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天魔最後還是咬牙幹了這八千單的派送工作。

這麽多工作上的競争對象看着自己, 面對這些現成詭異的威脅，就算是最後真的送不完，也要盡可能做出一個足夠努力的态度。

這就是工作啊……

天魔長嘆了一口氣, 轉頭就拿着單子去了超市。

這會兒超市的門并沒有關上, 祁宴之前就知道天魔會在自己上班前準備送貨, 直接讓游和玉和他的同門幫着看了一會兒門。

天魔走到了超市的倉庫，曾經空蕩蕩的倉庫裏滿滿當當塞滿各種商品, 前段時間搬出一臺移動基站後的空缺此時被手機、充電寶和太陽能充電裝置填滿。

在天魔把手機和充電寶盡可能地往儲物袋裏塞的同時, 他還不忘用敬畏的眼神看向超市裏其他移動基站。

光是想到這些移動基站未來都會搬出倉庫被修真位面的人類城鎮使用，他就為自己想象中未來可能的工作強度而感到恐懼，更加堅定了自己一定要找到其他同族同事的決心。

天魔大概翻了翻單子，可能是因為手機的實際效果對于其他城鎮的普通人來說并不明朗，同時普通的平民百姓确實很難一次性掏出來這麽多錢, 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只下單了手機和充電寶。

天魔看着往儲物袋裏裝了點貨，随即前往附近派送時間最早的迎星城準備送貨。

……

天魔帶着超市的商品去往了迎星城城中央的廣場。

此時時間還沒到約定好的辰時，但已經有很多人提前等在這裏。

天魔還看到了有官兵拿着武器站在邊上守衛，使得迎星城的廣場在聚了這麽多人後依舊保障了基本的秩序。

天魔隐匿身形又等了一會兒, 确認時間終于到辰時後, 這才顯形，并用傳音告知這些顧客購物開始的信息。

天魔走到廣場前, 同時取出了另一個布袋放在自己的面前：“辰時到，之後所有點到名字的人都到我這裏來拿貨，然後把對應的錢放到我面前的袋子裏。如果發現缺錢少錢的情況，那麽我也會直接中斷原本的交易。”

……正常來說，天魔面對顧客是需要微笑服務的, 但是現在顧客的數量遠超他的想象，他一直努力了很多次, 最後始終沒能在面對這樣恐怖的工作量的前提下，露出來一個說得過去的笑容。

而聚在這裏的普通人原本還在驚疑不定地讨論，昨天的筆仙購到底靠不靠譜、今天是不是真的會有人來送貨。

聽到這動靜，原本細碎的交談聲頓時一靜，衆人驚喜地互相張望，最後終于看到了天魔，一群人下意識地朝着天魔的方向湧。

好在不等天魔開口提醒，守在附近的官兵就提前出聲警告，最後還是勉強保證了廣場的秩序。

天魔見狀當即掏出那厚厚一打單子，抓緊時間時間開始交易。

他先是一次性地報出了五個名字，随即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提前取出顧客購買的對應産品，分別交給從人群中走出的對應顧客。

然後在算錢的同時，同時報出後續後續其他顧客的名字，讓後續其他顧客趁着這段時間從人群中走出來。

得益于天魔的元嬰修為，只需要神識一掃，他就能根據顧客做出行動的順序确定顧客的姓名，同時通過神識掃描确認收到的錢數目到底對不對。

除卻第一批顧客因為還要額外從人群中走出比較費時間，之後的每一批次生意他都盡可能地把時間壓縮到了一分鐘內，達到了每小時交易300人次的恐怖數字。

但饒是如此，哪怕天魔為了交易送貨已經盡可能壓榨了自己的所有潛力，這對于最後八千單的交易量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更別說按照祁宴之前告知他的時限，他只能在這裏待四個小時、接待共一千二百個顧客，光是廣場上等待交易的顧客就不止這個數。

天魔額外分心算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效率，很快算出來自己這個效率絕對幹不完這八千單。

由于實在沒有其他別的辦法，天魔只能嘗試尋求周圍其他官兵的幫助，問對方能不能幫忙收錢交貨。

當地的官府估計也是看不過去天魔的工作量，看着這個修士一邊算賬一邊點名一邊收錢一邊交貨，一時間都有些自己在壓榨這個可憐打工人的錯覺。

聽到天魔出聲詢問，邊上的官兵也是很快答應了下來幫忙收錢。

而迎星城城主聽說了這個消息後，也是跟着緊急抽調了一批賬房先生，幫着和天魔一起算賬。

于是在求助了當地官府的幫助後，天魔的工作效率終于達到了恐怖的每小時一千人次，一次性可以喊十幾個人過來交易。

幾十個賬房、官兵一排溜站在天魔的邊上，天魔只需要在喊名字的同時将顧客下單的貨物遞給邊上的人，然後再讓幫忙官兵像是領導頒獎一樣遞給對應的顧客、看着算賬的賬房在後邊瘋狂數錢稱重，就能完成一批次顧客的街道。

于是他們之後就這麽高強度的工作了三個小時——一個半時辰，就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迎星城的生意。

确認名單上所有地址為迎星城的顧客都接待完畢後，天魔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第一次如此感激這些半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

他第一次覺得這些凡人是如此的善良可愛。

天魔把收到的前放進儲物袋，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太感謝你們了……以後要是有誰想對你們動手，或者有誰欺負你們，你們都可以來找我。”

……因為沒有工資，他也是短暫遲疑了片刻，最後才說出了這樣的感謝語。

反正以後有誰想對這些好心幫他完成工作的人動手，那就是和他天魔過不去。

邊上的賬房和官兵都連連推辭，表示這些都是他們該做的。

天魔沒有再推辭，主要是他也沒有時間推辭。

送完這一個城市，他還要給其他城鎮的顧客送貨呢。

在簡單客套後，他只甩下一句“這份情我記在心裏了”的話，就迅速離開了迎星城準備後續其他別的生意。

這過分和諧的一幕要是被其他能透過僞裝看清天魔真身的修士看到，恐怕又要說什麽“天道在上”了。

最後，在迎星城再度變回空蕩的廣場上，只留下一群算賬算趴下的賬房看着天魔離去的背影，連連感慨“真不愧是仙人，連算賬都比我們算的快，幹活都比我們幹得好”。

……

天魔根據自己在迎星城的工作經驗，之後把類似的方法都套用在了其他別的城鎮上，在送貨前專門找到了當地能說的上話的官員要求對方配合。

就沖天魔對外的修士身份，幾乎只是在他提出類似的想法後，當即的官員就立馬應聲答應了下來。

天魔就這樣準确又快速地完成了這八千單的生意，甚至還提前帶着錢回到了超市完美收工。

當然，在回到超市後，看到超市裏除了祁宴之外還有另一個詭異在等着自己，天魔就越發慶幸自己做完了這八千單的工作，更加感激其他城鎮官府的幫助。

天魔聲音裏都帶上了自得的意味：“老板，這些都是今天的收入。今天一共賣出去了八千只手機、八千只充電寶和一百五十七套太陽能發電設備，錢都在這裏了。”

邊上的李老頭不可置信：“真的假的，你居然真的做完了八千單生意!”

天魔以前就經歷過殘酷的職場內卷，和李老頭作為同事的那段時間也讓他清楚看清了這些詭異的德行。

一聽李老頭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他就能想到自己要是沒送完貨，絕對會被老不死的同事在老板面前穿小鞋。

天魔嘲諷：“當然，我和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詭異可不一樣。”

“我一個人一天就能送完八千單，不像是你們，一共一百個人一晚上工作都只能接下八千單生意。”

“老板，我覺得您必須嚴查一下這些詭異，我嚴重懷疑他們抱團互相包庇，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魚，簡直就是愧對你給他們發的工資。”

只能說笑容果然是會轉移的。

看着李老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哪怕忙了一天，天魔還是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

李老頭不死心，繼續扭頭對祁宴說道：“老板，我不覺得我們的天魔同事真的能一天做完這麽多活。我剛剛算了一下，這八千單的交易額一共是七十八萬九千四百信用點，您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個數目對不對。”

“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天魔冷笑，他就不相信了，這筆錢包括他在內總共經手了上百個賬房先生，這麽多人絕對不可能算錯錢。

而之後算出來的實際價錢也确實不存在問題。

祁宴拿着掃碼槍掃描了一下，很快就确認了袋子裏的錢沒有出錯。

這也意味着天魔确實完美完成了這項工作。

天魔看着李老頭灰敗的臉色，洋洋自得：“我說李老頭啊李老頭，你不要因為自己做不到，就覺得我這樣的堂堂元嬰修士做不到。”

“不要被食欲蒙蔽了大腦……你要知道，老板就算是開除了你和你那些摸魚的同族，都不會放棄我這個優秀員工。”

而李老頭一時間還真就因為雙方巨大的工作效率，沒底氣說什麽反駁的話。

天魔見狀終于滿意了，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祁宴：“對了老板，離我晚上正式工作還有一段時間，我能不能請一下假出去逛逛”

他本來是想直說想為祁宴找到其他合适的天魔員工，但轉念一想，想到自己要是話說出去後偏偏找不到合适的同族，最後估計又要被李老頭陰陽怪氣。

想到這，他最後也只說了想要請假放松。

希望祁宴能答應他請假。

好在祁宴最後真的同意了，畢竟他是商人也不是什麽真的魔鬼：“當然可以，你今天這麽累，确實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最近這段時間你送貨的工作量有點大，這幾天你都可以不用再管審核的工作，等到之後銷量穩定下來、你也不用再高強度送貨後，再回去繼續幹審核。”

“好的，這就是對于最佳員工的優待吧，真是謝謝老板你了。”天魔強調“最佳員工”這個詞，随即得意地扭頭離開超市。

只剩下李老頭滿臉陰郁地留在原地，估計是在發了狠地開始構思提高筆仙詭工作效率的辦法。

殘酷的職場內卷，如今以一種比過去更慘烈的方式卷土重來。

……

天魔趁着這段難得的放假時間，當即在青雲城附近逛了一圈。

作為天魔本尊，他知道他們這個種族的習性，于是專門往附近的小宗門、往偏僻的角落裏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連飛過好幾個城鎮後，他終于感覺到了一點殘留的魔氣。

順着魔氣殘留的方向找過去，天魔最後發現自己的一個同族正在和一個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對戰。

可能是因為修為比不過，面前這個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很可能也是元嬰期天榜排名靠前的天驕，他的同族正在被對面的修士打了個半死，身上的傷勢也明顯比對面嚴重多了。

天魔看着眼前這個情況屬實算不上好的同族，心想這就是自己未來手下的一號小弟了。

他之後就要把這個一號小弟預備役帶回超市，然後讓祁宴拿出合同把對方簽下，在同族的幫助下和那群該死的詭異再次打擂臺。

相信在同族的幫助下，他絕對能贏!

只能說職場的內卷已然扭曲了天魔的習性，又或者天魔這個種族以前就不是什麽樂于幫助同族的東西。天魔心裏想着未來戰勝詭異後被祁宴誇贊的場景，自己則耐心地邊上等着自己的同族被打得沒有還手的餘力，眼看着自己的同族甚至就快要咽氣了，還能眨也不眨地淡定觀察戰局。

一直等到不遠處的同族是真的沒有反抗的可能了，天魔這才施施然從躲藏的位置走出來，出手為自己的同族裆下了修士的致命一擊。

無論是天魔的同族還是對面的修士，身處戰局中的雙方顯然都沒想到會有第三個人出手，當即順着突然出現的陌生氣息看向天魔。

同族看着天魔現身，相當然因為剛才獲救的經歷對天魔抱有期待，看向修士的神情驟然從驚懼轉變為猖狂。

同族：“哈哈哈，天命在我。剛才不是還挺得意覺得自己能贏嗎，我看你現在是真的死定了。”

他沒有看到，在他對着對面的修士說出這樣的話後，天魔聞言幾乎是立刻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天魔皺眉：……

天魔：不是，對人這麽個态度，他真的能幹好審核和快遞的這份重要工作嗎要是真帶這對方一起工作，不會反而拖他後腿吧

為什麽人家詭異個個都這麽聽話，換成他的同族就都這麽嚣張難管了，希望未來的職場能教他做魔。

不過……算了，有這麽一個人在超市，哪天真被詭異陷害了導致工作失誤，被當做是獎金發下去的第一人選也不會是自己，就當做是緊急避險吧。

天魔勉強安慰好了自己，他迎着修士驚疑不定的眼神，直接沖上去用力打斷了自己同族的腿。

……至于為什麽打斷腿而不是打斷手，主要還是擔心打斷手後影響未來的審核工作，導致這個未來的一號小弟預備役在加入職場前，還會因為自己的失誤沒能及時加入職場的挑戰。

而且打斷腿了，也能避免自己的這個同族感覺到不對提前跑路……

只能說自己人打自己人就是狠，天魔對自己這個種族本身的弱點也識別得更加精确，一下就就把同族在剛才混戰中都沒斷的腿直接打斷了。

天魔毫不留情地斥責：“怎麽說話的，你這一點都沒有教養!”

同族和修士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是這樣的發展，一人一魔完全就愣住了。

同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日你大爺，瘋了吧你眼睛怎麽長得你!”

而修士看向天魔的眼神當即更怪了。

天魔卻像是壓根沒聽到自己同族說的那些話，直接用力抓住了對方的胳膊，确保對方這個情況絕不可能從他手下逃脫後，這才和對面的修士解釋說明。

天魔：“道友您好，我是來自于藍星百貨超市的天魔員工，就最近因為救世主app和手機爆火的那個藍星百貨超市。”

這意味着他不像是其他野生同族，他在修真界裏也是有自己的正經身份的。

天魔露出微笑：“在超市的培養下，我發現我們天魔以前做魔确實有些過分，這會兒看到還有一個同族在外肆意妄為，也是真的覺得看不過眼。”

“之後我會把他帶到超市好好管教，您放心，以後他也會和我一樣，再也不可能作惡了。”

“這樣啊……”修士對此将信将疑。

可能是因為超市的名聲還沒有傳到這邊來，他其實不是很清楚藍星百貨超市究竟是什麽。

不過盡管修士對天魔說的話沒什麽了解，可修士本身還是有腦子的，也知道自己這個情況不大可能對付得了天魔。

礙于現實，他最後還是裝作是相信了樣子答應了一聲：“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加油”

天魔禮貌感謝：“謝謝您的理解。”

說完，天魔當即拽着自己同族的手，扭頭朝着超市的方向快速折返。

修士不知道超市的實際情況，但他聽到了同族在得知自己命運後暴怒喊出來的話——

“靠，你個該死的人奸!你不配當天魔!”

而天魔對此始終不為所動。

數月後，當超市的名聲遍布了這個修真位面，修士因為公務和自己的同門去超市後，他也終于确認了當日天魔沒和他開玩笑。

當他走進超市看到了和過去截然不同的對手——看上去甚至連面相好像都變了，不得不承認超市就是新時代的天魔馴化場。

……

天魔帶着新的同族回到超市，這個時間點祁宴已經從後門離開下班回家了。

天魔想了想，在游和玉以及桑歌的注視下，最後學着祁宴以前對待他的方式打開了冷庫的門，直接把重傷的同族塞進了堆滿屍體的冷庫。

甚至在關上冷庫前，他還沒忘記祁宴曾對他說過的臺詞，說話的語氣也是如出一轍的冷酷：“明天超市的老板就會上班了。要麽死要麽簽下合同在超市打工，趁這段時間你自己選一個吧。”

同族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當着自己的面被關上的門，當時心就涼了。

而第二天，哪怕這天的送貨單比昨天還要多一點——也不知道李老頭到底又怎麽壓榨手下的筆仙詭了，天魔還是在城鎮官府的幫助下成功送貨完畢。

趁着送完了一個城鎮回來補充貨物的空檔，天魔借着這點時間回到了超市，并和祁宴說明了他又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同族就關在冷庫裏的事情。

在打開冷庫的大門前，天魔不忘囑咐：“老板，包括我在內，天魔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比我在外面游蕩的時間更長，說明他手裏一定沾着更多人命，你千萬不要把他想得太善良。”

“就按照我之前簽下的那份合同的待遇來，然後讓他作為底層的員工在超市打工積德還債。介于我這同族比他更早來這裏，我可以帶着他融入職場。”簡而言之就是想成為自己同族的前輩，借此晉級管理層了。

祁宴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有這樣的展開。

看來天魔之間确實沒什麽感情啊……他心情複雜地這麽想着。

祁宴：“你說的确實有點道理……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這是現代職場，注意點別把你以前習慣的那一套帶到職場上。”

天魔看起來有些失望，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他帶回來的這個同族在超市的冷庫裏“冷靜”了一晚，再加上他本身對于超市的合同還沒有什麽正确的認知，最後也沒怎麽掙紮，反而很輕易就按下了手印。

眼見自己的同族真的在合同上按下了指引，天魔像是擔心對方後悔一樣快速把合同遞給邊上的祁宴。

天魔俯視自己的同族，臉上的微笑看起來近似于猙獰：“很好，簽下了合同你以後也是超市的人了。介于我們也算是同族，我勉為其難成為你的領導帶你一段時間。以後你就叫一號小弟。”

同族試圖反駁：“我有我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姓名，他的後半截話就被天魔直接打斷了。

天魔：“說得好像我以前就叫天魔一樣，就連我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誰搭理你叫什麽。反正不管怎麽樣，如今的你作為超市的職工，你就要和過去的你做切割。你以後就叫一號，所有人都只會這麽叫你。”

“你要知道，超市的職場環境是很惡劣的。別看我好像是有點兇，但你要知道，除了我這個可靠的同族外，超市裏還有另一個種族的惡心同事。他們實力平平，卻仗着他們特殊的工作能力觊觎我們天魔的血肉。”

“你必須得盡快成為超市裏不可或缺的一個員工，不然最後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認真工作的獎金，被分屍炖成一鍋湯，這是我作為職場前輩的好心提醒，你就心懷感恩地記在心裏吧。”

“真的假的”一號小弟看上去有些不太相信。

“不信行吧，我現在就帶你去超市的審核間看看情況，讓你直面他們的食欲。正好你的手也沒有斷，也能借着這個時間上手一下簡單的審核工作，避免落于那些惡心同事之後，被他們找機會吃掉……”天魔直接抓着一號小弟的胳膊，一邊介紹超市的惡劣環境一邊把人往審核間帶。

而這也是天魔入職超市後，第一次一次性說出來這麽多的話。

邊上，祁宴看着表情近似于獰笑的天魔，見狀不由開始反思，自己過去給對方安排的工作是不是存在問題。

還有名字問題……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只喊天魔不喊對方名字的。

問題是天魔以前也沒和他說自己叫什麽，他只知道自己只要叫“天魔”對方會過來，所以才一直天魔天魔地叫。

沒想到這在天魔看來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看來天魔的工作壓力是真的有點大了。

祁宴想，要不他以後也還是給天魔發點工資，別真把人培養成了封建主義的狗腿子。

然後等修真位面的生意趨于平穩後，再給這些員工輪流放假，避免職工壓力過大。

不過要是放假的話……天魔他不會又出去霍霍他同族吧

祁宴以前不會思考類似的問題，也不覺得天魔會是這種性格。

但他現在不敢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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