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Part23
Part 23
“是的。”普敘赫俯身拿走阿蘭手中的酒杯。
“但是舊傷還沒有痊愈的人不應該喝太多。”他看向阿蘭淺色睫毛包裹起來的湛藍雙眸,
“凡事皆有度。”
黑發青年左手端着那杯特基拉日出,蹲下身保持和坐着的阿蘭同一高度,另一只空閑的手繞過阿蘭的頸側,将其輕輕壓向自己,尾音帶着點纏綿的味道若有所指:“但是,我允許你擁有過界的權利。”
後者被球迷稱贊的光滑細膩的臉龐漲起一層紅暈。
他們還處于聖誕搶分期,即使是難得的假日也不敢肆無顧忌地玩鬧過午夜,侍者們将客人送上他們準備了代駕的座駕,又将酒醉留宿的客人領往他們的客房,随後開始收拾剩下的殘局。
趴在桌上的普敘赫被侍者叫醒,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鑒于這具身體這輩子還未曾嘗試過醉酒,即使是在自己習慣範圍內的酒精卻依舊讓他的大腦有些迷迷糊糊得不受控制。
他搖搖晃晃地走上樓梯,緊緊攥着木質把手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幸好旁邊有一雙結實的臂膀扶住了他,普敘赫眯着眼試圖看清對方卻失敗了,酒精給他帶來的是一個如萬花筒般斑駁陸離的世界。
特裏看着普敘赫在這個聚會上耀眼奪目,不是跟那個白毛阿蘭竊竊私語,就是跟魯尼、羅納爾多他們兩個人拼酒談笑,輪到自己确實敷敷衍衍。
黑發青年臉上因醉酒而升騰起一抹紅暈,他此時的雙眸如同清澈的傍晚一般灰湛,透出星鬥般的光芒,萬千星辰都在他眼中,特裏有些情不自禁地輕聲開口:“我在你的眼裏嗎?”
相距不遠身體素質又得到過強化的普敘赫把這呢喃聽得清清楚楚,兩個人此時已經互相拉扯着走回了他自己的卧室,普敘赫少見地流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當然啊。”
他湊過去,攀上特裏的肩膀,仗着後者扶住自己不好掙脫在對方耳側開口:“我一直看着你呢。”
好不容易把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普敘赫搬回房間扶着他在床沿邊坐下的特裏扯了扯嘴角,心底有些苦澀:“醉成這個樣子的你還能分辨出我是誰嗎?”
特裏忍不住懷疑他只是習慣性對別人甜言蜜語,這個認知讓他更加感覺悲哀,卻冷不防被普敘赫拽了一把,趔趄之下跌入對方溫暖的懷中,環繞的是他如今已相當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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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會認不出你呢?”普敘赫環住差不多是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特裏,叫人一看便想親吻的唇瓣輕輕開阖。
“我渴慕着你的美;我饑求着你的肉;葡萄酒也好果子也好都不能滿足我這種欲望。”古典優雅的公學倫敦腔朗讀起王爾德《莎樂美》中的句子,透露出的莎樂美迷亂瘋狂的魅力與普敘赫卻也契合。
特裏沒有看過《莎樂美》,也不知道這番話述說的對象是一個與他同名的先知約翰,但是只要是普敘赫用這種專注溫柔的眼神看着他,他根本不需要也無法再聆聽其他的什麽。
普敘赫沒有繼續朗誦下去,他輕輕聞了聞,下意識判斷出來即使近距離接觸也不足以讓懷裏的人這麽快就渾身纏繞着自己今天噴的香水的味道。
“約翰,你聞見了嗎?你今天噴了香水。”他狡黠地笑了,得意的像一個收獲頗豐的獵人,“你喜歡的是這款香水的香味嗎?還是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不,現在是我們共有的了。”
被普敘赫環住的切爾西隊長渾身僵硬,而黑發青年并不打算放過他,普敘赫把臉埋進特裏的頸側,挺拔的鼻梁貼緊那塊血管跳動的肌膚,後者甚至能感覺到那一下有一下溫熱的呼吸灑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管到哪裏,不管什麽時候,我都能憑借你獨一無二的氣味信息認出你。”
“那是倫敦濃霧與鮮血的混合,佐以烈火的焚燒。”
随後普敘赫毫不留戀地站起身,似乎恢複了些許清醒,他拍拍隊長的肩膀:“時間不早了,隊長,你快回去休息吧。”
黑發青年笑了笑:“我可不至于照顧不好自己啊。”
特裏有些悵惘地走出房間,在走廊上遇見了神情莫名的蘭帕德,兩個人相視一眼,卻又如同什麽都沒發生過的交錯走開。
走廊上終究徒留兩聲輕輕的阖門聲。
第二天清晨,宿醉的輕微頭痛讓普敘赫有些不适地醒過來,躺在大床的靠枕上,轉頭瞥向窗外的陽光。
溫暖的光芒落在眼簾上,卻又是太陽穴的一陣疼痛。
這個游戲未免也太真實了吧,普敘赫捏了捏鼻根,也沒有換睡衣的打算,而是直接走下樓去給自己熱了杯牛奶。
“早上好呀弗蘭克。”普敘赫頭也不回地打了聲招呼,倒是讓蹑手蹑腳下來的蘭帕德心中一驚。
他走到黑發青年的身邊,看着對方緩慢卻有旋律似的攪拌着杯中的牛奶,許是想讓被加熱的過熱牛奶盡快冷卻成可以入口的溫度。
蘭帕德好奇詢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的?”
普敘赫擡起小湯匙在杯沿上輕輕一敲,牛奶震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你走路的腳步聲是特殊的不一樣的。”
每個人走路的腳步聲都是不一樣的,如果聽覺足夠靈敏的話,是能夠辨認出來的,而熟人之間對于腳步聲的辨認也就更加輕而易舉了。
不僅是普敘赫有着感官強化,也有着系統對周圍的監測,所以他才能夠背對着樓梯依舊知道是誰起得這麽早,還試圖給熱牛奶的自己留下一個安靜的清晨。
冰箱裏存貨不多,普敘赫體貼地和昨晚也喝了不少酒的蘭帕德分享了這杯熱牛奶,他順手将杯子給清洗了:“事實證明飲酒還是要适量,不然第二天就會自己收獲苦果。”
蘭帕德贊許地點點頭:“作為運動員來說更加不應該攝入大量酒精,以及普敘赫,如果你還是覺得頭疼的話,我也許可以幫你按摩一下。”
普敘赫輕輕一笑:“那就謝謝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