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們是一個人嗎？
他們是一個人嗎？
既然是自己提出了“碧海雲天”的構想，那麽這個世界就一定有這方面的蹤跡。
白進神色複雜地盯着面前擺放的筆記本電腦，正是他從之前的住處帶出來的。
他給電腦接上電源，摁下開機鍵，電腦運行一陣後彈出了“輸入密碼”的界面。
依照他的習慣，電腦的密碼一般為重要的日期，可……這不是他的世界。
白進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微微屈起。
被他竭盡全力遺忘的想法陡然浮現:這個世界的‘白進’真的是他嗎？
他雖然能決定“白進”一生中重大事件的節點，但是更細節的東西，比如“白進”的一日三餐，比如“白進”工作上接收的每一份文件，這些都是他是無從知曉的，也無法改變的。
那麽賀許喜歡的究竟是他還是這個世界的白進
白進知道這樣想等于鑽了牛角尖，但是這種思想還是不可避免地在心裏紮根下來。
正待他躊躇不決時，手機發出一聲振動。
白進如卸重負，像遠離病毒一樣遠離電腦。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呸，應該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是龐寬發來的一段視頻。
視頻封面顯示着龐寬那張大臉，仿佛他正在攬鏡自照，還錄下這段視頻發給白進炫耀。
白進:“……”
他顫抖着手指打開了這段視頻，畫中确實一直只有龐寬的臉，但是細細聽來，仿佛卻另有人聲。
并且這段人聲還極為熟悉。
白進有些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打通了龐寬的電話。
龐寬似乎一直在那裏等待，電話即刻被接起，傳來龐寬的聲音:“老白，你知道我今天發現了什麽嗎？上次你讓我注意的那個柳秘書，好像真的有不對勁！”
龐寬原本只是用手機攝像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不料遠處突然有人鬼鬼祟祟，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避着衆人來到這處。
由于龐寬身後有雜物遮擋，所以柳秘書一時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龐寬靈機一動，摁下了錄像鍵，錄下這段話。
柳秘書言語間似乎是在和趙銘澤報信，保證自己一定會完成怎樣怎樣的任務。
龐寬不禁感慨道:“真沒想到，趙總居然是這樣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能想到一直寬待他人，為人親和的趙總，私底下居然是這個樣子。
白進剛想說些什麽，不料這時浴室傳來了一陣響動，接着清悅的聲音響起:“白進，我洗好了，吹風機呢？”
龐寬:“！”他聽到什麽？
不虧是他的前老板，這麽快就把賀總又拿下了，沒有浪費他當日和賀總說的那番話。
白進這邊匆匆挂了電話，手機重又彈出和龐寬的聊天界面，那段視頻封面赫然挂在上面。
賀許看見了，抿唇，意味深長道:“白進，你還真是餓了。”
白進:“……”
他有些無奈地扶額，一邊向賀許招手，拉住他在床沿邊坐下。
Omega的頭發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剛洗過，白進輕車熟路地找出吹風機，手指靈活地穿插在發間，Omega竟意外有些舒服。
想當初，白進可也是在理發店當過學徒的。
半晌後，白進關掉吹風機，稍微一用力，Omega就半推半就上了Alpha的賊船。
白進把下巴抵在賀許的發間，輕嗅玫瑰味洗發水的香氣，半阖上眼，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賀許，你更喜歡五年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賀許:“……”有些時候他真的不懂Alpha的腦回路。
他掙開了白進的懷抱，摸向他的額頭:“沒發燒，說什麽胡話。”
Alpha撲了過來，剛剛穿越時那股作精勁又上來了，将賀許壓在身下，勢必要問出一個答案，手指不知何時解開了賀許的浴袍，并且鑽入其中，在腰間輕輕一擰。
這是他發現的Omega的敏/感點。
賀許頓時癱軟了些，眸間漫上水汽，冷白的膚質卻仿佛沾染了胭脂，一下子讓人挪不開眼。
白進喉結微動，這樣的賀許……只有他能看見。
Omega微擡眸子，無端讓人想起一只慵懶的貓，正高冷地輕蔑着犯蠢的鏟屎官:“怎麽？若是我說更喜歡五年前的你，你就現在就走”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白進厚着臉皮想。
賀許:“想那麽多幹什麽？标記我的不還是現在的你嗎？”
是啊，想那麽多幹什麽，總歸不論他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白進，他都不會放開眼前這個人的手就是了。
Alpha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俗稱沒心沒肺，想通這一點，也就不再過多糾結。
雖然他不知道密碼，但其實還可以從別的角度入手，他試探着開口：“我以前有告訴你電腦的密碼嗎？”
賀許聞言輕睨Alpha一眼:“以前的你不是會把我們相遇的那天作為作為密碼嗎？怎麽現在改掉還忘記了？”
白進放在Omega腰上的手陡然一緊。
某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一樣的習慣，就相當于他其實是失去某些記憶的“白進”，而在本質上他們是一個人
賀許一時不察，被Alpha搞了這一出，眼尾處泛起紅色，正想斥責一番時，陡然和不免亢奮起來的Alpha四目相對。
賀許：“……”
賀許這時似乎才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白進這厮貌似要來真的
修長的腿有些難以抑制地屈起，卻叫人抓住了腳踝，拉了回來。
Alpha從櫃子裏拿出些什麽，賀許輕輕一瞥，正是前些日子白進在商場買的東西。
Alpha的聲音此刻已經有些沙啞難耐:“乖，特意挑了貴的。”
現在賀許公司那樣的情況，實在是不适合懷有身孕。
賀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一番舉動。
Alpha也許天生就在這方面無師自通，加上白進正視了自己的欲望，早早沒了當初的別扭和尴尬。
……成功進化成老油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