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楚風一把接過手機, 看到了季雲晚給蔣明海的留言信息,頓時蹙起眉。

——你哥會沒事的,跟烈風乖乖在家等, 我會把他平安帶回來。還有, 暫時不要告訴楚風他們我離開的事, 相信我。

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一點半。

楚風立馬給她打電話,卻跟之前一樣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也不知道是把他的號碼拉黑了還是真的沒有信號。但是不管什麽原因打不通電話的楚風都感覺自己要瘋了, “季雲晚!季雲晚你到底想幹什麽!是不是想吓死我啊你!!!”

蔣明海:“……你別這麽吼行嗎?烈風都被你吓着了。”

“不行, 我得趕緊回局裏。”楚風臉色陰沉的說:“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麽線索, 自己先去行動了,這個混蛋!她要是少一根頭發,嚴隊回來都得扒了我們一層皮!”

蔣明海猛地打了一個哆嗦,顫顫巍巍抱住烈風,“是的,肯定會這樣。嫂子出事我哥也會打斷我跟烈風的狗腿, 你快點去把嫂子平安找回來吧,快去快去!”

另一邊, 季雲晚下了出租車, 摘下墨鏡,掏出嗡嗡響的手機。

信息顯示的,是嚴烈的號碼,發來的是一個位置。

從原澈失蹤那一天開始算起,到嚴烈被人帶走, 已經足足八天時間了, 她一直在等。

等有人對她動手。

但是很顯然, 幕後的人并不想要她的命, 又或者是原澈或者嚴烈的命,否則以這個人冷血又計劃缜密的手段,想要了他們的命是很簡單的事。

他做這個局,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所有人的犯罪行為的背後都有動機——除非是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精神病患者,而一個正常人的犯罪動機也是犯罪行為中最難掌握,也最為棘手的東西。

所有行為背後隐藏的動機,都不過欲望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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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欲望,是什麽?他的目标,又真的只是原澈和嚴烈兩個人嗎?

看似沒有邏輯的背後,實則可能有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也因為太過簡單,而更容易被忽略。

說到底,原澈和嚴烈兩個人的共同點有一點——那就是她。

他們兩個人,都是季雲晚最在意的人,也是最在意她的人。所以不出所料的話,這個人殺了明冉,誣陷原澈,最後撞了嚴烈的車帶走了他,再下一步,就是要找到她頭上來了。

在沒有任何其他線索之前,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對方找上她來。

但她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用了這種方式。

用嚴烈的手機,聯系她。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能通過這一點找到嚴烈,畢竟現在嚴烈和原澈都在他們手上,而這個人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罪犯,且極其聰明,恐怕明冉的死,跟這個人也脫不了關系。

還有一點,這個人根本不怕死,他敢在警局距離不過幾公裏外的路上開車撞刑偵隊長的車,可見同樣也不怕警察。

他很可能會以原澈和嚴烈的性命作為要挾,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手機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嚴烈的電話來了。

季雲晚深吸一口氣,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喂,雲晚,想我了嗎?”

這熟悉的嗓音……分明就是嚴烈的聲音!

剎那間季雲晚的心髒急促的跳動起來,她幾乎抑制不住沖動要喊他的名字,眼淚都幾乎要奪眶而出。

然而這種沖動也就是剎那間的事情。

她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冷靜了下來,“你是誰?”

“明明是一樣的聲音,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嚴烈?”

“因為我是季雲晚。”季雲晚冷冷道:“我的智商告訴我,嚴烈不會在這種時候用這種語氣給我打電話。”

“那你有沒有猜到,我是誰?”

嚴烈的嗓音其實很獨特,有成熟男人的低沉,又有種獨特的磁性,而且跟她說話的時候始終都是耐心而溫柔的。

這個人即便是用了他的聲音,也僞裝不了他的口吻。

每個人的性格、經歷、和腦子裏想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季雲晚當然能聽得出來,這個人非但不是嚴烈,而且還不懷好意。

季雲晚問:“我們認識嗎?還是說,我們見過?”

“你覺得呢?”那人笑道:“雲晚,你不是一直都很聰明嗎?你一定能猜得到,我是不是你曾經認識的人。”

季雲晚抿起唇。

他說她‘一定’猜得到。

季雲晚深吸一口氣,“嚴烈和原澈都在你手裏,是嗎?你想要什麽?”

“你覺得呢?”

這種戲谑而又玩味的語氣,簡直就像一個幼稚兒童惡劣的炫耀。

季雲晚一字一句道:“他們還活着。”

“你怎麽能确定他們還活着?”

“如果他們誰出事,你覺得我還會跟你這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季雲晚冷冷道:“如果你不留着他們的命,我現在就可以跟你玩命,看看我們誰玩得過誰。”

那人笑了起來。

更可惡的是,他依然用着嚴烈的聲音在笑。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殺了他們,我是沒有辦法騙過你的,你真的很聰明,雲晚。”

季雲晚提着的那顆心總算放下了一些,但她當然知道自己還不能放松警惕,“你能在這個時候聯系我,而不是直接聯系警方,說明我的身上還是有你想得到的東西,但我想不到我這裏沒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大費周章用他們的命來換取的東西。”

季雲晚平靜的說:“除非,你想跟我玩一個游戲。”

“你說的很對,我的确想跟你玩個游戲,而且我非常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個游戲的結局。”

“好,你說吧,你想怎麽玩?”

“我們先來個簡單點的吧,看到對面公園那一家人了嗎?那對恩愛的夫妻。”

季雲晚戴上墨鏡,看到了對面公園裏陽光下帶着孩子出來玩的一對夫妻,孩子還坐在嬰兒車裏,夫妻年齡也不到三十歲,看上去很般配,也很恩愛。

“讓女的認為丈夫出軌也好,讓丈夫認為妻子不忠也好,去拆散他們,用你的方法。”那人低聲道:“你的催眠術這麽厲害,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吧?”

季雲晚簡直讓他給氣笑了,“小子,你成年了嗎?這種幼稚的惡作劇真的好玩嗎?”

“正義的季大顧問當然不會覺得有意思,可我這種幼稚的壞人卻覺得很有趣,雖然我暫時不會要他們兩個人的命,但是砍下一只胳膊,或者割下一只耳朵還是很容易的。”他笑着說:“你肯定知道的,我是一個極端的反社會人格,最喜歡幹這種壞事了。”

季雲晚說:“那你還真是看不了什麽熱鬧,這麽簡單的事情,哪怕我不是一個催眠師,只要過去跟那個男的表現出不一般的熟悉就可以了,随便一個長相過得去的女人就能辦得到。你幼稚歸幼稚,但不要太小看我。”

“這麽拖延時間,我都懷疑你是想讓警察查到我的位置了呢。”他頓了一下,又若有所思道:“還好你是季雲晚,沒那麽蠢。”

“別浪費時間了。”季雲晚說:“你究竟想玩什麽?直接給我最後一關吧。”

“怎麽,這麽沒耐心?”

季雲晚氣極反笑:“不是誰都願意裝猴子讓你耍的。”

那人忽然不說話了,季雲晚皺了皺眉,她忽然看到對面那對夫妻不知什麽時候走開了,原地只剩下一個嬰兒車。

怎麽會這麽粗心大意?

她正四處找那對夫妻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年輕人踩着滑板沖了過來,而且直直的沖向了嬰兒車!

是故意的?!

她根本來不及多想,也沒有辦法去想這種情況到底正不正常,因為那嬰兒車裏面很可能有一個小生命!

她幾乎是拼了命的往嬰兒車方向跑,眼看着滑板越來越近,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嬰兒車,季雲晚一把拉住嬰兒車往前推。

嬰兒車撞上了花壇,季雲晚也跟着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踩着滑板的年輕人從她身後閃電般滑了過去。

她連忙爬起來看向嬰兒車,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什麽孩子。

果然……還是一個惡劣的惡作劇!

那對夫妻不見了蹤影,踩着滑板的年輕人也早就沒了影子。

與其說她受了欺騙,不如說那個人從頭到尾都在逗她玩兒!

但即便是她一開始就懷疑這是一個惡作劇的局,也不得不順着這個惡作劇的套路去走,因為那個人分明篤定了她不會拿生命去開玩笑。

正如他所說,他是一個天生的反社會人格。現實中也一定是一個有着情感障礙,喜怒無常又心狠手辣的人。

好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沒有找一個真的嬰兒來做這個‘游戲’。

季雲晚拿出手機,通話果然還沒有被斷掉,她拿起手機就罵了一句:“你是不是瘋子?!”

“你不是最喜歡跟瘋子打交道了嗎?雲晚,你跟那些精神有問題的瘋子們玩的這麽開心,怎麽遇到我這個瘋子就反而不願意玩兒了呢?”

“我可以跟瘋子玩兒,怎麽玩兒都行,但是我不會跟一個變态殺人犯玩什麽關乎人命的游戲!”季雲晚看着手掌裏摩擦出來的血跡,咬着牙扶着花壇站起身,“你要是真那麽想跟我玩,可以,把原澈和嚴烈還給我,我替他們陪你玩兒,你想怎麽玩兒都行。”

電話那邊不明所以的沉默了一會兒。

季雲晚又聽他喃喃的說道:“果然,你還是昏迷不醒的時候比較溫柔可愛。”

聽到這句話,季雲晚猛地一愣。

昏迷不醒,指的是她之前昏迷那七個月?

可那個時候,只有極少數人能看到她昏迷的樣子,除此之外,誰也沒有接近過她。哪怕是嚴烈,也是她清醒過來後才認識的。

這個人,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說:

開啓爆更模式了,請不要吝啬的拿花花來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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