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祁宴關上超市的卷簾門, 打開系統的界面選擇“跳躍至已解鎖位面”的功能，跳躍到了那個他最熟悉的“超市人才市場”——詭異位面。

而到了現在，無論是福安小區裏的詭異還是福安小區外的沙市市民, 如今他們對于超市這一百五十平方米的面積都已經很熟悉了。

祁宴在心裏讓系統把他前段時間p好的圖片打成更大的立牌, 然後讓李老頭幫忙拿出超市外宣傳, 并招聘合适的詭異。

李老頭當即連聲答應下來，拿着立牌走出超市, 回到了這個他無比熟悉的領域中。

只能說這個小區裏的所有詭異幾乎都是他的熟人。

李老頭只是一出門, 就撞上了以前的老熟人——陳老太。

可能是因為超市裏現在還存放着帶着她本人詛咒的紙幣，再加上她在小區裏的住房确實比較靠外，幾乎只是超市出現後沒多久，陳老太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想着自己空了好久的嘴巴，當即拿着自己這段時間從受邀者手裏搶來的錢包財務, 準備拿着去超市換錢。

而在去往超市的路上，陳老太也是立刻注意到了這個有些陌生的過去鄰居。

“李老頭是你嗎李老頭”看着李老頭在超市外布置立牌的身影，注意到這個以前實力中下的詭異身上的變化，陳老太語氣裏都帶上了驚愕的意味。

而之後李老頭聞聲扭頭看過來的那一眼, 也讓她立刻看清了李老頭的臉确認了對方的身份。

陳老太的聲音幾乎立刻就尖銳起來了：“啊李老頭, 居然真的是你!幾個月不見，你這比變化是真的有點大啊……要不是你這張臉還是以前的臉, 我都要認不出來你了。”

難以想象，只是幾個月不見，李老頭就背着他們這些鄰居老鄉偷偷大變樣，實力晉級看上去都快和王建德差不多了不說，整個詭的精神面貌看上去都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自己的弱小固然可怕, 但朋友的成功更讓人揪心。

看到李老頭跟着超市出去打工了一段時間後實力大變樣，陳老太嫉妒得眼睛都要紅到滴血了。

真該死啊……

陳老太羨慕又嫉妒, 她現在是真的希望李老頭違規了：“實力增長這麽快，你不會背着老板，出去偷人吃了吧”

“還是說，明面上老板招工是說給凍肉和凍血，實際你們工資能換到新鮮的人肉”

如果有一個詞能讓所有打工詭紛紛破防，那就只有“吃人”這個詞了。

李老頭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吃人，什麽吃人做人做事要講證據，哪個詭吃人了，有沒有照片、錄音、錄像沒有那就是污蔑!”

“還有新鮮的人肉，不要造謠敗壞我們老板在人類顧客那裏的口碑，影響超市的聲譽!”

可能是因為之前作為代班的管理者，在祁宴離開後管理過其他詭異服務人類，為了保證自己和超市的聲譽，他這會兒說出這種話來，那語氣那派頭，看起來比王建德這個民間領域管理者還要誇張。

直接就把對面的陳老太吓得一愣一愣的。

陳老太好半晌回神：“那你現在的實力是”

李老頭義正詞嚴：“當然是因為工資高吃得好，老板時不時還會給我們發獎金。最近老板又找到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類人怪物，說是只要我們能在工作上打過對方，就能吃到他的肉作為獎金……那可是真的香啊，就算是新鮮的活人恐怕都比不過。”

“這福利待遇，反正你們這些在王建德手底下幹的詭，很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體會到喽。”

“事實證明，實力如何不重要，跟對老板最重要。我覺得我現在的日子可太好了，只工作了一段時間就直接晉升管理、能管其他詭的工作了。”說帶着，他适時露出得意的表情，再次滿意于自己過去的選擇。

陳老太這會兒都聽得心動了，她搓搓手，口水都快兜不住了：“那超市現在還招工嗎”

“招的，不過你這情況應聘不上。”李老頭一聽對方問起來招工，當即急祁宴之所急，這個優秀員工立馬進入了狀态，往邊上站了站示意對方看超市新的招工立牌，“老板這次只要筆仙詭，絕大多數詭異都不符合要求。”

“不過這次招聘和上次差不多都是有獎招聘，只要能招上介紹人和招上的詭都能拿到一袋血。那些血我之前也看過，看着都塞滿了冷庫，新鮮得很。”

“其實我覺得吧，變強也是需要慢慢積攢力量的，幾袋血雖然不能讓我們在力量上有什麽很大的變化，但只要慢慢積累一定能引起質變!”

陳老太被這些極具管理者意味的話語說得一愣一愣的。

陳老太：“行吧，那我去找找我認識的那些筆仙。”

李老頭點點頭：“去吧去吧，早點到早點賺到這個血。我悄悄告訴你，老板對于詭異的判定和我們以前自己的判定存在不同，他要的都是那些殺人範圍更大的，就算是殺人規則苛刻一點也沒有關系，你要找就去找這些，應聘上的幾率比較大一點。”

“好的好的。”陳老太愣愣地往小區外走，準備出小區找詭異。

只是走出去幾步，她終于在一系列複雜的情緒變化後想起來了自己靠近超市的初衷，想到自己其實就是來買肉的。

陳老太心情複雜地往回走，又回到了超市門口。

李老頭看到陳老太又愣愣往回走，疑惑問：“你回來做什麽”

陳老太：“回來超市買肉啊。”

李老頭直接拒絕：“超市這次回來只招聘不賣肉了，那些以後都是我們內部員工的工資和獎金。”

陳老太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啊都不賣了”

李老頭：“當然，都不賣了。”

他想不通祁宴不再對外銷售的原因，不過這不妨礙他完美執行祁宴發布的任務。

當然，如果讓祁宴來說，就目前專注于修真位面生意的前提下，時間就是金錢。

相比起在詭異位面賣肉賣血賺點不多不少的錢，果然還是得優先供應詭異員工将修真位面獨一份的生意做大做強。

……

又是一次超市緊急招聘季，和之前祁宴招聘快遞詭的盛況一樣，福安小區裏再度擠滿了前來應聘的詭異。

這片領域的主人——王建德已然被迫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他甚至能無動于衷地透過窗戶看着小區外的詭異狂熱地往小區裏擠。

而領域外，如今的沙市民衆顯然也習慣了這個B級禁區“福安小區”的時不時抽風，看到領域變大變小也能淡定地感慨一句“一定是超市又促銷了”、“一定是超市又招聘了”之類的話。

在這次針對筆仙詭的招聘中，哪怕這次的招聘範圍相比起之前更加狹窄，需要詭異專業絕對對口，可這次前來招聘的詭異依舊數量不少，群衆的熱情被招聘成功的待遇瞬間點燃。

這次祁宴招聘詭異雖然沒有遇到前來福安小區闖關的受邀者——應該是還沒到領域對外開放的時間點，但這次倒也有李老頭幫忙招聘事宜。

就是這次李老頭看上去比自己還要更加忙碌，祁宴甚至能聽到李老頭被一群詭異圍着大講特講成功道。

什麽“跟對老板”什麽“放長眼光”，妥妥一個成功學講師。

他甚至還聽到其他詭異問李老頭為什麽能以普通詭異的身份得到這份工作時，李老頭得意的“因為我幸運啊”之類的回答，全程都帶着開懷的笑。

李老頭在學習了移動基站的維護知識後，他自己估計也意識到自己絕對端上了鐵飯碗，整個詭看上去都帶着榮光煥發的自信。

祁宴看了兩眼倒也沒阻止，他看到李老頭每說一句外面等待的那些筆仙詭就越心動，直接就把李老頭當做是超市招聘的一個活招牌了。

可能是因為筆仙詭就業本來就有些困難，哪怕這次祁宴指定了就要筆仙詭異，但這次過來應聘的詭異比上次面試快遞員都要更多一些。

這些筆仙詭規矩地走進超市，當着祁宴的面開始自我介紹。

而實際情況和祁宴之前的猜測也差不多。

筆仙詭這種特殊的詭異工種，因為殺人規則太過苛刻，他們的殺人範圍确實很大。

不過在筆仙詭自己看來，沒人做法喊“筆仙筆仙”，他們就沒有登場動手的機會，這份由苛刻規則換來的範圍擴大，對于他們自己來說反而更像是針對于他們筆仙詭自己的詛咒。

新一輪進入超市的筆仙詭開始自我介紹：“老板好，我是來自于一個S級領域的詭。我的規則生效範圍還挺大的，在将近半個市區裏的領域中，只要受邀者喊‘筆仙’我都能感覺到。”

……能看得出來，筆仙詭的生存環境确實有些苛刻，祁宴第一次看到出身S級領域的詭異來他們超市這裏應聘的。

祁宴追問：“那在領域之外，你有沒有嘗試确定自己的規則确定範圍就比如說如果相隔兩個城市，你能不能感應到對方召喚你們的信號”

這個出身大領域的筆仙詭看上去有些為難，但還是盡量冷靜地回答：“您說的這個我沒有試過……因為筆仙的召喚詞通用，一般情況下一旦有人說出類似的話，這個信號就會被最近的筆仙詭接收到。”

畢竟對于殺人規則本來就苛刻的筆仙詭來說，要是每個筆仙詭還要專門給自己弄一個召喚詞，只有其他人說專門的召喚詞才能召喚出他們，那他們筆仙詭的這個群體估計真的沒辦法在這麽苛刻的條件下長成了。

“老板您知道的，筆仙詭雖然不多但也不少，我以前還沒遇到過一個信號能傳這麽遠的情況。”

“不過老板……”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自信，筆仙詭開始給自己增加應聘的籌碼，“您要相信，我出身大領域，我的實力得到了其他詭異的肯定，我的能力放在筆仙這個職業裏也能算是比較好的那一批了!”

“如果讓我去做，我的實力也是最容易做成的那一批。”

祁宴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他根據筆仙詭的回答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也自此知道，自己在筆仙詭這樣的特性前提下，估計真的沒辦法問清楚具體的規則作用範圍，想了想最後确實參照對方以前工作的經歷了。

“你的條件很好，出身大領域本身實力得到了肯定……很好，你被選中了。”他想了想，最後看着對方以前的工作情況，定下了眼前的這個筆仙詭。

而在這之後，祁宴除了詢問筆仙詭自己能确定的規則範圍外，還額外詢問了一句以前的工作資歷，看着和藍星正規的招聘也是真的越來越像了。

在認真篩選合适的員工後，祁宴最後選出了将近一百個筆仙詭。

考慮到修真位面最小也有一個星球這麽大，需要詭異工作的地方多了去了，他最後選出了這麽多的筆仙詭，并看着這些詭簽下了他的合同。

而這場熱鬧的招聘最後一直持續到了系統位面跳躍功能的冷卻時間結束。

祁宴結束了這場浩浩蕩蕩的專職招聘，帶着自己新招到的一百個筆仙詭準備去往修真位面。

當然，在招聘結束、正式進行位面跳躍前，祁宴還不忘囑咐李老頭，讓對方給這些新招的詭異員工做一下新員工入職的訓話，讓這些筆仙詭都記住超市的規則管住自己的嘴巴。

不管怎麽樣，他決不允許超市對外的形象是“豢養了一群吃人魔”。

……

祁宴帶着自己新招的這些筆仙詭，再次回到了修真位面。

在落地的瞬間，祁宴就詢問他新招的這些筆仙詭，詢問在這個修真位面也沒有其他能力相似的同行，想要知道其他人喊“筆仙”的時候能不能傳到這些接線員耳中。

好在祁宴運氣不錯，這個力量屬性和詭異位面完全不同的修真位面，這裏确實沒有近似于詭異的存在，理論上這些筆仙詭确實能在第一時間接收到來自于顧客的求購消息。

也就是在得到這樣的肯定答案後，祁宴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真正着手推進手機的普及生意。

他之後先是看了下倉庫的情況，感覺現在塞滿了移動基站的倉庫确實不太方便繼續工作，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得在當地找個合适的辦公場所。

回憶這段時間天魔、基站和服務器都安置在青雲城的城主府裏，不如以後都放在青雲城的城主府裏算了。

祁宴這麽想着，也這麽專門在後臺找到了青雲城城主，說了希望能在未來把工作場地安置在對方府中。

當然，祁宴對待正經人類的态度就很和緩了。

過去白嫖王建德的領域當做是招聘現場毫無愧疚感，這會兒詢問青雲城城主的意見時卻不忘順帶表明自己希望能付錢租房。

而青雲城城主也順勢答應了下來。

城主府位于青雲城中央，算是這個城鎮裏最安全的一片地界，确實方便一個城市的通信，也能保障超市離開後依舊擁有信號。

……更別說這些一看就不普通的超市員工，本來就安全的城主府未來一定也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安全。

祁宴直接讓這些新招的員工扛着新的移動基站去往青雲城，同時準備接手審核的工作。

于是李老頭帶着這批新招到的筆仙詭按照祁宴說的做了。

然後直接被天魔罵了個狗血淋頭。

最開始，可能是因為星際位面的那段經歷，眼看着這撥詭異裏居然還有個熟人，天魔還有些本能地覺得壓抑。

特別是親耳聽到李老頭流着口水指着自己和其他眼生的詭異，說什麽“只要幹得好就這也會是我們的獎金”後，感覺自己可能又要在那種“不工作就會被吃”的糟糕內卷環境下掙紮求生。

但在之後的接觸下，天魔也是發現這些來自詭異位面的詭對他們修真位面的魔種是真的一無所知，他幹了幾個月的審核工作是他的專長。

這些詭異來到修真位面幹審核就和他最開始去星際位面送快遞一樣，都是可以被随意揉搓的新人。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終于恢複了一點過去簽下合同前的嚣張得意，借着工作之便大罵特罵。

這個讓他以前24小時工作、看視頻看到煩的工作，直接成了如今天魔自信的來源。

天魔整個魔看起來一度像是個一百來斤的孩子。

當然，在天魔對着這些詭異一邊輸出一邊瘋狂培訓的時候，祁宴也沒忘記聯絡青雲城的城主，并将“筆仙購”的方法告訴對方，示意讓對方轉告其他城鎮這個更加便捷、更具時效性的銷售方式。

考慮到初期購買手機的人可能有點多，一個個送上門時效性無法保證，他還額外要求生意初期同一個城鎮的所有顧客都填一個送貨地址方便出貨，同時盡可能把送貨時間集中在一起。

修真位面的城主估計也是第一次了解詭異位面的筆仙，看到祁宴打字發過來的信息後，一度不敢相信超市居然還能有這樣隔空銷售的方式。

青雲城城主見狀甚至還專門問了句“這樣的方法沒有靈力的凡人真的能用嗎”的話，得到肯定答案後這才将信将疑地将祁宴仔細說明的筆仙召喚法，小心完整地記錄在書信上，借用傳統的飛鴿傳書傳到其他城鎮，并在幾小時後直接讓其他城鎮的城主也看到了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購物方式。

如果按照他們原本的購物想法，他們最初是想先統計城鎮居民想要購買手機的人數，然後再專門讓行商去青雲城購買。

比起祁宴給出的方便快捷的購物方式，他們原定的計劃确實顯得有些磨蹭拖拉。

其他看到這份信件的城主幾乎沒怎麽猶豫，很快便出于對修士大能的信任，選擇和城鎮裏的百姓公布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擔心普通百姓可能不認字，沒辦法寫出來請筆仙需要的那張帶字的紙張，當地的城主甚至還專門花錢找了一些認字的讀書人，要求對方按照書信的內容準備好所需的帶字的紙張，并表示需要購買手機的百姓可以免費來城主府領取。

至于之後的筆……問題不大，只要拿點燒火後的碳條能留下點印子的，也不是不能湊合當成是炭筆用。

……

田進是迎星城裏的一個普通百姓。

因為和迎星城的城主府離得近，他很快就聽說了藍星百貨超市對外開放的筆仙購。

得益于那些去過青雲城的行商的宣傳，包括田進自己在內，大半個迎星城都知道了青雲城的事情，知道青雲城哪怕在亂世也依舊能依靠修士保證城內百姓的和平安寧。

聽說這段時間已經有專業的修士像是青雲城的那些救世主一樣入駐迎星城，現在就差他們擁有一個能和修士求救的手機了。

作為一個面對妖魔沒有半點自救能力的普通百姓，過去也曾眼睜睜看着其他百姓死于妖魔手中的慘狀，田進自然知道手機對他們這些普通人而言的重要性。

幾乎是迎星城城主對外說明了購買手機的方式和話術後，他就立刻去了解了相關的事情，還專門領取了一張帶字的白紙準備入夜後直接請筆仙。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田進點了燈，他把那張從官府領來的白紙擺在桌面上，随即在找了個碳條找到自己的妻子，按照官府教的那樣開始念咒請筆仙。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和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田進和他的妻子齊聲喊出了這句請筆仙的召喚詞。

很難形容此時田進的感覺。

幾乎就是在他和妻子念完召喚詞的瞬間，他就感覺屋內的溫度有些不正常的下降。

明明屋內只有他和他的妻子兩個人，但在豆大燭光的映照下，他卻感覺房間裏好像憑空多出了其他另一個人，就在燭光找不到的角落裏默默的盯着他們的動靜。

手中原本只定定懸在紙上的炭筆突然有了異常的動作。

好像有另一股莫名的力道帶着他們手中握着的碳條，不緊不慢地在紙上畫了一個圈。

田進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人類在面對天敵後本能的恐懼。

但想着這個購物的方法最後還是官府教給他們的，田進最後還是在恐懼中保持了冷靜。

田進按照官府教的，開始說出自己想要購物的需求：“筆仙筆仙，我叫田進。我明天上午辰時能在迎星城城中央的廣場上，購買一部價值九百九十九銅錢的手機，然後加購一個一百九十九銅錢的充電寶嗎”

問話裏的具體時間和地點，都是為了未來方便送貨于是按照官府要求說的。

……迎星城是辰時和巳時，附近其他別的城鎮也會有固定的送貨時間。

手上再度傳來的熟悉的陌生力道，它帶着田進和妻子的手，緩緩在白紙上寫着的“好”字上畫了一個圈，表示同意。

田進看到這，他還記得官府說的畫第二個圈就意味着購物要求已經被記錄可以結束儀式，見狀當即示意妻子和自己一起喊結束語。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青山綠水，有緣再見。”

随着話音落下，田進能明顯感覺到那個陌生的力道消失無蹤。

碳條離開白紙，剛才那種仿佛被第三個人凝視的感覺自此消失無蹤。

“這應該算是結束了嗎”田進的妻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田進松開手：“應該是結束了吧。”

妻子驚嘆：“所以這就算是已經記錄購買，明天就會有人專門把手機和充電寶送過來嗎感覺好神奇啊。”

田進也跟着感慨：“可能這就是仙人老爺的神仙手段吧。”

兩人将白紙和碳條收拾好，很快吹滅了燈準備睡覺。

明天辰時，他們還要早起帶着錢去換手機和充電寶呢。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在“仙人老爺”本人已經回藍星美美睡覺的這個時間點，這些筆仙詭還在熱火朝天地幹活。

這些筆仙詭原本都坐在審核的屏幕前觀看求救申請，但在觀看核實的同時，應該是隔空感應到了其他人的召喚，他們時不時還會突然消失在座椅上，一直到幾分鐘後才會重新出現。

在重新出現後，這些筆仙詭都會立刻拿出放在邊上的紙筆，快速記錄顧客的購物需求、顧客姓名和交易地點。

無數人的購買請求會在今晚直接被列成表，并在天亮後轉交給天魔去送貨。

然而超市的手機實在太熱銷，手機背後寓意的安全是這個位面每一個普通人追逐的東西。哪怕祁宴一連招了一百個筆仙詭作為接線員，這實際還是有些不夠用。

一群詭異一連忙了一晚上，最後甚至都沒來得及接聽所有顧客的購買需求。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一連接了将近八千單生意。

哪怕在淩晨，也有因為人多從而一直接不進“筆仙購”這條特殊線路的顧客嘗試召喚筆仙，想要和筆仙詭說明自己的購買需求。

超市直接爆單了。

于是，當時間緩緩來到了早六點，幹完了一晚上審核工作的天魔被迫脫離審核的工作崗位，準備去拿快遞單準備送貨時，他就看到了這恐怖的八千單。

天魔看了看厚到驚人的單子，又看了看天亮後接替他幹審核的這群詭異：……

天魔陷入了沉思，他懷疑這些詭異就是故意的，仗着人多想要聚集在一起欺負他。

因為詭異人夠多，于是哪怕是相似的工作量，帶給單一個體的感受卻也是天差地別。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惡劣職場上拉幫結派的重要性。

其實看看時間，送完貨後晚上他其實還有點自己的時間。

實在不行的話，他要不也去找找其他天魔，讓他們“主動”一起入職和他對抗詭異……死道友不死貧道，天魔看着手上厚厚一打快遞單，近乎是喪心病狂地生出了類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