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言聲淋漓
言聲淋漓
莫大的榮耀，就是将最貴重之物托付于你。絕對的信賴，讓你我之間的友誼更堅定不移。
“謝謝。”盛珎逸站起，看着霍翊講。
霍翊看出了他眼中的百感交集，笑笑：“謝你自己。”
美好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逝的，像小鳥一飛而過，你怎麽都捕捉不到它羽毛随風而動的模樣。
“你說什麽？”丁楷道，“你今天下午要去參加比賽？什麽比賽？”
丁楷又故作大驚小怪了，可在霍翊看來，這件事并不是什麽值得特別驚訝的事。
霍翊剛想說你冷靜一點，丁楷又搶先一步張嘴：“可今天下午數學考試啊！！”
“......”
他媽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嗯......你有柳思懿啊。”霍翊善意笑笑。
“我有個屁的柳思懿啊！”丁楷有苦說不盡，“他哪一次考試讓我抄了的？每次都說讓我自己寫，我都成我們班墊底了！”
柳思懿：“......有病。”
這......柳思懿話也沒錯呀，難道不應該自己寫？考試不自己考，高考也讓別人幫你考嗎？
霍翊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別慌呀，有我墊底呢。”盛珎逸漫不經心地道出，“講個笑話吧，班上你排50我排51，年級你排252我排691。”
霍翊：“......呵呵，真搞笑。”
丁楷：“……你先別說話，讓我靜一靜。”
好像已經形成了一個規律，中午一點半前幹自己的事，或者是老師評講作業，中午一點半後，基本上都是睡覺。中午不睡，更待何時？難不成下午上課睡？
“說吧，”盛珎逸将手機放進抽屜，“下午什麽比賽？我怎麽之前都沒聽你說過？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
“Stop！讓我先猜猜，”丁楷那可謂是十分自信，“肯定是關于理科方面的吧，霍翊理科那麽好！數學，化學，生物跟物理，哪一樣啊？”
“都不是。”霍翊淡淡道，表情是那麽的風輕雲淡，又混雜着一些戲娛的意思在裏面。
“啊？那是文科？”丁楷失策了。
“也不是。”霍翊搖頭。
“那到底是什麽？這不是關于文理科的，難不成是造機器人啊？”
“書法，軟筆。”霍翊笑笑。
一時間，聽聞者都傻眼了，霍翊笑笑：“這是什麽很令人震驚的事情”
“那倒也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是這麽的深藏不露，我知道你字寫得很好看，但是我沒想過你居然還會寫毛筆字呢！真是令我大開眼界。”盛大爺誇贊無休止，“太棒了也，我下午能來看你比賽不？”
“看我比賽做什麽？”霍翊一陣無語，“你現下要做的是好好上課，認真聽講，晚自習我回來抽背你的英語單詞聽見了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丁楷笑意不止。
盛大可愛：“......”
笑你妹啊！
“所以說你基本上每天中午都往那邊教學樓跑，就是練毛筆字去了？”盛珎逸反應過來。
“不然呢？我有病？”霍翊無奈笑笑。
中午不睡覺，兩棟樓來回跑，除了學生會的，那就是有病的。
“老師，找一下你們班的霍翊。”
一道柔美的聲音自班級門口傳來，大部分的人目光随即看去。外面站着一個高一的小姑娘，馬尾高高的，臉蛋白白淨淨的，五官也好看，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裝得下黑夜裏的星星無數。
“是比賽吧？”肖老師問問。
“是的老師。”
霍翊出來了，跟着出來的不只是霍翊一個人，還有盛珎逸的目光也一并出了來。可以從盛珎逸的眼中看出他之所想。他就是想要和他一起，就是想要時時刻刻都陪在他的身邊。不知從何起，事實就是這般，這是什麽奇特的定律？
這大概就是青春定律。
霍翊跟那位女生走了，盛珎逸的目光許許久久回不過來。
黎恣意笑笑：“學長，我怎麽看你們班另一位學長一直看着你呢？他的眼神就像看情人一樣。”
霍翊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無奈笑笑：“什麽看情人，別亂講話。”
“學長，我還沒說是哪位呢，你就知道是他了？”
“那你說說，是哪位？”
“就用左手撐着臉的，左手上還帶着金的那位，我看你寫書法的時候不是也帶着跟他一模一樣的嗎？他不會是你親戚或者是你......”
“或者是我什麽？”
“算了，我不說......”
“你跟誰學的吊人胃口？”霍翊無奈至極。
“劉星啊。”
“......這答案還真是讓人不意外。”
劉星，另一位要去參加書法比賽的。
黎恣意倒是不怎麽在意：“高中比賽真好，我記得初中三年我每年都去比賽，都是挑的周末時間，高中真不一樣。”
“興許吧。”霍翊颔首。
霍翊不太能準确的回答她這番話，他也是這學期才轉來的，至于上學期是不是也這樣，還是說這學期只是碰巧，他都不知道。
“學長，我問你一個事呗。”
霍翊好奇：“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謙虛了？”
“那我就直問吧，你們班是不是有一個叫丁馨的學姐啊？”
“是，怎麽了？”
“可以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嗎！我覺得她真的長得好漂亮，好想認識她！這年頭誰不喜歡看美女呢你說是不是？我知道我這樣可能有些冒昧，那你能先幫我問問她嗎？她同意了你就給我，行嗎？”黎恣意笑得很開心。
“額……”霍翊消化着，“她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那我真的會很傷心的……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放在人群中并不出挑，只是一個背景板。上一次在食堂碰見她，她就坐我對面，講話也好溫柔好溫柔，她要是一口否決了的話，你能不能幫我争取争取？”
霍翊看着站在自己眼前這位“背景板”，不禁陷入了沉思。客觀上來講，霍翊覺得她身材還行，樣貌也不是她自己說的那麽不堪。他不去點評。
“好。”霍翊答應她，“我有個疑問，你不應該問我要哪個帥哥的微信嗎？”
黎恣意：“此言差異，此話怎講？”
他們就快要走到校門口。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剛才你說的那個帶紅手鏈的那個，他不帥嗎？”
“你的情......”黎恣意迅速繞彎，“是挺帥的，怎麽了？我知道他是誰呀，不就是那個一學期也來不了幾次的盛珎逸嘛。他長得是挺帥，但他的成績跟他的樣貌就是兩個極端。”
霍翊不語。
“其實我跟你講呀，學長，靠顏值吃飯吃不了一輩子，人都是會變老的。我還聽說他們家挺有錢的，學校哪一棟樓來着？就是他們家捐的。即使他家財萬貫，他不會經商，公司照樣開不下去。”黎恣意認真道。
“是這麽一個道理。”霍翊也覺得她說的很對。
很有道理，所以，是得“強制愛”盛珎逸一下了。
他們到了校門口，邱老師跟劉星早就在門口等着了，一同前去的還有政教處李主任，和比賽繪畫攝影的同學。
“真是忙昏頭了，忘記提前通知你一聲要提前了。”邱老師道，“看看少沒少什麽，毛筆這些都帶齊了吧？”
劉星道：“那肯定是都帶齊了，比賽怎麽可能會忘帶東西呢？”
“我想也是，那就快點上大巴。”
書法組的三位同學坐在大巴最後，邱老師在前邊跟美術組的向老師擺談。
“其實我覺得他也不只是有缺點，他也是有優點的呢。”黎恣意接着話題來講。
霍翊知道黎恣意都是聽說的，既然是聽說的那就沒個真真假假，你信哪個便是真，你不信哪個便是假，但他還是想聽“江湖”之上，是怎麽七嘴巴舌盛珎逸的。貶義的已經聽完了，也該輪到褒義了。
人有缺點，有優點，這一點倒是不可逆。
“什麽優點？”霍翊認真傾聽。
“什麽優點，缺點？”劉星是被突然扯進話題當中的，還處于一頭霧水狀态。
“這第一點呢學長應該最清楚了，說是盛珎逸已經改邪歸正了，最近基本上沒有缺勤。”黎恣意豎起一根手指，緊接着豎起第二根，“這第二點呢，我還聽說他特別講義氣，對自己的朋友可大方着呢。”
盛珎逸？劉星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
“第三點的話，我暫時想不出來了。”黎恣意誠懇道，“我覺得盛珎逸三觀道德挺正的，成績差點就差點吧，至少不會道德敗壞。”
霍翊聞言笑了。
“你們在講盛珎逸啊，你說的那些不是基本上全校都知道嗎，我這有一個，基本上沒人知道的。”劉星信心滿滿。
“什麽什麽？！”黎恣意立馬精神了。
霍翊看向他，眼底有一絲猜疑跟氣憤。
“就是他媽啊……”劉星話還未講完，被霍翊打斷。
“別講了。”
劉星是真的看不來別人的臉色，一副覺得自己比天高貴的神态，讓人覺得厭惡至極。哪怕有一點點智商，都知道閉嘴，可惜你偏偏就是沒有智商，要往火堆裏跳呢。
“憑什麽，你讓老子閉嘴老子就閉嘴？哦，我想起來了，盛珎逸那玩意跟你一個班的，袒護呗。”劉星表情傲慢無禮，“就是他們家壞事做多了，他媽被仇家給一車撞死了呗，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還是說他們家本來就做的肮髒的生意？你這麽忌憚我說出來，那就只能證明這是事實了！”
霍翊：“......”
“你這人說話怎麽這樣呢！”黎恣意向來我行我素，但不會脫軌偏向沒素質，“你這算是造謠！”
明顯的，黎恣意是個明事理的，剛才劉星雖然沒有說的特別明确，但是猜也能猜出來。他們這吵架聲可不小，坐在前幾排的同學都紛紛轉過頭來看熱鬧。
“他是不是那個霍翊！”
“就是！他剛上車我就想說來着。”
“霍翊？霍翊是誰？”
“就是剛轉來我們學校的第一天就上表白牆那個呀！”
“他們在吵什麽呀？”
“不知道，聽聽看。”
黎恣意其實本身就有些厭惡劉星，劉星是高三的，成績指不定還沒有盛珎逸好，長得很壯，嘴皮很厚，眼睛還小。這些都不是讨厭他的根本原因，至于為什麽讨厭他，那只能扯到沒素質這一塊，随意批判女同學的身材和長相簡直下頭。
最重要的是，還多次違反校規校紀。邱老師給三個寫書法的特權，中午可以到社團班級來練習書法。每天中午都要大檢查，社團班級都在五樓，五樓是不檢查的。正因如此，劉星就帶着他們班的同學來抽煙玩手機。霍翊跟黎恣意念在是書法同窗沒有舉報，這更是讓他肆意妄為了。
“我造謠怎麽了，又沒造你謠！更何況誰說這是謠言？”
黎恣意簡直氣炸了：“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你長得就跟下水道的老鼠一樣，你能別叫了嗎！”
吵架聲太大，引得兩位帶隊老師和政教處主任都往後面來。
“說你了嗎？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什麽逼樣沒點數啊。”劉星大言不慚。
這實屬是沒話找話了，白的硬說成黑的，這就是無故要折損別人的自尊心。
霍翊拍了拍黎恣意的後背，微笑着示意她消氣，而他又微笑着對劉星道：“或許吧，壞事幹多了嘛，必定有報應。”
黎恣意滿臉不解，即使有千言萬語，都憋在了嘴裏。
“你們在吵什麽架？”李主任來問，“一起來比賽就和和氣氣一些呀，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比賽過後再罵！”
向老師是位女老師，在主任面前說話就比較溫和委婉了：“好了好了，沒有什麽說不開的，就照李主任說的，和和氣氣些。”
邱老師只是跟着他們來，但站在他們後面一句話也沒說。
黎恣意還是好不解氣，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跟劉星對罵的機會。她拉着霍翊到前面找位置坐了，跟那玩意兒坐在一起簡直晦氣死人。
“李主任你竟然沒生氣？”
“你不知道啊，李主任跟霍翊他們班班主任關系好的很，好像是高中同學來着。”
“這是在給他們班班主任面子啊。”
“嗯哼。”
“那這霍翊還真是備受關愛。”
“成績好這是硬實力，黎恣意不是也挺好的嗎？我跟她班的一個學妹認識，黎恣意在他們班排前五。”
“啧啧啧有實力！”
“學長！你不是也早就看不慣他了嘛。”黎恣意罵的意猶未盡，“我好不容易逮着一個罵他的機會，你為什麽要突然覺得他說的對了？”
“我沒覺得他說的對。”霍翊笑笑，“最後一句話是對他說的。像他嘴那麽毒，我們有一百張嘴也說不過他。對了，晚自習前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麽？”
“到時候你實話實說就行。”
“啊？”黎恣意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