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41
41
今日早朝，有人聯名參奏顧城貪污腐敗。
滿朝皆知，顧城是李立元的人，大部分官員懼怕李立元，不敢出這個風頭。
于是這個燙手山芋便落到了楚盡手中。
貪污腐敗一案于楚盡而言并不是最要緊的。
他望着手裏的牡丹花簪子出了神。
“殿下，屬下查明了，這簪子确實是先皇後的遺物，先皇後過世後，被一個小宮女偷出了宮……”
聽着江申的敘述，楚盡的手緊了緊，眼底的恨意都要滴出水來。
當時在錦繡閣，楚盡就覺得眼熟，他兒時曾見母親戴過，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
“還有，”江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是當時在沁顏宮發現的藥材。
“裏頭的藥，屬下找人看過，是‘循循’”
一種能夠讓人反複生病的藥，江申繼續道: “死法……确與當年的先皇後一模一樣，先是一病不起，然後痊愈，每次痊愈後，身體就會更差，再次生病，長此以往，掏空身體，但顏貴人的周期比先皇後短，大概兩個來回就死了，像是突發疾病一般。”
這正如那個小太監所懷疑，顏貴人身體一向強健，不可能被一場小小風寒奪去了性命，原來真的有人從中作梗。
“能查到當年涉事的人嗎”
“屬下去仔細詢問了廢宮裏的小太監，他說那段時間皇後娘娘身邊的梨泉姑姑曾去送過東西，送的什麽他不知道，剩下的大部分的沁顏宮宮人都被遣出了皇宮，另一部分不知所蹤，大多死了，失蹤了，就連給顏貴人看診的太醫，也在不久後就告老還鄉，于幾年前病逝了。”
那麽循循這一線索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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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偷簪子的小宮女現在在何處”
“年代太過久遠，屬下還沒有查到。”江申将頭低下，懊悔自己的辦事不力。
只是那位宮女早就搬離了京都，難以查詢動向。
楚盡也知查起來會比較困難，但母親宮裏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絲突破口，絕對不能輕易放棄了，于是道: “繼續查，查到當年的那個小宮女是誰，查到被長姐藏起來的太醫在何處，記住，不要驚動長姐。”楚盡一再強調。
雖然長姐曾說母親死在李桃的暗算中，但他總覺得長公主并沒有将所有的實情告訴他，不然也不會将那個老太醫藏匿起來。
***
沈知流這一覺直接睡了過去，到了中午才被餓醒，然後趕緊起身吃了飯就往宜蘭閣去了。
他沒讓外頭的人禀報，一進去就看見了容瑄在同一個黑衣男人摟摟抱抱。
棠芝在看清那個人沒有面紗遮擋的容貌後，恨不得想将沈知流趕緊拉走。
但容瑄顯然已經看見他們了，他一腳踹開了辛夷呈，整理了一下裝束，對着他笑臉相迎， “你……你來看我啦!快坐快坐!”
此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貴族氣質，穿上大紅舞衣是魅。惑衆生的妖。精，脫了舞衣就是翩翩公子，他忽然覺得自己能夠比得上也就是年紀了。
但這位公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神色，從他踏入宜蘭閣開始容瑄就一直盯着他看，連眼睛都不待炸眨一下的。
沈知流被盯得實在是渾身難受，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忽然他瞧見了容瑄的脖子上有點點紅紅的，像是嘬出來的痕跡。
而一直跟在容瑄身邊的黑衣男人的眼神都在膩在他身上了，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咳，那個……你已經看了我快一盞茶的功夫了。”沈知流實在忍不住了，才問道。
“嗷”容瑄回過神來，這麽近距離的看着自己的小侄兒，他的心中難免歡喜，
“你……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沈知流仔仔細細地看着，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你。”
“那容瑾呢”容瑄又十分期待地看着沈知流。
他忽然意識到容瑄與容瑾僅一字之差，他們之間不會有血緣關系吧。
而身旁的棠芝身形微微一僵，心道要完。
“她是……我的母親……”
“他不是你母親，他是你的生父!”容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啥”他的父親不是沈瀝嗎為什麽變成了容瑾，那他的母親是誰他的母親和容瑾與沈瀝都有關系
棠芝死死地扣住了指甲，眼見着自己瞞了那麽多年的秘密就要前功盡棄了， “殿下，我們還是……”
沈知流直接打斷了棠芝的話頭，問道， “你能再說得清楚一些嗎”
“這……”容瑄看了沈知流一旁的小侍女一眼，踟蹰着。
“你不用擔心，她不會亂說的。”
聽了沈知流的保證，容瑄放下了戒備心，一一和他闡述着前因後果。
“你說我是容瑾生的，而容瑾是你的哥哥”沈知流瞳孔微張，面露驚訝，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生孩子!哪怕是在技術完備的現代尚且做不到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處處落後的古代!
“你……是在開玩笑吧。”他絕對不相信。
容瑄嘆了一聲氣，這樣的事情确實難以讓人接受，于是他同沈知流解釋着， “我們所在的部落為不落族，臨近太陽落山之處，我們祖上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部族，地廣人稀，人丁不旺而無法守護我們的領土，後來族裏來了有一個老巫醫，給了當時的族長一個藥物，長期服用，可以使男子懷孕，大大增加生育率，久而久之越往後面出生的男子開始自帶這種體制，即使不用藥物也可以懷孕，兄長與我都是可孕體。”
不落族被滅時他才十歲，還是個擔不起責任，懵懂的年紀，他的哥哥，也就是不落族的首領容瑾，為了保護他而下落不明，他淪落到西夏邊境，人牙子見他漂亮，把他賣進了王府做禁。脔，還好那一日遇到了來王府游玩的辛夷呈，見他年紀小卻要遭受此罪，就把他要了回去。
可孕體最大的特征就是身子骨不好，時常生病且活不長，族中人都說這是老天對于他們逆天而行的懲罰。
容瑄起初也無法接受自己會懷孕的事情，但自從生下了孩子，他的身體一天天好轉開始，他就漸漸地接受了。
“這太荒謬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沈知流驚得一下子站起了身。
哪有藥物可以讓一個男人平白無故的長出一個不存在的，可以孕育寶寶的地方來。
但等他的內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後，忽然想起來自己身處的并不是真正的歷史時期，而是由一個作者架空出來的，所以能搞出什麽私設來，也不足為奇。
沈知流又坐了下來，定了定神，問道: “不落族是被誰滅的”
容瑄搖了搖頭，他也不能确定，距離那件事已經過了快二十年了，當他有能力時也嘗試過去查，但是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我族從不與人結怨，與周邊一些小族，東陸和西夏都交好，北淵與南靖距離太遠，伸不到這裏來，我實在想不明白不落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其實不落族有一個秘密，但這個秘密只傳給世世代代的族長，所以我也不知道，對了，我的兄長他是如何死的”
“棠芝曾伺候過……父親”沈知流改了對容瑾的稱呼，感到有一絲絲生澀， “伺候過父親幾年，她說那天晚上一身北淵打扮的人潛入了南靖後宮，殺了……殺了父親。”
“北淵人殺了哥哥!”容瑄一下子站起了身，滿臉的憤慨，渾身細細地發着抖，從小寵他到大的哥哥居然是被人殺害的!
“難道滅不落族的人就是北淵”容瑾情緒非常的激動，辛夷呈穩穩地扶住了他的肩膀予以安慰。
“不，不可能。”沈知流快速地否定，這個問題他以前就和楚盡讨論過， “如果北淵想要殺他，為什麽要穿極具代表性的北淵服飾，這就是直接告訴別人是北淵人殺了他嗎這樣的行為太蠢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禍給淵人”容瑄擰着眉頭，表示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線索，不落族還沒被滅時，兄長和我說他喜歡上了一個人，那人同樣傾心于他，只是後來一直沒有等到哥哥成親的消息，反而沒多久就滅族了，所以我一直覺得滅族的事和那個人有關，只是哥哥隐藏的太好，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容瑄很是懊悔，如果當初哥哥說出那樣話的時候，他能夠刨根問底，查清楚那個人的底細，說不定根本就不會惹出這樣的事來。
此時一直沉默着的棠芝忍不住地出聲， “奴婢可能知道……那個人是誰”
三個人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棠芝，期待他能夠說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出來。
棠芝攥緊了手指，見事情瞞不住了，就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公子以前總是會對着一塊玉佩發呆，奴婢曾問過為什麽，公子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可是他騙了自己，傷害了自己，從那天起公子就再也沒有把那塊玉佩拿出過。”
“你還記得那是個什麽樣的玉佩”容瑄迫不及待地問道。
“記得，上面雕刻了一只鷹，還有一朵花，好像是朵栀子花。”
栀子是不落的國花，不落一族尊貴的象征，既然兩種事物雕刻在一起，那麽鷹也會是某種象征。
“東陸”沈知流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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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流:男人居然能生娃娃，真神奇
ps:我的崽，你也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