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禁足結束
第四十二章 禁足結束
“哎呀其實吧,”齊蕭筠說起這話有些不好意思,“連墨他從來沒有喜歡過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他娶那麽多都是因為他們跟我長得像。不過姜婉應該不是,他是需要一個身份高又賢良的正妻。”
紀華仍舊皺着眉,“就算他沒有對不起你,這樣随便娶一堆對其他人公平嗎?”
“……聽說他們都是談好條件的。”
紀華冷笑一聲,“你就知道為他說話。”
“好了好了,你先随我去治阿婉,這些事我們之後再說吧。”
“走吧。”
随後,二人就一起來到瑞王府。
見到姜婉時,齊簫筠向她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紀華,他是齊國的知名游醫,醫術很好,我想找他幫你看看病。”
“難為阿筠你如此記挂我。”姜婉沖齊簫筠感激地一笑,對于紀華倒是沒有多加注意。
紀華注視着溫婉清麗的姜婉,心情卻有些複雜,畢竟,這是他的親姐姐。
但紀華向來不會把心中的情緒擺在臉上,當下只是淡淡道:“請王妃讓我把脈,且說說大概症狀。”
“有勞了。”姜婉伸出手去,“別的倒也沒什麽,就是總咳個不停,有時還咳血,天涼之時尤為嚴重。”
“嗯……”紀華把了一陣脈後道,“這是寒咳,是體寒氣虛所致,由于是多年慢症,要連續吃三五個月的藥方可根治。”
“什麽?”姜婉驚愕地注視着紀華,“你說這病可以根治?可是連太醫都說,這病只能終生跟着我了。”
紀華淡淡道:“你不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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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簫筠笑着插嘴:“你這醫術的神奇程度沒親自經歷過的人大概都不會相信,也不能怪人家……王妃,他開的藥你就吃吃看,事實會證明一切。”
“紀大夫,我并沒有不信任您的意思!”姜婉忙道,“您盡心為我治病我很是感激,一定會遵照你的囑咐按時服藥。”
紀華沒再答話,埋頭默默寫下了一個藥方。
“拿去吧,一日三次,十天後我再來把脈換方子。”
“啊這麽說來,”齊簫筠想起了一事,“阿華你是打算在楚國京城長住嗎?”
“長住說不上,會小住一段時間。一直奔波也挺累。”
齊簫筠心中思索着,畢竟現在紀華還在世的親人都身在此處,他有此想法也很正常。不過他這話若是說出來,紀華一定會否認。
“多謝紀大夫。”姜婉拿過方子,又道了一次謝。
就這樣,姜婉開始服用紀華開的方子。
一個月左右之後,她的症狀就已經大幅度好轉。她這才知道紀華的醫術竟然遠非楚國的太醫能比。
而這時,楚威德的兩個月禁足之期已經到了。
他出來的當天傍晚先到了瑞王府。
這日楚連墨和齊簫筠恰好都出門踏青去了,就剩下江應南在教授楚雲軒和楚天麟功課。
“德王殿下?”江應南見楚威德來了,忙起身向他行禮。
“江公子好。”楚威德對他的态度很客氣,“本王是來接犬子回府的。”
“爹爹……”楚天麟在一旁輕輕叫了聲。
他對楚威德最後的印象就停留在楚威德兇巴巴地命他罰跪,加上又許久未見,難免有些生分。
楚威德見向來活潑的小兒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心頭“咯噔”了一下,“你這段時間過得如何?楚連墨把你怎麽了?”
“啊?”楚天麟怔了怔,“沒有啊,四皇叔對我挺好的,找了江叔叔教我念書還找周叔叔教我武功,偶爾他還親自指導我兩招呢。”
“周筠?”楚威德皺起眉頭,“他還會武功?”
“周叔叔他武功很好的。”
“……”楚威德暫時沒有對此發表意見,見楚天麟像是樂在其中的模樣,倒也放下心來,看向江應南道:“有勞江公子這段時間照顧這頑劣小子了。”
“不敢當。”江應南心中有些詫異,這楚威德今日怎麽如此客氣?難道這兩個月禁足他真的通過修身養性轉性了?
“二皇伯……”這時楚雲軒怯怯地招呼了一聲。
楚威德這才看向了久未謀面的大兒子。
之前的楚雲軒過于消瘦,如今倒是身材更加勻稱,面色也更紅潤了。
楚威德語帶嘲諷:“看來你在這裏日子過得很滋潤啊。”
“……”楚雲軒心中有些酸澀,一時不知如何答話。
就在這時,楚連墨和齊簫筠恰好也回了府。
“喲,二皇兄來了?”
“哼。”楚威德看到楚連墨時,神情立即變冷了,“你莫要得意!你傷本王的,本王必百倍奉還!”
“還有,”他輕蔑地飄了齊簫筠一眼,“竟然讓個娘不拉幾的男寵來教皇孫武功,虧你想得出來。”
“呵。”楚連墨冷笑了一聲,“許久不見,還是這般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說誰是狗?!”
圍觀着這一幕的江應南發現自己想多了,楚威德還是那個楚威德。
楚連墨冷笑道:“誰承認便是誰。”
“我們走着瞧!”楚威德又惡狠狠地對楚連墨一瞪,然後用柔和下來的目光看向江應南,“我上午去看過大皇兄,他說他很想你,還托我交個玉镯給你。”
“……”江應南這才知道楚威德為何對自己态度如此客氣。
事實上這段時間楚子乾隔三岔五就要往瑞王府送禮物,但自己都避而不見并且吩咐下人們拒收禮物。
只是如今楚威德拿着玉镯的手已經懸在了半空中,江應南不好得罪他,只好接過,“有勞德王殿下了。”
楚連墨淡淡說了句:“以為送個镯子就能套住對方嗎?這都是本王玩剩下的。”
“……老子今天不跟你計較!麟兒,我們走!”
說罷,楚威德氣呼呼地拉着楚天麟離開了。
“殿下,”楚威德剛走,就有一個小厮來報,“姜大人來了。”
“岳丈大人來了麽?”楚連墨忙道,“快請他先到堂屋坐着,本王這就過去。”
齊蕭筠聽到姜婉的父親姜臨清來了,心中忽然想起一事:
他對楚國的重要人物本也有些了解,在他的印象中姜臨清正直善良,對妻子專一,難道诓騙紀華母親的事真是他做的?
不如,去找其确認一下,以免冤枉了好人。
“連墨,我能與你一起去見見姜大人嗎?”齊蕭筠跟上楚連墨的腳步。
“當然。”楚連墨回頭沖他寵溺地一笑,“本王巴不得一刻都不與你分開。”
“……你可別只顧着甜言蜜語了。姜大人見你我形影不離,也許會不高興。”
“哦?你知道他會不高興卻還要跟着本王?你是不是也舍不得與本王分開?”
“誰舍不得你。”齊蕭筠雙頰微紅地瞪他一眼,“我是有正事要和姜大人說。不過你放心,不會耽誤你們,你們先聊,等你們聊夠了我再開口。”
“好。”楚連墨一時顧不上問是什麽正事,因為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堂屋前,不好讓姜臨清等得太久。
“岳丈大人好。”楚連墨走進去朝姜臨清禮貌地招呼道,“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瑞王殿下太客氣了。”姜臨清笑着搖搖頭,“只是想和殿下一聚罷了。加之許久未見到婉兒,有些想念,所以便來看看。”
“原來如此。那我這就帶爹您去見阿婉。”
“好。”
姜臨清的目光落到楚連墨身旁的齊蕭筠時,笑容僵了片刻,但并沒有說什麽,只是跟上楚連墨。
楚連墨去往姜婉的房間,她卻并不在房中,便問她的貼身丫環:“王妃現在何處?”
“回殿下,王妃去花園賞花了,她叫奴婢不必跟着伺候。”
“本王知道了。”
随即,楚連墨又帶着姜臨清來到瑞王府的花園。
遠遠地,只見姜婉和慕容鷹一起坐在一處涼亭中飲茶吃點心,而且還隐約傳來二人有說有笑的聲音。
“說實話,我曾經對殿下心動過……”姜婉面帶微笑地凝望着楚連墨房間的方向,回憶着往事,“畢竟是個年輕有為的英俊青年,誰嫁了這樣的夫君能毫無感覺?只是後來發現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我也就漸漸收起了念頭。”
“這麽巧啊,告訴你個秘密——我也是。”
慕容鷹笑了笑,壓低了聲音。
“年少時覺得要是有朝一日能嫁給殿下,應該也不錯吧?只是我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他心頭有個人。
“人家是皇子,我比不上他,這我認了。可後來他居然對一個被當作替身的男妾都比對我好,我心頭實在有些不甘!
“不過最近,我那些心思似乎漸漸也淡了。周公子人也挺好的,算了吧,既然他們兩情相悅,又何必再一廂情願呢?”
由于距離遠,兩人說話的聲音又輕,逐漸朝他們走近的楚連墨等三人不太聽得清內容,只聽到了最後一句。
一時間姜臨清的神情更加不善——周筠和楚連墨兩情相悅,那姜婉算什麽?
不過此刻,他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婉兒,為父平時在家是怎麽教你的?怎能和夫君外別的男子單獨相處?”
“啊,爹爹你來了?”姜婉連忙起身向父親行禮。
慕容鷹也頓感尴尬,忙道:“都是我不好,硬要拉着王妃陪我聊天,請姜大人不要責怪她。”
今天慕容鷹上晚班,所以現在不是他的當值時間。由于班次之間往往只有兩三個時辰的間隔,要回家一趟未免匆忙,他在休息時間也就經常留在瑞王府。
他曾經和楚連墨提起過自己和姜婉的弟弟年齡相仿,将她視為姐姐,所以要和姜婉閑聊幾句楚連墨也不太管他,他的行為便愈發随意起來。
只是當着姜臨清的面,楚連墨還是不能不板起臉來瞪了慕容鷹一眼,“岳丈大人莫怪,都怪本王平時對下屬過于驕縱,本王之後會好好教育他的。”
姜臨清知道自己的女兒本是很溫柔的性情,大約是不好拒絕別人,語氣便也緩和下來:“殿下言重了。”
此事本可到此為止,卻聽姜婉朗聲道:“今日是我主動邀阿鷹聊天在先,并非他的過錯,若要責罰,罰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