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Part5

Part 5

半天沒聽到肩膀上挂着的小朋友的回音，穆裏尼奧斜斜飛過去一個看起來像是不高興的眼神。

普敘赫覺得對方真的越來越像是一只傲嬌的貓貓了，搭在對方肩膀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根手指，趁着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撥了撥葡萄牙人耳邊同樣微卷的頭發。

同時開口吸引對方注意防止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是個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得到的人。”

穆裏尼奧狐疑地轉頭看了看，除了搭在自己肩上那只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以外別無其他。

在阿森納待了兩年的普敘赫也算是輕車熟路地把人領到了停車場：“頭兒，該我上場前可別忘了準備好我的獎品啊。”

坐進駕駛室的穆裏尼奧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小男孩，你現在可是要在我手底下混飯吃了，表現不好別說去替補席上看飲水機了，天天把你扔去球迷那裏做社區服務。”

“頭兒你舍得嗎？”普敘赫眨了眨眼睛，“我已經不是你重金渴求的小甜菜了嗎？”

不得不說普敘赫這次的這張臉确實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煙灰色的眼睛就像是有全世界只注視你一人的特效。

留給他的只有切爾西主教練有恃無恐的微笑和揚長而去的車尾巴。

“喂，昂科拉？聽說你要走了？”

普敘赫尋聲側頭一瞥，殘留着笑意的眼睛直直對上從樓裏走出來的法布雷加斯，他記得這是一線隊的人，昨天場上還被他封堵了好幾次精彩射門，當時還一臉不可置信外加昂揚鬥志。

普敘赫沒藏沒掖，直接點頭承認了，法布雷加斯本來還沉浸在對方的眼神裏，聽見這句話驟然燃起一絲憤怒：“小鬼，你等着，等下次遇上你我一定讓你球網裏滿地找球！”

穿着一身黃色的阿森納訓練服，微長的棕發被發圈禁锢在腦後，但還有幾根不屈不撓的頭發掙紮着試圖跳出來，就像是這個人一樣活力十足。

被放了狠話的普敘赫也沒怎麽覺得生氣，還友善地提醒對方：“我比你還大一歲，即使你出名得更早，也還是得喊一聲哥哥哦。”

一直因為年齡小不足以服衆的法布雷加斯氣得跳腳，現在在一線隊也只是剛剛當上主力，尤其是維埃拉走後阿森納直線下降的中場控制力更是讓還不夠成熟的法布雷加斯被球迷們媒體們議論來議論去。

Advertisement

自然而然地，他也認為對面的那個小門将得志便猖狂地在嘲諷自己，法布雷加斯眼神飽含怒火，他跨了一步上去攥住對方的衣領，175cm的小中場驚覺自己比190的門将要矮上一個頭，這使他更生氣了。

年輕的阿森納中場一字一句地放着狠話，事實上他不只是在對着普敘赫說，他看過去這個可惡的家夥身後有更多瞧不起他的人在指指點點，他惡狠狠地磨着後槽牙：“你等着。”

西班牙人棕色的眼睛被怒火點得明亮，然而普敘赫才剛剛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戳到了對方哪個點，但對于經歷了很多目前只是把足球當作一份工作來看待的普敘赫來說，這份對于足球的熱愛是他不擁有但是能夠理解的。

普敘赫見識過太多太多這種對某項事物充滿熱忱的人了，同理，那些人中選擇中途放棄逐漸熄滅那狂熱的火苗的也太多太多了。

不過，每次見到一個新的這樣的人，他都願意等一等那份結果。

順着西班牙中場拉扯的力道低下頭湊近對方年輕氣盛的面孔，四目相對，普敘赫滿是認真的開口：“我等着你，請不要讓我失望啊弗朗西斯科。”

沒有想到對方能夠喊出自己名字的法布雷加斯一愣，又驚訝于那認真的态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場邊匆匆趕過來的範佩西已經分開了兩人。

年輕的羅賓俠把比自己還要略高一點的小門将拉到身後，不怎麽認同地看向法布雷加斯：“小法，別胡鬧，快回去訓練。”

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還要再吵幾分鐘的法布雷加斯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這個方向就轉身離開了，作為隊伍裏算是較為年長的隊員，範佩西天生充沛的責任心使他一直努力照顧好隊裏年輕球員之間的關系。

羅賓俠轉身眼神複雜地注視着一臉平靜的前。阿森納門将，他剛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突然了悟為什麽會在斯坦福橋附近的便利店裏遇見對方了。

那顆郁金香味的糖果似乎還在嘴裏揮之不去，一陣滞澀之後他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切爾西是個不錯的俱樂部，你會在那裏成功的。”

總是表現的比自己的年紀要成熟的範佩西和法布雷加斯不同，後者可是前幾年還會朝着弗格森扔匹薩的人，他只是沒想過繼阿什利科爾轉會之後又有一個人要離開竊取切爾西。

說着範佩西蹙起了眉：“但是即使不在做隊友了，如果被我發現你偷偷抽煙的話我還是會告訴你的主教練的。”

“一個球員要學會對自己的職業生涯負責。”此時還沒有成為荷蘭三棍客之一的羅賓。範佩西如是說。

其實普敘赫對于抽煙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只不過是仗着游戲玩家的身份體驗一下現實裏不能嘗到的滋味，但在昨晚逐漸發現的某些關于系統的疑點之後，他現在也算是相當注視着可能是最後一輩子的身體健康了。

沒有選擇去反駁範佩西的教訓，普敘赫接受了他的好意，唇角微勾：“日後遇到的話，羅賓，我也不會對你放水的。”

看着感覺像是在大放厥詞的普敘赫，範佩西沒有質疑對方的實力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只是爽朗地笑起來，擡手揉了揉青年那頭小波浪卷發，手感有些硬，和脾氣偏軟的普敘赫似乎不太相符。

“先把握住主力位置再說吧！”不加痕跡地題型對方切爾西不僅有自己的優秀一二門，那不知足的主席也正令人在外搜羅優秀門将呢。

回到家，收到了門德斯說要準備搬家到西倫敦的郵件，普敘赫沒有立刻開始整理行李，而是先坐到了書房裏面，頗有意味地開口：“系統，難道你沒有什麽信息需要通知我的嗎？”

一陣沉默之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完全由亂碼組成的藍光屏幕，當然這個在外人來看是看不見的，這些亂碼慢慢變換形狀，最後組成了普敘赫等待了好幾個世界的消息。

【混蛋！把所有的爛攤子都留給我！】

【如果你沒發現的話就自己再孤獨終老這最後一輩子吧哈哈哈！】

游戲順利通關的難度不在于攻略下那些對象，而在于舍得在情濃意滿之時抽出記憶進入下一個游戲世界。

【全利公司的游戲果然像你預料到的那樣有貓膩，所謂的全息真實游戲其實是把星際人的精神體投射到其他時空，而經歷過的游戲世界越多，所謂的記憶芯片就會将你和游戲綁定的越緊

密。】

【當初你借此機會逃離星際的時候，凱特拉家族也是打算借這份聯系把你抓回來，可惜全利公司不是他們能掌控的，所以只要你選擇一直不退出游戲他們就沒有辦法抓到你。】

【而和星際徹底斷離的唯一辦法就是命令你的系統清除所有芯片緩存，剩下的收尾工作已經由小爺發善心幫你解決了。】

【之後所謂的游戲系統也許還會存在，但只限于生活/工作輔助系統的用途。】

接下來就沒有他那個死黨的消息了，不過普敘赫需要了解的一切都已經知道了，系統顯然也知道了普敘赫将要做什麽。

由全利公司開發的智能系統當然知道和星際斷離聯系就意味着自己失去智能只能成為一個普通的輔助系統，智能化的它當然不甘心。

【玩家真的決定了嗎？】

與此同時它鑽了漏洞擅自釋放了部分芯片中的內容，都是它記錄中普敘赫心中有較大波動值的記憶。

——穿着鶴袍的青年遞給他一把自己做的扇子，正面“曉看天色暮看雲”，不用翻過來他也知道青年此時臉上的羞惱是為了另一面那句話“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開着星艦的張狂青年開着全星系都能收聽到的廣播高聲喊話：“坐在火堆旁吃椰子的那個混蛋給我聽着，你的隊伍已經被我的艦隊包圍了，你的人也被我包圓了！”

——“你曾贊美我如天上璀璨明星，卻不知我現在是否有幸成為你眼中的億萬星辰中的其中一顆？”王座之下清隽的謀士雖是伏拜之姿但仍固執地擡頭向上望。

太久遠了。

也太近了。

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普敘赫的眼中充滿憐憫，無他，對着那垂死掙紮的小系統而已。

“删除。”

當初既然選擇了結束這輪游戲，就意味着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

妄圖以過往束縛他？

可笑至極。

【數據庫1删除中……】

【玩家真的舍得嗎？！】

【數據庫2删除中……】

【你敢說你自己不曾心動過嗎？！】

【數據庫N删除中…。。】

【……删除完成。】

“……所以你只是個智能系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