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要的是玫瑰

他要的是玫瑰

梁定國所在的公寓有一個寬敞的陽臺,老爺子年老時酷愛侍弄花草,常常蹲在花盆旁仿佛能看到花長出來一樣,沒少被梁夫人說。

這下正交談着,突然想起自己的花草還未打理好,于是帶着他們輾轉場地。

到了冬季,植物也需要修養生息,凋零了葉子,只等來日重綻光彩。梁老爺子收集了不少種類的花草,分門別類地有序放置,但在白進眼裏,無異于是那個高,那個矮,那個常青,那個落葉……

梁定國瞥了一眼白進悠悠開口:“別看小賀後面遭遇了這些家庭變故,小時候那也是被老賀偏疼着長大的,常常跟在老賀身後看他澆花,早早就學會拎着小水壺跟在後面……”

白進想象了一下小小的賀許拿着有他三分之一身子大的水壺到處跑,頓時有些忍俊不禁。賀許不知道他在腦補什麽,但總歸不是什麽好事,略微轉頭瞥了一眼,眼中帶有危險的意味。

梁定國露出些懷念的神色:“老賀當時就給他種子,讓他種,結果沒想着,還真就種成了,小賀在花草方面的天賦可比我們高多了。”

梁定國這些年身子還算健朗,幹起這些絲毫不費力,但賀許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跟在後面幫忙,不像Alpha站也不是,動也不是,處境尴尬。

他這般說着,忽然望向白進:“除了計算機,你還會些什麽?”

白進下意識道:“會做飯,縫衣服,修車,修下水管道……”

梁定國:“……”

他輕輕咳嗽一聲,正色道:“聽說你自幼家境貧困,怕是對這些無暇顧及吧,小賀有和你說過他種的花嗎?”

這自然是沒有的。

白進小時候為生計奔波,從未為路邊的花草停下,确實是……一竅不通。

Alpha微微垂下眼眸,忽然在這時Omega握住了他的手。

賀許清亮的眸子望着梁定國,似乎是讓老爺子別說了。

梁定國左瞄右看只當沒看見,又對白進道:“你有什麽理想嗎?”

白進:“……”老婆孩子熱炕頭算不算?

梁定國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嘆氣道:“小賀雖然這些年憑借着獨到的眼光推出了手游《連雲池》,在公司勉強站穩住腳跟,但公司那些老家夥又豈是什麽良善之輩,八百雙眼睛都在盯着他Omega的身份,都想把他拉下來,踩一腳,光是‘碧海雲天’只怕還是不夠,市場技術更新疊代實在太快了。”

梁定國繞了那麽大一個圈子,終于是亮出自己的目的:“小賀現在需要有人和他并肩作戰,你雖然提出了‘碧海雲天’這樣的構想,但是我怎麽沒聽說你在公司有什麽功勞啊?”

白進啞口無言,現在他想找到趙銘澤和他背後的主使的一點蛛絲馬跡都難,談何其它。

賀許就像一束名貴的玫瑰,他能養得起嗎?

梁定國摸摸胡子:“你是不知道小賀這一路的風險,就比如三年前的那份協議……”

他還想再說什麽,被梁夫人揪住耳朵帶到廚房:“家裏來人了,老頭子,你來露兩手吧。”

——

賀許在前發動了車輛,回頭卻看見Alpha仍然默不作聲,在心裏組織了些措辭,生疏地安慰白進:“你……”

話音未落,就看見Alpha像某種大型犬,嗷嗚一下撲了上來,靠在Omega的脖頸處求安慰。

賀許:“……”

他就不該認為白進會被打擊到,這家夥仿佛天生樂天派,什麽話都不往心裏去。

他這樣想着,到底還是輕輕拍拍Alpha的背部:“梁叔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和你在一起的是我,契合不契合我說了算。”

這樣帶着些許霸道的縱容卻讓白進愈發心癢癢,不由更加得寸進尺:“你以後會和我講你的花草嗎?”

賀許頗為無奈:“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現在撲在工作上,還有……找你算賬,哪有時間侍弄花草。”

白進:“……”

他将手擋在嘴邊假咳一聲掩飾尴尬,轉移了話題:“梁叔說的協議是怎麽回事?”

賀許輕描淡寫:“只是當初為了快點得到公司的手段罷了。”

賀許一向是一個內斂而又驕傲的人,讓他把幾乎是委屈的過往給白進剖析,幾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白進微沉眼眸,但到底沒有過多追問。

過年期間一路上的商店大半都歇業,白進靜靜注視着窗外時時刻刻都在刷新的景色,忽然叫住了賀許:“可以在這裏停一下嗎?我……買個東西。”

賀許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他找了停車位将車停好,正準備解下安全帶,同Alpha一道下車時,骨節分明的手摁住了他。

一陣局促爬上白進的眉梢:“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賀許有所動作的手一頓,到底還是給了白進自由,略一颔首。

這附近是很繁華的商業地段,中央商場照常營業,購物的人群來來往往,不一會Alpha的身影就隐入人群,消失不見。

大抵是擔心Omega着急,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白進就又重新出現在賀許的視野中。

賀許打量一番,實在看不出Alpha增添了什麽物件,好奇道:“你買了什麽?”

Alpha神秘一笑,打起啞謎:“有獎競猜,猜對了我親你一下,猜錯了你親我一下。”

賀許:“……”

白進以為這樣賀許就不會再追問,正準備主動揭秘,不料賀許卻垂眸,還真思索片刻,良久猶豫着在Alpha的側臉上輕吻一下,道:“我輸了,猜不出來。”

Omega放在腿上的手略微蜷縮了一下。

這段時日,看似兩人的關系有些緩和,但是只有賀許知道自己內心那份患得患失。

失而複得,得卻複失。

他不敢想象那天是什麽樣子的。

白進只覺一股熱氣直冒天靈蓋,傻楞着摸着自己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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