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Part22

Part 22

“你要搬家?為什麽,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聽到這個消息,坐在桌邊的蘭帕德猛地站起來,頗有些驚慌失措。

普敘赫有些訝異:“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站起身走過去拉着蘭帕德的手:“你簡直就是我遇到過最好的室友了,真不知道又回到一個人住還能不能習慣。”

“那能不能……”蘭帕德有些幹澀地張口,“一定要搬走嗎?”

“我爸為搬家這事準備好幾周了,而且”普敘赫若有所指地眨眨眼,用那種大家都懂的眼神示意:“到時候如果想要有點夜生活,總不能把對方帶來這兒吧。”

青年說着捏了捏旁邊乖乖巧巧玩玩偶的小露娜的臉蛋:“這裏還有小露娜呢,不能帶壞小孩子。”

他轉回來卻看見蘭帕德堪稱蒼白的臉色,連忙伸手扶住對方:“沒事吧?哪裏不舒服嗎?”

胃裏如同有一塊巨石沉沉地下墜,蘭帕德說不出自己心裏那一瞬間的情緒到底代表什麽,勉強擠出個笑容:“不,我沒什麽事。”

看着他這副模樣就不具有什麽說服力,普敘赫湊過去低頭與他額頭相貼感受了一下溫度:“應該沒有發燒,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太近了,蘭帕德甚至能聞到普敘赫今天早上用的特洛菲德須後水的味道,當他意識到自己竟然想要去親吻自己的室友的那一刻,切爾西副隊猛地推開普敘赫沖上了樓,就像是離開得迅速就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普敘赫注視着他迅速上樓的背影,随後蹲下來摸了摸露娜流露着迷茫的小臉蛋,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真是太可愛了。”

一直到普敘赫搬家之前,蘭帕德都在躲着他,普敘赫嘗試了幾次終于在訓練基地的牆角逮住了人,他單手撐在蘭帕德臉側,然後臉貼進對方:“弗蘭克,你是生我的氣了嗎?”

這麽近的距離,那熟悉的須後水的清香緩緩侵入蘭帕德的鼻腔,那種親吻對方的想法又來了,他垂下眉眼不去看普敘赫:“沒事,我只是最近比較忙。”

黑發青年狐疑地看了他幾眼:“那晚上的BBQ新家聚餐來嗎?邀請的基本上都是我們認識的人。”

他歪頭去追蘭帕德躲閃的眼神:“來嘛,我想你來,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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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敘赫很清楚,他會來的。

聽說兒子要和朋友們聚餐,老父親立刻聯系了大廚,客廳裏擺放的是自助食物,BBQ的架子在外面的草坪上,可以讓一旁等候着的侍者幫忙也可以自己享受燒烤的快樂。

吧臺上擺放的是各種各樣的酒瓶,不方便夜晚來回的也可以留在這裏住宿,例如曼徹斯特那邊過來的那幾個,擔心喝醉路上不方便的也可以報名,反正房間多的是。

娛樂活動無非是聊天唱歌看電影看球賽之類的,倒是也有選擇坐在那用游戲手柄打游戲的。

普敘赫舉着調酒師調制的兩杯新加坡司令,朝着那個站在普敘赫自己制作的生态箱的白發男人走過去,這個生态箱之前一直放在赫塞萊特的城堡裏,直到搬家以後才帶過來。

他将其中一杯雞尾酒遞過去,對方接下這杯酒和普敘赫握了握手:“阿蘭。史密斯,你可以叫我阿蘭。”

“普敘赫。昂科拉,喊我普敘赫就可以了。”

普敘赫端起手中的新加坡司令淺淺啜飲一口,口感有些酸甜,充滿碳酸氣泡的跳動與果味的酒香。

他看向阿蘭。史密斯被長睫毛框住的雙眸:“你的眼神過于專注了點。”以至于他不得不過來主動打招呼。

也許是由于只是休閑聚會的原因,阿蘭沒有用發膠将頭發理向中間,而是随着自己淩亂的白色頭發在空中張揚放肆。

“如果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的視線在你的身上?”雖然只是一個玩笑,卻也能瞧出阿蘭自負張揚卻不令人生厭的模樣。

阿蘭打量着普敘赫,眼神着重在那頭小卷毛和他那煙灰色的眼睛上流連了下:“我聽韋恩他們說起過你好幾次,包括弗格森先生。”

“現在倒是确實有些可惜當時沒有上場了,”他挑釁似的笑了笑,“為你留住了那挑戰零封記錄的可能性。”

普敘赫看上去沒有受到這些許傲慢的話的影響,他依舊維持着唇邊的微笑,目光柔軟又專注,煙灰色的眼睛裏乍一看是寵溺,仔細打量卻又什麽都沒有。

總是能讓別人陷入“他是不是喜歡我”的錯覺,沉溺期間的同時卻又悲哀地意識到這就是個錯覺。

聽到這裏想起阿蘭之所以不上場的原因是因為在今年上半年的足總杯裏,為了阻擋利物浦的裏瑟的大力射門,阿蘭勇猛地挺身阻擋,被擊中的支撐腳小腿骨折且腳踝脫臼。

黑發青年溫和地笑了笑:“我覺得我們可以去那邊坐着聊,也許我能多了解你一點。”

阿蘭笑了笑,輕蔑地瞥了一眼杯中酒,随即一口飲盡:“小孩子的飲料。”

“走吧。”

正要動身的時候,一個姿勢站了太久的阿蘭感到小腿有一絲酸麻,扯到他那有骨折過的舊傷處,趔趄了一下往前撲去。

眼疾手快的普敘赫伸手托住對方,卻未曾想到阿蘭站穩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拍開他的胳膊:“放開,我自己能走。”

動靜不小,至少吸引了周圍幾個人一瞬間轉過來瞧發生了什麽,阿蘭站在原地若無其事的樣子,手指卻緊緊攥住那個可憐的玻璃杯,讓人懷疑它幾乎下一刻就要破裂。

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依靠尖刺來虛張聲勢地維持着自己的尊嚴。

普敘赫跟在落後阿蘭半步的位置上,确保對方不管向哪個方向跌到自己都能及時伸手把人抱住。

直到坐到高腳椅上,阿蘭臉上不易察覺的陰郁才算是完全消去,複又朝着普敘赫笑起來:“新加坡司令太過稚嫩了,想不想嘗試一下大人們喝的酒?”

黑發青年又飲了一口手中的果酒,出乎阿蘭意料的是,他站起身走到了吧臺裏面抽出了幾瓶常用基酒。

“想試試看我調的酒嗎?”

阿蘭驚訝地看着普敘赫未曾低頭就能靈活地轉動手中的金屬吧匙,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齒,有些期待升起來:“好啊。”

沒有什麽過多的炫技,以最快的速度調好了兩杯一樣的雞尾酒,普敘赫揚了揚眉毛:“嘗嘗看這是什麽?”

白發男人看起來有點無奈,燈光照在他光滑細膩的臉上,同樣淺色的長睫毛顫動了幾下:“我都看見你挑的基酒了。”

“加拿大威士忌,味美思酒,還有兩注安格斯特拉苦酒。”

他舉起酒杯低頭認真地品嘗了一口,閉眼感受着那強烈直接的口感,贊嘆了一聲:“曼哈頓。”

看見普敘赫還往自己的雞尾酒碟中加入一顆櫻桃做點綴,阿蘭單手托腮側頭看向他,有些孩子氣地用食指将自己的酒杯推過去:“我也要一顆櫻桃。”

黑發調酒師好脾氣地又夾了一顆漂亮的櫻桃給他,他卻又注視着那顆櫻桃緩緩下沉至底,普敘赫疑惑地眨眨眼:“不喜歡嗎?”

搖晃着玻璃杯讓櫻桃滾動地更厲害些,阿蘭岔開了話題:“你不打算問問我是怎麽來的嗎?”

他笑得像一只昂着頭的白發小公雞:“我以前揍過克裏斯蒂亞諾,所以我要求了,他就帶我來了。”

直接得讓人覺得可愛,普敘赫單手撐在吧臺上,探身過去揉了揉他的頭發,像他預想過的那般柔軟:“還想嘗嘗另一款嗎?”

黑發調酒師手掌向下蓋住他的眼睛:“那就閉上眼睛。”

阿蘭聽話地阖上眼簾,聆聽着酒瓶裏液體晃動冰塊撞擊的聲音,很快,那些聲響都消失了,阿蘭有些詫異但還是沒有睜眼,那個溫暖的掌心又一次覆蓋在他的眼睛上。

普敘赫以一個環抱的姿勢站在他的身後,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右手牽起阿蘭的手握住了那杯新調制成酒。

閉着眼依然熟悉地将酒杯送到嘴邊,舌尖觸碰到酒液的第一刻,在生長着星星點點仙人掌,但又荒涼到極點的墨西哥平原上,正升起鮮紅的太陽,陽光把墨西哥平原照耀得一片燦爛。

白發男人任憑普敘赫的手搭在他的臉上,自然地向後靠,仰頭時抵住了對方結實的小腹:“我知道了。”

普敘赫松開手,阿蘭那淺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坐着的那個人燦爛地笑起來:“是特基拉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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