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異狀

異狀

“想讓我辦事,總得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白進毫不客氣,同樣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錄音界面。

“你當賀許的手下是吃素的?查了那麽久,還沒有結果?”

趙銘澤發出一聲輕嘲,用勺子輕輕攪拌杯中的咖啡,“若非我派人混淆賀許的視線,你只怕早就要承受賀許的怒火了,現在都未必有這個機會坐在我面前。”

這倒也是,按照游戲世界對攻略對象的偏愛,沒道理賀許至今還查不出結果。

“直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麽?”

盡管如此,白進并不是很在意和趙銘澤的交易能否成功,總歸他從來不會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

趙銘澤如此,賀許亦然。

“一點小忙,對你來說輕而易舉。我只要賀許書房電腦裏的一點東西。”趙銘澤抿了一口咖啡,像是讓白進辦一件連廢物都能做到的區區小事。

白進抽抽嘴角,無奈靠向椅背:“你找錯人了。有沒有一種可能,賀許不會讓我進他的書房呢?”

趙銘澤注視着白進的眼神逐漸古怪,似乎是在重新審視着什麽:“不急,你到賀許的卧室一觀,自見分曉。”

賀許的卧室?

白進的關注點偏移起來,他微眯雙眼:“你進過賀許的卧室?”

趙銘澤:“……”

神經病。

“我根據已有的線索推測出來的。”趙銘澤頗為煩躁地解釋了一句。賀許和白進,這倆就沒一個正常人。

“怎麽樣?這樁買賣是不是很劃算,你是做還是不做?”

——

賀許的卧室白進曾經進去過一次,但是因為做了很多小隔間,白進不能一次性将全景縱觀眼底,不知道那些小隔間裏究竟有什麽。

趙銘澤這話無意間勾起白進的好奇心,一種莫名的情緒驅動着他去探索這個狀似“潘多拉的寶盒”。

“白進?白進!”

白進剛一回神,就看見小組長站在自己的面前,屈起手指敲打桌面。

對于組裏進了白進這麽個操作不熟練的新手,小組長是十分頭疼的。

公司同事之間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在賀氏科技遇見走後門的比買彩票中獎的機率還小。

沒想到居然正好就讓他碰見了!!!

真是造孽啊。

“全組的進度讓你拖下了,上次給你的任務怎麽還沒有完成?”小組長敲着桌子,強壓着怒氣道。

白進稍微代入一下打工人的視角,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今天之前一定弄出來。這樣,我下午點奶茶犒勞一下大家。”

“最好是這樣。”小組長扶額,他不知道Alpha的底細,還真不能拿Alpha怎麽樣。見他還算上道,也只能将信将疑走開。

白進完全沒有基礎知識的框架,他只能從最基礎的一點一點拼湊,看看能不能完成任務。等眼前的難關度過了,他就立刻馬上辭職!!!

一夜之間掌握計算機界多年的研究成果,白進發誓他絕對比自己上學時還要認真,幾小時下來後,頭腦開始昏昏沉沉,身體反應也有些遲鈍。

大概是要感冒了?

這個念頭閃過一瞬,卻不曾留下痕跡,白進仗着自己年輕,反正用身體硬扛過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強撐着把東西交上去測試的時候,白進看東西都有些重影了。

樓下

賀許坐在車內的真皮座椅上,時不時翻動手表,不知心思飛去了哪裏。

他剛剛收到消息,當年的事情确實有疑點。

也許……Alpha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待看見白進腳下虛浮地從側門出來,賀許瞳孔一縮,從車內快步下來。

白進見狀啞然:“不是讓你先回家嗎?”

賀許:“怎麽?你以為只有你是大忙人?別說話了……”

Alpha身上是一股濃烈的蓮子味,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你易感期來了?”

易感期?

白進從腦海中搜索半天,總算從角落中挖掘出什麽。

這又是游戲中的一個設定,Alpha大概每過半天就會有一次易感期,期間同樣渴求Omega的信息素,症狀就為控制不住信息素飄散,神志恍惚,體溫升高。

白進此刻就有些許不耐地靠在賀許的後脖位置,盯着那塊微微凸起的且早就恢複如常的腫塊,眼裏是不常見的渴望。

已經被他打上臨時标記的賀許毫無疑問對他來說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仿佛還可以聞到當初那股玫瑰味的信息素。

……但他絕不可以。

白進微微阖上眼,推開了賀許撫上額頭的手,獨自蜷縮在車廂的一個小角落,盡量和Omega保持距離。

司機更是很有眼力見地放下擋板,打開通風口,散去車內的信息素。

這本來就是故事中很常見的情趣橋段,但白進親身經歷過才更想罵爹。

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服,臉上的青筋不受控地暴起,一只兇猛的野獸在白進的心中悄然蘇醒,靠近,接觸,撕咬的欲望在腦中輪番上演,讓陡然清醒的白進吓個不輕。

白進,你不是野獸,你是人。

他在心裏默默念着這句話,勉力收攏即将喪失的理智。

這種壓抑并且難受的感覺讓他不由回想起了小時候那一場重病。

白進很多疾病方面的知識大多是靠自己積累得來的,包括那場隆冬日的高燒。

他能輕易感到身體溫度升了不少,頭疼得想把自己敲暈,意識更是陷在一重又一重曲折的夢境,整個人裹着被子,蜷縮在漏風的房間,手上更是沒有一點拎起重物的力氣。

小白進難受至極,但他沒有喊出一聲,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喊了,也沒有什麽人會回答他。

盡管他有父有母,盡管他們也很愛他。

幾次捧起藥盒,幾次又掉落,劇烈的疼痛讓小白進難以集中注意力看上面的文字,他扒拉了半天才找到退燒藥。

因為沒力氣燒水,他只能生吞下去。

口中因為高燒極度幹燥缺水,但他已經沒有力氣折騰,小白進只想躲進夢鄉,抱着自己心愛的玩偶,起碼那裏可以讓他逃避一時。

就在這時,一股清涼湧進他的口腔,順着他的喉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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