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針灸
針灸
紀淡月無眼再看,她摸了一下布料,還挺好的,“你們這裏的衣服都是這麽獨特的嗎?”
紀淡月知道,嘲笑一個人的審美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但這太好笑了。
柳向尋又提出一包新衣服,倒出來床上被占滿,她把一件黑色的鋪開,“不是啊,也有很普通的,這些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找到的。”
她找了好久,店家可能也是存了很久的貨,紀淡月猜測。
黑色只是顏色普通,肚子的位置上有一顆貼滿了鑽石的眼睛。柳向尋翻到後面和紀淡月看這件衣服的設計,綠色條紋線無規則的布滿整個後背的布料。
柳向尋舉着介紹它的意思,“即使你被纏住,也有人會看見,來幫助你。”
難道堆成一個小山堆的衣服,柳向尋就因為它老板随口一編的意思才買的嗎。
“今天先帶一件穿着吧,上面也會有很多衣服買,拿多了等回來的時候不好拿。”雖然穿衣自由,但紀淡月也要為自己考慮。柳向尋今天身上這一套就挺不錯,和她收藏的比起來好多了。
到達一個新的地方就會去四處閑逛,更別說本來就喜歡購物的柳向尋,肯定會開啓大采買。
減少裝備只能少帶一點去,這樣回來的時候就不會太辛苦。
柳向尋心裏既開心又害怕,要去陌生的地方了,不過幸好有紀淡月一起,不然她一個人肯定只有害怕,還不一定能完成這一次任務。
“我們去出差還開小差嗎?”她都沒有覺得現在就是在開小差。
地府工作福利待遇非常好,有單人宿舍,來得早的人優先選擇,居住的地方都不會離得太遠。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柳向尋就會回家午睡,等去了人間就沒有住的地方,這一個小時不能睡覺了。
柳向尋她睡眠質量一向好,只要放下手機閉眼不超過三分鐘就會睡着,兩個小時後就會醒來一次,這個習慣是因為以前發生戰争的時候,前期她熬不住整夜整夜不睡,而且也有其他醫生會輪流看狀況,她就可以小眯一會,兩個小時就會被人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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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藥品還充足,她們這些醫護人員不用發愁,戰争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能省則省,柳向尋還會去挖一些野生的草藥煮水,增強戰士們的身體。
到了後期他們進不了,也不能往後退,一直守在原地,準備好的糧食要開始見空了,藥品也到了很多都缺少的程度。
死亡的數量一直往上增加,柳向尋焦慮到整晚都不閉上眼,怕有人在她閉眼休息中離去。
地府沒有陽光,只有不停亮着地燈,燈也可以照亮,但它不像太陽有溫暖。
紀淡月把手伸進镂空的圓燈裏,她摸到了發亮的燈芯,一整天都在工作中,溫度很高,“不是開小差,上班時間只有八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就是屬于我們的時間,可以帶你去玩玩。”
柳向尋家中除了眼前的衣服,其他東西都很好看,吸引人眼球,比如挂在天花板上的花朵燈,白色的玻璃罩在發光發亮的中間。
工作時間一樣,不過柳向尋以前好像聽到過下來的人說:“你會在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第一個就會死掉!”她一直記着這一件事,現在有了解答的機會,她把牆上的星星打開讓紀淡月看,“那你們上面一天是算多少小時的?”
“二十四,和下面差一個小時。”這一點還是紀淡月剛才發現的,她從入口進來前看了一眼時間。
人常說的回光返照,其實就是已經死亡了,不過這一個小時是和親人相處的最後時光。
親人們也知道病入膏肓的人,一旦出現精神煥發是已經救不回來了,只好打起精神以最好的狀态送走心愛的人。
紀淡月對燈感興趣,柳向尋把全屋子的燈都打開,“那你們在上面工作的人不就是少玩一個小時。”
“說得挺對。”紀淡月一想不用擔心別人辛苦了,她提醒道:“那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馬上就要上去了。”
有了柳向尋陪伴她一起去她生活的地方,現在紀淡月對那群人應該不會再像以前一樣。
她也說不清是因為哪一件事變得這樣,很奇怪就出現了。
之前會這樣難道是沒有遇到心理醫生說的那個人,現在她認識了柳向尋就開始消失了嗎?
紀淡月不是醫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病因,她了解的到自身狀态都是來自醫生。
一句話把柳向尋弄無聲了,紀淡月安慰道:“沒事,我們應該不用打卡吧?”
打卡就說明不能遲到,紀淡月一向很守時,不到點根本不來,她每天的樂趣就在于準時準點,不多給一分鐘。
柳向尋雖然已經在這個世界工作了很久,她很多東西依舊不清楚,“什麽是打卡。”
她的疑問讓紀淡月對新工作有更多了解一點,不用打卡,又可以玩不遲到的游戲了。
每個工作的地方購買的機器都不一樣,常見的是臉和手指,紀淡月給柳向尋簡單通俗化了一點,“就是記錄你的工作時間,上班前和下班前。”
柳向尋跟着紀淡月的動作一起疊衣服,裝進箱子裏,“為什麽要記,是對我們的不信任嗎?”
紀淡月一般是根據顏色深淺來放,在整理柳向尋衣服的時候就沒有這個煩惱,因為都是能裝在一個箱子裏的程度。
一層衣服,一層褲子,這樣想要找一套就不會翻得亂七八糟,她把快要掉下來的鑽按回去,認真回複道:“也有一點原因,更重要的一點是,沒有規矩就會散漫。”
“那是沒有責任心。”柳向尋之前的工作也不需要打卡,她們也不會懶惰,而是更加勤快,都為了多救一個人上前跑。
柳向尋不太能理解發明打卡的這個人,“那如果不記時間會怎麽樣?”
“會扣工資!”紀淡月以前兼職過的地方很嚴格,漏打一次一百。
這就令柳向尋更不能明白了,“我又不是沒有上班,為什麽要扣!”
“因為沒有打卡,沒有記錄,他也不知道你有沒有來。”紀淡月也覺得很莫名其妙,人都有失誤的時候,
“好壞啊。”柳向尋把手裏的褲子當成那個扣工資的老板,用力拍進箱子裏,“那忘記打卡了呢?”
“也扣工資。”紀淡月這樣經歷過的人已經看開了,那份兼職她只上了一個星期,本來工資就不多,還減少了一百。
柳向尋遇到的人都不是這樣的,還是聽紀淡月說才知道原來這種人還存在很多,“他怎麽這麽摳門,什麽都要扣,還好小文不會這樣,不然我就給他紮針。”
“就算人壞了點,也沒有必要弄死他吧?”紀淡月吃驚遲疑道。
“為什麽要弄死,我給他針灸,專門紮痛的地方。”柳向尋很有醫德,只救人,不殺人。
“這樣啊,強身健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