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水席2

流水席2

餘翠芝手裏摘着菜,耳朵裏卻聽着廂房裏頭的動靜。

今日又是戴郎中給詹世瀚看病的日子。

餘翠芝現世十歲的時候,就随着父母去了國外,接受的都是西醫的治療。

她對中醫一直都不太了解,這些日子她發現中醫真是門神奇的學科。

詹世瀚傷得那麽重,按現世的西醫處理方法起碼得在ICU躺上個把月。

可戴郎中只用了幾貼藥再加上些膏藥,醫治了十幾天,詹世瀚今天能勉勉強強坐起來了。

他身上被燒傷的疤痕好了許多,而且他那膏藥也極好,抹上了之後,詹世瀚身的小傷小疤都無影無蹤了。

戴郎中面帶喜色從詹世瀚屋裏出來,餘翠芝第一時間抹幹淨了手,沖過去問。

“三少奶奶請放心,三少爺的病情多有好轉,其他的傷都未累及筋脈,再休養上一兩個月,三少爺爺定能行動自如。只是三少爺這腦袋不記事這毛病要加以時日才會有所好轉,還有他這後背被火柱傷疤頗深,恐怕難以痊愈,日後這天氣變化,傷口都會酸痛難忍,三少奶奶還得讓三少爺好生将養着。”

戴郎中自然知道餘翠芝的關心,沒等餘翠芝開口,先開了口。

“嗯,謝戴先生。”

詹世瀚失憶這事,看來好不了了。

忘了好,這樣就能給詹世瀚娶新媳婦了。

等詹世瀚能走,餘翠芝就打算給他張羅。

在自己走之前,給詹世瀚找個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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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日後自己走了,詹世瀚以後也不愁沒人照顧了。

不過,這一窮二白的家,哪家姑娘願意嫁進來啊,還是得多掙些銀錢。

辦完了流水席,餘翠芝就打算找些活,給詹世瀚攢老婆本。

給詹世瀚怎麽樣的老婆好呢?

相貌嘛,和原主差不多漂亮就行。

性格嘛,社恐一些和原主一樣的悶葫蘆,詹世瀚肯定喜歡。

餘翠芝心裏默點着頭,手裏繼續洗菜。

“阿西……”屋裏頭的詹世瀚叫她,她才回過神來。

進了屋子,詹世瀚正嘗試拿着勺子,自己吃東西,他的手微微顫動,一勺子湯水喝了一半灑了一半。

餘翠芝拿起帕子給他抹嘴,他自己接了過來,輕抹着嘴:“阿西,我自己……可以……”

詹世瀚穿到這裏之後,沒有原主的記憶,他只知道自己穿到了清朝,眼前這個女子是原主的妻子。

她長得和自己的阿西一模一樣,個性也像,只在他面前她是柔軟的,其他時候,總冷着臉,專心致志地忙碌着。

她叫餘翠芝,這個名字,詹世瀚總覺得在哪聽過。

面前的她,也總讓詹世瀚感覺很熟悉,很親切,還有這詹府,他也總覺得自己曾經來過。

詹世瀚穿過來之後,雖然一直躺在床上,但他知道餘翠芝為了給他攢藥錢,想盡了辦法。

每天忙忙碌碌伺候他三餐,這幾天更是為流水席忙得焦頭爛額。

詹世瀚想讓自己盡快好起來,幫餘翠芝做流水席。他在現世是禦廚的嫡傳弟子,大學時就讀是M國的烹饪學校。中西餐他都做得不錯,而且他在現世給老婆的學校,給學生們做過流水席好評如潮,他若好起來,餘翠芝就沒那麽辛苦了。

“還吃嗎?”餘翠芝拿起碗想再喂詹世瀚幾口,詹世瀚搖了搖頭,努力支起身子:“我飽……阿西……吃……過沒…有?”

“嗯,我吃過了。”

“阿西……做菜……辛苦……我幫忙。”

戴郎中的醫術高超,半個月前還躺在病榻上沒辦法挪動的詹世瀚,現在能磕磕巴巴地聊天了。

餘翠芝微微笑,臉上淺淺的酒窩如盛着一汪清泉,眼裏沁着蜜意,拿起帕子給詹世瀚拭着沒擦幹淨的嘴角,柔聲說道:“等你好了,有的是機會幫我,你現在還不能走,我們不能着急。”

“阿西……我……下床……試……一試。”

“好,我扶你。”餘翠芝雙手扶住詹世瀚的兩側。

詹世瀚雙腳落地,緊咬着牙關,雙手撐着餘翠芝的肩膀努力向上支撐,一瞬間詹世瀚站了起來。

“世瀚,你能站起來了!”

餘翠芝眼眸閃着亮晶晶的東西,擡頭看詹世瀚,詹世瀚熱淚盈眶地低頭看她。

餘翠芝沒想到詹世瀚有那麽高,餘翠芝的身高只勉勉強強超過他肩膀,站在他旁邊餘翠芝那麽小的一只,詹世瀚的臉很紅,臉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他搖搖晃晃地擡腳:“阿西,我想……試……走……”

“好,我扶着你。”

餘翠芝把詹世瀚把手搭在她肩上,面對面扶着他走。

她晶亮亮的圓眼瞧着詹世瀚,詹世瀚蒼白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

“扶住我,我們走走看。”

詹世瀚雙手撐在餘翠芝的肩上,邁開了腿,太久沒落地了,第一腳他就踩了空,一個趔趄整個人跌進餘翠芝的懷裏頭,他用力想和餘翠芝保持距離,可體力不支在餘翠芝懷裏頭,陷得更深。

兩個人的呼吸似乎同時停止了,餘翠芝只覺得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好像停止了循環。

大概是重力的關系,詹世瀚擁抱和現世餘翠芝老公金羽擁抱很像,把她擁得很緊,緊得無法呼吸,好像這樣他們就永不分離一樣。

餘翠芝心裏所有對金羽的思念一下就湧上了來,眼眶也濕了,她抽着鼻子,費勁扶詹世瀚躺下安慰:“世瀚,等我忙完了流水席,就天天扶着你在園子走,你很快就能走的。”

“阿西,不哭。”

餘翠芝抹淚,詹世瀚的心莫名地被攥緊:“阿西……累,我……幫……不上你。”

餘翠芝給自己抹了抹淚,搖了搖頭:“世瀚,我不累,剛剛就是想家了,陳師傅菜譜上的菜,有許多我都做不好,要是有家裏人在,我就能讨教一下了。”

餘翠芝故作輕松地假笑,陳尚友的菜單,一大半菜,她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三天後就是流水席了,叫她如何不發愁。

“阿西,菜……單……我看……”

詹世瀚攤開他纏滿紗布的手,餘翠芝半信半疑地把菜單放在他手心裏。

詹世瀚一看,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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