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Part8
Part 8
球員們三三兩兩的都到了,看見更衣室裏有個不認識的新面孔也都想起了剛得到的關于球隊找來了一個新門将代替切赫。
他們對于普敘赫沒有什麽惡感,但是切赫是他們的好兄弟,都是共同戰鬥了多年的,自然對于代替他的人有些挑剔卻也不會故意刁難。
說句不好聽的,自當年博斯曼法案出臺以後,俱樂部球員你來我往都是常事了,也不是沒有同城球隊反複橫跳的例子過,沒什麽特別好說的。
看見人到的差不多了,特裏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畢竟隊裏這個老慣例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一聽新人今天就要唱歌助興了紛紛起哄。
門突然又一次打開了,還以為是哪個遲到了的球員,看過去才發現是本來應該待在綠茵場上的穆裏尼奧。
葡萄牙人也是在綠茵場上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和自己的助教大眼瞪小眼才想起來今天是臭屁小鬼來球隊的第一天,普敘赫這會子估計被攔在更衣室裏唱歌呢。
緊趕慢趕湊熱鬧的狂人也跟着來了更衣室,推開門看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唯獨普敘赫站在正中央,他挑了挑眉:“我們的慣例已經舉行完了?”
“沒呢,頭兒。”
“頭兒,就等你了。”嘴甜的球員立馬跟上。
普敘赫攤攤手:“我正想問他們是不是要求清唱。”
“嗤,”特裏譏諷地嗤笑一聲,“那大少爺是打算彈鋼琴還是拉小提琴呢?”
喲,看來混的不行啊,穆裏尼奧挑眉瞥了普敘赫一眼,小門将也無奈地回了他一眼。
“我這有把尤克裏裏!”德羅巴站起身從櫃子裏翻出來一把棕色的樂器。
特裏都要傻眼了:“不是,迪迪埃你是從哪裏找出來這個玩意兒的?”
“不對,你咋把這玩意兒藏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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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友們也都驚呆了,沒想到迪迪埃。德羅巴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也背叛革命學會哄小姑娘了啊,他們其中好幾個人都試圖站起來去看看這家夥櫃子裏還藏了什麽好寶貝。
接過這把尤克裏裏,普敘赫大致看了一下,品相不錯音質也還行,他試了幾個音,擡頭看向大家:“那我開始了啊?”
球員們紛紛找好位置坐下,跟排排坐吃果果似的,以前可沒見他們這麽乖過。
穆裏尼奧也沒想着湊過去跟球員擠一塊兒,自己單手插兜倚在門框上。
德羅巴提供的這把尤克裏裏也沒有背帶,站着彈怕固定不住,普敘赫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索性就直接盤腿原地坐下,垂眼調整好尤克裏裏位置。
更衣室裏安靜得很,這幫在球場上能跟人拼個死去活來的球員莫名都不敢大聲呼吸。
普敘赫擡眼看向對面笑了笑,許是配合曲子得擁有充沛的情感,眼神莫名地缱绻,煙灰色的眼眸格外深邃,長眉入鬓,鼻挺唇薄。
此時他已經開始起調,雖然不是慣用的樂器,但是臨時演奏一曲倒也足夠。
他作為門将的手手指修長有力,按在弦上合适又妥帖,比被裹在門将手套裏要好得多,正對面坐着的一正一副兩個切爾西隊長心裏同時想到。
特裏甚至有些憤然,他懷疑是不是有哪個不知事的維修工把更衣室裏的燈改成了聚光燈,從上往下照,很亮,給那個盤腿坐在地上的青年籠了層光似的。
尤克裏裏這種樂器大部分都是在給人聲伴奏,純音開頭時普敘赫身上還帶着一股慵懶的氣質,人聲一加入格外合适,更何況他還選了一首挺經典的情歌。
《Shape Of My Heart》
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的主題曲,英國着名搖滾歌手Sting唱的。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他玩紙牌如深深冥想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他打牌從不遲疑
“He dosen’t play for the money he wins”他打牌不是為了所贏的錢
“He doesn’t play for respect”也不是為了獲得尊重
……
特裏看得有些出神,尤其是不小心和普敘赫對視上的時候,他向來膽大又充滿激情,現在卻是滿心細膩。
那雙煙灰色眼裏的光也好,更衣室裏的燈光也好,他就是在發光。
“I know that the spades are swords of a soldier”我明白黑桃如士兵手握的利劍
“I know that the clubs are weapons of war”梅花似戰場轟鳴的炮槍
“I know that diamonds mean money for this art”這藝術般游戲裏方塊便若到手的金錢
“But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但那不是我紅桃(心)的形狀
……
“But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但那不是我紅桃(心)的形狀
直到站起來的時候更衣室裏還是一片寂靜,普敘赫随手拎着那把尤克裏裏撥了撥自己的小卷毛:“是我唱的太難聽了?”
特裏坐在位置上嗫嚅了一下嘴唇,有種沖動使他想要站起來說點什麽,他的腳挪動了一下,眼角的餘光卻瞥到身邊坐着的蘭帕德已經站起來沖過去了。
蘭帕德一把摟住普敘赫的脖子上下看了看,眼裏充滿驚奇:“普敘赫你唱的超級好聽。”
單手托住沖勁十足的藍軍副隊,順手把尤克裏裏遞給走過來的德羅巴,普敘赫低頭看向蘭帕德笑了笑,歌聲剛過感情未消,聲音簡直要溫柔到骨子裏去:“弗蘭克,你喜歡嗎?”
沉溺在對方眼神裏的蘭帕德唇角的笑容收了收,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其他的隊友已經圍了上來,你一眼我一語地瘋狂贊美新隊友的歌聲,要知道之前的隊友入隊儀式都是鬼哭狼嚎,要不就是德羅巴這種發揮種族技能來一段急性RAP。
只有特裏,雙手緊緊摳住長椅的邊沿,緊緊咬着牙一言不發,和普敘赫無聲對視着,直到一個又一個圍上去的隊友徹底遮擋住對方那張讓他印象深刻的臉。
看不見了。
被擠出門外的穆裏尼奧眼看着小門将左手摟一個神燈副隊,周圍一圈叽叽喳喳的球員,被擁擠的人群擠出門外的他帶着點自己都沒察覺的不高興,一手摁上了普敘赫挺得筆直的脊背。
聲音不響效果卻立竿見影:“打算什麽時候去訓練?嗯?”
蘭帕德無奈地拍了拍普敘赫的手臂,帶着一長串隊友們穿過走廊,留在最後磨磨蹭蹭從長椅上站起來跟在人群後面的特裏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是板着臉看着他們的葡萄牙主教練還是使他不得不快步跟上隊友。
“你怎麽還不走?”穆裏尼奧沒好氣地戳了他胳膊一下。
普敘赫提上自己的手套:“你不走前面只好我走後面了呗。”
看着還想說什麽鵝言鵝語的葡萄牙人,普敘赫仗着自己身高腿長,一把摟住主教練的肩膀:“走吧,我的小教練。”
穆裏尼奧沒什麽力道地掙紮了一下,隐蔽地翻了翻白眼:“我的歲數都是你的兩倍了。”說着說着心情有點低沉。
普敘赫心想那按照自己真正經歷過的時間怕是不知道比葡萄牙人大上幾倍了。
但是看起來穆裏尼奧似乎确實是因為這有點失落,也不能直說什麽我比你大幾百歲之類的真話,普敘赫只好側頭輕輕撞了一下主教練的腦袋:“頭兒,你說什麽我沒聽見诶!”
“沒大沒小!”
半晌他又小聲問了一句:“你知道Sting是我最喜歡的歌手嗎?”
其實是剛剛才知道的,但話不能這麽說:“所以說明頭兒和我投緣啊。”
有酒窩的小教練輕輕地哼了一聲。
普敘赫目不斜視。
酒窩。可愛。想戳
今天的訓練賽裏切爾西的球員們眼睜睜看着新來的門将站在門線上上接下當,除了一個打在後衛腳上的變向球和一個以德羅巴暴力頭球結尾的三連射外,這場訓練賽其他球員的射門硬是一個都沒進。
助教吹哨示意訓練賽結束的時候,普敘赫一邊摘下手套一邊壓在沒比自己矮多少的特裏身上,藍軍隊長臉上依舊是那種兇悍的表情,和跟他湊得極近的小門将的笑臉形成對比。
“隊長,你好厲害啊,我都不需要擔心自己得沖出禁區。”
因為靠譜的藍軍隊長作為後防大将,一旦前場丢了球,他會不惜體力的拼命回追,他願意為球隊把身體扔在球門線上。
這句諺語,約翰。特裏能夠不折不扣地做到。
特裏低垂着眼睛,感受到單方面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小門将身上源源不斷湧來的熱量,別別扭扭地擡起自己的手搭住了對方的肩膀,擡起眼:“喂……”
“普敘赫!”助教拿着礦泉水瓶跑過來打斷了他們,“老板喊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阿布?
普敘赫可不覺得寡頭是個會單獨見見每個球員的人,他接過助教遞過來的礦泉水瓶,一把擰開以後舉到雙手握拳垂在身體兩側的特裏面前:“隊長,請你哦。”
藍軍隊長接過水瓶,雙手捧住塑料水瓶眼瞅着普敘赫的背影走遠,一聲嘆息才從喉中逸散:“普敘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