雜着甜甜的花香立刻飄散了出來。他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無奈道,“八月十六明明是你的生辰。”

溫楚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生日是陽歷八月十六號,不是農歷,但是……在這一刻,溫楚覺得就當成農歷也未嘗不可。

陸瑾特意問了蘇淩,蘇淩想半天告訴他說好像是八月十六號。陸瑾登時覺得巧,他自己的生辰在中秋節那天,跟溫楚居然就相差一天。

那就把生辰從八月十五過到八月十六。

溫楚喉間有些酸澀。在感情這方面他是逃避的,陸瑾卻總是很強勢,不由分說地闖進他的世界,什麽都不害怕,硬是要跟他在一起。溫楚一心只想除掉姜決,為那些慘死的科學家們報仇,對待感情從來都是能避則避,但陸瑾卻能細心地安排好每一次小浪漫和小驚喜。陸瑾總會注意到點點滴滴。

愛他的人對他付出了足夠的溫暖,所以被愛讓他肆無忌憚。

陸瑾跟他碰了碰杯,傲嬌道:“二十六歲了,我年齡不比你小。”

溫楚笑了笑:“生日過完我就二十七了。”

陸瑾:“……”

二十六歲的最後三個多月裏,他遇到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看一眼都會心動的人。

陸瑾是故意不告訴他生日的,他知道以溫楚的性子也想不起來問。等到溫楚發現錯過了他的生日,就會升起愧疚感,到時候……

将近一點鐘的時候,桌子上的飯菜被全部撤掉,整個房間只留了床邊一盞燈亮着,溫楚被壓在床頭,仰着脖子接吻。

氣息交融着,溫楚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直到全身湧上了熱意,陸瑾還是不依不饒地吻着,溫楚用力咬了他一口。血腥味立刻在口腔中四蹿,陸瑾往後撤了撤,給了溫楚呼吸的時間。

這個空當,他一把解了溫楚的腰帶,一層一層衣服往外扒,細細密密的吻從唇角往下,落到肩頭。陸瑾在很溫柔很小心地親吻着溫楚頸肩那條猙獰的疤。

微涼的手指輕輕撫着坑窪的皮膚,陸瑾心頭有些刺痛。他頓了頓,柔聲道:“以後,我們把這條疤去了吧,世子府有很好的祛疤藥。”

溫楚呼吸還顫着,氣息很亂。他側頭看向陸瑾,片刻後點了點頭:“好。”

後肩剛受傷時,溫楚是有機會祛疤的。周警官帶他在醫院養了很久,肩頭的上完全愈合之後才出院,他特意給溫楚開了兩支祛疤膏。

但溫楚沒塗。他知道自己記憶力受到了影響,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但他不能忘記。他知道很多事情,父母和那些研究員們還在等着他為他們鳴冤,為他們報仇雪恨。

從六歲到二十六歲,溫楚一直孤身一人。他心裏藏着很多事情,但無法同任何人說,因為包括周警官在內沒有一個人會無條件地相信他,一定會問一句:“我怎麽相信你,證據呢?”

哪有什麽證據,順利活下來已經讓他絞盡腦汁了。

陸瑾繼續慢慢地脫着他的衣服,手順着腰線滑了進去,在腰窩處打轉。他低頭吻了吻溫楚的眼角,伸出一只手從抽屜拿了潤滑膏,小心翼翼地詢問:“可以麽?”

陸瑾指尖所過之處均能挑起一股酥麻的□□。

“……”溫楚艱難地仰了仰頭,呼吸重了幾分,“一……一個月。”

陸瑾已讀亂回:“那糖人還挺好吃的。”

溫楚:“……”

陸瑾腦袋埋在溫楚頸間,聲音委屈地不行:“我昨天生辰,你都不知道,我還記着你的生辰……”

溫楚:“……”

他捏了捏陸瑾的腰,陸瑾擡起頭,期待地看着他。溫楚說:“不許太過分,不許到天亮。”

“……”陸瑾沒忍住笑了起來。

溫楚:“……”

溫楚擰了一把陸瑾的腰,陸瑾受疼躲了躲,臉上笑意更盛,在溫楚開口說話之前又落下了火熱的吻。

陸瑾衣衫整齊,溫楚卻幾乎已經被扒光。陸瑾揮了揮手,床邊的蠟燭滅了,床幔也落了下來,整個房間一片漆黑,只有交纏着的呼吸聲和不穩的喘息聲。

溫楚的臉埋在枕頭裏,喘息聲又重了幾分。陸瑾吻着他的後頸,輕聲道:“疼了的話跟我說,別咬嘴唇,我會慢下來。”

“……別廢話。”

陸瑾雙手揉着他的腰揉了好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無奈道:“腰怎麽還是這麽細,以後一日三餐還得加量。”

“我胖了對你是有什麽好處……嗯……!”

溫楚終于想起來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搭理陸瑾,因為陸瑾不會因為他正在說話就停下動作。

“那也不能瘦的過分啊,這麽薄的腰。”陸瑾的嗓音依然很穩,低沉好聽。

溫楚現在全身上下只有腦子不敏感。他想半天才理解了陸瑾的話,但已經不怎麽具備組織語言回複他的能力了。

被子是淺藍色的,不厚,纏在溫楚腰間。不用想就知道,被套和床單肯定都已經濕了,熱意久久不散。

這次床幔遮的很嚴實,陸瑾并沒有給他看到外面的機會。當天色亮到足夠透過窗戶和床幔的時候,溫楚難耐地咬上了陸瑾的肩,白皙的皮膚立刻有了一圈牙印,泛起血色。他聲音沙啞:“混蛋,天亮了。”

陸瑾眸子黑亮,低頭吻了吻溫楚的唇角,音色帶着餍足:“沒亮呢,還能睡。”

“……”溫楚又發表了遺言:“床單被罩枕套全都換掉,你親自收拾,不準讓別人進來。”

“怎麽可能讓別人進來。”陸瑾笑了笑,“你睡吧,我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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