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Part21
Part 21
這場比賽雙方的表現都不太如意，切爾西這邊估計是進入了聖誕搶分期，而巴薩估計還處于國家德比的餘韻當中，最後互相送給對方一分。
但他們都沒想到的是，來自巴薩方面的考驗還在後頭。
賽後發布會上，穆裏尼奧同時帶着特裏和普敘赫出席，就像是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有一個多麽堅不可摧的防線一般。
他甚至能與旁邊的裏傑卡爾德虛與委蛇一番，而他那甜蜜的笑容直到一個世界體育報的記者站起來高舉一張圖片才驟然消失：“請問你們能否解釋，關于昨日切爾西門将飛踹球迷一事？”
現場一片嘩然，上一個因為飛踹球迷被全世界關注的是曼聯國王坎通納，而他也因此受到了來自各地球迷、教練的攻讦。
這張照片顯然挑選了一個恰當的時機，那根造成普敘赫受傷的球棒毫無蹤影，照片上留下的只要普敘赫下颔線完美的側顏、巴薩球迷臉上的驚恐，以及那落在對方肚子上的不留情面的一腳。
世界體育報的記者笑得燦爛，畢竟昨天下午接到球迷的照片時，他們就知道這能夠為他們帶來相當大的好處，于是主編出面感激了那名不幸的球員，動用了一大筆錢去安慰他們受傷的身體與心靈。
這種事總是很難說清，尤其是在對方擁有了一張不作假的照片，哪怕那只是斷章取義的畫面。
坐在普敘赫兩側的特裏和穆裏尼奧第一時間就想站起來解釋，尤其是事件參與者之一的穆裏尼奧，更是憤怒地想要駁斥這幫吸人血的記者。
普敘赫在桌子底下悄悄按住了穆裏尼奧的手，引來後者疑惑的一瞥，黑發青年示意他冷靜，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而一旁關注着普敘赫情緒的特裏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心中莫名有點苦澀。
早在昨天回到酒店之後，他就使用系統制作了一份視頻，截取了幾十秒追趕的場面，着重記錄的是那名極端球迷主動發起進攻以後，普敘赫正當防衛的過程。
系統的濾鏡顯然使用的不錯，除了一部分關注視頻并錄下來的記者們，在場不少女記者都被他的身手迷倒，可以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成為下一個007.”
被議論的青年利落地脫下球衣，只穿着黑色背心的上半身肌肉飽滿，因為汗濕而貼緊身體的布料将那些形狀優美的肌肉勾勒出來，直到他指着自己肩上的青紫色傷痕，才有沉迷美色的女記者将注意力移開。
“你們除了颠倒是非黑白，還能做什麽？”普敘赫看向世界體育報的記者，對方臉上鐵青色的神情愉悅了他，“慶幸你們還沒來得及将它登上報紙吧。”
他優雅一笑：“不然你就不是和我對話，而是面對我家的律師團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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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才驚覺，這個在足壇才将将嶄露頭角的人與以往那些被他們一杆筆玩弄的球員不同，無論是他的父親，號稱業界點金手的張伯倫。昂科拉，亦或是他的外祖朱利安。赫塞萊特公爵，都不是輕易善罷甘休的人物。
那個站起來的記者臉色驟然變白，顫顫巍巍地做了下去。
見狀，在一旁靜候事态發展的穆裏尼奧找準機會說了一句：“之後切爾西會向歐足聯上訴，關于巴薩球迷惡意襲擊切爾西主教練與球員一案。”
不等記者們再說什麽，葡萄牙人直接起身離開，歐足聯的官方代表也只好任由他們離開，畢竟這裏還有一大波爛攤子要處理。
“約翰，你先回去。”穆裏尼奧語氣平淡，特裏點頭先行回了更衣室，而在切爾西隊長走出視線範圍的下一秒，切爾西主教練立刻轉身揪住普敘赫的衣領。
“所以你今天是帶傷上場？而我，切爾西的主教練卻不知情！”
“我能力排衆議讓你立刻坐上主力門将的位置，也能讓不聽話的球員立即貶到二線隊去重新學習如何尊敬他們的主教練。”
葡萄牙人的眼裏滿是怒火，既是因為普敘赫觸犯了他在球隊裏至高無上的權威，也是因為對方私自帶傷上場。
他知道帶傷上場後自己的狀态嗎？
他知道在這樣的大賽上掉鏈子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嗎？
他知道一旦失誤将會是所有記者聯合起來的口伐筆誅嗎？
“我很抱歉，但是除了我以外，頭兒，我們沒有多餘的好門将了。”出于身高差的原因，穆裏尼奧拽普敘赫衣領的時候有一些費力，普敘赫微微屈身促使這個身材嬌小的葡萄牙人拽地更加方便。
那點火光将穆裏尼奧的眼睛點綴得愈發明亮：“但是這場比賽的分數是可以戰略性放棄的，用一個好門将換一個不太重要的三分，我不認為這是門好生意。”
普敘赫握住對方的手腕，一如昨日溫暖幹燥：“但是我不想讓你受到在諾坎普輸球以後的媒體诘難。”
穆裏尼奧與巴薩的糾纏太深了，除非巴薩接納、他也願意重新回去，兩者才有那麽一絲和解的可能性，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每一次發言針對巴薩的時候，穆裏尼奧也是在傷害自己。
“而且我确定我的手臂沒有問題。”他補充了一句。
穆裏尼奧有些頹然地松開了手，他總是能被普敘赫輕飄飄的一句話打消所有怒火：“算了，這種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黑發青年一向不吝啬給予他的甜言蜜語：“你想知道什麽都行。”
準備去停車場坐上去機場的大巴的路上，普敘赫眼尖地發現了站在轉角眺望這邊的一個小家夥，他和隊友打了聲招呼迅速跑了過去。
梅西也被突然跑過來的他吓了一跳：“嘿，我很抱歉。”
“抱歉什麽？”
留着妹妹頭的梅西就像是一個軟綿綿的小團子，他不好意思地開口：“關于你昨天遭遇到的那些不太好的事情。”
他腳跟晃了晃，擡頭看向比自己高上許多的普敘赫，後者俊秀的臉龐似乎并未因此事染上負面塵埃，但是梅西還是為自己俱樂部有這種球迷感到羞愧。
“極端球迷每個俱樂部都有，英國也算是極端球迷的發源地了。”普敘赫并不是很在意，他摸了摸梅西的頭，“不要背負不屬于自己的責任，那太沉重了。”
日後遇上阿根廷足協的梅西在國家隊裏沉淪的時候，也許會更加能夠理解這句話，但此時他只是腼腆地笑笑，并且感謝了一番對方先前把自己領回酒店的舉動。
如果沒有普敘赫，不知道他當時會不會也遇到這種極端球迷，而且他一個小個子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眼神晶晶亮地問道：“我們可以交換手機號嗎？這樣下次你來巴塞羅那的時候我可以請你出去玩。”
“既然如此，等你來倫敦的時候，就由我招待你怎麽樣？”普敘赫從包裏掏出手機，并且抽出了自己從倫敦帶來的禮物，“這個是送給你的。”
梅西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普敘赫來操作，自己則雙手接住這個不算小的姜餅禮盒，後者一邊迅速輸入手機號一邊跟他解釋：“這是我提前送你的聖誕節禮物，記得你喜歡吃甜食，我在湖區山上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梅團驚喜地笑了：“是Grasmere Gingerbread Shop的姜餅，我聽說過很久了。”
說着說着他神情又有點失落：“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普敘赫把手機還給他，見狀又揉了揉他的頭發：“沒關系，我們以後還有很多聖誕節可以過呢。”
坐到返航的大巴上，普敘赫收到了梅西的短信：“這次又忘記和你換球衣了，可惜。”
普敘赫笑着敲了幾個字：“沒關系，我也不和沒破過我門的前鋒換球衣。”
對面立刻發過來一個生氣的：（
梅西坐在更衣室裏癟嘴：“那你怎麽會想到給我準備聖誕禮物的？上次賽後我都沒能找到你。”
“大概是有一個可愛的小前鋒讓我印象深刻吧XD”
收到回複的梅西沒忍住笑，隊裏的幾個老大哥見此情景都要覺得自己的小甜菜被外界不知名女士勾走了。
發完短信的普敘赫有了點困意，他戴上眼罩打算在車上先眯一會兒，但總覺得這個姿勢對脖頸不太友好，轉來轉去最後還是戳了戳坐在內側的蘭帕德：“弗蘭克，我靠着睡一會兒啊，到了叫我。”
出于尊重沒有去問普敘赫剛剛是在和誰聊天聊得那麽開心，蘭帕德看着普敘赫毫不見外地滑過來枕着自己的肩膀放緩呼吸開始休息。
他小幅度地轉頭向普敘赫看去，對方腦袋上吹幹了就又變得蓬松的小卷毛靜悄悄地翹在那裏，蘭帕德不自覺地溫柔微笑了起來。
感覺到旁邊有人在看自己，蘭帕德帶着笑意看過去，平行于他們僅僅隔了個過道的特裏，後者正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這邊。
蘭帕德臉上的笑意逐漸所剩無幾，他當着對方的面，擡手扶住普敘赫毛茸茸的腦袋調整了一個能讓他睡得更舒适的位置。
掃了一眼蘭帕德有些礙眼的手，特裏冷淡地轉了回來，開始盯着虛空發呆，而被普敘赫不自覺蹭了蹭的蘭帕德使勁壓住想要揚起來的嘴角，悄悄拿出手機自拍了一張，以普敘赫的睡顏為照片中心的那種。
有點可惜，眼罩蓋住了大半張臉，蘭帕德抿了抿唇，想要再拍一個角度時，普敘赫無意識地輕輕一動都能吓得他立刻把手機塞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