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真相
柳向尋伸手接過猴子遞過來的香蕉,是一個壞的,黑色的斑點布滿黃色的果皮上。
猴子惡作劇成功,對着她拍手慶祝。
紀淡月能看到蛇,柳向尋則是猴子,在大自然中猴子對蛇會有天生的恐懼,為什麽這一只不怕,還和柳向尋一起玩。
她有一個猜測,這兩者都不存在,她們面前是空氣,而那些是幻覺,是虛假的。
在這裏浪費的,一定過了該抓捕目标的規定時間。
迷霧的出現會不會是他也感知到了,她們已經來了,怕不能如願,所以使出這麽低級的障眼法來拖住她們。
就連時間都有所改變,紀淡月手機上的日期是昨天,柳向尋的手表是地府的時間。
能受到印象的只有她,紀淡月在努力想起忘記的脫離咒。
長時間不用的東西都選擇性的遺忘,導致現在需要也忘得差不多了。
記不起來,紀淡月放棄了,到了時間會自己變得正常。
她現在能唯一保證的就是身邊人是真實存在的。
“走吧,讓它們倆自己玩。”紀淡月和柳向尋十指相扣,白霧慢慢撒去,這裏的樹不确定還會冒出什麽動物,怕出現對她們有傷害的,原地等待,不如去冒險往前看看其他地方,總不至于會死。
柳向尋本來就沒有對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剛才只是有危險威脅到了紀淡月才産生一絲恐懼,現在危險消除,她還跟着完好的紀淡月,就跟出門游玩一樣,分享着她遇到的趣事,“剛才猴子給了我一個香蕉,好醜。”
“你吃了嗎?”紀淡月那時還以為她想要牽手,差點就搭在上面了。
“被我還回去了,重新回到它手上,變成了碎泥,流出來的汁液竟然是藍色的。”柳向尋在拿到的那個瞬間就丢回去了。
Advertisement
不出名的景點只有她們兩個人在裏面游玩,還有一些小動物作陪。
紀淡月通過挂在空中的太陽來分辨現在大概的時間,她盯的久了,感覺像走了很遠,閉眼又睜開,仔細一看,還在原位。
她們像被困在一副靜止的畫布中,畫上的小人僵硬地保持一個動作,直到畫被人破壞掉,才得以解救。
能夠弄壞的好心人還沒行動,所以她們出不去。
只能一直往前走,無目的地走。
一大片蝴蝶出現,花從土地裏冒出頭,在目瞪口呆的倆個人中徹底綻放。
有一位穿着白裙子,披着烏黑長發的人在花中奔跑,朝着跑得更快的人喊道:“哥哥,你等等我。”
哥哥一個勁和妹妹的比賽跑步,在前方鼓勵道:“你跑快一點就可以追上我了!”
哥哥越跑越遠,有花的地看不到盡頭,人在距離下只有一點。
妹妹被一個東西絆倒,她坐在地上拍拍裙子上的灰,起身繼續往哥哥的方向跑。
一只手抓着她纖細的腳踝,指縫的泥土刺進皮膚裏。
她驚慌失措想要擺脫,彎腰去掰,卻被用力一推,她坐在地上,摸到了一塊邊角鋒利的石頭。
居高臨下露出讓人厭惡的笑容,是住着河邊家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叔叔。
在他靠近時,石頭砸向他的眼睛,脆弱的皮膚被劃破出血。
眉骨出現一條大裂縫,新鮮的血液從眼睛到下巴,最後滴在石頭上。
鮮血把白色長裙染紅,柔順的頭發此時也因為掙紮變得淩亂,她狠狠瞪着眼前的人,恐吓道:“你敢動我,我哥哥會殺了你的!”
周邊的一切存在都是方便行兇,正午陽光強烈,不會有人出現,這一塊是荒地,溫度高起來後,就會自己頑強生長。
如果有人來看,就會發現裏面有很多丢失的衣物,還有一些精美的發卡。
可惜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過他的秘密花園。
頭發被拽起來,他在白嫩的臉上扇了一巴掌,低聲嘲笑道:“現在嗎?你說他能找到你嗎?”
周圍雜亂的聲音,只要不是大叫都會被發現。
他跟在她們後面很久了,從幾天前聽到她們說要來這裏玩,就開始尾随。
特地等着倆個人分開很遠的距離,才上前行動。
她被掐住的脖子,隔絕了外界的空氣,嘴唇微張,似乎還叫着,哥哥,救我。
惡魔怕她發出聲音,另外一只手捂着她的下半邊臉,用力到剛才還因為缺氧而泛紅的臉頰,在碰上的那一刻血色盡失。
他還沒有玩過動不了沒有意識的□□呢,現在終于可以如願了,這麽久的等待也是值得。
手上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還小的時候他惡劣行為,就在她面前暴露過一次。
千防萬防有什麽用,還不是落到他手上了。
大風把花都吹得搖晃起來,哥哥發現了不對,他轉身往回跑,着急大喊道:“妹妹,你在哪裏!我不跑了,快出來。”
一米高的花,因為風擺動起來,根本看不出哪一處是人為在動。
只能聽到夏天吵鬧的蟬鳴,他聽不到妹妹的呼救聲,也找不到她人在哪。
只能一遍遍喊着,想讓妹妹知道,他就在這裏,玩膩了就可以出來。
他分不清從什麽方向來的,只能一步靠邊走,卻離他想找的人越來越遠。
人在死亡後,聽覺是身體最後封閉的器官,她閉起沉重的眼睛,耳朵邊一直都是哥哥的聲音。
她也想要出去,想要回應。
現在就連一個簡單的聲音都發不出,她的眼睛也睜不開,像小時候剛學游泳的時候。
還學不會憋氣,就被哄騙着潛水,她在水中撲騰,難受到在水裏張開嘴巴呼吸,大量的水進入她的口腔,從鼻子和嘴巴。
她以為自己要死掉了,窒息導致身體無力向上游,只能緊緊抱着自己。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她被人抱起來,胸口被用力按壓,讓她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
好奇怪,就這樣幾次過後,她的心跳又重新開始舞動。
鼻子被捏住,一只手伸進嘴巴裏,把不小心呼吸進去的水草弄掉,然後傳送進來了新鮮的空氣。
她覺得自己正在慢慢恢複意識,食道管裏大概還堵着一把水草,不然為什麽還是不能說話。
吸水過多的耳朵自動形成一層膜,削弱了能聽到外界的聲音,最大的聲音就是心髒跳動的頻率。
她的肋骨又開始隐隐作痛,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吐,她眉頭一皺,偏頭吐出了一直堵住的水。
被水浸泡時間過長的眼睛很幹澀,她只能看見自己的哥哥,他臉頰上流滿了淚,雙眼通紅。
上一次出現這些難受的感覺,是哥哥救了她,為什麽這一次哥哥不來了。
她又開始聽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明明沒有水,她為什麽還會感到窒息,難道是有花偷偷跑進去堵住了。
她想用上一次的辦法救回自己,卻因為一直張不開嘴。
哥哥不在,她也救不了自己,眼角溢出了一點水。她好累,哥哥為什麽還不來。
他不是保證過了,以後有危險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這一次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來。
她決定,等見到哥哥要生好久的氣,不會再因為他哭就原諒他了。
哥哥是一個大壞蛋,說話不算話。
還不來救她,以後再也不要讓他來救了。
她攥着裙子的手,松力垂在一邊,生氣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